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排工作

第28章 安排工作

監獄裏, 蘇家人聽到要單單留蘇卿韻一人在縣衙,除了當事人以外,其他人臉色都不太好。

顧氏甚至還生氣道:“昨晚上我還說他好, 可如今他卻只留你一人下來,這安的什麽心!”

“娘, 您別擔心,我先前答應過秋大人要幫她做蚊香, 大人應該也是出于此才把我單獨留下來, 等我辦完事, 大人應該還是會準許我回去,再說了,大河村離城裏都不到二十裏地,您想女兒了, 随時能來找我, 等女兒有空了, 也會回去看您和爹爹。”

聽她這麽一說, 顧氏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蘇學林咬了咬牙,将女兒叫到一邊, 想囑咐兩句讓她不要和這姓秋的胡來,但想到如今這樣的處境就算姓秋的想做什麽也不是女兒抗衡得了的,最後只憋出一句話:“照顧好自己, 等家裏安頓下來爹再來看你。”

蘇韻笑了笑, 原身的父母又給了她一個新的家,叔嬸弟妹都是極好相處的人,這一路以來, 大家為她的安全擔驚受怕, 她是真的很幸運再次為人生在這樣的家裏。

“爹, 您前半輩子為國事嘔心瀝血,來到封樂就不需要再想那些事情,好好養身子,有事就多多使喚二郎,他現在也是個大人了。”

說着又和叔嬸弟妹話別一番,一家人依依不舍的。

而柳家那邊,聽說秋大人只留了蘇家大小姐,嫉妒得臉都扭曲了,比起去鄉下開荒種地,柳家的姨太們養尊處優這麽多年,當然更想留在城裏。

但又忍不住幸災樂禍,就算她們沒機會留在衙門,可嫡系一支的那小蹄子不也是沒有入秋大人的眼,于是暗戳戳地出言諷刺柳月如,說她沒本事拴住男人的心,柳月如直接被她們給氣哭了。

“吵什麽吵,大人說誰留下誰就留下,其他人趕緊走,不然就把你們關在監獄裏一輩子。”盧廣順也不客氣,沖着這群人吼道。

秋大人可說了,蘇先生是刺史大人的恩師,可沒說柳老爺跟刺史大人有什麽關系。

很快,其他人陸陸續續被送往村子,蘇韻也被帶到了縣太爺的內宅。

春桃見到蘇韻,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迎了上來,“蘇姑娘,我就知道大人舍不得你。”

蘇韻扯了扯嘴角,別人怎麽想她不知道,可秋夢期的這小丫頭是知道自家主子情況,怎麽也是這樣子,仿佛自己跟她家大人真有一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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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這邊早就得了秋夢期的吩咐,将她安頓在後罩房那兒,和大福三人房間并列一起,之後再領着她去集市買了幾套換洗的衣裳,如此,算是安頓了下來。

傍晚放衙,秋夢期回到後宅。

蘇韻早已等候多時,這是秋夢期第一次見到她換下囚服的模樣,她藏起眼底的驚豔,道:“跟我去書房。”

自上次做蚊香的那次兩人鬧了不歡而散,後來就少有交集,就算是為了應付甘德壽,幾次私下見面都是有事說事,再後來和王伽分開換了瀝州的官兵進行押解,秋夢期為了不落人口實,就沒再跟那些囚犯混一起,各走各的,說起來兩個人有那麽些日子沒有說過話。

本來還想着到了封樂再跟她掰扯一下以前的事情,但經過這兩天的折騰,秋夢期突然間覺得無所謂了,她也懶得追究,她現在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禾家的,縣裏的,她沒那麽多精力再計較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留下來嗎?”

“是想讓我兌現先前承諾?”先前蘇韻為了蘇家能發配到封樂,去求秋夢期幫忙,那時候秋夢期還因此被開水燙到嘴巴。

秋夢期耳朵一熱,現在雙方身份已經攤牌,既然大家都是女人,那日說的給自己做女人這樣的條件哪裏還做得數,後面确實是有說過一些中二的話,但也不過逞一時嘴快。

她輕咳一聲道:“先前在瀝州,為了不讓你落入甘德壽的手裏,我可是損失了五百兩銀子,又花了五十兩打點小頭目,這些銀子是京都那邊商戶給我的貨款,要訂購玉桂和香木,怕要不了多久人家就要來拿貨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不管你有什麽想法,這些銀子弄不回來,我是不可能會放你走。”

“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柳家,你也舍得出那五百兩吧。”蘇韻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她這話說得沒錯,禾家的案子突破口就在柳鄂,就算甘德壽對柳鄂和柳家小姐們不感興趣,但這老□□也不一定非得将人分配到封樂,只要跟他開這個口,不管蘇韻在不在其中,秋夢期都得出這個錢。

秋夢期幹笑了兩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事實上也是因為有了這五百兩銀子,你們蘇家十口人才得以分到了封樂并落戶安家,今天那個盧主簿還跟我打探,說按照慣例要把這群女眷送往軍營,我沒答應,對于發配地這件事,我自認仁至義盡。”

蘇韻沒有反駁,因為事實的确如此,不管秋夢期救的是柳月如或是別的誰,自己确實也順帶受了這個恩惠。

“所以你希望我怎麽做?”

