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僞裝戰鬥與說話技巧
僞裝戰鬥與說話技巧
沒有人會不期待禮物，不期待“好東西”。
戚九夭暗搓搓地把傅熒發給她的消息喜滋滋地看了一遍。
學姐還挺會賣關子，得到她的回複後，對于戚九夭旁敲的“禮物是什麽”諸如此類的問題一概不理會，神神秘秘的驚喜，讓戚九夭更好奇了。
不過課該上還是要上。
這節課名字叫做《僞裝暗殺學》。
同班選課同學并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課程名字的勸退因素在，倒是有幾個據說去年挂了科的二級生也跟着選了。
戚九夭把身體的重心在左右兩只腳輪番換着，聽旁邊的林空然叽叽喳喳科普。
據說這個極其引人注目的名字差點沒注冊成功，被以不健康不積極不向上的理由，幾乎被教育審核部門駁回了七八次，但他們的席薇老師堅持不改，最後也不知怎麽，居然也就通過了。
于是這個很有個性的名字就明晃晃地挂在了宇宙第一學院的課表上。
不過戚九夭接受良好。
呵，來到這裏見過那麽多更加個性的老師和同學，她戚九夭的心早就和被凍上的蕩驚潮一樣冷了！
這個課不就是教個潛行和速攻位技巧嗎，還能有什麽特殊？無論發生什麽，她都絕不會……
“同學們早上好。”
戚九夭和大家一起轉過身，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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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面前過于青春靓麗的女孩，皺眉在記憶裏搜尋。
不只是因為她年輕的面容，更多的是戚九夭覺得，這人很熟悉。
不是因為小說劇情的緣故，而是表層意義的眼熟。
很快，她恍然大悟一指：“食堂婆婆！”
也許是異能，也許是科技手段進行的僞裝調整，此時席薇老師版和食堂婆婆版，并不是直接的年輕與衰老的對應關系，想要一眼看出不容易。
而戚九夭不是依靠別的，簡單直白來說，當然是她浩瀚敏銳的精神力探知過去，回饋來相似頻率的能量波動。
食堂婆婆确實從來沒有用過任何異能，大家每天吃的熱乎可口的飯菜都是她一板一眼自己做的。
但如果本身是異能者，精神海的存在，就讓這種探知必然能夠得出結果。
戚九夭只是作為一個非精神系，碰巧對此比較敏感而已。
盡管辨認出來，她依然在心底深吸口氣。
太強了。
外貌、身量、聲音可以依靠異能甚至科技手術這樣的外力改變，但席薇不同。
她不僅僅是滿足于外形的變化，一些細節也被她把握了個十成十。
年輕人和老者的走路姿勢、說話方式、甚至微表情變化都會有不同，而她在這方面僞裝的堪稱完美。
如果不是戚九夭這次第一時間本着好奇去動用精神力探知，估計也沒辦法那麽快分辨。
被戚九夭第一時間認出，席薇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歪着頭在身上四處嗅嗅，故意逗她，“是不是你個小饞貓聞到我身上的雲桂味道了？”
今早這小姑娘還纏着她要了五個雲桂蜜糖餡的大包子，居然也不怕齁。
“老師覺得是，那就是吧，畢竟打肉不手抖的婆婆，還是很有必要打好三年的關系的。”
戚九夭叉腰，一扭頭，看到旁邊人一個比一個瞪大的眼。
一群同學：“？”同學一年，不知老師是婆婆。
戚九夭：“？”我們一級生看不出來就算了，你們跟了一年的二級生也沒意識到？
“好了好了，個人愛好，喜歡做飯，再普普通通角色扮演一下。”席薇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糾結，“像在別的星球賣賣小卡片，送送外賣，擺擺攤什麽的，我也有事沒事都會幹幹。”
難怪，除了飯點時候，很難在食堂見到婆婆的人影。
戚九夭思忖。
聽起來，這種脫離于“行為藝術”以外的馬甲模式，似乎極其合适用來收集情報。
