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板曬制鹽

第60章 板曬制鹽

謝正卿這邊, 得知王伽目前又押送一批犯人正往着嶺南的方向而來,于是也不急于回去,除了先前合作的那些幹貨和奢侈品, 他又盯上了蚊香的生意。

蚊香是封樂獨有的最有效的滅蚊方法,不僅嶺南一帶用得着, 整個大焱疆域內只要遇上天氣炎熱的都要用得上這玩意兒,只是中原往北一帶蚊蟲沒有那麽猖獗, 而且路途遙遠, 等他回去夏天都快過去了, 于是打算在這一兩個月先賣蚊香,從瀝州境內的各個郡縣拓展到整個嶺南地區,以東南海岸如此特殊的環境和氣候,蚊香準能一炮而紅。

春熙巷的作坊如今人手加起來已經多達二十人, 正在加足馬力開工, 每天有數萬盤蚊香面世, 此時正是擴大銷售的最佳時期。

謝正卿說幹就幹, 帶着商隊第二天裝了十幾馬車的蚊香就往隔壁幾個郡縣而去。

作坊那邊也因此直接進賬了幾百兩銀子,當初剛來封樂時候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窘境總算是一去不複返了。

作坊的事情如今大部分都交給蘇二爺處理, 如今他已經完全上手,不需要蘇韻再事事跟進,因此當秋夢期提出要去石盤村, 蘇韻也能随時抽出身來。

等到了石盤村, 才發現這個村子賴以生存的,其實是鹽田。

按理說在古代,鹽的價值最貴, 是關系國計民生的貨物, 其珍貴程度甚至一度可以代替貨幣流通, 然而以生産鹽巴為主的石盤村家家戶戶卻都窮到吃不上飯,其中的原因,除了嚴苛的鹽稅,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那就是這裏的人采用的是舊式制鹽法。

這種制鹽法主要通過兩個步驟來完成,第一步引水制鹵,通過在海濱附近建設鹽田,通過開挖河道的方法引進海水,鹽田的底面光平鋪草木灰,用來以吸取海水中的鹽分,再通過日曬曬成鹽鹵。第二步是取鹵煎鹽,将達到一定濃度的鹽鹵,用大鐵鍋燒煎制成細鹽。

悲催的是這個村子地平線高出海面很多,周邊又多山林,根本沒有開挖河道,都是通過人力一擔一擔地把海水挑到鹽田裏,這個效率能把鹽水交上去都不錯了,根本談不上溫飽。

而且這種蓄草煎鹽的方式存在很多的弊端,成鹽慢,産量低,成本高,質量差。

蘇韻一到地方就直搖頭。

秋夢期不懂制鹽,只能寄希望于身邊的高知分子。

這裏不是她的主場,她只負責來陪同。每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會覺得知識就是生産力,這個真理在哪個時代都管用。

“必須改變方法,熬煮法制鹽效率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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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周邊的民衆聽聞此言,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無非是說這位女師爺小小年紀怕是以前都沒見過曬鹽,空口白牙就否定了他們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制鹽方法。

大部分人認為,石盤村之所以鹽産量過低,就是因為沒有能挖通河道引水上岸所致。

“秋大人,若是咱們挖通河道,海水源源不斷,就省了擔水的人力,大家都把精力放在煮鹽上,産量必定上來。”附近的裏正點出了他們認為的問題。

其他村民紛紛附和,因為靠人力擔水确實耗費了他們大半的精力。

“大人,不如請人開挖河道吧。”

秋夢期看着眼前複雜的山體,就算她沒有相關的計算知識,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工程量絕對不小,若是僅僅為了便利石盤村,實在是不劃算。

蘇韻道:“開挖河道引水上岸,沒有幾十萬兩銀子做不來。”

一旁的村民聽了,有些不太高興,“如今百姓的賦稅一年比一年高,朝廷拿這些銀子也總得給百姓做點事吧。”

