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撩過嗎?不可能

第50章 我撩過嗎?不可能

祝子綿笑了一會兒,趴在巒的身上睡着了。

巒一動不動地平躺着,直到綿的呼吸平穩,已經睡熟,他才小心地抱着綿翻了個身,把綿放倒在床上。

此時的綿,臉上的紅淡了,白淨得像個瓷玉雕像。

巒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在綿的臉上游走。游走到唇角時,巒想起兩人那個生澀的吻。

真的好生澀,巒抿起唇笑了,小聲打趣:“看了那麽多視頻,也沒學到什麽啊。”

說着,他的指尖游走到綿的下颌,也許是因為癢,綿微微動了動頭,好像回應。

這細微的動作不知為何,讓巒的心旌搖蕩起來。他的手指也因此不受控制地撩撥不止。

綿睡夢中擦了擦自己有些癢的脖頸,順勢扯開自己的衣襟,想讓衣服寬松一點,胸膛立刻半遮半掩。

巒的目光順着綿的手向下,他的呼吸開始雜亂并濁重,幾度嘗試把視線移開,卻又不受控制地吸引回來。

一股強烈的沖動在身體裏流淌到沸騰,他放肆地想要更多。

巒小心翼翼,顫抖地覆唇上去,含住綿的唇瓣,并用舌尖輕輕探索。

好像品嘗奶油蛋糕,想嘗到一點點甜,又不想太快破壞奶油精致的形狀。

然而他探索的,似乎是極其敏感的事物。很快,他就感覺濕滑之意沁如口中。綿居然啓唇回吻了他。

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後,這個吻變得強烈而深入,巒的手不自覺地滑進綿的襯衣裏。凝脂般的觸感讓他就快把持不住。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手機的鈴聲不算刺耳,但音量越來越大。綿迷迷糊糊聽到,煩躁又生氣地翻了個身,躲開了巒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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巒劇烈喘息了數次,無奈地苦笑,起身關掉電話鈴聲,看到手機屏上的名字,是蒼。

電話接通,那邊的蒼慵懶地打着呵欠,“還沒睡啊,聊會兒啊?要不要見面聊啊。”

巒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拉起被子給綿蓋好,随口說着:“不用,電話聊吧。”

說罷,他拿出耳機給手機連上,走出了屋子。

-

午夜了。小區裏的跑道上靜悄悄,路燈也熄了,只剩一些地燈指引着路線。

巒獨自走在跑道上,心不在焉地與蒼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

扯到沒的扯時,他突然停住腳步,思緒凝結,語氣變得嚴肅又堅定:“蒼,我想結婚了。”

蒼打了個呵欠,“大半夜的,你是閑我困給我提神是不是?給我這麽大個驚喜。”

巒輕輕走了一步,同樣的語氣又說了一句:“不是和你。”

電話那頭安靜了,但很顯然,蒼不是被催眠了,是提神過了頭。

過了好一會,蒼的聲音才幽幽傳過來,“我猜,也不會是你公司裏的那個緋聞男友吧,叫科的?”

巒搖搖頭,“不是。”

電話那頭一時沒有人說話,只聽到了些咕咚咕咚的吞咽聲,也不知是喝的水還是酒。

待那聲音停止,才聽到蒼說:“巒,不可能的。我們結婚的事改不了,不管你和誰,玩玩算了,別當真。”

巒邁開沉重的步子,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一直走了十餘步,才艱難地開口:“蒼,我想,如果你肯幫我,就有可能,是不是?”

蒼幹笑了兩聲,“巒,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與我是訂婚的關系,你讓我幫你去和別的人結婚。我怎麽那麽超凡脫俗啊?”

巒低下頭,抿着嘴笑笑,并沒有難堪,明顯不覺自己的要求有多過分。

“別逗了,”巒說,“其實你對我也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我們相處這麽多年了,只有義,沒有情。對吧。如果我們不用結婚,對你也是一種解脫。”

電話那頭,蒼沒有說話,良久,他沉沉地嘆出一口氣。隔着電話,巒也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他們沉默了。這種實話他們不曾提起,但其實都心照不宣。結婚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無奈。

再開口時,蒼的語氣變得關切,“巒,你們現在是情侶關系嗎?”

