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聞

新聞

梁韋的預産期在一月下旬,她其實十一月頭就已開始休産假了,到生産時又适逢學生放寒假的一個月,加上她本來被批了半年的帶底薪的産假,前前後後總共可以休十個月,雖然比事業單位的人那種一休休一年的差了點,可是比一般企業或公司中的人要幸福多了。

等她一月二十生完了,就回家坐月子去了。孫志揚請了陪産假,專門在家照顧她和新生的男寶。

年三十在二月上旬。今年因為梁家在浯城這邊發生的大事多,所以老家的那些親戚們都聚了過來,一起在浯城過了農歷新年。

二月下旬的時候,梁韋在家待着,孫志揚去上班去了。

因為還在放寒假,所以梁韋的那個朋友——高中部的那個教務主任——也比較閑。

她就到梁韋家看她和寶寶。

“呦——真可愛哎。”

“你也生一個就行了。”

“我再等等。”

梁韋搖着那只小床。

她朋友說:“你說,你媽現在對你們家兩個女婿是不是特別區別對待啊?”

“什麽區別對待?”

“更喜歡你妹夫呗?”

“唉,別提了,她哪裏是更喜歡妹夫,她是自從我妹結婚,就更疼我妹,我已經習慣了。我跟你說得更清楚點吧,自從我二十八了都還沒有談到好的男朋友開始,她就很不爽我了,一天到晚把注意力都放在我妹身上,然後直到我跟孫志揚穩定了,那時我妹一切都沒定下來,她才對我稍微好了那麽一點,再然後,我妹那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這輩子注定要走狗屎運的家夥,竟然瞎撞也能撞到一個這麽有錢的,等她很快把我妹夫搞定了,我媽那顆心又徹底在她身上了。唉,我就是個可憐的娃,在家爹不親,娘不愛的,現在是只有我老公還想着我點了。”

“你媽,真的,一輩子改不了的勢力眼,絕對的,真是夠狠的,以前對那些想追你們兩姐妹的男人是那樣,其實她對家內人,也是那樣,就連你們姐妹倆都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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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我妹現在店不是開大了嗎?一個月淨利,包含那些店內直銷咖啡豆的錢,一下子已經飙到了六萬五了。你看看我,一個月一萬。你說我媽更喜歡誰?而且現在我妹那個店的賬還是我媽在做,親自盯着,完全把我妹當成一只會下金蛋的雞。”

“淨利能飙這麽快?”

“能,還在漲。你想想,她以前那店多大?現在這店多大?以前那個,一個月她賺到手的,也有九千到一萬二了,現在這個地段比以前那個好,而且面積又大了那麽多,再加上還賣起了咖啡豆,擺咖啡豆的地方才那麽一小排,可是出錢出得多啊。這麽樣子,利潤翻幾翻也是正常的。反正她們目标是那一個店一個月能出十三到十五萬,是最理想的。”

“天哪,不錯……你不得眼紅死……那既然你妹現在這麽賺,你每月家用不如不給算了。”

“不給不行,不給到時我媽說我不養她。不過我跟我妹說好了,給媽買房子的錢,我到時可以再出少點,我多省點下來去做做美容,買買包也是好的,沒人疼我,我自己疼自己……唉,算了,其實,她發達點也好,我也有好處。”

“什麽好處?”

“她說如果那店再穩定利潤,這麽賺一年,今年年末的時候她幫我換輛大奔的跑車。”

“那要多少錢?一百萬的?”

“六十萬的也有,四十萬的也有。我最近在看,我想到時買輛六十萬的。”

“你倒也真不客氣啊?”

“唉,沒事,等到了今年年末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六十萬對于她都不算錢了。”

“噗——”

“真的,我最近是真發現,她這個人真的是很走狗屎運的,好像從她小時候就這樣了。比方說她忘複習了,考試不知道怎麽辦,第二天跑學校去,學校正好位處低窪位置,暴雨過後被水淹了,全校放假三天,等水天然排空;做第一個店時,正愁租不到地方,小菜場一個賣菜的阿姨就跟她說有個誰誰認識的人正好要放租,位置又合适;買不到好的咖啡豆,在外面吃個飯的工夫,認識了一個做咖啡店的朋友欣蕾,經常批發豆子,正好帶上她……我看她這輩子,也就在找對象上吃了點苦頭……起初兩年天天被我媽煩,可後面她只是坐在家裏,也沒見她努力找男朋友,我妹夫就自動找上門了……我跟你說,你現在真覺得她的運氣,十分邪門啊。”

“啊對了,你妹到時孩子生下來要放到我們學校的是吧?”

“是啊,跟我家大寶放在一起,放托幼中心裏去。”

“過年那段時間,你家淮城的親戚都來了?好住嗎?”