陪同的戴熊見狀,忙将那人喝住,“陳叔,該怎麽做,大人自會定奪,不可在此妄言。”

那村民才意識到自己竟将牢騷當着縣太爺的面給發了出來,趕緊伏地告罪,退了下去。

戴熊數日來沒少跟蘇韻打交道,知道此女當真是腹中有乾坤,不是一般男兒所能匹及的,又得知她是前太傅之女的身份,後來見她态度都要恭敬不少。

“蘇姑娘,某知道你必定已有對策,只要鹽田增收,讓我們做什麽我們都願意。”

蘇韻這才點了點頭,随即斬釘截鐵道:“摒棄熬煮制鹽法,啓動新的制鹽法。”

秋夢期一聽到她這樣的語氣,就知道她心中已有章程,并且是有十分把握的辦法,底氣也跟着上來了,“制鹽法改革一事,全權由蘇姑娘做主。”

村民們面面相觑,覺得這位年輕的縣令有點不靠譜,跟着一個小姑娘亂來。

秋夢期見狀走到蘇韻身邊,低聲詢問了一下大致的詢問方案後道:“這次制鹽法改革,本縣打算保留一半的鹽田繼續使用以前的法子,一半采用新法,如此也好作比較,大夥可以自行選擇是保持舊法還是選擇新法,不過選擇新法的鄉親們,以一個月為期限,如果你們按照新法制鹽所得沒有舊法高,本縣将會按舊法産量的兩倍對你們進行賠付。”

此話一出,形勢瞬間就往一邊倒,就聽到有人紛紛喊道:“大人,草民願意試一試新法。”

“草民家也願意——”

“草民也願意采用新法——”

只要有縣令擔保,舊法就算收成不好,但有兩倍賠償,傻子才不幹。

但仍然有人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寧願不要這個雙倍賠償也要堅守着舊法,尤其是一些老頑固,最看不起這些年輕人,覺得他們空口白牙不了解狀況,并想借此給她們一個教訓。

“大人,即便采用新法,我們還是得擔着水,實在是太耗費人力了。”

“無妨,衙門會出銀子給大夥建造一批水車,這些水車大家要好好愛護,往後若是壞了則由本村自行籌錢修建。”

最近整治戶房又抄了孔元亮家,先前工錢支出還剩四萬多兩銀子,此時不用還留到什麽時候。

聽說衙門要出銀子修建水車,大家對這玩意兒又好奇又興奮,什麽水車這麽神奇,能從那麽落差那麽高的地方把海水給引上來的。

“想采用新法的鹽農,每戶派出一個代表,去裏長處進行登記,等前期準備好後,一個月之後開始制鹽,到時候大家再好好比較一下,到底是舊法好還是新法好。”

之後數日,蘇韻則一心撲在了板曬制鹽工作上,三天兩頭往返于石盤村和縣城之間。

秋夢期擔心她的安全,同時也想利用這個機會走到群衆裏面去,幾乎每次都跟着。

她雖然不懂水利不懂科技,也不懂制鹽,但有她在,各方面的事情都好協調。

附近村子的木匠都集聚石盤村,忙碌着要打造水車制作鹽板。

車是根據蘇韻的圖紙來進行制作,要費一番功夫,但鹽板就容易多了,鹽板一般用杉木制成,長2米,寬0.8米,四周有槽沿高0.1米,幾塊木板合起來就能拼成。

在對工作量還不确定的情況下,按照一個勞動力負責十五塊鹽板來準備,要是以後忙得過來,再自行增加。

在水車還沒制造出來之前,有些村民已經按捺不住,一擔擔地去跳水放入鹵池。

村頭的陳三家最是最迫不及待,帶着媳婦兒子一大早開始就去挑海水。

蘇韻也想看到具體的效果,開始手把手教陳家人曬鹽。

先是把鹽板鋪開倒入适量鮮鹵,天氣好一點就多倒一些,其他就不用再做什麽了,任其風吹日曬,只要天氣不錯,每天到了下晌的申時左右,鹽板底上開始出現鹽粒結晶,并且越來越多。