戚九夭沒注意自己腳邊的陰影忽然在這時扭曲起來。
緊接着，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啪地拍上地面，正好落在她腳踝邊。
戚九夭一個激靈跳起，沒有收到警報的神經死死壓制住抽刀的本能，但依舊差點控制不住雙腳踩到那人的頭發！
瞬間竄到一邊，戚九夭和熟悉的黑眸對上視線。
“學長……”
好陰暗的出場方式啊！
“最後的落點沒有定好，是我的問題。”
解幽完全從影子裏鑽出，剛道了一半的歉，被林空然一把勾住脖子。
林空然一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模樣笑嘻嘻地問他：“呦，你也挂了？我怎麽不知道？”
“林空然，放開助教！”
席薇老師不顧林空然一秒石化的表情，不悅地繼續痛擊他，“不是人人都像你小子當年考核那樣，最後一個二選一都能找錯我的本體的，懂嗎？”
林空然悲憤地看了看解幽無懈可擊的能力，又悲憤地看了看自己的績點，躲到一邊，也陰暗了。
第一堂課沒有什麽難度，不到十人的小班被自由分組，先練習速攻技巧，然後被投放到練習場，分為紅藍雙方進行追逐戰。
上半節課，戚九夭的對手是阿祖妲。
見少女掏出熟悉的進階版雙刀，阿祖妲一頓，忽然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抖了抖貓耳朵，她朝戚九夭神秘兮兮招手，比劃，“之前在游戲城裏見過的，比你高差不多一個頭的小帥哥，就是你這兩把刀的靈體是吧？”
戚九夭點頭。
阿祖妲于是更興奮了，“等咱們solo完，我再喊上巽，我們去那邊，偷偷地二對二怎麽樣？唔，如果你不想那麽快在他面前暴露，那就隐曜，他是見過的，這總行了吧？”
一看就是眼饞一個挑戰全新對手和全新組合的機會。
呵，你們攻科——
戚九夭還沒來及說話，小腿忽然泛起酥麻的溫熱癢意，她一低頭，靈活纖長的貓尾巴不知什麽時候繞了上來，輕輕地在她肌膚上掃過。一黑一白對比分明，毛絨的貓尾就這麽上下緩慢地磨蹭着。
愣是把一個光明正大對練的好事情做出了意味不明的感覺。
“戚九夭，你那天對銀牙做的事，我都看到了。”
戚九夭一愣。
什麽事？她怎麽不記得了？
她想後退，結果阿祖妲不依不饒逼近，已經完全變化為貓咪的圓形瞳孔縮了縮，“我看到了，你rua他的尾巴和耳朵。怎麽，白虎的尾巴好摸，我的就不行？”
見戚九夭不語，她輕哼一聲，“雖然好多人都喜歡毛茸茸，但像你這樣連異獸類能力者都能狂吸的，我也是頭一次見。”
那還不是因為她原來的世界從沒見過這種異能嘛！
但這原因戚九夭是萬萬不可能張口的。
她于是故意不為所動，抱胸擡眼，鼻孔看貓，耳尖都沒有一點緋色，“好吧，我承認，但你知道的，我這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阿祖妲一凜，很快轉過味來。
她又俯低一些身子，湊到耳畔，溫熱的淺香落到戚九夭面頰上，模樣帶上了三分貓咪的慵懶，“本體嗎？看在是你的份上，可以。”
她和緋紗兩人的別墅離她們很近，正巧開學時就在商量的女生宿舍串門計劃還沒來及實施，周末卷鋪蓋待一天也不是不行。
成交。
戚九夭眼睛亮了，在精神海中朝敲出一串省略號的宿霭比了個心。
劍靈的另一妙用出來了。
兩人熱火朝天打了數十個來回，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不絕于耳，被路過指點的席薇誇贊後，似乎沒人注意到，她們開始小幅度地朝一處角落移動。
“好的，就這吧。”阿祖妲眼珠一轉，“你喊你的小劍靈，我去找……”
“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猛一回頭，看到解幽和千琉兩人雙雙站在不遠處，表情不明。
前者神色是真·常年沒什麽變化，後者若有若無的視線掃過戚九夭雙腿的契約紋路，像是在思考什麽。