巒遲疑地嗯了一聲,“沒有明确地說過。但我想和他結婚,只想跟他結婚,越快越好。”

“你瘋了嗎?”蒼在電話那頭喊了起來,“巒,你聽我說,你現在情緒不對。這種時候你做的決定都是不理智的。你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

“不,你不夠冷靜!你精蟲上腦了,你知道嗎?”蒼的音量又高了幾度,“你現在根本分不清楚,你到底是想跟他上床,還是想跟他結婚。巒,聽我說——”

巒自嘲又冰冷地笑了一聲,打斷了蒼的話,“我想跟他上床,還是想跟他結婚,有區別嗎?反正,我只能和結婚的人上床,不是嗎?”

這句話好像淬了冰凍三尺的寒氣,把電話那頭凍到沒有一絲聲響,好久,好久。

快立秋了,夜風有一點涼。巒打了一個寒顫。

“蒼?”

“嗯?”

“我還以為你睡了。”

蒼似乎把電話拿得近了些,聽得到他的呼吸有些淩亂,似乎醞釀着什麽話,不好啓齒。

可醞釀了半天,呼吸明明越來越沉重,最後卻又輕輕松松笑了一聲,“恭喜你啊,巒,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不過我還是想勸你慢慢來,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會答應,就不要急着求婚。否則,會把人吓跑的。”

巒仰頭深呼吸了一次,沉重的情緒随着這次呼吸蕩然無存。

蒼的話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他聽出蒼的意思,還是選擇願意幫他,那就夠了。

至于向綿求婚的把握?

巒想到這裏,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年,迷之自信。

他相信綿不會無緣無故和別人說自己是他男朋友,更不會在對自己沒感情的情況下主動親吻。

巒碰了碰自己的唇,那記深吻餘溫尚在,直覺告訴他,綿的這一吻,叫酒後吐真言。

-

快到中午了,祝子綿才幽幽醒轉,因為宿醉,人坐起來了,頭還昏昏沉沉。

這時,他看到巒已經做好了午飯,清蒸鲈魚,筍尖牛肉,松茸雞湯,外加一道炒時蔬。

雖然都是家常做法,但比往常豐盛了一倍。

而且都沒叫他起來幫廚。真是大發善心啊。祝子綿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有客人要來嗎?”他問。

巒白他一眼,“快去洗漱,吃飯了。”

真只我們倆吃啊。祝子綿确定後,口水止不住湧了上來。

今天這四道菜,簡直像是在彌補他昨天晚飯沒吃好。

其實,巒的廚藝也就是家常範疇,談不上精湛,但和昨天的餐館比,還是降維打擊了。

祝子綿火速洗漱完上了桌,一邊大口吃一邊極其懂事的說:“吃完我洗碗,下午我會做家務。晚飯我也會多做一些活。還有——”

他掏出自己的薪水,鄭重擺在桌上,“給你。”

巒也沒拒絕,煞有介事地收了起來。之後,他一邊吃一邊不停擡眉看向綿,覺得綿除了吃飯,真沒有任何其它心思。

在一桌子飯菜吃掉七七八八後,巒盡可能随意地問:“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祝子綿知道,巒問的一定是他喝多以後的事。

他看了看屋頂,又看了看地板,突然想到些什麽,平靜的表情變得有點慌張,“巒,我昨晚喝醉了,是不是說什麽胡話了?我沒罵你吧?”

說到這裏,祝子綿沒了食欲,放下筷子,他覺得這個事情太有可能發生了。

酒壯慫人膽嘛。

每次巒戲弄他,他心裏都對巒罵罵咧咧,誰知道昨天會不會不只在心裏罵,直接開口罵了。

何況,昨天巒電話裏按部就班要回家,轉眼就鬼一樣突然出現打他個措手不及,肯定是使了陰招,自己能不氣嗎?

那氣極之下,肯定沒好話啊。

祝子綿越想越慌,帶着點讨好開口:“巒,我要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別當真啊。”

巒輕描淡寫地夾了一口菜放嘴裏,垂着眉不看綿,不冷不熱地說:“所以,什麽都不記得了是嗎?”

祝子綿拿起筷子,給巒夾了一口菜,誠懇加碼:“巒,你也都忘了,好不好?當什麽也沒發生。”

巒看着碗裏,綿夾進來的菜,神情寡淡,拿筷子又夾了回去。

“我吃飽了。”說罷,他端着還剩下的半碗飯,走進了廚房。

祝子綿:“……”氣得飯都吃不下了?看來昨晚真是罵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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