鹽農只需要在太陽下山之前用刮條把這些鹽巴刮到鹽籮中,瀝去殘鹵,就得到了原鹽。

操作就是這麽簡單,也不容易含有雜質。

經過幾天的實驗,如今正是夏季較熱的時候,每塊鹽板可産原鹽大約六斤,日頭小一點,也能鏟除原鹽三到四斤。

蘇韻估算了一下,如果是冬天這種溫度較低、日照短的季候情況,大概産出的原鹽也能有兩斤,如果晴天又遇上大風,産量會更高些。

以目前一人管理十五塊鹽板的工作量來計算,一對夫妻三十塊鹽板,早上鋪開鹽板灌上鮮鹵後直到傍晚收鹽,中間不再花費其他勞力,像如今夏季,一天能産出原鹽大概有一百七十到兩百斤原鹽。

要知道,如果使用舊法制鹽,人均年産最多年份也不足500斤。

這才曬了兩三天,得出來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新法如此厲害,這樣一來一人一個月就能搞定以前一年的産量。

有些村民并不相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陳家的鹽田邊上,幫忙一起去挑海水,很快挑夠了鮮鹵,一群人就冒着太陽圍在鹽田周邊看,直到親眼看到了鹽板上一粒粒鹽析出來才相信,晚上刮鹽的時候,裏長拿着秤來稱重,鹽農們這下子是徹底服了。

陳家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原本還有些人想堅持舊法,見到這景象,哪裏還繼續硬氣,第二天急吼吼地帶着老婆孩子上山砍樹制作鹽板,生怕落後別人一步曬出的鹽少了虧大了。

蘇韻心裏也是開心的,這些知識都是在現代時候看的理論知識,她沒有親手實驗過,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但如今結果已經出來了就沒有什麽顧忌了,這種板曬制鹽法可以全縣進行推廣。

秋夢期心中也被這些豐收的喜悅沖擊着,變得無比豐盈,先前對蘇韻的那些怨氣早就在這一刻煙消雲散,覺得她的形象在心中也變得偉岸起來,這幾日來風吹日曬的臉龐,沒有以前那麽白了,但嘴角的笑卻更有韻味更迷人。

看着鹽田邊上的女人,秋夢期怔怔地,竟然看癡了。

直到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才起身前去叫那個女人準備回去。

回去的路上,馬車裏氣氛融洽,秋夢期道:“僅憑這次的功勞,可以上書朝廷,這絕對是大功一件,你和家人脫籍有望了。”

蘇韻也難得展顏,她摸了摸跟着一起來的二福的狗頭,一邊道:“我所祈求不多,脫籍了有個良民身份就夠了,其他的我有手有腳,能給自己和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秋夢期聽她對未來的規劃,裏邊沒有提到自己,也沒有提到封樂,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回衙門住了嗎?”

蘇韻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失落,沒有回答,擡眼看着馬車外,太陽正往西山的方向落下,她們剛出石盤村不久,這裏距離封樂縣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車程,想了想,道:“秋夢期,我一直有些話想跟你說,擇日不如撞日,剛好這一路時間還長。”

趕車的是大福,自從經過上一次被秋夢期命春桃親手鞭笞過後,外人已經沒有可能再從他嘴裏挖出任何信息了,秋夢期也不擔心他聽到後怎樣,但蘇韻突然叫着她原來的名字,讓她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但還是扯了扯嘴角道:“什麽話,你說吧。”

“我問你,在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你最聽誰的話?”

秋夢期不由得松了口氣,笑道:“我當時什麽話題,我自己也有判斷的好吧,幹嗎非要聽別人的話。”

蘇韻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确定你事事都會有判斷,都能理智分析對待?”

秋夢期想了想:“大多是這樣吧,我好歹也是個獨立的帶腦子的人。”

蘇韻呵了一聲,似乎對她這個帶腦子的回答并不認同:“那我換另外一個說法,在對于你不了解或者不确定不明真相的情況下,你會更側重聽誰的意見?”

