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場

第三場

“大家先把角色卡分享一下。”

一驚一乍的男子主動提議:“三年呢,有手有腳,咱們八個人做點什麽不能活?”

他是一名受傷退役的軍人,每月要支出幾千元醫藥費。

祁亞的角色卡不用說了,生物科技集團被綁架大小姐。

娃娃臉的女孩是一名黑客。有一家三平米的電腦維修鋪,她最擅長的是重啓。如果問題解決不了,就重啓兩次。

再不行,就把電腦砸了,直接送到旁邊的廢品回收站賣廢鐵。

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極大,底層治安混亂,小偷都在競争上崗。

“我是小偷。”男孩看着并不強壯,“偷面包都會被狗咬的那種。”

“賭場熟客,出老千被抓個正着。”第五個女子一直捂着她叉口過高的裙子,說時滿臉氣憤。

祁亞猜她的人物卡被逼良為娼,大寫一個慘字。

還有三個人。祁亞已經看向黎,一身黑風衣的黎說:“郁郁不得志的研究員,生活白癡,情商負數,得罪人被趕出研究所難以維生。”

軍人男子哈哈大笑:“我說兄弟你怎麽看着挺體面一人,襯衫領帶都系歪了,原來是這種人設!”

黎低頭拍掉了他的手。

百分百情商為負。

最後兩個人中,一直笑眯眯的中年男子主動站出來說:“我是無業游民,老婆帶着孩子跟人跑了,還有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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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極其憨厚,發頂雖然稀疏,但綠油油地發着光。

“我是一名雇傭兵,最低級那種。”

最後一位麻花辮的女孩怯聲道:“家在貧民區,家裏還有六個弟弟妹妹。”

完了,根本就是比慘大會。

祁亞在心裏罵惡趣味的系統,動作卻沒閑着。

這裏人物卡最好的就是她,肯定會被惦記上,還不如首先提出掌握主動。

“幹脆你們都來我家的集團工作,我應該能替你們還賬。”祁亞說:“集團有宿舍,我們碰面也方便,之後想去哪裏探索都可以再商量。”

“你真是太好了。”娃娃臉的女孩很是感動,“可你家破産了。”

祁亞:???啥,怎麽我家房就塌了?

其他人同情地打開手機給祁亞看新聞。赫然是生物科技集團易主的頭條。

因為女兒失蹤,警察無能為力,夏七父母出重金請雇傭兵都一無所獲。當有人以線索來換股份時,思女過度的父母答應了。

上星期母親去世,父親也一夜白頭,将最後的財産全部捐獻,只求夏七能夠安全回來。

祁亞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也太虐了吧!

“所以我們這單也沒有多少錢,平攤下來就夠一個月的生活費。”軍人男子對祁亞說:“你還是先回家,讓我們結款吧。”

祁亞不喜歡走一步看一步。就在她思索能從研究所撈什麽油水時,麻花辮的女孩舉起手:“那個,大家可以跟我走。”

她打開一直背着的書包,裏面是冷凍盒。

“我的個人任務是取得研究所的新型藥劑給委托人,成功的話有一千萬,夠我們花了。”

“一千萬?”軍人男子大叫:“憑什麽你的個人任務獎勵那麽多!”

“本來是很難的!”女孩被吓到了,害怕地抖了抖:“我人物卡是想跟你們進了研究所就偷偷溜走,沒想到這麽順利,現在我們一起完成任務,我們平分好不好?”

這任務簡單得吓人了。

安保系統被黑了,小boss被祁亞殺了,整個研究所就是無人之境。

“會不會是密室尋寶游戲啊?”麻花辮女孩小聲嘀咕:“這也太順利了。”

“藥品存放在一樓最東頭。”祁亞的人物卡有記憶,“這個研究所是我人物的未婚夫。”

因為資金有限,研究所只配備了幾臺無人戰鬥機,少數的幾個安保人員已經在祁亞來地面的路上被放倒了。

現在,研究所應該只有未婚夫一個活人。

“那我們出發?”麻花辮看着祁亞問。

“出發。”黎走到祁亞面前,俨然是帶隊的架勢。

“哎,你別搶功啊!”軍人立刻趕上去,八個人浩浩蕩蕩地闖進走廊。

正東側,四臺無人戰鬥機正在待機。

夏七的未婚夫拿着一只對講機站在後頭,他沖祁亞嘿嘿笑道:“我還當伯父伯母請了什麽幫手,結果就是一群臭魚爛蝦,我不會讓你們阻止我的研究發表!”

同一時間,大家都聽到了遭遇boss的系統音。

“退後!”軍人立刻走到所有人面前,舉起沙包大的拳頭:“這東西足足20積分,小心點,死了就太虧了!打不過就跑!”

