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是你兄弟

第39章 我是你兄弟

在收銀處巡視的主管立刻親自到VIP收銀臺去服務,雙手接過巒遞過來的一張黑卡。

一切就緒,只等祝子綿了。

無數目光齊刷刷地向祝子綿看去,祝子綿的臉熱得像火烤。

他一時也不想和楠解釋什麽了,也解釋不清楚,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于是他勉強向楠擠出了一個道別的笑,就倉皇地推着購物車走了過去,丢下楠在原地目瞪口呆。

剛才那個多嘴的顧客還不忘補個刀:“我說什麽來着?男朋友來清空購物車了吧。”

這一點誰都看出來了。

祝子綿頓時被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包裹,裹得他如芒在背。

在貴族膠囊,他也被這樣的眼神包裹過,但和此刻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是真的尊貴。現在他覺得自己在狐假虎威,然後還讓人覺得狐和虎有一腿,好羞恥啊。

他偷偷地瞟巒,巒卻淡定自如,就像當初在貴族膠囊裏的自己。

不多時,長長的對賬單打了出來,巒也沒看,反正直接刷卡,反正卡上餘額富餘,反正也不會肉疼,端得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

食材裝了兩大袋,祝子綿本想主動拎一袋,又被巒霸道地擋開。他只好看着巒男友力爆棚地一手拎一大袋,憑想象力好像都能看到巒的肌肉線條又清晰了幾分。

周圍豔羨的目光更熱烈了,祝子綿又有了那日求婚時的感覺。

他耷拉着腦袋,跟在巒身後,只想巒走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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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巒好像故意氣他,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他,“車鑰匙。”

“啊?”祝子綿愣了一下,腦子裏白茫茫的,沒反應過來。

巒兩手微微擡了擡,示意綿自己沒手拿車鑰匙了,讓他拿。

祝子綿明白了,臉又紅了一層。

今天,巒穿的是一件無袖的T恤,外面松松垮垮地罩了件長袖襯衫當外套,沒系扣。

兩個人天天一起開車上下班,祝子綿很清楚,巒這一身裝束的時候,車鑰匙喜歡放在T恤胸前的口袋裏。

這意味着,他需要“撩衣襲胸”才能拿到鑰匙。

只是這個事情,就不能等走到車旁邊再做嗎?非要在超市裏?

祝子綿為難地看了巒一眼,巒的眼神稀松平常,但也明擺着,你不拿鑰匙,我就不走。

惡趣味啊。

沒辦法,祝子綿只好撩開巒的襯衣,把手探到了巒的胸口。

人群中傳出口哨響,兩個人這個動作,多少容易讓人浮想連翩。

祝子綿真恨不得自己變成車鑰匙,鑽進巒的口袋裏,讓巒帶走算了。

這般想着,他走了神。突覺手臂一緊,才意識回體。

驚訝發現巒将兩大袋東西移到同一只手,然後空出一只手拉起他手臂,将他拉出了超市。

祝子綿:“……”不是沒手拿車鑰匙嗎?

-

兩個人坐進車裏,巒的神情比去超市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祝子綿一直苦着臉,委委屈屈地坐在那兒。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為什麽今天買這麽多高端食材?”

“因為我想吃啊。”

“為什麽今天用VIP結賬?”

“因為隊伍太長,這樣省時間啊。”

“為什麽非讓我拿車鑰匙?”

“當時我沒有手閑着啊。”

“為什麽後來又有手來拉我?”

“你不走,我沒辦法啊,只要硬試一試,現在胳膊還酸呢。”

正常,每個理由都很正常。

可合在一些總覺得哪裏不對。

一時之間,祝子綿還不能把楠的出現與巒扯上關系。只能認為是自己點背,被命運捉弄了。

他沮喪地嘆口氣,“這可怎麽辦啊,楠肯定覺得我這個朋友滿口謊話,不值得交。我和他說過,我沒有男朋友的。現在他肯定不信。”

“楠?跟他什麽關系啊?”巒好奇地問。

祝子綿這才說了自己跟楠在超市偶遇。

巒的驚訝快溢出臉頰,還捎帶點緊張,“這麽巧嗎?你們還真是有緣啊。那他估計是誤會了,怎麽辦呢?要我出面跟他解釋一下?”

祝子綿想了想,“不用了,沒什麽好解釋的。他以為我有男朋友也好,沒有男朋友也好,都無所謂,反正我和他又沒什麽,也不會有什麽的。”

巒嘴角若有還無地勾了一下,斜過頭看了綿一眼,“他不是你喜歡的款?”

祝子綿搖頭,“沒有我喜歡的款,我不會交男朋友,也不會結婚的。”

這話确實是祝子綿的心裏話,面對奴隸領域這麽個情況,他是真打算出家了。

想起自己在貴族膠囊時,跟他老爸嗷嗷叫:你再逼我結婚,我就出家。

現在好了,命運真幫他實踐了,連女人都幫他清理幹淨了。

這時,車拐了一個彎,進了地下車庫。

巒泊好車,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有移開,若有所思地緊了緊。

接着他用調侃的語氣繼續剛才的話:“這麽脫俗,真的嗎?單身主義?”

祝子綿疲憊地點了幾下頭,“算是吧。”

巒嗤了一聲,“鬼才信,那你幹嘛一臉失戀的樣子?”

祝子綿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上去的确悵然若失。

他扁起嘴解釋:“我失的不是戀,是第一個朋友,就這麽丢了,挺難受的。”

巒側過身子,這話讓他不樂意了,“他是你的第一個朋友,那我呢?”

祝子綿:“你跟他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難道——我不算朋友,算男朋友?”巒的語氣玩味,像是開了個不正經的玩笑。

祝子綿卻沒用應付玩笑的态度對待,他扭過頭,認真直視着巒的眼,“你不是朋友,也不是男朋友,是一種——兄弟。”

“兄弟?”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詞在他聽來,更像是陌生人之間的一種打招呼稱謂,連朋友都算不上。

祝子綿卻好像找到了最準确的答案,目光堅定地點頭确認,“對,是兄弟。有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不是,情侶如衣服。”

巒臉上困惑更濃,這句話他沒聽說過,但聽上去,綿口中的兄弟與他理解的不太一樣。

祝子綿繼續解釋:“就是男朋友,不合适可以換啊。但是手足不行,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所以值得兩肋插刀的那種關系。”

巒的眸光四下看了看,這個新鮮的說法挑戰了他的認知。

在他看來,兩個人要麽不是朋友,要麽是朋友,再進一步就是男朋友,極限了。

但綿似乎給出了一個比男朋友更親密更重要的關系,巒想象不出這個“兄弟”與男朋友的區別在哪裏。

祝子綿也看出了巒的困惑,這句在貴族膠囊裏十分尋常的話,在巒這裏像一團迷霧。

他思忖了一下,想到了什麽,坐直了身子問:“巒,你有親兄弟嗎?”

巒怔了片刻,詫異地搖搖頭,“什麽叫親兄弟?”

祝子綿心裏咯噔一下:糟了,是不是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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