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我從潮濕又陰冷的UK附近又被送到了溫暖的地中海國家，從這空氣中彌漫的正宗的咖啡香氣來看，一定是意國。
在Mafia的起源地關押Mafia，這是哪個家夥想出來的？
我重新走了一遍入獄流程，一回生二回熟，繼續保留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手稿和照片，而且這裏的監獄服和上一個大同小異，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用料上的。我抱着私人物品進了另一處透明的牢房盒子，不同的是這盒子周圍還飄着很多一樣的盒子，裏面關着形形色色的異能者，我笑眯眯地和他們打着招呼，有不少老熟人，看起來都想和我敘敘舊。
啊，這裏男女監是分開的，絕對沒有那種混裝現象。
我的盒子飄在空中，它是橙色的，我被它帶着在一衆盒子裏靈活地穿梭，到達了一個金屬房間。獄卒打開我的牢門和鐐铐後走出房間時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間門。
真高級。
金屬房間中已經有一個人在等我了，他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湖水般的藍眼睛冷酷又深邃，他穿着考究的意大利手工白西裝以及私人定制的皮鞋，毫無疑問，是親愛的億萬富翁，弗朗西斯先生。
金錢可以鑄就權力，而眼前這位就是它的典型代表。
我好像把一個人給忘了。我的網友，安吾先生！他不是在歐洲出差嗎？我應該把他一起坑進來啊！多麽完美的休假借口！現在的監獄服多适合開睡衣party啊！
“弗朗西斯先生，很榮幸在這還能看見您。不知拯救世界的冒險是否令您愉悅呢？”
“元醫生，如果你願意做組合的醫生，我不僅可以讓你無罪釋放，還可以給你開三倍工資。”
我的眼睛仿佛瞎了……這就是金錢的威力嗎？一會回去就找森先生要求加工資。
“不了。我的靈魂已經賣了，即使魔鬼的靈魂也只有一個。”
“沒關系，假釋期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弗朗西斯很有風度，我就這麽跟着他旁若無人地走出了這座國際監獄。假釋，只要按月交錢，每月無條件接受二十位由他們選出來的病人并優先研發他們篩選出的醫療課題并且按時接受管制檢查，還要戴上他們的追蹤腳環，就可以出獄了。這就是現實，這個世界上的大勢力間誰都沒法按倒誰，誰都沒法在各國風聞消息後還留得住我這個潛在的“無限武器制造機”，誰也不放心讓敵人有機會可能得到我這個機器，甚至不放心這個國際的異能者監獄，最後只能先讓我暫時做為人類擁有部分自由了，可以窩在随便一個沒有毀滅性武器技術的小地方。他們面臨的是一場零和博弈，如果他們能夠相互信任，将我武器化後共同持有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信任，我就獲得了最大的收益：自由。而我做的，不過是讓我被捕的消息被所有該知道的人第一時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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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也可以窺見搭建這個子世界的那個東西思想之簡單。
我被帶到了太平洋的某處弗朗西斯的私人小島上，見到了他的夫人和女兒。我先用異能把自己清理了一番，讓身體恢複一些也讓腦子清醒清醒，順便不能帶上感情，不然我也不敢碰這位可愛的孩子。
小姑娘得的是被稱為死神代名詞的馬凡綜合征，伴随心髒瓣膜異常和主動脈瘤，随時有主動脈破裂的危險，長大後還可能因為結締組織伸展過度伴有一些身體畸形和眼部問題，比如長頭、軀幹比例不協調、視網膜脫離之類的，目前對于這種病已經有了手術治療方案：把患者的血管換成人工血管，針對其他的病變也有對應手術，但這些只能延遲患者的死亡時間。而且她因為年齡太小還在長個不可能動手術。她比我的第一個主刀的小姑娘大兩歲。我居然還記得她。
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叫斯科蒂，她的名字和她一樣可愛。金發藍眼的小姑娘長大了會和小愛麗絲一樣吧？
“我目前能給出的治療方案有兩種，一，我暫時更換斯科蒂的血管和結締組織，并且每半年幫她更換一次，控制她的身體向正常的方向生長，直到她死亡或者我死亡，她要注意少受傷甚至盡量不受傷，禁止劇烈運動；二，也是定期更換血管和結締組織，但我會同時研究她的基因染色體，這是一種染色體顯性遺傳疾病，研究周期不定，争取在她上小學前找到她纖維素基因染色體的缺陷，然後進行整體修複更換，整個過程争取在二十歲前完成，完成後她就和正常人一樣了，不過這種治療方式還需要用到你和尊夫人的染色體進行對照，且不一定真的能成功，因為我沒做過。”
我松開小姑娘的手，鏈接好自己的神經元，對抱着她的弗朗西斯和站在一起的他的夫人開出了治療方案。
弗朗西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第二種，我可以資助你的研發過程，并幫助你發表。”
這位母親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我也同意第二種。”
我看向小斯科蒂，“那麽我們的小公主呢？”
斯科蒂那雙如一汪泉水般清澈而美麗的藍眼睛注視着我，“第二種成功以後，我就完全和正常人一樣了嗎？”
聽着她稚嫩的話語，我不由得把聲音放溫柔了些，“是的，是這樣。”
“那就第二種，我要做健康的女孩。”
小斯科蒂的眼中蘊藏着堅定的光芒，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她想要，所以不管需要多久都一定要做到，就是這麽簡單。