“有些住我媽那裏,有些找了便捷酒店住下的。也就在這裏待了三天。我大舅還一天到晚盯着我妹,要她給他女兒介紹男朋友。”

“你大舅?”

“就是女兒在我們這邊工作的那個,在那家英語中心,離我們學校沒有太遠的那個。”

“不是吧,讓你妹給介紹男朋友,意思就是讓你妹給她介紹有錢人咯?”

“唉,她……說真的,有錢人讓她碰上了她也守不住,又或者她很可能遇上那種假的有錢人。”

“不是說上一次交了個有錢男朋友了麽?還說家裏有個廠的?”

“分了。”

“分了?怎麽分的?”

“她跟人家認識一個星期,她看中一件大衣,晚上八點打電話給那人,也不跟人家說什麽事,把那人叫了過去,那人以為她叫他去商場,還以為是約會呢,哪知是叫他去買一件四千多的大衣。那男孩才二十四,他家的錢都在他爸媽手裏,當時在那裏付也不是,不付也不是,最終礙于面子,還是付了,但是刷的是他自己那點存款。我們後來說她這樣不好,她說這有什麽,在迪拜實習工作那段時間,她那時的男朋友都是一萬一萬給她買的。”

“額……我勸你妹還是別趟這灘渾水了,別介紹到最後,你妹夫的朋友罵起你妹來就完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呀,然後就是分了呗。具體怎麽分的,她能說出來給我們知道?我們猜,肯定是那男的父母叫他跟她分的呗。據說她在分手那階段就火速搭上了另一個男人,長得那叫一個猥瑣惡心,我曾見過。她為了證明給前男友看:有的是男人肯為她花錢,她就讓這猥瑣男給她托人代購日本限量的一款粉色的IPHONE,然後送給她。結果,那男人買了,她拿到手想跟人分手,估計是嫌人家長得太惡心,然後那男人更狠,還跑到她辦公室裏,跟她要回那只粉色IPHONE。”

“我的天,她故事能寫一本書啊?我在那中心認識人,改天我去打聽打聽。”

“別去……畢竟是我家親戚,別打聽到最後,那一個中心的人都知道我是她親戚就完了。”

三月開春了,梁亞的那只肚皮有五個月大了。

這天,安洵開車帶她去往西開發區的一間大型超市購物。

買完東西,開車下了坡道,出了停車場,一右拐,就見兩個熟悉的人影,手挽着手,進了一間旅館。

“老公……我是不是眼花?”

“我X,我也懷疑我眼花……”

“不是……我對他們每一個都很熟悉,可是看到他倆走在一起,真是讓我覺得很陌生且怪異啊……”

“怪異什麽啊,都手挽手了,一男一女,進賓館了,還能有什麽陌生的,肯定對對方的身體已經熟悉得不得了了。”

“不是啊……什麽時候好上的?什麽時候?不明白啊!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

“有什麽不明白的啊?你姐婚禮,你婚禮,你姐小孩滿月酒,眉來眼去勾搭上了呗。”

“她勾搭他幹什麽啊,有病啊,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

“或許她無所謂做不做第三者呢。或者她就是看不慣你王伯伯女兒‘幸福’的樣子呢,就偏要給她家那鍋粥裏下一粒老鼠屎,攪和攪和呢?”

“我的天,我就希望這事不要被發現。要是被發現,真的,我們家也跟着倒黴,王家一定吵上門來,說我們家怎麽怎麽樣。”

“天真!想不東窗事發,是不可能滴,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跟你們家有什麽關系,又不是你嫡親的妹子,怕什麽?——他們做得也真夠隐秘的啊?他跟她老婆在上海,現在還在租房住,岳父岳母在東開發區住着,這女的在西開發區上班,所以開房開在西開發區……”

“我最近是不是應該少跟她聯系,到時知情不報,就變同謀了。”

“什麽知情不報?關你什麽事!你這事就當沒看過,回去也別跟你姐、你媽說。”

“我……我忍不住啊……你知道的,女人懷了孕,連尿都不容易憋住,更何況是想憋住這種驚天大新聞。”

兩人回了家,梁亞忍了一晚上,想要不把看見蓋萌和王妍老公手挽手在西開發區開房的事說給姐姐聽。

憋得臉都快有點發紫了。安洵本是不建議她說的,可是一想,又怕影響他女兒在她腹中的生長,就提議:“你不如還是說了吧,多個人多個主意。”

于是,十一點的時候,梁亞發梁韋微信,把事情說了一遍。

梁韋一看這一條,跟猛見娛樂圈卓某人爆猛料似的,一下子由昏昏欲睡變成了連喝下十杯咖啡般的清醒。

她将妹妹發的那條語音,聽了數遍,她老公也在側,也聽了數遍。

最後她回複她妹:別把這話告訴媽。你可以找蕾蕾說,或說給住得遠一點的人聽,就是不能告訴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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