秋夢期:“好吧,我會最先采納郝恬的,然後是我媽,畢竟你知道,我媽那人很不理性,她的意見帶有很多的偏見,其他的看情況。”

蘇韻似乎早就猜到她這麽說,道:“這麽看來,郝恬的話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蓋棺定論了?”

秋夢期:“不至于吧,我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啊,你這樣把事情弄得好絕對啊。”

蘇韻:“那舉個例子,如果郝恬說,蘇韻為了把你秋夢期擠下來拿到學校唯一一個參加市裏“先鋒杯”比賽的名額,主動攬下了為學校教導主任孩子輔導功課的活兒,你信不信?”

秋夢期瞬間愣住了,當初那件事其實一開始她是不信的,雖然她不了解蘇韻,但同班幾年,感覺她也不是那樣的人,直到有天偶遇那被輔導的孩子,那孩子證實了郝恬的話,秋夢期就開始對蘇韻多了一些看法。

可如今蘇韻卻拿這個事來問她,這讓她意外之餘又不太懂得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這事就是子虛烏有,當然是你能力強才拿到了名額,我什麽水平我自己心中有數。”

蘇韻沒有反駁,也沒解釋,又問道:“如果郝恬跟你說,她親眼看到許浩給你寫的情書被蘇韻交給班主任了,你信還是不信?”

秋夢期擡頭看着窗外的遠處,伸了伸懶腰,看似毫不在意地道:“情書就夾在作業裏交給的老師,平日英語作業都是你負責收,你當時也确認那些作業沒有其他人碰過,而且情書的事只有郝恬還有你我知道,我自己不會把情書夾在作業裏交上去,郝恬更不可能,不過這事我最後也沒有追究不是?”

“所以三個人知道,不用想還是我幹的是吧?”

“大小姐,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做什麽還要翻這些舊賬,再說了,郝恬這人你也知道,她沒——”

蘇韻轉過頭來,打斷了她的話:“就因為初二的時候她救過你一命,時至後來的跳傘一事,你就認定了不管是什麽事郝恬都不會騙你,這難道還不是我前頭說的由她蓋棺定論?”

秋夢期搖了搖頭道:“她沒有理由這麽做,我說你還把這些舊賬翻出來做什麽,都是些小事情,小孩子還會計較這些。”

蘇韻臉上露出諷刺的笑:“是啊,都是小事,我也以為是小事,以為你真的毫不在意,所以我也懶得解釋,我也不愛解釋,但等我想解釋的時候,這些事情卻已經積累得越來越多,大大小小也有十幾件了吧,這些事情難道還不足以毀掉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看法嗎,當偏見已經形成,再解釋,就不會再有人相信了,連當事人也不信了。”

秋夢期嗓子眼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卻聽蘇韻的聲音又響起:“不僅如此,在你的印象裏,我還把你是小三的孩子這事情散播出去,讓你在學校裏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是吧。”

秋夢期一聽,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她對那段往事确實很反感,雖然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但同樣也不想再提起那段回憶,于是趕緊打斷了她的話:“蘇韻,沒有必要,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何必還要再翻出來。”

蘇韻看着她,眼裏盡是難過:“這件事我親自去找過你解釋,但你不信。”

“你讓我怎麽相信,那幾個人都說,是你把這件事情跟她們透露的,幾個人證都指向你,你要我怎麽為你辯解?”

“看吧,你還說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放在心上,可你到現在提起來還是很激動,也依舊相信是我做的,我告訴你,我壓根不知道你母親是被養在外頭的女人,我十五歲之前,所有的時間都在看書做題,我連看個電視的時間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你那些什麽身世!”

