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随後,凘醨跟車賢禹踏上了去西班牙的旅程。
西班牙的時差和韓國差十二個小時,車賢禹特意叮囑她今天晚上不要睡覺了。
“否則緩不過來。”
“好的。”凘醨同意。
凘醨這人其實很冷,她面對別人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有時候面對車賢禹也是這樣。
車賢禹笑了笑,拉過她吻了吻。
“怎麽這麽一副冷淡的樣子?”
“我沒有。”凘醨回答。
她不是故意冷淡,而是天生對外界的事物和情緒不敏感。
外面發生什麽大事,在她眼裏不過都如一片樹葉落下來那般平常,有時候有人欺負到她頭上,她也不會反抗。
不是不知道反抗的方法,而是覺得沒什麽意義,而且只要一想到方法就會覺得累。
凘醨睜着很無辜的眼睛看着他,車賢禹望着她這幅樣子一笑,又吻了吻她。
凘醨還是擡起頭望他。
那原本平靜澄澈的眼眸起了波瀾,就像湖水起了漣漪。
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你真可愛。”
車賢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他喜歡她這幅樣子。
凘醨垂了垂睫毛。
很快,飛機到達了中轉站土耳其。
首爾最近沒有直飛西班牙的航班,而是需要中轉。
在這裏,兩個人看到了負責節目的廚師,張秀路。
張秀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留着有些卷曲的短發,臉上能夠看到一兩道淺淺的皺紋。他穿一身普通的黑色上衣白色短褲,腳下是一雙運動鞋。
在凘醨眼裏,五十多歲卻依然斯文體面的男人被歸類為叔叔,五十多歲皺紋縱橫不修邊幅的男人則被歸類為老頭。雖然張秀路也不至于不修邊幅,但凘醨還是把他歸為了後者。
“哥。”車賢禹跟張秀路打了個招呼。
張秀路也很跟車賢禹問好,看了看凘醨:“這是誰啊?”
在車賢禹身旁,站着一個安靜的女孩兒,女孩兒看上去将近二十,戴一頂淺色棒球帽,頭發柔順地披在身後,小臉精致可愛,倒有幾分乖巧。
只不過那副冷冷的樣子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這是我的新朋友。”
車賢禹說道。
他這樣說,張秀路就已經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倒是凘醨突然一改常态,對張秀路禮貌地笑了笑:“您好。”
張秀路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冰山臉女孩兒會突然笑着沖他打招呼,他點點頭,也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好。”
凘醨這個舉動,讓車賢禹也吃了一驚。
本來他都沒指望凘醨能跟張秀路打招呼,誰知凘醨這麽一反常态。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帶凘醨出去這件事本身,對凘醨來說就已經很高興了,她願意接納車賢禹的朋友,願意全心全意歡迎他們。
坐在機場的時候,凘醨默然地看着人來人往。
車賢禹來到她身旁,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和你出來很高興。”凘醨真誠地說道。
車賢禹笑了笑,又俯下身給了她一個吻。
一旁的張秀路裝沒看見。
他當然知道,車賢禹表面溫柔優雅,是萬千少女最崇拜喜歡的歌手,實際上是個斯文敗類。
他就像一匹輕佻的狼,不斷伺機而動瞄準着每一個獵物。
何況這女生是他的炮友,他當然會無時無刻與他親近。
不過看了看,這個女生的氣質還真的和他挺搭。張秀路心想。
車賢禹是高大自信的斯文敗類,他做什麽都仿佛盡在掌握之中,而這女生安靜乖巧,清冷漂亮,有時候看着很聽話,但又不會完全地被他壓制。
如果協調得好,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他在心裏默默腦補。
