第17章
第 17 章
于是,梁亞開心輕松的日子過了還沒幾天,她的身邊就出現了安晟這個人物。
安晟為了哥哥交代的任務,開始天天去famebean喝咖啡,可開始的幾天根本就沒在前廳見到過店主人——梁亞一旦進了小屋,并不常出來。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他才見到。
初見梁亞時,他心動了動,心裏想着:這樣的女人,難道不該嫁個有錢的麽……她拜金一點,也情有可原吧……
見她第一眼時,這安二公子已經不自覺地在心裏開始偏向她,為她說話了。
可能樣貌有時候,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安二公子的心只是不自覺地偏向她動了動,可下一秒就馬上回歸到哥哥交代下的“正經任務”上。
安二公子是真沒追過人,所以也不知道要怎麽追。
他對梁亞的所有認知,全來自于他那無良兄長的灌輸。
他想,這女人和她一家都這麽拜金,那只要從“錢”字入手就行了。
梁亞在跟吧臺後的店長小梅說了幾句後,一回頭,看到了安晟。
她臉上表情明顯一怔,想着,我天!樓下羅小安發什麽神經,買了這麽貴的衣服,這麽貴的表,這一身行頭得讓他傾家蕩産了吧,他怎麽?這是要進行“自殺性消費”嗎?過完今天,他就不打算過下去了是吧。——她這時已将之前小梅說過的,“有個人跟羅小安長得特別像”這句話給忘掉了。
她不自覺地走上前去,說:“羅小安,你搞什麽?買這種名牌衣服,和這麽貴的腕表,你以後日子不過了啊?”
安晟擡頭看向她,說:“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叫羅小安。我叫安晟。”
“開什麽玩笑?我們幾天前還一起吃肯德基呢,你今天怎麽還把發型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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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叫羅小安,我真叫安晟。不信你看。”摸出一張“身份證”。
梁亞湊近一看,原來這還不是二代身份證,而是一張“外國人居留證”,長得跟身份證一樣。
可那證上的正面打頭的寫着“Cheng An”,中間寫着“澳大利亞”。
哦,那這肯定不是樓下羅小安。
梁亞一想到自己剛剛這樣對待客人,有點不好意思,就解釋:“對不起啊,這位客人。我樓下有個人,跟你長得實在太像了,他又是我朋友,我以為你是他,所以剛剛跟你說話語氣就那麽……實在對不起啊,打擾你喝咖啡了。”她把證件還給了安晟,就繞到她後面小屋裏去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她背了個包出來,準備回家。小梅截住她說:“梁亞,看到沒,就是那個男的,上次我說的,跟你家樓下那個長得超級像的。你那天還不當回事,還以為我誇大了,今天見到了,是不是特別像?”梁亞不讓他們在店裏叫她“老板”,因為讓客人聽到了的話,知道她是老板,就有點麻煩。浯城人大多比較小市民,愛占小便宜,知道誰誰是店主後,就常愛在上門幫襯時讨要折扣。她為了免除那些麻煩,所以不讓店員們在店裏那麽稱呼她。
“诶,是啊,還真像。太像了。”小梅不提這事,她都快忘了。一提起這事,她才想起,等會回家後,得跟樓下羅小安說說這個事。
“就是,跟你上次帶來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好了,我先回家了。”
“好,byebye.”
這晚上,梁韋又不在家吃飯,她昨天晚上就跟梁亞說過了,因為她要去和她的相親男約會。
梁亞回到了家後,又不想做飯了。
她想了想,發微信給樓下羅小安——兩人又熟絡了一點後,就交換微信了。
她寫:小安,在不在家?
樓下羅小安回:在,啥事?
她寫:我姐今天不在家吃飯,我也不想做飯了,等下一起去吃肯德基嗎?
樓下羅小安回:好,去。
她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兒,就把随身物品換進了一只小的斜挎包裏,然後下樓找羅小安。
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說:“诶,小安。我問你哈,你是你父母親生的嗎?”
“啊,你這女人,亂說什麽,當然是親生的。”
“不是啊,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人,長得真跟你一模一樣,不是像,是一模一樣,就像雙胞胎。而且那個人看着好像很有錢,成功人士啊。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從小被人販子給賣到了你現在父母手裏?”
“這哪可能呢,我從小在那裏長大,身邊的親戚朋友從來沒說起什麽拐賣不拐賣的事啊。出生證都有。”
“哦,那怎麽這麽像?”
“不知道。人有相似吧。你看那模仿劉德華的,不就真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麽?”
“也對……可惜了。”
“可惜什麽?”
