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我去上學
跟我去上學
少年含糊哽咽的怒吼聲久久回蕩在空曠的房間中。
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戚九夭：“…………”
沉默良久，她從他身上站起，還記得抽走了自己的手指。
嘴裏一空，少年猛然睜大眼，還在發燙的印記驅使他下意識追随戚九夭的動作。
但很快意識到不對，他連忙狠狠地把頭砸回地毯，梗着泛紅的脖子不說話。
“抱歉。”
他聽到她恢複成原本的女聲鄭重回應。
“我沒有瞧不起你，剛才真的是一句對絕世寶劍的下意識誇贊，絕不是侮辱你劍格的意思。”
戚九夭拍着他的肩解釋。
“而且，就從異能力看，我不認為一個打心底裏排斥冷兵器的人，可以覺醒與之相關的戰鬥特質，不是嗎？”她說着，趁機把手上濕漉漉的痕跡蹭了幹淨，“能上陣殺敵就是好兵器，為什要歧視？”
“以及，今後在未分辨清具體情況前，不要盲目自信。你剛才對我釋放符文的行為，和主動拔了毛洗幹淨跳進爐子的烤鴨沒有區別。”
“…………”或許可以換個比喻。
他咬緊後槽牙，羞憤閉上眼。
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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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以神劍的身份被人當面稱贊，完全忘記了人類博大精深的語言文字！
反應過來的少年臉色爆紅，尴尬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邊的戚九夭也想嘆氣。
原世界中，她使用或是遇見過的各種刀劍，加起來沒有幾萬也有上千，但從沒遇到兵器還能化成人形的情況。
而這種可以擁有形體的“劍靈”，原書也從未提過一句，這才讓她大感意外。
要是早知道她要找的對象不是物品而是個活生生的人，戚九夭鐵定要重新考慮計劃。
【刀劍精通】的被動技能之一，就是能夠吸引、搜尋各式寶刀寶劍——來到這個世界，估計還要多個和人形劍靈契約簽訂。
這就是為什麽她能一眼相中流光。
為什麽要特意降落到柏蘭星。
然後大費周章來到賭場薅羊毛。
因為她從這個原書一筆帶過的地方，感知到了堪稱極品神劍的能量震蕩。
結果寶貝是找到了，她沒法按原計劃抗走跑路了。
低頭注視少年因為羞愧而緊抿的唇線，戚九夭适時開口打破沉默：“【秩序之劍】是嗎？請問還有沒有其他稱呼？”
因為精神力沖擊劍印，兩人的能力基本被互通了一遍。
戚九夭也确定，游戲城就是這位經理先生，以設定好的“秩序”文字來約束所有人的行為，維持正常運轉。
一旦破壞規則，就像是觸發陷阱，【秩序】的力量可以頃刻間毀滅一切。
聽到戚九夭問話，他嗫嚅半晌，蚊子叫一樣地說：“沒有。員工們都只叫我經理先生，暗網上星幣的流通更是不需要真名。”
他頓了頓，更小聲地說：“況且，我也沒有需要每天叫我特定名字的親近的人。”
完全沒聽到後半句的戚九夭點頭：“那，小序啊。”
“……？”
“問你個事。”
表情大變，少年幾乎像是油鍋裏的魚一樣彈坐起身：“你絕不要想搶我的賭場！也不要以為摸了下劍印，就、就妄圖帶走我！”
說話間視線慌亂下垂，他看到戚九夭食指上幾個通紅的牙印，此時在白嫩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他一怔，好像突然就沒了底氣。
戚九夭一頓：“精神力失控導致你的劍印被觸碰，是我冒犯，對不起。但我不是要把你怎麽樣，我想問，像你們劍靈的誕生，需要什麽條件嗎？”
“……”是他想多。
他好想封住自己的嘴。
“其實，我不知道。”
戚九夭略有些緊張地等到了這個回答。
她仔細觀察，發覺對方并沒有對她撒謊。
“告訴你也沒什麽關系，起碼我自己，是意識早于軀殼出現。當完全擁有身體後，我就已經和空無一物的游戲城徹底綁定。它是我一點點打造出來的理想的樣子，是對我最重要的東西。”
他擡頭，眼中流露出孩子般的執拗。
“原來如此。”
雖然點頭，戚九夭還是難免覺得，以秩序為能力的劍靈會和賭場扯上關系很有違和，但直覺告訴她不宜此時深問。
她繼續：“那你能感受到其他劍靈的存在嗎？”
“離得很近，或許能有感應。”
秩序之劍很快反應過來：“你不會想借着我找其他的神劍吧？！我勸你不要打這些主意，能有實體的刀劍大多和那些最高階的污染獸一樣難纏，你就算有異能加持，想要收服他們也難如登天。”
他咬字超乎尋常的用力。
戚九夭默然，并沒回話。
她當然有新打算。
不想要好武器的近戰不是好近戰。
流光固然是一把不錯的科技刀，但遠不夠。
要知道，她穿越後，整整五把絕品綁定刀……五把！！全沒了！！！！
C級往上的異能者，可以具象精神武器，也就是魂武進行戰鬥。
通常，魂武和異能者綁定，使用時直接用精神力召喚、維系、修複，絕不會出現像普通武器丢失不見的情況。
而【刀劍精通】的能力，更是使得戚九夭能夠契約高品質刀劍，将它們貯存在身體中。
也算是移動兵器庫。
戚九夭覺醒三把，收服兩把，所以她原本猜測，魂武或許還沒到等級，所以沒煉化出來，另外兩個，更有可能遺落或是損毀在她穿越的過程中。
現在，面對新世界的秩序之劍，她又多了新想法。
有沒有可能，她的武器，也跟着入鄉随俗了？
被戚九夭用越發詭異的目光上下打量，秩序之劍一個哆嗦。
如果。
他是說如果。
這人主動張口對他發出邀請，他雖然沒法交出自己，但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把精神力分體交給她。
在他的緊張注視下，面前的人忽然擡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升級變強是必然選擇，無論如何，她絕不可能被所謂的劇情和主角團随意拿捏。
戚九夭決定：“在你制定的規則下，擂臺二場挑戰最難成功後，可以額外獲得獎勵。作為勝者，我需要一個帶身份號的光腦，沒問題吧？”
“……”
就這嗎！她在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後，居然只是提這樣一個小要求？！他難道看起來這麽不靠譜？！
畢生沒近距離接觸過多少人類的劍靈心情一時極為複雜。
“這個不難。”
他悶悶地伸手，和戚九夭對視幾秒，然後按下她的影像儀。
光影殘片掠過，注視着她真實的模樣，他愣怔了幾秒。
回過神，連忙掩飾神色問：“你要用什麽名字？”
“戚九夭。”
即使相似的名字關聯起了兩個人并不相同的命運。
她也還是她。
只要有門路，過程并不複雜。
很快，少年将嶄新的光腦交給戚九夭，像是斟酌許久，才慢慢開口說：“休閑區24小時開放，你接下來如果沒有其他安排，要不……”
“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能天天泡賭場呢？”
一聲巨響，緊閉的經理室大門居然被人一腳踢開。
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大跨步走進，高挑的身形穿着戚九夭只在古星球畫集上才見過的寬袍大袖，長發高束，紅衣烈烈，笑容燦爛又飒爽。
在她身後一路狂奔的唐星誕根本跟不上一點步子。
濃郁的酒香直接飄到戚九夭面前。
不等她反應，女子一把抓起她的手。
“小丫頭，我看你天賦異禀，骨骼清奇，不如，跟我去上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