很快,從土耳其轉馬德裏的飛機來了。
車賢禹再次和凘醨上了飛機,而二人發現巧得是,車賢禹、凘醨的座位與張秀路是連號,中間就隔兩道簾子。
看來自己做什麽都會被聽見了啊……
車賢禹心裏想,和凘醨一同進了自己的座位。
車賢禹的機票是頭等艙,
但沒過多會兒,凘醨就已經累了。
連續的飛機讓她身體不太舒服,頭暈,眼睛幹,還想吐。
“靠我身上睡會兒吧。”車賢禹溫柔地說。
凘醨沒有意見,便将頭靠在了車賢禹的肩上。
她坐得是靠窗的位置,左邊就是車賢禹,而她把窗板一拉,車賢禹把頂燈關上,整個人的世界就很暗了。
車賢禹的肩膀很寬闊,靠上去的時候,十分舒服。
凘醨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那時候她一個人住在首爾,每天無所事事,甚至抑郁發作。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看了車賢禹的演唱會。
舞臺上的男人高大帥氣,西裝革履,優雅如同王子,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的音色溫暖而嘹亮,仿佛光一樣,充滿着萬丈魅力。
凘醨一動不動地追着他看了好久,她的悲痛驟然消失了。
才明白,她想要得到他,想要睡在他身邊,想要和他□□,想被他溫暖的手撫摸頭頂。
仿佛看到了明亮的太陽,她想要和他永遠擁有未來的每一個清晨。
夢到了這些的凘醨似乎在淺笑,在車賢禹的肩頭微微動了動。
不管怎麽樣,曾經夢想中的人就在她身邊被她靠着,讓凘醨十分開心。
車賢禹側頭看到凘醨的表情,笑了笑。
“想到什麽高興的事了?”
他輕聲問。
睡夢中的凘醨自然聽不見,只是稍微又往她頸窩那裏蹭了蹭。
很快,飛機徐徐降落在西班牙的首都馬德裏。
飛機在低空中劃過一道向下的弧線,停在了機場中。
車賢禹晃醒凘醨,輕聲說:“起床了,到地方了。”
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聲音也十分溫柔,就像在哄小孩子。
凘醨朦胧地睜開眼,意識着當下的情景。
然後搖搖晃晃地拿着包,跟着車賢禹下了飛機。
一下飛機,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凘醨不禁打了個寒戰。
西班牙現在是冬天,又靠海,氣候濕冷無比。
“冷了麽?現在要先去酒店,一會兒就暖和了。”車賢禹把包背在肩上說道。
酒店節目組已經訂好了,由于今天馬德裏有大風,劇組不在室外碰面,而是去了酒店。
凘醨輕輕拉着車賢禹的手,跟着他走在後面。
走了十五分鐘,就到了酒店。
節目組已經等在了酒店的大廳裏。
錄制《美食屋》的,不僅有韓國人,還有外國人。
一個高高大大的美國人,名叫Jackson,也是廚師;一個非洲黑人瑞肯負責幫廚;還有一個法國女生蒂芙尼,一個韓國女藝人張顏。
再加上車賢禹,無一都是精通廚藝。
這個節目就是主打收集世界各地的食材,做成各種各樣不同的美食。
凘醨原本對美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她來說,吃是最随意的,她可以一連七天都是饅頭水煮白菜,也可以一連七天都是大魚大肉,這兩樣對她來講沒有差別,無論吃到那種,她都不會抱怨,也不會欣喜。
但是車賢禹不一樣,車賢禹是非常喜歡吃的人。
他喜歡各種各樣的美食料理,研究制作各種各樣的菜品。
由此帶來的影響是,凘醨也對此有了一點點興趣。
節目組的導演招呼了各個藝人,就開始定在下午兩點開始錄節目了。
中午,是大家的午飯時間。
由于這裏是西班牙,本就沒什麽人認識車賢禹這些韓國藝人,大家都可以放心地坐在公共場合,随意吃喝。
節目組的人當然也注意到了車賢禹身邊的新面孔。
有幾個人問了他凘醨是誰,車賢禹統統解釋為“朋友”。
這下,具體是什麽關系,就要大家自行想象了。
凘醨坐在車賢禹身邊,很安靜地吃着飯。
她感受到了對面張顏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張顏也是韓國人,剛剛入行兩年,還很年輕。
