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它究竟是什麽

第4章 它究竟是什麽

春杳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揉着發暈的腦袋打開窗戶時,看見不遠處大樹底下正站着那金發女人。對方擡着頭,視線正望着她。

春杳怔住,昨晚發生的一切全都一股腦浮現了出來。

太好了,人沒被蛇吞入腹中!

她連忙高興地揮了揮手。哪知,對方似乎冷眼瞥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春杳揮舞的手僵住,忙轉身下樓追去。

到樓梯口時,發現小房間是關着的。牆面不怎麽隔音,裏面傳來外公和他人的交談聲。其中聽到了自己,春杳忽地停下了腳步。

“博士,我們昨晚雖然只聽到動靜沒探尋到那紫蛇的真實性,但我背您外孫女回來時,她迷迷糊糊說了好幾聲‘大紫蛇’,可見她是唯一看見到那紫蛇的。我們只要等您外孫女醒來證實,就知曉它是否真實存在了!”

“此次記錄絕對不要洩露出去。不然,那群利益熏心的資本家,會将周圍幾座靜谧的深山翻攪的天翻地覆。它的出現并不長,我們并不了解它是何物種。但據我觀測,它似乎并不想傷害人類,甚而,它極有可能擁有極高的智慧。”

“智慧?博士,怎麽可能,我們連它全貌都未曾看清,甚至尾巴都沒确确實實的窺見過,您是從哪裏判斷出,它擁有高智慧的?”

老人重重“哼”了聲,像是抱怨自己孩子不聽話一樣,“前晚,我安裝的監控設備被一種鋒利的利爪捏碎。我查了監控,沒有捕捉到任何攻擊生物。”

“我天,它居然知道監控設備!博士,有沒有可能,它就是……”

屋內只有青年和老人的聲音,此時青年不知怎麽,像是失去呼吸,突然停頓,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聲線,激奮狂熱的說:

“博士,您的意思是說……”

“并不清楚,要看到全貌才能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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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打斷青年。聲音雖然極穩,但門外的春杳卻聽出老人語氣明顯也十分激越。

春杳聽完,雲裏霧裏。想敲門,手剛觸門板,門便被打開。是一名二十多歲的俊秀青年,穿着淺藍色寸衫,高高瘦瘦。看到門口的她,愣了下,笑道:“春杳妹妹,你醒了?”

春杳禮貌笑着點點頭。

三人來到客廳坐下,春杳将見到的蛇尾模樣仔細描述給了外公和青年。

青年名叫吳辰逸,二十二歲,是科大生物系學生,天資聰慧,也是外公在科大任教時,非常看好的學生。他聽完,激越之餘也失望明顯,對着同樣喟嘆的春華山道:

“博士,它是真的,可惜我們并不能确認它是否就是它。”

春杳的內心無端生起強烈的好奇,那個它到底是什麽。昨晚的經歷将她困在了虛幻裏,她控制不住的想對着兩人刨根問底,但明顯,她此時插不上話。

春華山對着吳辰逸道:“先不要惹怒它,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們再繼續觀測。”

青年走後,春華山陷入了自我世界的沉默,他起身準備走進小房間。春杳見狀再也忍不住,起身急問:

“外公,它到底是什麽?”

春華山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這幢房子現在不止生活着他一人,他緩緩扭頭,瞧着滿臉求知欲望的外孫女。

“好奇?”

春杳點頭如蒜。此刻,她已經将那金發女人抛之腦後,身心想的都是昨晚那條奇幻的紫色大尾巴。

“倒是有些我的遺傳在。”春華山滿意的低喃了聲,朝春杳偏頭示意跟上。

來外公家第二天,春杳終于看清了那小房間的全貌。裏面別有洞天,除去辦公區域,透明簾子後方是像農務帳篷的養殖蛇場。嗯,掀開簾子那剎那,裏面還有點臭烘烘的,那是各種蛇類殘留的糞便氣味。

聽母親說過,這些蛇類中,有些品種非常值錢,賣一條能讓人變百萬富翁的那種。但外公從未賣過蛇,他守得住清貧,甘于奉獻。再看外公那對蛇癡迷樣,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親兒女,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春杳并未踏進蛇場,她被擁擠的電腦桌——牆上吸引。

桌子周邊堆滿了書籍,牆上貼着各式各樣蛇類資料,最顯眼的是一張有些糊的紫色鱗片蛇尾照,拍照之人應該是在極其慌亂之下抓拍到的。

照片上貼着标語,‘這将是人類生物史上最驚人的發現之一。’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外公将照片取下,蒼老的嗓音緩緩回憶道:“就在半個月前,我獨自前晚深山探尋其它蛇類時,無意間拍下的。誰也不知道它究竟存在有多長時間,又何時出現在這深山裏的。它很漂亮,獨有的色彩和體态,并不像這個世界的物種,如果不是照片存證,我會認為當時的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哦不,我只是透過相機得以看見它的皮膚紋路,并未用肉眼捕捉到,所以你外公我一直存有懷疑,這個模糊不清的蛇尾尖,是否只是一片色彩明豔的樹葉。”

春杳發愣,肯定說:“外公,我昨晚看的非常清楚,它的确存在。”

春華山如夢初醒道:“是啊,它的确存在,此時就在深山裏,說不定啊……它此時也正在觀察着我們。”

春杳聽外公渾厚的嗓音如此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用外公描述的意思是,那條誰也沒看見全貌的蛇,是擁有像人類一樣的高等智慧物種。

“外公,它的身份很不簡單嗎?”

春杳求知欲望達到了頂峰,但外公卻并未告訴她真相,只是看着她,緯莫如深的說了句:

“孩子,你會看見它的,到那時,便會刷新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之後,外公的表情變得凝重而謹慎,像是預知到了某種殘酷悲憤的結局,從而下定了某種堅硬誓死的決心。

而這時的春杳,并不能讀懂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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