“你——小區裏那些人八卦得很,你……你媽肯定也聽說了,她回去再說給你聽也不是不可能。”秋夢期說着,雖然有些心虛,但自己這身份其實連她自己一開始都不知道,但這事其實是先在小區裏有些風言風語,她以為說的是別人,當時并沒有在意,也是後面才知道——最主要是這事有同學作證,她不信也得信了。

“我不知道那幾個同學為什麽要出來指證我,我平日就算離群,但也沒得罪誰和誰有沖突,誰會這樣往死裏整我,三番兩次的!”

秋夢期愣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确實在她的心裏,當初那些事,蘇韻的嫌疑還沒洗清。

“看吧,你還是認定是我做的,我解釋有什麽用,你已經判我死刑了,我還不如省了這番口舌。”

秋夢期思路有些亂,從一路流放過來再到一起共事,她自認為對蘇韻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有很多時候她都在懷疑,在另外一個世界,這樣優秀的蘇韻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主觀上其實也不相信,但當初那些早已時過境遷沒有辦法再去驗證,眼下也只能得試圖安撫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翻篇了就過去了,我信你沒有做過就是,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別想了好嗎。”

“你只想翻篇,嘴上說着相信我,然後把這些事情暫時掩埋起來,但到我們争執的時候,你還是會把那些事情又翻出來,再刺一下我,就算不刺我,你也會刺着你自己。”

“我沒有翻,過去的那些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好吧,來到這裏以後,我也就只跟你計較過常俊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常俊那件事,我現在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蘇韻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對她來說,以前那些事她沒做過,也無愧于心,但偏偏常俊這件事,她……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常俊那件事,确實是我主動向他示的好。”

秋夢期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難過,蘇韻這麽執着地撇清以前那些事,卻偏偏認下這一條,這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很喜歡那個男人。

但很快又垂下眼眸,常俊這根導火線,已經成

功地一遍又一遍挑起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争執,她厭煩了,而且如今人不在這,就算蘇韻再喜歡他又怎麽樣。

“沒關系,示好就示好,反正他也不在這個世界了,我對他也沒什麽感情,無所謂了。”

蘇韻有些意外秋夢期此時的冷靜。

“你不生氣了?”

“沒什麽好生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犯不着跟一個不存在的人計較了。”

“他不存在你不氣他,可我還在,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氣我?”

“他那樣的人渣,你也算是幫我看清了他這個人,雖然是跟我搶東西,看在結果是好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其實秋夢期沒說,她還是有氣的,蘇韻居然喜歡常俊那個人渣,居然還去勾引他,他有什麽好,他能這麽對她,未來也能這麽對任何一個女孩子,一想到蘇韻跟他一起的畫面,她心裏就酸溜溜的,難受得緊。

蘇韻就這麽直直盯着她,半晌才幽幽道:“你這個态度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是怨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還是怨你不懂我,或者是怨你就算對過去存疑又一股腦兒地口是心非說信我。”

“我沒有口是心非——”

“算了,反正過去那些事我是為自己辯解了,雖然我現在已經拿不出任何證據,但那些樁樁件件的事情既然我沒做過,我也不想再繼續背下去,你自己看着自己消化吧,不過常俊那件事……我要是說我這麽做是為了讓你看清他,你會不會相信——”

對于現在的秋夢期來說,她對蘇韻的好感已經超越了很多東西,她甚至不在乎過去的蘇韻做過什麽事,更何況來到這個世界後的蘇韻,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很多皆是出于大義,都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了。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秋夢期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道:“無需再解釋了,再不需要了,我相信你,發自內心的!”

蘇韻原本還想繼續往下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也好,剩下的一些話到這裏沒有機會說出來,或許時間還沒到,說了,反而吓到她了。

今天說的這些,也算是為自己辯解過,至于秋夢期是不是真的相信,那是她的事情。

但眼下看來,這人好像還真的接受了她的解釋?

最好這樣。

作者有話說:

相關板曬制鹽知識來源:板曬制鹽創新篇漕鹽史話(六)--金山報感謝在2023-05-30 20:32:30~2023-05-31 20:5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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