張顏吃一口飯,就看一眼凘醨,又看看她旁邊的車賢禹,似乎想探究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似的。
“oppa,凘醨是幹什麽工作的啊?”張顏問車賢禹,似乎只是帶着平常的好奇心。
“她是包租婆。”車賢禹平靜地笑着回答。
張顏看着凘醨揚了揚眉。
其實,就是以車賢禹、張顏以及參加節目錄制的任何一個藝人,買下幾棟房子當包租公或者包租婆也完全不是難事,但他們無一例外選擇了繼續工作。
只有凘醨,有了房子就徹底不幹事了。
她不需要像藝人那樣繼續追尋名利,她也讨厭去公司與人交流。
凘醨很安靜地吃着飯,也沒怎麽看張顏。
張顏又問:“凘醨,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漢字是凘、醨。凘是‘解凍時流動的冰’,醨是‘淡淡的酒’,在漢字中,算是很生僻的兩個字。”凘醨回答。
張顏受教般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凘醨看着她,淺淺彎了彎眸子。
其實她對張顏不怎麽能喜歡得起來。
她已經從她的神态舉止中看了出來,她似乎有意和車賢禹特別親近,雖然這只是一些細微的動作,但同為女生,凘醨能夠感受得到。
車賢禹肯定也能感受得到。
凘醨心想。
因為車賢禹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缜密的人。
因着大家都在場,車賢禹也沒對凘醨有什麽其他動作,只是吃完了飯,大家要去各自的房間休息一個小時,然後去錄節目。
節目組給每個藝人團隊預定的都是兩間帶套房的大房間。
每一個房間都是一室兩廳,配備一個衛生間與廚房。
車賢禹這次來西班牙,帶的是他的經紀人、助理和造型師和妝發師。經紀人和助理都是男性,妝發師和造型師則都是女生。
原本若是沒有凘醨,車賢禹可以和經紀人與助理共同住一套房子,造型師和妝發師共同住一套房子。
但是有了凘醨,事情就難辦起來。
凘醨對此也有些愧疚,在上電梯前,她拉拉車賢禹的袖子,悄聲說:“要不然我和李世美姐姐和張妍希姐姐住一套房子吧?”
李世美和張妍希就是造型師和妝發師。
車賢禹輕輕沖她笑笑:“沒關系的。”
車賢禹的工作室團隊和他極為熟悉,基本上他帶了凘醨,其他四個人就都知道她是幹嘛的了。
因此李世美、張妍希與經紀人和助理都不說話,靜靜等着車賢禹分配房間。
車賢禹很快作出決定,和凘醨、經紀人與助理共同住一套房。
李世美和張妍希住另一套。
反正一套房裏也是兩室一廳,總不至于四個人同時睡一間屋子。
車賢禹拉着凘醨進入了西邊的房間。
凘醨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跟随團隊來錄節目,什麽忙都沒幫上,還要和車賢禹占一間房。
車賢禹看出她在愧疚,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尖:
“沒關系,你來的目的,就是讓我開心就好了。”
他坐在床上,讓凘醨站在他面前,拉住她的手。
凘醨站在車賢禹兩腿之間,點了點頭。
他的手輕輕摸到她的腰上,極為輕慢地摩挲着,道:“一會兒錄制,你給我化妝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像暗夜裏最輕柔的霧。
“可是我不會化妝……”
凘醨說。
她二十年來,都是不會化妝的。
第一是因為凘醨不怎麽在意她在別人眼裏的容貌,第二是因為她不化妝也很好看。
買來一大堆東西認真塗塗抹抹,最後卻還要卸掉,凘醨覺得很沒意思。
車賢禹輕輕拉着她的手。
他的手指在她柔軟的手心摩挲着,動作很輕,又有點癢。
“沒關系,只要你給我化就好。”
“可是造型師姐姐……”
“不用管她,不用她幹活還白給她工資,這事還不好?”車賢禹問道。
于是凘醨同意了。
“那我先給你練練手,可能真的要化一個小時。”凘醨說。
現在距離節目開始錄制還有一個小時。
車賢禹點頭。
凘醨去箱子裏拿了車賢禹的化妝包,坦白來講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也完全不知道怎麽用。