“做蚊香。”

蚊香在嶺南有很大的市場,如今已經入夏,直接籌備做蚊香産業容易打開思路也來錢快。

見到進入正題,蘇韻也收回其他心神道:“蚊香的原材料我先前寫過給你,另外還要再添幾樣,晚點我重新寫出來,同時需要安排工作作坊和人手。”

“你先把單子列出來,回頭我直接在城門口貼上告示,或者讓胡三帶着春桃直接去收,其他的你看着定。”

“至于作坊,院子裏東廂房和西廂房都空着,選東廂房來弄吧,等以後規模做大了,再去外頭租院子。”

“人手現在就只有大福、春桃和你,你先試着做一些小批量的,等銷量起來了再大規模請人。”

目前也只能這樣,蘇韻點了點頭:“還需要打造一些晾曬的架子和工具。”

“這事你看着辦,”秋夢期道,“對了,除去我們日常的開支,我身上只有二百兩銀子的預算,你找個時間先了解一下周邊的物價,帶着大福一起,回來做個預算,之後就要開始着手準備,最遲下個星期我們要進入生産。”

蘇韻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秋夢期想了想又道:“前堂有些政務我沒辦法搞明白,你可能還得要配合我處理一下,我原先想把小老——把你爹給留下來,但他性子太倔,我跟他合不來,主要是擔心他看出我的身份,這才留的你,你以前各方面都挺行,縣衙三班六房的事相信也能幫得上忙。”

其實主要是擔心那小老兒見她啥都不會罵她草包。

蘇韻聞言,心裏有些激蕩,能插手一個縣份的管理,對她來說其實有不小的誘惑力,但仍遲疑道:“我眼下這個身份,是否合适去前堂?”

“我問過王伽,他說以前別的衙門也有過女師爺,屆時你就以師爺身份待在我身邊,但如今你們蘇家整體獲罪,已然落了賤籍的身份,對外就說是我丫鬟,不冠師爺之名只行師爺之事,不過這事往後說不定會有人拿來做文章,屆時只能見招拆招,等将來有機會再想辦法幫你脫籍。”

蘇韻心裏又是一陣怦怦跳,她問過父親關于脫籍的事情,當時蘇學林告訴她,一般普通的奴籍如大戶人家的下人奴婢,想要脫籍,只需和主家商量好去到縣衙門辦過手續就完事,然而像他們這種因為被定罪而淪為賤籍的人家,算是官奴,需要六品及以上官員才能有資格為他們脫籍。

秋夢期只是個七品縣令,她沒有這個資格。

蘇家和柳家這樣的賤籍,發配到村子裏去種地,種的也是官田,按人頭一人要負責十畝地,種出來的糧食大多也是歸官府所有,說來說去,比一般地主家的長工還慘,長工還有工錢有自由,不想幹就走,但他們這些官奴不行,地不能不種,人也不能離開封樂,只是比送去軍營充軍充妓好那麽一丢丢。

蘇家未來的日子還有的熬,蘇韻想要把蘇家拉出苦海,要麽找到一個六品官員幫忙脫籍,要麽将秋夢期培養成為一名六品官員,依照當前情況,蘇韻沒得選。

她未來大抵是要跟秋夢期綁在一起了。

……

第二天早上,下屬官吏們前來應卯,見到跟在秋夢期身後的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雖然有幾個人去過大獄,但彼時牢房昏暗,那些女人衣衫褴褛披頭散發,一個個狼狽不堪,哪裏能看得出什麽個什麽東西。

如今見到這樣一個美人,個個都移不開眼睛。

“咱們整個封樂縣,怕是沒有這樣的美人。”

“別說整個封樂縣,就算是瀝州,都不見得有。”

“這樣的美人經過瀝州,甘刺史卻沒有下手,想不通啊。”

“或許是跟咱們那天見到的一樣,沒有梳洗過,看不出來是這樣的絕色。”

“不是說前太傅蘇學林是甘德壽的恩師嗎,或許是這層關系才沒下手的吧。”

“那甘德壽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因為區區這點關系沒放過美人。”

“如今人就在眼前了,秋大人還特意帶在身邊,難道是秋大人跟甘德壽讨來的?”

“要真是這樣,這個秋大人還真有點本事。”

“咱們皮還是繃緊點吧,這不剛來,新官的三把火還沒燒呢。”

“算了吧,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子,能燒什麽火。”

“噓——快別說了”

和往時一樣,開個小會,大概介紹了一下蘇韻的身份,說辭和她先前說的那樣,不冠師爺之名只行師爺之事,衆人聞言面面相觑,但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本朝還真有女師爺的例子,而且還是州府衙門的師爺,大焱也沒有律法規定不得聘請賤籍人員做師爺,畢竟人師爺只是佐治人員,是縣太爺私下聘用的僚屬,薪水是縣太爺自己出的,無官銜職稱,也不在朝廷體制之內,不吃朝廷俸祿,他們有啥可操心的。

不過是眼饞縣令有這麽一個美人陪伴身側而已。

回了各自辦公廂房,秋夢期叫來胡三,讓他在房裏多加了一副桌椅,往後蘇韻跟着她,就在這兒辦公。

只是兩人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外面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秋夢期的心髒在一瞬間狂跳起來,但她不想讓同個屋子的蘇韻看出自己心虛的狀态,坐在案桌前,提着聲音發問:“發生何事?”

胡三忙小跑過來道:“大人,是有人在外邊擊鼓鳴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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