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組隊邀請
組隊邀請
終于甩掉粉絲和助理,酒店套房內,寧央在玄關的鏡子前打量自己。
的确是那張粉絲們最愛的臉沒錯,只是關門後多處一絲疲憊蒼白。
寧央扯下領帶,解開頂端的三顆扣子,胸口的肌肉線條很完美,如果拍一張發到許久未營業的微博應該效果不錯。
“不好。”寧央皺起眉,謹慎地扣回兩顆。
他在鏡子前打理發型,查看正面,側顏,發現妝容有些髒。
十分鐘後,安排助理買的雞尾酒到了,寧央往兩個玻璃杯內放入冰塊,想了想又将遠處那一杯的冰塊倒掉。
準備完全,寧央起身去卧室的落地窗,那裏可以看見底下來往的人群。
永遠拉緊的窗簾開了一條縫。
星星點點的夕陽餘晖綴在女孩周圍,祁亞正窩在單人沙發上,滿臉殺氣地按手機。
寧央微楞:“你怎麽進來的?”
“窗戶。”祁亞沒擡頭,手機按得啪啪響,眉頭皺得更緊了。
寧央很擔心祁亞會不會是他的黑粉。
他走近祁亞,低頭說:“請你尊重我的隐私……”
但祁亞的手機不是拍攝模式,而是一款解謎游戲的聊天大廳。
祁亞手速極快地發下一串:頂你喵的臭憨憨鐵five,就這就這?或多或少帶點腦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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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還有一長串屏蔽詞。
寧央看看祁亞這張文靜美好的臉,再看看她這熟練的操作,一時有些不現實感:“你在做什麽?”
“罵一個弱智。”祁亞說着又罵了三行,“等你的時候無聊開了一局,他抓着我一個良民死咬。這游戲叫誰是內鬼,不是痛擊友軍。”
祁亞退出游戲,語調冷淡:“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不管是不是隊友全殺了。”
祁亞擡頭,發現寧央緊抿着唇在苦惱些什麽。她收起手機說:“放心吧,雖然我們是隊友,但我沒有偷窺你隐私的興趣。從窗戶進來後只看了手機,什麽都沒做。”
“能請你解釋一下嗎?”寧央抱臂說:“這是18層樓,窗戶外空蕩蕩的只有風,你是怎麽進來的?”
“解釋太麻煩了,我給你演示一下吧。”
此時暮色四合,深藍色的天際很是深邃,祁亞取下自己的耳墜晃了晃:“保險起見,你往後退三米。”
“會有危險?”寧央往前走一步:“需要幫忙麽?”
祁亞站起身,擡手放在寧央的左肩,将他一下按在沙發上。
寧央還未出聲,下一秒,一道透白劍光閃過,窗簾飛起,祁亞已然踩着一把劍在窗外背手而立。
寧央确定她沒有吊威亞,不是特技,這也不是什麽仙俠劇拍攝天人入凡的現場。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了。”祁亞不願多用玄術,貓身從窗戶往裏爬。
她的小腿突然一痛,發現這窗戶外側失修起裂,刮出一道血口子。
“你怎麽了?”
寧央伸手扶她,祁亞拒絕了,跳下來時用手摸了一下傷口。
嘶,還挺深。
“酒店裏有消毒酒精和創可貼嗎?”祁亞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走,“或者借用一下淋浴間。”
“等等!”
寧央長臂一伸将祁亞拉回來。
祁亞撞在他胸口,腦袋嗡地叫了一下。
許是太久沒受過傷流過血,有一瞬間的頭腦空白。
“怎麽?難道浴室裏有什麽不方便的隐私嗎??”祁亞捂着後腦勺,發現寧央的耳根有些發紅。
哦,她懂了。
林若繪向她安利的時候,說寧央是一個冷淡風,現年28歲感情經歷空白。
祁亞還嗤笑又是草人設,但查了又查,能找到的緋聞也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比杜撰還杜撰的初戀女孩。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進門就欣賞自己的身體,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男性氣息,卻是單身。
嗯……有點隐私也正常。
“你不能用法術愈合傷口嗎?”寧央輕咳一聲,坐回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後審視祁亞。
“我是一名修士,不是一名法師,我不會搓小火球也不會治愈術。”
祁亞很難向普通人解釋這個問題:“而且我的原則是能不使用靈力就不使用,萬一被人發現,很可能會被抓去研究中心實驗切片。”
“道觀寺廟這些呢?”寧央說:“我遇到過真正的道士,會驅鬼除厄之類的法術,和你不是一派?”
