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一直都這麽兇嗎
第8章 你一直都這麽兇嗎
江辭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上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按住那中年油膩老板的手。
其實這種事在圈子裏很常見。
有錢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确實可以為所欲為,特別在這樣不對等的關系下,他們能用錢買到想要的一切。
肉體在他們眼裏都是廉價的。
江辭秋一開始就看到了初寒被暴力扯開一角的制服。
挺着個啤酒肚的男人認出了江辭秋,立馬松了手陪笑道:“江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江辭秋單揚下了眉毛,語氣不善:“怎麽着,本小姐在哪兒需要向你報備?”
“不不不!江小姐您随意、随意。”
男人後退了幾步,四角平褲居然還是碎花配色的,他低頭看了眼,立即窘迫地拉了拉被他臃腫的身軀撐短的襯衫下擺,想要遮住令他難堪的根源。
江辭秋掃了眼,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惡,惡劣地說:“喲,劉總這短褲真是有特點,您夫人好品味啊。”
聽到她提起自己的夫人,男人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好看了起來,明白江大小姐一定要為這女人出頭,悻悻笑道:“這是個誤會、誤會……”
“誤不誤會的本小姐可不清楚,我素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男人也是個會看人眼色、識人語意的角色,立馬明白過來,最後的決策權不在她,而是江辭秋身後的女人。
這種時候也不顧不上什麽面子了,他只怕惹了江家的大小姐。
臉上堆滿笑,态度和以往完全不同。
Advertisement
而過于谄媚道:“這位小姐,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是我被沖昏了頭,是我的錯……”
“嗯?”江辭秋不滿他的用詞,眼含警告。
男人深呼口氣:“是我色欲熏心、色欲包天,是我不知好歹、好賴不分……”
“夠了夠了,你都些什麽用詞。”
男人看着她的眼色,對着初寒道:“小姐,我真的錯了。”
他的話說完,等了半晌對面兩個女人都沒有反應。
江辭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白月光,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會兒她才出聲道:“所以,有補償嗎?”
“啊?”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如此貪心。
江辭秋倒是覺得挺有趣的,彎了彎唇看着他們沒說話,看起來就像是默許了她提的要求。
被叫做劉總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甚至有點扭曲。
但又不得不同意,總有種被自己瞧不起的底層人群踩到了頭上的感覺。
倍感屈辱。
“你要多少?”他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這句話的。
初寒伸出一根手指。
劉總舒了口氣,連連點頭:“好好好,一萬,我這就去拿手機給你轉。”
“不,我是說,一百萬。”
初寒平靜地說。
江辭秋略微訝異,擡眼了她一下。
一百萬,怎麽說都算是獅子大開口。
劉總愣住了,緩緩回過神來,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小姐,你這胃口還真不小啊……”
也不看你值不值。
現在的情況對于他來說就是騎虎難下,人也沒得到,反倒賠進去一百萬。
江家大小姐也姿态悠然,全然不管的模樣,他搞不懂小魔王陰晴不定的心思。
衆多念頭在心裏一轉,他一咬牙:“行,一百萬就一百萬。”
轉身去包間拿了支票出來,順帶披上了西裝外套,不過根本遮不住他碩大的身軀,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正準備寫一百萬的支票時,初寒突然阻止了他。
“寫兩張,一張十萬,一張九十萬。”
劉總咬了咬牙,開始寫。
江辭秋沒忍住,湊近了點小聲問她:“為什麽啊?”
初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态度冷淡極了,連一個笑都沒扯出來。
但上次在M國的時候,連江辭秋打了她一巴掌之後找她解釋,她都是溫溫柔柔的。
結果現在自己幫了她,她卻十分冷淡。
難道說,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麽嗎?
拿到了兩張支票,初寒看了眼,分出了兩張數額不同的支票。
劉總往後退了幾步,想要進門結束這場“無妄之災”。
“在這裏工作一晚上能拿到一千多的工資,一個月大概三萬多,三個月就是十萬。”
說着,初寒上前一步:“所以,這十萬就是這三個月的補償。”
她擡手把寫着九十萬金額的支票丢到肥胖的男人身上,淡淡道:“這九十萬,是給你的,讓你之後別來打擾我。”
“哈?”
“聽不懂嗎?”初寒笑了笑,“簡單點來說,就是拿着錢,滾。”
說完這句話,她收了笑,轉身往一個方向走。
別人瞧不起她,她就要用同樣的方法瞧不起回去。
被支票打在胸前的男人面色鐵青,但又礙于江辭秋的目光沒有發作出來。
江辭秋看着他,好心情地彎唇,莞爾道:“劉總,下次見了。”
“欸,江小姐慢走。”
江辭秋走得搖曳生姿,長卷發一甩,笑意盎然地跟上初寒,誇道:“不錯啊,挺會哽人的嘛。”
“不過我覺得你的用詞還可以再狠一點,再把自己的姿态放高一點……”
身邊的人突然停了腳步,江辭秋也一頓,回頭看她,面露疑惑,問她:“怎麽不走了?”
白月光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眼眸反射了頭頂的燈光,像是閃了星光。
江辭秋不太喜歡她那樣直晃晃的眼神,犀利地像是能看進人的心底。
總覺得過于冒犯了。
“你剛剛叫我白月光是什麽意思?”
江辭秋躲了下她的眼神,聞言想了想:“沒什麽意思,随口說說的。”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她移開眼:“初寒。”
“初寒……這名字好像不太配你。”
女人笑了下,像是覺得好笑:“那你覺得什麽名字配我?白月光嗎?”
江大小姐何時被人這樣怼過,頓時愣了愣,回過神來倒是出乎意料地沒有覺得生氣。
反而笑了笑,覺得對面的人像是炸毛的貓咪。
“你一直都這麽兇嗎?”
“你說話一直都這麽輕浮嗎?”
輕浮?
江辭秋回過味兒來,好像那語調确實很像在某種場景下的調情話語。
比如說,這種會館裏。
“我是覺得,我們同命相憐……”
“同命相憐?我一個破産的落魄女和江氏集團的大小姐同命嗎?”
好吧,江辭秋也不能和她争論什麽,只能自認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