“刮眉毛要這樣刮。”車賢禹拿着刮眉刀輕輕在手心裏示範方向,教着凘醨。
凘醨表示聽懂了。
她拿着刮眉刀,站在車賢禹的兩腿之間,輕輕給她刮眉。
雖然凘醨之前沒試過,但她幹這種事很認真。
拿着刮眉刀一點點把車賢禹的眉毛修好了。
車賢禹照了照鏡子,形狀還是很完美的。
随後,凘醨拿着眉筆在他眉毛上描摹,男人始終很聽話地任由她弄着,不發出任何聲音。
随後是臉頰、高光。
其實車賢禹的鼻子根本不用打高光,他的鼻子本身高挺得完美。
凘醨心想。
弄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于把車賢禹的妝化好了,車賢禹照了照鏡子,笑着沖她道:“挺好看的嘛。”
凘醨也沖他笑了笑。
随後,節目的錄制就正式開始了。
妝發師看見車賢禹已經化好了妝,便明白了是誰畫的,也沒有說什麽。
節目正式開始。
這次節目的目标,是做一道很鮮美的海鮮菜。
凘醨對菜不感興趣,具體說的是什麽名字她也沒記住,只是知道需要先坐船去海裏打魚,腌上一天,再去尋找各種調料,又需要花兩天的時間。
她和車賢禹坐上了前往海邊的大巴車。
“一會兒要坐船,你會暈船嗎?”車賢禹問凘醨。
凘醨小時候坐過船,那時候稍微有點暈,但屬于能堅持住的級別。
“不知道。”她說。
“那吃暈船藥吧。”
車賢禹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在手裏一粒,遞給凘醨。
凘醨接過。
很快節目組就到了海邊,大家輪流登上船。
坦白來講,這邊的海岸風浪很大,凘醨還真有點暈,但她強撐着不讓自己吐出來。
車賢禹在旁邊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額頭,擔心地問:“不舒服嗎?”
凘醨搖頭:“沒關系。”
“車賢禹,快來,你的鏡頭。”
張秀路在旁邊叫他。
車賢禹應了聲,就走過去。
在船上錄制的時間很長,最後,凘醨有點撐不住了,下船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靠在我身上。”車賢禹輕聲對她說。
周圍都是人,凘醨拒絕了。
如果做得很明顯,容易讓人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
直到回到賓館,凘醨都忍着沒說話。
“明天還要去城裏找一天食材,要不然你在賓館休息吧。”
車賢禹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說。
凘醨沒意見。她真的懶得動了。
這間屋子是兩張單人床,車賢禹把中間的床頭櫃移開,把兩張床并好,和凘醨躺在了一起。
凘醨累得也沒洗澡,就這麽躺在了床上。車賢禹躺到她身邊,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
第二天,凘醨醒來後,車賢禹他們已經去錄節目了。
她打開賓館的房門,卻意外碰見對面房間的門也開了。
張顏站在外面。
“你沒去錄節目嗎?”凘醨問。
“哦,我昨天也暈船了,就向節目組請了一天假。”張顏說道。
凘醨點了點頭,她好像是記得昨天在船上張顏也不是很舒服。
見兩個人面對面站着也很尴尬,凘醨原本打算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張顏卻道:“你來我的房間玩玩吧。”
凘醨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她進入了張顏的房間。
即便只是賓館,張顏的房間布置得也很整潔,床頭還放了小熊,一派少女的模樣。
相比起來凘醨的房間就很清冷,即便是她自己的家裏,也絕對不可能放玩偶以及花花綠綠的裝飾。
張顏的經紀團隊都在客廳,見此,張顏直接把凘醨拉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咱倆看個劇吧。”
張顏說道,拿出了ipad,
“最近xx電視臺新上映了《火焰》,據說特別好看,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凘醨看了她一眼,也不反對。
