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的租賃男友

第48章 我的租賃男友

巒不說話,一步步走過去,坐到了綿旁邊,然後就歪着頭看着綿。

那眼神隐晦不明,看得祝子綿後脊發涼。

祝子綿心虛地正想重新坐下,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先和巒串個臺詞比較好。不然穿幫了也太丢臉了。

于是,他剛彎了一下的身子又站直了,對着巒說:“洗手間,去嗎?”

巒對着綿,緩慢地搖搖頭,那明知對方心思,卻故意折磨人的意味太明顯了。

祝子綿急得手心都出了汗,只得柔聲去哄:“陪我去吧。我這麽可愛,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巒的眼睛裏泛出些許笑意,但絕不是讓人安心的笑意,反而戲弄的意味居多。祝子綿的心撲通撲通跳到了嗓子眼。

幾秒鐘後,巒還是不說話,不過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

祝子綿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因為這個動作感覺像是巒在說:牽着我走。

他一時錯愕,不敢動。

楠和他的兩個朋友已經笑嘻嘻地把CP磕上了,“綿,你男朋友好會撒嬌啊。還不牽人家走。”

祝子綿這才斷定自己沒理解錯,他僵硬地牽了牽唇角,沒心思再猶豫。拉起巒的手,把巒拽了起來。

一直拽到洗手間,一直拽進個洗手間格子。

-

格子的門卡塔一聲鎖住,祝子綿靠在門上立刻雙手合十向巒認起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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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和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原想你們不會認識的。我說說也沒關系。拜托你,不要再想什麽招耍我了。”

祝子綿說到最後是真心話,他是真緊張。

在巒手裏,他被戲耍了好幾次,真心怕了。他已經接受自己玩不過巒的事實,只想巒高擡貴手。

更何況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犯的錯挺大,說人家是自己男朋友就罷了,還說人家是下面那個,還要給他生孩子。

如果巒真想報複回來——媽呀,他不敢想。

還是坦白從寬吧,所以剛才那話,他用了十二分的誠意,那懇求原諒的心思是半分虛假都沒有。

巒兩只手支在門上,把綿禁锢在中央。

這普通餐館的洗手間,格子的空間實在過于狹小。巒不需刻意,也不得不與綿維持在一個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距離。

“你想我怎麽做?”巒輕飄飄地問。

祝子綿聽巒不像發火,感覺還有商量的餘地。

他想了想,大着膽子說:“能不能,假裝我一天男朋友,只此一天,別讓我在朋友面前出糗。”

巒的頭微微歪起,感覺就是:你想得美。

說出的話果然也不算同意,“我們的合租約定裏,也不包括租賃男友啊。”

祝子綿面露難色,“那你想收多少錢?”

巒噗呲笑了,“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租不租啊?”

祝子綿眼波轉了轉,覺得也沒什麽能拿捏住巒的地方,但是感覺巒這人嘴上挺欠,但還是挺心軟的。

于是他可憐兮兮地忽閃起自己有些朦胧的眼睛,聲音軟得不像話。“巒,你就幫我一次吧。你罰我做家務,或者——”

或者什麽,祝子綿暫時想不到,但他突然想到別的什麽,眼眸一亮,欣喜地改了口,“也許以後,你也有需要誰假扮男友的時候,我也能幫忙啊?”

巒歪起的頭正了,這個條件好像還能談。

他稍往前湊了湊,祝子綿條件反射,盡可能貼在了門板上,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巒。

就聽巒為難地說:“可是,我也沒當過誰的男朋友啊,而且還是下面那個,我不知道怎麽當,不如,你教教我?”

祝子綿埋怨地眉一皺,心說:我信你個鬼。

不過嘴上稍客氣了點,只說:“你剛才不就當得挺好嗎?還知道撒嬌呢。”

巒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剛才啊,那是因為你牽着我的手吧。這麽看來,要辛苦你了。你牽着我的手,我就知道怎麽演。你不牽的話,我可能就忘了我還有個男朋友。”

祝子綿大概聽懂了,就知道巒怎麽會輕易放過他?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回過頭再度确認地問了一遍:“所以,只需要牽手?”

巒又笑出了聲,故意往前,幾乎要吻,但卻沒有碰到綿,止在了個若即若離的距離。吓得綿眼睛都閉上了。

接着就聽巒笑着打趣:“那不然呢?你還想做什麽?我這個男朋友是假的,別得寸進尺。”

祝子綿瞪圓了眼睛:到底誰在得寸進尺?明明我才是想“守身如玉”的那個吧。

祝子綿搞不懂這話風是怎麽變到這兒的,居然讓他腦子裏冒出一句惡狠狠的話:你這個放肆的小奴隸,等本少爺哪天真把你辦了,看你還嚣張不嚣張。

當然這話,祝子綿沒說出口,單是想了一遍就想得他面紅耳赤,想到自己下意識對巒動了這種懲罰心思,羞得面紅耳赤。

他低下頭,把自己放飛的思緒拉了回來,先解決眼前事。

不就是牽個手嗎?那正常禮儀還包括握手呢,不是個事兒。

想到這裏,他向巒用握手的禮儀姿勢伸出了手,“成交!”

