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周舟的提議很奏效，張娉婷真的去向吳文義申請了現場演奏，在校園元旦節那天穿上了自己喜歡的白色抹胸禮服。
女生如瀑的頭發披散下來，端莊地坐在鋼琴前，優美又流暢地給班級彈奏了整場伴奏，張涵如則是穿了一身銀色吊帶拖尾禮服，配上一次性的波浪卷長發，也是挺好看，但就是覺着這打扮有些過于成熟，沒有最好地襯托出她這個年紀的美麗。
其實單眼皮的張娉婷往日裏乍一看是沒有五官大方的張涵如來得漂亮的，但是女生今天化了眼妝，再加上獨特的藝術家氣質和優越的身材，單獨的上場和退場都收獲了如雷般的掌聲，完全掩蓋住了指揮的光芒。
合唱結束後全班回到臺下觀衆席，每個班占兩排座位，周舟和成婷婷擠在一起，林複和張昕坐在她倆前邊。
成婷婷剛坐下便止不住地誇贊道：“靠，張娉婷今天美死了，我以前都不覺得她長得好看。”
另外三人狠狠點頭：“是啊，以前沒發現，今天和變了個人一樣。”
周舟上年活動就有被張娉婷的裝扮折服，一年過去，覺得她變得更漂亮了，穿衣眼光更是沒得說。
林複兩眼放光，對美女的喜愛暴露無遺：“而且她身材也好好，難得我們學校有人抹胸都能穿這麽好看。”
“啧。”說到這個成婷婷突然想到什麽，做了個手勢說道，“這我就要說說了。”
張昕了解到了同桌的意思，肯定是有八卦，忙不疊道：“說說，說說。”
“今天早上還在教室的時候我去上廁所，我蹲了大概二十分鐘。我進去的時候張娉婷正好在換衣服，她朋友在幫她拉拉鏈，大概過了幾分鐘他們就走了。”
“然後張涵如她們進來了，我就聽見他們在吐槽張娉婷的衣服，說‘土’啊‘醜’啊，‘難看’什麽的。”
“我他嗎都能想象出她們的嘴臉，裝什麽呀？嫉妒人家身材好吧？”成婷婷說完下意識地加了一記白眼。
但是周舟顯然沒抓住重點，仍然沉浸在成婷婷的第一句中：“蹲二十分鐘，好體力啊……”。
另外三人無語地瞄了她一眼後快速展開了對張涵如她們的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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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禮堂空間有限，合唱又是一個年級接着一個年級上，所以等到高二最後一個班表演完畢，觀衆席前面的班級指示牌都被撤換成“高三”開頭。高二的學生從後門魚貫而出，一大批的學長學姐從禮堂的側門湧入，也還有一部分低年級學生因為暖氣或者別的什麽原因遺留了下來繼續觀賞節目。
比如就是此刻站在觀衆席旁邊死死盯着舞臺的周舟和一旁雙眼放光的成婷婷。
林複他們則已經開始去高一教學樓打卡十六個游戲。
“你真不和林複她們走啊？”周舟再一次确認，畢竟成婷婷很少和她單獨活動，現在乍一下成了兩人世界，她感到有些別扭，但尚在接受範圍之內。
成婷婷雖然大大咧咧看着誰都能聊上幾句，但是身邊玩伴也比較固定，不怎麽主動社交，不是和張昕一起就是和一個同寝室的蘑菇頭室友。
成婷婷點點頭：“和他們走幹嘛啊，林複願意做電燈泡，我還不願意呢。”
這麽說來，林複應該是陪着張昕去和陳江濤一起參加活動去了。
“不過林複好像最近都和張昕在一起玩，你不介意嗎？”成婷婷突然問道。
林複和周舟家是鄰居，又是同桌，剛開學的時候基本幹什麽都在一起，但是近來成婷婷發現兩人生疏許多，很多時候周舟都是自己一個人上廁所，吃飯，偶爾放學的時候也沒有等林複一起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昕的關系。但如果，是成婷婷自己話，她覺得她會很介意自己死黨不知不覺間就被別的女生翹了牆角，也很介意自己的朋友是個誰都會幫一把的老好人，這也是她無法和張昕做好朋友，也不像別的女生一樣那麽喜歡林複的原因。
周舟雖然覺得她這麽問有點突然，但還是回答道：“不會啊，林複又不是我的什麽專屬挂件。”
這确實不是什麽冠冕堂皇的解釋，老實說周舟覺得自己和林複之前也沒有很熟，就是見過幾次面，正式認識還是因為王晚晚。因為她覺得能和王晚晚做這麽長時間朋友的人，應該是個還不錯的人。起碼脾氣應該挺不錯。
周舟又問道：“诶你有沒有也覺得張昕和林複性格挺像的？”
成婷婷點頭，很快給出自己的評價：“都是老中央空調了。”
這兩人人緣一直不錯且風評極佳，一樣地為人民群衆排憂解難。光是日常大課間的灌水每人都要捎帶上四五個水杯。
“那你大概能知道我為什麽不常和林複一起逛超市。”周舟想起這個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我每次去大概買瓶水什麽就出來了，但是林複經常要拿着紙條幫別人買一大堆，完了之後我看她拿不下，也得幫她拿一部分。”
四舍五入周舟也在為人民服務，但周舟只覺得很麻煩。
成婷婷頗有同感，這也是她不常和張昕一起活動的原因，總覺得要被一些別人莫名的要求纏上。