她不是特別讨厭看電視劇的人,于是就和張顏一起看了起來。
張顏又拿來一盒巧克力棒,跟凘醨平分。
“你不是藝人嗎?可以随便吃這種高熱量的零食?”凘醨有些奇怪。
“沒關系。”張顏偷偷沖她笑了笑,“經紀人在外面,我偷偷吃。”
凘醨也就沒說話了。
她和張顏看完了《火焰》的第一集,覺得還不難看,張顏又點了下一集。
“你和賢禹oppa是怎麽認識的?”看着看着,張顏突然轉換話題,問道。
凘醨正沉浸在劇裏,冷不丁被一問,頓了一下,才半真半假地道:“是之前在他的演唱會認識的。”
“哇,你去過他的演唱會呀。”
張顏羨慕地說,
“我因為工作忙,從來沒去過,只看過視頻,oppa在演唱會上真的帥死了。”
凘醨不置可否。
車賢禹在演唱會上,确實是最帥的。
他會穿着西裝革履溫柔地唱抒情歌,但又不會将整個場子弄得很單調。
“你好幸福,能看他的演唱會。”
張顏又很羨慕地補充。
看她的模樣,就像個車賢禹的小粉絲小迷妹,對他崇拜極了。
凘醨抿了抿唇。
随後,車賢禹錄制節目歸來。
凘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看着車賢禹一身勞累的模樣,心裏微微動了動。
“從阿顏的房間回來的?”車賢禹看着她回來的方向,問,“你們聊天了嗎?”
他甚至叫的是“阿顏”。
凘醨看着他不答。
她關上了房間的門,忽然踮起腳,抱住他。
男人腰間的肌肉很結實,胸膛也很寬闊,抱起來十分舒服,凘醨把頭貼在他的胸膛上,不語。
車賢禹被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微微向後退了半步:“我身上都是汗……”
凘醨不言,依然抱着他,聽着他的心跳。
男人的心跳強勁有力,就像他有時在床上一樣。
凘醨輕輕轉頭,吻在他的胸膛上。
這樣的心跳聲音過于真實,但他們的關系結束,它就會消失吧……
永遠消失在自己的耳邊,再也無法回來。
凘醨吻着他的胸,擡起頭來看着他。
少女清澈漆黑的眸子對上他深邃的視線。
他一笑:“怎麽了,你是……”
他坐下來,将她拉到她面前,讓她站在他兩腿之間。
“有什麽不高興的事麽?嗯?”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擡高去摸了摸她的下巴。
車賢禹比她高很多,就算是坐着,也不會比她矮多少。
凘醨搖搖頭。
她不能跟車賢禹說她是因為張顏對他表現出的崇拜傾向性而不高興,如果露出這種神色,說不定車賢禹會厭煩,從而讓她離開。
她只是炮友,她十分清楚。
她該是什麽定位,也絕對不會做越矩的事情。
哪怕她是真的愛着車賢禹。
“有人說喜歡我?你吃醋了?”
他眨了眨眼,忽然道。
凘醨暗暗心驚。
他實在太聰明,她有時都不一定能完全超越他,只能打個平手。
凘醨說:“沒有。”
他一笑,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容溫暖陽光:“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你的,嗯?”
凘醨點點頭。
安撫完小女孩,車賢禹才轉身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車賢禹才說道:“明天要去野外做燒烤了,一起來吧。”
凘醨點頭。
或許是因為錄節目讓車賢禹很累,他也沒空再和凘醨做,而是抱着凘醨睡了過去。
第三天。
一早,車賢禹和凘醨就坐車出發前往了野外。
節目組是在一片安靜的空地進行燒烤,最後要作出一道凘醨叫不上名字的西班牙美食。
她看車賢禹一路上心情也很好,凘醨的心情也不禁變好了些。
美食總能讓車賢禹心情愉悅。
張顏還是坐在二人後面有時候想跟車賢禹說話,不過昨晚車賢禹的保證讓她放輕松了些。
很快,張秀路和大家烤好了菜,招呼大家來吃。
車賢禹也招呼凘醨來嘗了一點,她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這次張秀路節目的錄制就結束了,大家一起回程。
“oppa,你錄完這個節目接下來還要做什麽呀?”