“可惜你不是真是他們家的小孩啊,你想啊,萬一你是他失散在外的哥哥,那你認祖歸宗的話,你不就不用和我們一樣,在社會的低層掙紮了?社會階級一般都是固化的,一般很難突破,你要是那樣的話,就是一躍百級啊。”
安大公子聽後,心裏想的是:還會研究一下“階級固化”,看來平時沒少想着要怎麽去突破她自己的現有階級啊。不然的話,平常她這個年紀的女性哪會想到說出“階級固化”這個詞,都還在研究口紅色號和輕奢品牌打折季呢……
他倆一起吃飯時,又被住在一個大院兒裏的老鄰居看見了,又嘁嘁喳喳地研究了半天,說梁亞可能真跟這窮酸男在談戀愛,還暗笑,說梁紅的希望要徹底破滅了。
回了家後,安洵給弟弟打電話:“不是讓你見到她後就直接打電話通知我麽?你今天見到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是聽她說的,才知道了。”
安晟其實也不知怎的,或許是心裏佛性爆發了吧,他上午見了梁亞後,下午在公司裏就在想,要不要勸哥哥別再無聊地去整人家了。人家姑娘也不容易,想找個有錢男人又怎麽了,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夢想,人家就是夢想着嫁進有錢人家,他非去管人家的事幹什麽。
他以為梁亞就像他哥說的那樣,現在正在談着一個有錢的男朋友。他見了梁亞後,忽然不想去破壞她的好事,因為讓他去插足她和男友的感情,最後甩掉她,讓她一個人都得不到,這也太殘忍了。
他下午一直猶豫着要跟哥哥說這個事,說他不想幹了,由得人家去吧;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知道哥哥這人也比較執着,說好要幹的事,就一定要幹。
剛剛他哥質問他時,他又有那麽一剎那的沖動,想說,他不想幹了,別去破壞人家的事了。
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轉而是說:“哦,我下午一直有事在忙,有新樓盤要開,一直找不到時間打給你。”
————
過了幾天,梁亞的小店裏天天早上都開始收到花,都是很貴的鮮花,上千塊一束的那種。花上附的小卡片上寫着:安晟。
她的店員每每見到花來了,就鼓噪起來,說一直來的那男客人是高富帥的典型,對她簡直一見鐘情,她真是好運氣。
梁亞雖然不知道這是一個設計好的陷阱,可是仍然覺出整件事有點莫名其妙。哪有人只見她一面就拼命送鮮花的,送得也太貴太多了。
所以這安晟在一輪鮮花攻勢之後,來店裏想約她出去吃飯,就被她推了。他讓她覺得莫名其妙,所以她認為自己不能跟他出去吃飯,怪怪的。
她店員們卻你一言,我一語的。
“幹嘛不去,為什麽莫名其妙?不是好好的嗎?我都能理解他的意思,送那麽多那麽貴的花,不就是對你有意思,有好感嗎?送完了花表達心意後,不就想和你增進了解了嗎?那就先約你出去吃頓飯呀,這有什麽不好理解的呀?我看你這才是莫名其妙呢。”
“就是就是,要是他來追我,我想也不想就肯了。”
梁亞說:“你們沒人覺得他人整個有點怪怪的嗎?”
“怪在哪裏?到底怪在哪裏?”
……
梁亞不管這些店員們怎麽說,安晟來店裏約了她兩次,她都推了。
安晟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助纣為虐,為虎作伥,聽令于自己的哥哥,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去破壞別人的感情。還好這女人心夠堅定,沒有動搖而接受自己的邀約,和她自己的現有男朋友繼續相處下去。
這樣挺好,他就可以向他哥說明,他已經努力了,只是人家和男朋友的感情很穩定。
然後,他就真把這話跟他哥說了,換來了他哥的一頓“咆哮”:“你這不是廢話嗎!才幾束上千塊的花,你就想約人家出去。她現在的男友肯定都送她香奈爾的耳釘,和卡迪亞的鑲鑽手镯了,你那幾束花,別丢人了,你換點有‘誠意’點的禮物去就不行麽?”
“啊?那怎麽沒見她戴出來呢?”
“她或許收在了家裏了呗。搞不好還拿去賣了折現了呢。”
“啊?”
“啊什麽?”
“好吧……”
安晟其實本來想要第二天就買一只卡迪亞玫瑰金鑽石手鏈送過去的,可是他又直覺自己這樣會很讨人厭,其實只要腦子沒燒壞的女人,應該都讨厭這種拿錢來砸的行為。追女人,沒錢是不行,可也不能一上來就先擺出錢來。他其實心裏并不想讓人覺得他很沒品。
他決定還是不要聽哥哥說的了,他那樣是一條道走到黑,拿錢砸半天,也砸不出個結果來。倒不如自己另辟蹊徑,反正他那麽想他追到這女人,那他就認真去追吧。
那只能開始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