20積分很多嗎?

祁亞疑惑地歪了歪頭,發現黎的手揣在風衣兜裏,大概是在握扇子。

四臺機器人切換成戰鬥模式,黑漆漆的槍口之下,未婚夫沖祁亞招了招手:“七七過來。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未婚夫說的深情款款。

伸手的那一瞬間仿佛是救世主,将慈悲憐憫給了祁亞一人。

大家心跳加速,生怕祁亞做個二五仔将隊友全丢下。

下一秒,祁亞已經按照人物卡的設定,沖到了未婚夫面前。

迎面就是一拳!

未婚夫被打得眼冒金星。

“不可能!你應該還有意識才對!”男人吐着血在地上叫:“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可能打我!你該打那群雇傭兵!你聽話!”

他似乎要摸什麽,但祁亞踩住了他的腳趾。

“未婚夫?你連條狗都不是。”

祁亞帶着人物卡的怒意一腳跺下,狗男人噴出的血花成了噴泉。

“髒死了。”

祁亞怒意未消,反手将四臺無人機一拳打碎。

“一拳超人?”

站在後邊的七個人看呆了,“你這也太強了吧。”

這哪是七小強救雅典娜,這是雅典娜徒手拆家。

“就許我被渣男騙,不許我揍渣男了?”

祁亞抹去臉上的血,指指儲存間:“走了,拿東西分錢,今晚去酒吧喝酒。”

大家專心任務,唯獨黎慢了一步。

“你不正常。”黎脫下自己的風衣給祁亞,低聲道:“這麽莽,不像是你。”

“實不相瞞,我的人物被這狗男人注射了什麽東西。具體是什麽不知道,待會進去把實驗成品和報告拿了,到時候再想辦法。”祁亞輕喘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感覺有點飄。”

黎看她何止是飄,主動提出酒吧喝酒,簡直能上天了。

“總之你跟緊我,別的幾個人都是老手,指不定有老油條。”黎指了指一直跟在人群最後的中年男子:“我總覺得他很奇怪。”

“我看他就有問題,太大衆臉了,一點記憶點都沒有。”祁亞說:“倒是那副油腔滑調的樣子,有點熟悉。”

實驗室裏,黑客已經打開了保險鎖。

正中間是一支藍色的試劑。

“雇主要的就是這個!”麻花辮女孩确定後很興奮,提着冷凍盒往邊上跑。

她忽然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狗啃泥,把黑客的電腦帶着摔了個細碎。

“你小心一點啊!”娃娃臉的女生喊:“你這樣怎麽帶東西?還沒出門就砸了。”

“小年輕手腳毛躁,很正常。”

中年男子嘿嘿笑着說:“不如我來拿吧,大家走開些,免得待會撞着人了。”

只見中年男子拿起冷凍盒,口中念着:“這東西可要小心了,化學研究,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他沒有打開冷凍盒。

他将試劑拿起,指尖一抖,摔在了地上。

那藍色的試劑立刻揮發,大家聞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奇怪氣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笑得尴尬,“小年輕們,你們的美夢碎了。”

“是他!”祁亞突然一激靈。

這聽似老實,實則欠揍的語調,在後山村那個村民身上也見過!

黎立刻沖向男子,只見男子捏碎一顆石頭,來了個大變活人。

“系統道具。”

黎撲了個空,眯起眼憤聲道:“他又想玩家全死,吃單人存活的最高獎勵。”

“草!”

軍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會有這種二五仔!損人利己,黑心缺德的玩意!”

“可只是毀掉試劑有什麽用呢?大不了我們工地搬磚,總能活三年的。”

娃娃臉的女生一臉莫名其妙,“孤兒玩家,我們偏就活得好好的,氣死她。”

“沒那麽簡單。”

祁亞注意到一直沉默的男孩。

他身上有被狗咬過的傷痕,試劑摔碎後開始流血,此時竟然流出暗紅色的粘稠物質。

“喂,你沒事吧?吓傻了?”軍人走上去拍他,男孩忽然張嘴,沖軍人的手掌用力咬下。

祁亞大叫:“離他遠點!”

男孩連骨頭帶肉一口咬下,擡頭時眼神逐漸空洞,口中發出含混不清的叫聲。

“我說這場面是不是有點眼熟?”

麻花辮的女孩吓哭了:“這……這不是人啊……不是說沒有鬼怪靈異事件嗎?”

此時,系統發出提示:

玩家已觸發變動劇情。病毒藥劑已全數揮發。

游戲時間12小時爆發大規模感染。

喪屍危機即将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

呵,這場景可太眼熟了。

根本就是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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