巒卻沒與綿握手,而是拿下與綿同一側的手,将綿的手握住,并握成了十指相扣的樣子。

祝子綿嘴角一垂,“不是說,不會當人家男朋友嘛?”

巒神色如常,“我說了,你牽着我的時候,我就會了。”

強詞奪理,祝子綿咬緊了牙。

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戲已開鑼,該上場了。

-

兩個人手牽手地回到了座位,一直到落座,手都沒松開。

楠和朋友們都酸了。

“拜托,知道你倆是一對,也不用這麽明顯地虐狗吧。”

祝子綿嘿嘿笑兩聲,“習慣了。”

幾個聽衆酸得更厲害了,巒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綿表演。

楠見巒還戴着口罩,好奇心起,拐個彎問:“你男朋友吃飯了嗎?還要不要加個菜?”

祝子綿現在全神戒備,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子就感覺出來楠的關注點在哪裏,絕不是巒餓不餓。

“他吃過了,是吧?”祝子綿對着巒說。

巒輕輕點了下頭。

“還有,他這兩天感冒了,不方便摘口罩,是吧?”祝子綿又說。

巒又輕輕點了下頭。

“他嗓子也啞了,還疼,不太想說話,是吧?”祝子綿繼續。

巒再次輕輕點了下頭。

祝子綿暗中松了一口氣,為了防止巒中途變卦作妖,他得把巒的路堵一堵。

不讓巒露臉,不讓巒說話,只需要巒安安靜靜做他的手部小挂件就好了。

只不過他這一系列表現,在楠幾人看來,就是把男朋友看得太死了,生怕被人惦記。

板寸哥先嫌棄上了,“綿,不用這樣吧。咱哥幾個都是會當人的,朋友的男朋友,肯定不會惦記啊。”

祝子綿又嘿嘿幹笑兩聲,“不是怕你們惦記,怕其它人。我男朋友長得可好看了,我怕他把別人招來。”

說到這裏,祝子綿深情款款地看着巒,“你不會讓我不放心的,是吧?”求你了,別再引一幫吃瓜群衆來玩我了。

與此同時,他握住巒的手緊了緊,暗示這句話弦外有音。

巒哪兒能聽不出來?他眼神裏笑意明顯,在綿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後,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兩人這次互動,眼神纏繞的時間稍長,長出了一眼萬年的意境。

楠幾個人受不了了,這話題再不打住,他們要被酸死了。

“好啦好啦!”楠率先說,“難得這麽多朋友,玩點什麽吧。”

說着,他從包裏拿出了一盒卡牌,“就玩玩我新設計的桌游。”

板寸哥立刻興奮上了,“好呀,來來來,收桌子,收桌子,上啤酒。輸了罰酒啊。”

祝子綿眼睛跟着一亮。說起來,他在貴族膠囊,哪天不是和兄弟們瞎玩啊?來到奴隸領域,日子過得真是太悲催了,除了幹活還是幹活。

現在有朋友一起玩,他的興奮點也被點着了。雖然有巒這個隐患在旁邊,但感覺今天的巒好乖啊,自己說什麽,他都點頭,應該沒問題。

于是他也激動地附合,“好!”說完還不忘跟巒示個好,“你放心玩,輸了我替你喝。正好——”

接下來的話,祝子綿附在巒耳邊,只說給他一個人聽。

“當我自罰酒認錯,你別再想鬼主意戲弄我了。”

巒這次沒點頭,而是頭一歪,枕在了綿肩上,好像親昵地說謝謝。

祝子綿:“……”我看你演下面那個,演得爐火純青的嘛。

對面三人笑而不語,急匆匆地把一堆花花綠綠的卡牌攤在了桌上。

祝子綿探頭看去,就見每張卡牌上是一種水果,數量一到五不等。

楠:“依次抽牌,亮出卡牌,亮出的所有卡牌裏,同一種水果的總數量是三的倍數時,我們一起去按住最後出的這張牌。手在最上面的算輸。”

板寸哥撓了撓頭,眉稍有點皺,光頭哥在一旁也是一副當講不當講的樣子。

祝子綿心裏可沒那麽多人情世故,當即說道:“太燒腦了吧。如果桌上蘋果牌有三張,一張5個,一張2個,一張3個,我還要先算出5+2+3等于多少,然後還要算結果能不能被3整除?玩桌游玩個熱鬧嘛,簡單一點的好。”

楠的神情開始長途跋涉,從興奮到難堪,從難堪到難過,最後萎靡不振。

他耷拉下腦袋,“果然,數據不好是對的。”

說完,他很是過意不去,“對不住啊,看來沒的玩了。我只有這一副桌游。”

桌上氣氛變得凝重。板寸哥和光頭哥都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祝子綿将那些卡牌翻了翻,見玩法應該遠不止楠說的那一句,裏面還有黑色水果卡牌,動物卡牌,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突然他眼光一亮,笑了起來,“能玩啊!怎麽不能玩,換個玩法就好了。”

楠和朋友們驚訝地擡起頭。巒側過眸,也饒有興趣地把視線聚在了綿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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