“而且我覺得有幾個女生簡直有病，隔幾天就要林複帶早飯，當別人早上很閑呢？”成婷婷想起這個就正義感爆棚。
确實，每天到了下午，就會有幾位女生屁颠屁颠地跑到周舟她們座位那邊，周舟經常在下午課間上完廁所回來就發現自己位置上坐了人，在給林複遞紙條，不用看，上面一定是菜單。
而周舟因為看着比較高冷的原因還沒有收到過幫帶早飯這樣的請求。
“所以林複每天都起得很早，一般她出門了我還沒起床。”周舟想了想如實道。
成婷婷撇撇嘴，将無語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不過她好像在打算住校了。”
“那可太好了，我看那些女生以後找誰帶早飯去。”成婷婷又看了眼周舟，“你可別淪陷啊。”
周舟樂了，擺擺手：“饒了我吧，我每天踩點到教室都不夠睡的。”
成婷婷滿意地點點頭，這麽相比起來，她覺得每天悶在座位上偶爾也上蹿下跳的周舟，讓她更有想親近的沖動。兩人之間，突然多出一股不明意義的來自同性之間的吸引力。
高三三班在她們的談話中緩緩登場，周舟在看看到羅滿後，迅速地從話題中抽出來，激動地用手肘碰了碰成婷婷的手臂：“三班的指揮美爆了！”
羅滿今天也是一席仙氣飄飄的白色長裙，細軟蓬松的頭發簡單的盤了一個略顯随意又充滿仙氣的丸子頭，配上她極具古典風味的姣好面容，對着觀衆俯身彎腰的那一刻，周舟激動到手掌都拍紅了，腦海中只有“仙女下凡”四個字。
成婷婷對漂亮的學姐自然也是十分喜歡的，拍着手掌附和道：“真好看啊！”但是她的眼神默默在合唱隊伍中的後排和兩側堆裏尋找起了熟悉的身影。
羅滿背對過去開始指揮之後，三班合唱的吸引力對周舟來說就直線下降了，但她注意到身邊的女生還在熱忱地盯着舞臺，不知道在看什麽。
周舟又仔細地看了幾眼舞臺，确認那四個穿得花枝招展的領唱都沒有羅滿長得出彩後，真誠地問成婷婷道：“你在看誰？”
“高三這個文科班帥哥很多的好不好，你不要光顧着美女看啊。”成婷婷說着手指也沒停下來，指了個方向道：“最後一排，右邊第四個，住我們宿舍對面，帥吧？”
成婷婷發誓，那是她在學校裏見過最帥的男生，高一高二皆找不到第二個同級別的帥哥。
周舟順着指示目标，鎖定目标範圍後扶了扶眼鏡，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點。
嚯，那一排男生長得确實都不孬，但是因為都穿着挺拔的中山裝，身材相似，周舟又有些臉盲，乍一看感覺他們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直到數到右邊第四個，才發現他确實有過人之處，所以說桃花眼高鼻梁的人放在在人堆裏，就是有天然的樣貌優勢，标準的言情小說男主長相。
“挺有辨識度。”周舟豎了豎大拇指表示肯定。
“我們往他們宿舍陽臺扔過餅幹和糖果。他人還挺好的，後來加了聯系方式。就是只把我們當學妹看，好像有喜歡的人了。”說到最後，成婷婷也絲毫沒有掩飾落寞的神情。
周舟沒想到他們的住宿生活能玩得這麽花，但是她怎麽記得成婷婷好像還暗戀季清揚來着？不知道是消息有誤還是成婷婷其實是見一個愛一個花心大蘿蔔。
周舟覺得還是不要細想，重新将目光聚焦在舞臺上。
三班的表演在四分半內準時結束，羅滿再次轉身彎腰向觀衆行禮，周舟賣力地奉獻出自己最後的掌聲。
等三班徹底退場後，周舟問道：“回教室不？”
成婷婷好像反應過來什麽，笑了：“你留下來就是為了看羅滿啊？”
周舟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美女不能不看。”
“行行行，走吧走吧。”雖然成婷婷還有些留戀禮堂的暖氣，但還是爽快地随着周舟一起走了出去。也是時候回教室把身上的演出行軍服換掉了。
教室裏門可羅雀，同學大多還是出去參加活動或者等食堂開飯去了。周舟回到自己座位，将演出外套脫下來，從抽屜裏翻出校服套上，想着反正裏面穿了秋褲，就順便也在教室裏換回了自己的褲子，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中午一起吃飯嗎？”成婷婷在廁所換好褲子後，回來像周舟發出邀請。
周舟點點頭：“可以啊。”
反正王晚晚和楊秋都找不到人，林複她們是指望不上了，和成婷婷一起也不錯。
“就是我要先去找一下剛剛我指給你看的那個學長，你介意嗎？”成婷婷又詢問道。
周舟詫異，原本以為他們只是點頭之交，居然不止于此：“你們，不，我們三個一起吃？”
“那倒不是，他和他們班一些同學點了外賣，我讓他幫我帶了一個肯德基的全家桶。”
周舟樂了：“還有這好事？校門口讓拿外賣嗎？”
“他們班主任特赦，已經和門外打過招呼了。應該等高三全部結束了就可以送到了。”成婷婷一臉得意，覺得周舟應該沒有什麽拒絕自己的空間。畢竟肯德基的魅力可比食堂的糖醋裏脊什麽大多了。
“行，那我就等着開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