這說來可太大了。
祁亞苦笑着說:“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穿越的。”
寧央:“……”
“你看,我說了你不信吧。”祁亞攤攤手:“總之你知道我有這把劍就夠了。”
“我信。”
寧央忽然站起身,走到吧臺拿起酒杯,遞給祁亞時與她輕輕碰了碰:“你慢慢說,我都信。”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祁亞晃了晃杯子裏粉紅色的氣泡雞尾酒,眼神有些飄:“兩年前我遇到了一場車禍,穿越到了一個修仙世界,在那裏一路打怪升級,三個月前剛剛從植物人狀态蘇醒。”
“就這樣?”寧央握着酒杯的五指收緊:“一場車禍,你就這樣輕描淡寫?”
“僅此而已。”祁亞笑了笑:“因為我不記得了,我失憶了,高中三年的事全不記得了。”
寧央默默喝盡酒,眼神飄然,如夢般的醉意迷蒙。
“所以你的參加游戲的目的就是找回記憶嗎?”寧央抓了一把頭發,“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
他說的苦大仇深,祁亞只能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都說了,我進游戲就是為了休閑,放松放松,你知道打通一個修仙世界有多難嗎?從劍冢爬出來,再一步步修煉打通九霄天,如果寫成小說能寫幾百萬個字。我是真的需要休息。”祁亞輕抿一口桃子酒,發出滿足的嗚哇聲。
“而且我要記憶幹嘛?你覺得自己被車撞飛是什麽愉快的經歷嗎?而且我是清北大學的學生,高中肯定過的是每天與試卷親親愛愛你我不分的地獄模式,忘了也好。”
祁亞太喜歡這個桃子酒了,喝完之後将杯子舉到寧央面前:“再來一杯。”
寧央嘆了口氣,倒酒時問:“要加冰嗎?身體沒問題嗎?”
“要~”祁亞毫不客氣:“多拿一塊冰,我拿來冷敷傷口。”
寧央直接叫助理送了一個簡易急救包過來。
門外,助理說得着急:“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你最近總是虛脫,是不是磕到碰到了?要不要去醫院?你自己不擔心自己,多少粉絲擔心你知道嗎?”
寧央直接把門關上了。
他沖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絲毫不管傷口流血的祁亞挑眉:“伸腿。”
“我自己來,擦下酒精不感染發炎就好了。”
祁亞伸手,但被寧央打回去了。
“外形是很重要的。”寧央将剛才助理喋喋不休的話給祁亞複述了一遍:“你一定要愛惜自己,不能受一點傷。”
“我……我又不是什麽千萬粉絲的明星,受個傷都像刮他們的肉。”祁亞被念暈了,她的小腿忽然被握住,擡起後絲絲涼涼的酒精滲進傷口,刺痛感讓她格外清醒。
寧央認真至極地盯着她那道小傷。
與他抱起她奔逃時的神情一致。
“這就好了。”寧央替祁亞纏上紗布,仔細看了看覺得醜,又為她紮了個蝴蝶結。
祁亞晃了晃腦袋,又縮成一團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玩游戲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休閑。”寧央收拾着急救包,并不看祁亞:“這份工作很累,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一個能抛棄現有身份的游戲世界,我沒理由拒絕。”
“哦,是嗎。”
要不是祁亞聽了林若繪詳細的安利,她就信了。
寧央雖然是男團出身,但沉寂一年後再度出現大衆視野,從靠臉吃飯的流量明星一躍成為了真正的實力派。
他去科班進修,成立自己的演藝公司,自己當自己的老板,複出的第一部作品直指影帝,現在個人身家以億為單位。他的粉絲以千萬為單位,出場費也是。
但沒人查到他的金主是誰,他就像中了超級彩票般突然有了資本。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每次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下撇,心跳會亂三拍。”祁亞說的極其無辜:“你一定要克服這個問題,否則很容易被人拿捏。”
“我們來複盤一下上局游戲。”
寧央沉默着坐到床邊,打開手機說:“一共10名玩家,其中包括你和娜娜兩名新人,我和陳俊兩個二十局以上的玩家,其他幾位的場次在十場左右。從人員配置來看,對你已經是最高難度了。”
“死亡7人,存活3人。事實上我還能救更多人。”祁亞直視寧央的眼睛:“娜娜被殺死前喊着要見偶像,也就是你的名字,你沒有想法嗎。”
“以當時的情況判斷,我只能救下來一個人。”寧央輕笑道:“你覺得我該救粉絲,而不是救你?”
祁亞覺得心口被敲了一下。回憶起黎背身而立,迎向發狂村民的畫面,覺得自己這麽問着實沒心沒肺了些。
他無情,冷酷,不近情面。但的确冷靜果敢,是個利益最大化的好隊友。
“但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救我,不該是你自己嗎?”
祁亞歪了歪腦袋,“你認為我的命比你的更重要,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