“好，那就這麽定了。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之後令媛出現什麽情況您可以用這個號碼找到我。她的血管和組織我剛剛已經換過了，其他小問題也順便解決了，她現在暫時和正常的小姑娘沒有什麽區別，注意少受傷。我需要你們三人的毛發，嗯，頭發，一人幾根就行了，分別裝在密封袋裏給我。”
我将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紙上遞給了弗朗西斯，他拿出手機撥號給了我，此時他看我的神色才添了幾分真誠。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直接給我打電話。”
“我想沒有了，您已經支付了醫藥費和挂號費。”
“那麽在你所在的鄉下小組織，嗯，Port Mafia來接你之前，請在這座小島上暫且委屈幾日吧？本應該邀請你一起去度假的，但你還要再過三個月才能通過官方渠道自由進出發達國家。”
“沒事，不用，是我叨擾了。”
……這裏完全配不上委屈二字。碧海藍天和白金色的細膩沙灘只是标配，島上現代化的設施一應俱全，室內配得是最先進的智能裝修還有一位智能管家，除此之外各色廚師灑掃之類的人員約有幾十個，保安另算。如果這是有錢人的委屈，那我覺得我可以天天受委屈。
十幾分鐘後，弗朗西斯夫婦帶着他們的女兒離開了這座委屈的小島，小斯科蒂說他們準備去阿拉斯加的莊園看雪景。
行吧，只要不把我的患者折騰死，我管你們去哪玩呢。
我拿着新手機坐在沙灘和大海的交界線，任憑海浪一下撲在我的腿上又趕緊跑開。先拍一張沙灘和大海的照片，發給我的社畜網友，安吾先生，并附：忘記把你撈進來一起度假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我居然被他拉黑了？？我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嗎？度假而已啊，哪裏過分了？一點也不過分啊？
接着給太宰打電話，但是打不通。
難道是信號不好？
我給太宰發了幾條郵件，這個倒是發得快，但是沒有回複。
在開會？
我又嘗試給醫生打電話，還是打不通，他可能還沒出手術室。接着嘗試了鋼琴家，信天翁，冷血和宣傳官的，全部無人接聽，跟我失聯在異次元了一樣。我又打給紅葉姐，依舊是忙音。
……開全員大會嗎？
我茫然地看着這碧藍的海天，寧靜，遼闊，完美，太完美了，強烈的不真實感蔓延開來，我趕緊又給應該還在出差的中也打了電話。
嘟嘟的接線聲在此刻化作了地獄的擂鼓聲。
難道我在監獄想象那樣世界的時候睡着了嗎？我在那裏很少能使用異能。我在夢中嗎？可是被那些金屬割傷刺穿的時候真的很疼。快接啊，我一定還在現實吧，我不可能不在，我沒有睡眠的記憶，我一定還在現實。
仍然是忙音。
我又挨個給芥川和敦打去了電話，無人接聽，無人接聽。
眼前寧靜的大海變成了最恐怖的牢籠，它仿佛一塊幕布虛假的挂在遠方，這是什麽地方？這是什麽地方？！我要逃出去，我要逃出去！我要回去！跑，跑！！
我的身體猶如沉入了濃稠的沼澤難以操控，我的身體被逐漸扼制，我能做得只有被腦幹控制着的心跳和呼吸。
為什麽我動不了，為什麽，為什麽！！逃出去！要出去！要去，要去那個世界，要去那個世界！
我在混亂中喚出異能，割傷了自己的手臂和腿部肌肉，疼痛讓我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我從淡紅色的海水中踉踉跄跄地爬上岸，只為了遠離那恐怖的幕布。
直升機的聲音從頭頂的方向傳來。
“呦，還是這麽狼狽啊槲寄生。”
中也！中也的聲音！太好了……
我擡起頭，不顧螺旋槳卷起的狂風，直直盯着他，他極為帥氣地彎腰扶着直升機的門框低頭俯視着我，海風吹拂着他夕陽般燦爛的橘發，倒映着他海似的钴藍色雙眼，是中也沒錯。直升機的軟繩落在了我伸出的手中，我被拉了上去。我站在了黑色的直升機裏，那種不真實感漸漸褪去。
“喂，你怎麽了？”中也伸手在我依舊盯着他眼前晃了晃，“去坐好系安全帶啊。”
“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哈？這種語氣也太惡心了吧？因為天上沒信號啊。”
“那為什麽宰和旗會的其他人都沒有接我的電話呢？就連紅葉姐也沒有接。”
“可能在開會吧？聽說mimic有點棘手，但還沒棘手到需要我們兩個到場，首領和青花魚會安排好的。”
“是嗎……”
我盲目地願意相信中也，坐在了挨着中也的位置上，系上了安全帶，看着他。
“真的，有mimic入侵了？知道是什麽目的嗎？”
“我不知道，直到接到來着接你的指令之前我都在礦場，首領沒有命令我回去，太宰也沒提過這件事。”
只聽中也居然嘆了一口氣，“累，你也看精神方面的書吧？他們都不想說那就只能我說了。”
“嗯……”
“我不懂這個，但，回去以後你就在橫濱老老實實呆着吧，旗會和太宰總會有一兩個人在本部，其他人不在醫生也會在的，你的記憶很清楚，就連每次打臺球要給我故意多扣了一分還是兩分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要是再懷疑自己在做夢，我就親自把你打醒。你出差的任務我回頭申請拿過來。我是為了你的論文不延期才看在醫生的面子上好心幫你。”
“謝謝，中也，”我看着中也的樣子，心慢慢地落回了它該去的地方，腦子終于活動了一下，試圖把氣氛維持在一個歡樂的水平，“中也，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麽問題？”
“你喜歡吃鹽焗青花魚嗎？”
“不喜歡也不讨厭吧？”
“诶，居然是這麽正經的回答嗎？”
“如果是特指的那條鹽焗青花魚，我就算餓死！也絕對不會碰！”
“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