“對練而已。”阿祖妲挑眉，笑容忽然變得惡劣了起來，“怎麽，夭夭去哪，你們就跟着陰魂不散地從哪冒出，還用這種口氣說話，什麽意思？嗯？”
她平常很少這樣親昵地喊她，但這回，戚九夭一抖頭毛，就算是她也感覺出了幾分怪異。
“沒什麽。既然兩位都在，正好，三對三吧，方便互相讨教。”
解幽沒什麽表情，話語倒是一身正氣，“還差一人，阿祖妲，交給你了。”
阿祖妲沒說話，只路過時睨了千琉一眼，沒進光影消失不見。
奇怪的氛圍好像淡了一些。
戚九夭左右被兩個悶葫蘆夾着，憋了半天，沒話找話地看向千琉，“為什麽你也會選這個課？敏捷和攻速訓練不像是你會需要的。”
千琉一頓，輕聲說：“我可以用能力操控數據流改變外貌，席老師的異能和表演技巧很适合我，多學點沒壞處。”
戚九夭腦補了下，性格內斂的少年利用能力掩藏外貌，做出或許和自己天差地別的另一人設……
她幹咳一聲，客觀地鼓勵：“對你來說或許會比較艱難，但不是不行。”
話題似乎到此結束。
千琉用身旁少女無法察覺的幅度松了口氣。
眼看着阿祖妲帶着興致勃勃的隐曜馬上趕過來，戚九夭轉移注意力之前，順嘴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不過，好奇怪，如果是在虛拟網絡裏，你的能力當然暢通無阻，現實怎麽辦？活生生的人體怎麽用數據改變？”比如[秩序]可以設定改變外貌的規則，【心縛】的異能，怎麽想都不太行吧？
“用……”
少年在這個字後不自然地頓住。
“芯片”兩個字在他舌尖上滾了一圈，但在最後一秒停在唇畔。
不能說。
千琉的思維陷入短暫的空白。
紫水晶般的眼瞳掃過她的面容，在這日頭正盛的時刻，他卻覺得背後發冷。
僞裝公會學徒，試圖搶奪蕩驚潮碎片。
這些甚至不能稱為久遠的記憶入侵他的大腦。
他後來沒有在那個巷口找到自己的芯片，以他對戚九夭的了解，多半是她在跌出[領域]後就收走了視線範圍內的所有可疑物品。
他不敢去賭自己告知後，對方敏銳的直覺和近乎恐怖的聯想能力。
怎麽辦。怎麽回答？
他要欺騙她嗎？
電光火石間劃過的思緒，現實裏不過只是過去了一秒。
但這明顯的猶豫，也足以讓戚九夭微微歪了下頭，疑惑瞅他。
這個問題很刁鑽嗎？
“不想說的話……”
“精神力輔助道具就能做到。”
誰也沒想到的聲音在此時插入。
兩人同時看向解幽，但他卻只盯着戚九夭，一副十分正經的前輩科普模樣，“不只是魂武，一些合适的精神力用具也可以，左右不過是多一點特殊定制。”
戚九夭了然，但見當事人沒有具體透露道具是什麽的打算，幹脆放棄，狡黠地笑了笑，“行，還賣關子，那等下次有機會讓我見識見識。”
千琉沉默地望着她，轉眼間就小孩子一樣精力充沛地轉身投入到阿祖妲懷抱，興致勃勃商讨起三對三的計劃。
“不算撒謊，只是換了個隐晦的表述方式。”
千琉聽到解幽的聲音，這回對着自己響起，“我唯一從沈教授那裏學會的說話技巧，再多我也做不到了。”
兩個悶葫蘆面面相觑。
千琉僵硬地道了聲謝，算他替他解圍。
“不過，我很意外，你也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千琉一怔，試圖從這句略有些咄咄逼人的、似乎不符合解幽人設的句子中，找出什麽端倪。
但什麽也沒有。
他默然垂眸。
他的行為只能由她定性。遲早會有那麽一天，坦誠相見，揭露所謂真相。
到那時，要怎麽對他，會怎麽想他，随她的便。
那麽現在，就讓他在這段普通的關系中，再貪心地停留一段時間吧。
正好那三人樂呵呵地朝這邊走來，千琉于是裝作沒聽見，側過身子站着。
對戚九夭做不出來，但對上一秒才幫過自己的“好人”，他就這麽假裝耳聾，無視。
嗯，這也是他的“說話技巧”。
今天有點忙。計劃出了點問題。稍微比較少一點，明天在忙忙碌碌的三次元中努力嘗試多生産一點（拿起飯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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