張顏在後面問道。
“要去錄一個戀愛綜藝。”車賢禹說。
張顏了解似的點了點頭:
“oppa,姜圭哥哥下周有個酒局,你要去嗎?”
姜圭是韓國很着名的演員。
他周圍,有很多圈內的着名大勢藝人,多交流下也好。
“好啊。”車賢禹沒什麽猶豫就同意了,“下周幾?”
“下周三!”張顏很開心地道,“到時候我發位置給你!”
“好。”車賢禹說。
凘醨在一旁默然。
很快,節目組就在機場分別了,車賢禹等人乘某班飛機飛往首爾。
去的時候大家不在同一班飛機,但回去的時候基本都在。
車賢禹和凘醨坐上一個隔間,回到了首爾。
回到首爾後,車賢禹直接帶凘醨進入了他的別墅。
放下包,便将凘醨抵在門上吻了起來。
從床上醒來,是淩晨四點鐘。
但凘醨沒料到的是,車賢禹早就醒了。
他正坐在床邊,望着紗簾外朦胧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素來深邃的眼瞳此時有點迷茫,正呆呆地望着外面,安靜不已。
凘醨沒有打擾他。
直到他轉過身,她才問:“醒了?”
“嗯。”
車賢禹回身拉過被子,又吻了吻她的臉:“再睡一會兒吧。”
凘醨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掃過他的臉,他覺得癢癢的。
其實凘醨也做了一個關于車賢禹的夢。
他是從大一開始就進入娛樂圈的,由于不是專業藝術生,他付出的專業努力,比普通人多很多。
他可以一個人面對繁雜的娛樂圈,不斷和不喜歡的人交流,在綜藝上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不斷奮鬥,直到現在成為個人所屬社的老板。
他實在太強大,如同裹在世界浪潮中卻最終挺立的人。
他是高山大海,不可捉摸。
車賢禹看凘醨愣愣地,俯身摸了摸她的頭。
“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
凘醨說。
“一會兒經紀人要來我家和我讨論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流程,順便拍個視頻。”
“好的。”凘醨乖巧地說,她馬上起床。
和車賢禹相處,她總有一種被威嚴籠罩的感覺,畢竟他的人其實性格就很強勢,很有自我想法。
但幸好,他對自己很溫柔。
下午兩點半,經紀人來了。
車賢禹的經紀人叫李彥,三十二歲,身材微胖,身上帶有那種成年男人才有的壓迫感、冷冽感與吊兒郎當的市儈,完全不像車賢禹這般斯文公子的模樣。
在凘醨看來,他比車賢禹難以接觸一萬倍。
凘醨看了經紀人一眼,沖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走進客廳。
李彥看了看凘醨,沒反應,走向車賢禹。
凘醨走後,李彥這才看了眼車賢禹。
“……哥,這女孩兒還在這兒,她什麽時候走啊?”
在凘醨聽不見的地方,他問。
車賢禹看了眼凘醨那屋的房門:“……目前沒覺得不習慣,就先呆着呗。”
李彥眯了眯眼,也不說話。
李彥和車賢禹開始錄節目,凘醨在屋裏,直到聽到攝像師說了一句“可以了”,才從房門裏走出來。
攝像師正在收設備。
車賢禹正抱着一只小狗揉腦袋。
見凘醨出來了,車賢禹沖着他把抱着狗的手臂往前送了送:“你抱抱?”
經紀人看了一眼,抿了下唇,沒說話。
凘醨點點頭,走過去,很輕柔地抱起了小狗。
小白真的很乖,雖然是遇到生人,也只是畏縮了一下,然後就舔起了凘醨的手臂。
凘醨被舔得笑彎了眼睛。
“它真乖呀。”她對車賢禹說道。
“是吧,我們小白最乖了。”車賢禹站起來,親昵地摸了摸狗勾的腦袋。
直到凘醨抱完了狗,經紀人和攝像師才帶着狗離開。
家裏又剩下了車賢禹和凘醨兩個人。
“想吃什麽嗎?”車賢禹問。
“都可以,我不挑。”凘醨說。
“好,等着我給你做。”
說完,車賢禹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