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憐惜》

第九章：《憐惜》

作者：本章主推理，基本無感情線。

關上病房門，白生時環視一圈，确認周圍沒人後輕聲開口：“段譽。”

一塊淡藍色的長方形顯示屏在空中以滑動的形式展開，段譽的臉出現在上面。

“怎麽了？”

白生時：“能否将所有玩家聚在一起，開一個類似群聊的視頻會議。”

段譽：“當然可以。”

幾秒鐘不到，所有玩家包括白生時在內，全部出現在了屏幕上。

白生時不也不廢話：“你們應該也知道我找到主NPC了，一個叫南寧，一個叫許瑤。其中那個叫南寧的小姑娘，她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綠色的愛心，雖然系統并未給出提示，但我覺得這應該是個線索。”

“你們有什麽發現？”

王嘉欣：“我從不知道我的世界還有這類人，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特意加上的，我的病人他……他可以操控物品飛起來。我也檢查過了，沒有細線，就是憑空飛起來的。”

劉萌：“我的病人也是，他的頭發一直在生長，還像蛇一樣把我的腿纏住！”

張凱：“主NPC也這樣？”

白生時：“嗯。”

段譽：“員工守則說，病人會有怪異之處，但我通過觀察認為，這些怪異之處與其說是病，倒不如說是異能，我進入過有異能的游戲，這兩者之間很像，設想一下，這些病人沒有精神疾病，卻還被關在裏面，是否證明有人想把這一類人，也就是異能者控制住并且利用？我的病人和我說過，有人會來用她的眼睛。”

白生時靠在門邊悠悠說道：“分析的很正确，并且，這些所謂的異能者的身體素質，應該要比普通孩子高，主NPC南寧世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針孔，甚至連脖子上都是，可以看出，他們的動作很粗魯，完全不像對待一個孩子，而是像一個提取機，南寧的血液有腐蝕性，并且通過血液不小心濺到床邊欄杆的痕跡表示，腐蝕性還很強，南寧就像一個容器一樣，裝着這些有強烈腐蝕性的血液，并且不會被腐蝕，按照正常人的血量，先不說這麽多密密麻麻的針孔抽走的血液何其多，一個孩子能不能承受住這麽大血量的抽血，單看她的氣色完全不像貧血的樣子，這種大規模抽血就算後期吃補品也很難補回來，所以我認為南寧的血液量很可能是無限的，這也是他們那麽肆無忌憚抽血的原因之一。”

“并且通過和他們的對話，我有理由認為院長是一個‘反派’角色，或者說整個病院都是幫兇，這種大規模的醫院建在野外，但遠處就是市區，排除它是游戲這種不定因素，就單按照王嘉欣說她的世界有這個精神病院來看，他很大可能是通過政府允許的，而世界上出現這類人，上層不可能不知道。”

張凱：“哥，你等會兒……有點長，段譽啊，你能開個錄音嗎？”

段譽：………

白生時：“沒必要，一會我說到要注意的會表明。”

白生時：“設想一下，你是一個世界的領導者，但某一天，你的世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種族，他們能力之強大，很－可能把地盤從你手中搶走，你是采取措施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裏，還是放任他們繼續生長，留着這種不确定因素？”

呂文興：“當然是扼殺在搖籃裏。”

白生時：“聰明人都會這麽選擇，異能者的出現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圍，他們的異能有強有弱，有大有小，并且并非科學可以解釋，這種危險的不确定因素極有可能創建出一種新的文明社會，他們甚至會根據等級劃分，一山不容二虎，與其後期要預防可能發生的戰争以及談判，不如直接扼殺這種種族。”

“重點：所以這很可能就是病院為什麽只有小孩子的原因。”

段譽其實早就悄悄打開了錄音，他驚嘆于白生時能在進入游戲這麽短的時間內推理出那麽多事情，甚至連精神病院建立的原因都推回來了，同時也驚嘆于這個任務世界觀的完整程度。

段譽輕聲道：“不愧是他……”

白生時：？“你說什麽？”

呂文興：“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白生時：“嗯，重點：隐隐約約的能提示到，這個精神病院之內不只有小病人，也有大病人，這種事情一想也能知道，有些異能者會僞裝，知道長大成人也不一定會被別人發現出什麽，有些人會包庇異能者，這其中也會存在所謂的親情，愛情和利益關系，而一旦這些僞裝的異能者被發現，下場就只有被關在精神病院內，至于為什麽不直接扼殺？我猜測大概是還有用處，畢竟上好的資源不用是天大的浪費。如果我是這個世界的高層管理者，我也會這麽做。”

“重點：那麽，這些‘大病人’在哪？”

“重點：這些‘大病人’是否在不被我們允許進入的宿舍樓東樓？”

“重點：都是照顧異能者，為什麽不讓照顧‘大病人’？”

“所以我猜測，這些‘大病人’有一定危險，而這種危險可能和守則中提到，我們在入睡時可能會遭遇的危險劃等號。”

劉萌：“我還有一個疑點，守則中提到我們的前輩，也就是這裏工作的醫生以及清潔工會交一些任務給我們，作息表也明确了這一點，但為什麽他們不自己做這些事情，而精神病院還默許了這種情況，甚至把他寫進員工守則裏？”

白生時：“我也在想，手冊裏也寫讓我們幫助他們，這也是我們的任務，并且算在了工作之內，如果忤逆他們，那後果是什麽？這個暫時待定，再确定能不能觸怒前輩和清潔工之前，最好先觀察一段時間。”

段譽有種十星的本愣是被玩成了三星的感覺，這個推理非常有說服性，并且有理有據，他甚至覺得用不了多久，第一個任務被沒完成了。

同時他也疑惑：為什麽十星的任務會提示的這麽明顯？

張凱默默舉手：“白哥，員工守則中的注意事項，系統說也被納入附加限制條件內了，這是不是代表我們的活動區域受限，并且難度更大了？”

白生時頓了頓，其實有些遺憾的開口：“這些附加條件，我們必須違反，他們在主觀上保證了我們的安全，影響了我們探索的進度，并且誰也保不齊，綠色的心髒會不會在不讓去的地方。同樣，違反條件也很可能會扣除我們的獎勵，再加上我的罪惡值，我覺得我們很虧。”

段譽：………

張凱：………

劉萌：………

王嘉欣：………

呂文興：……我櫃動了，我不玩了。

段譽：啊？

白生時：“劉萌，你剛剛得到的精神病院的地圖中，病歷檔案室在哪？”

劉萌：“我查找一下。”

找了一會兒，劉萌眉頭蹙起，像是不确定一樣，又翻找了一遍，才終于說：

“這個病院，沒有檔案室，別說沒有檔案室了，這個病院好多奇怪的地方。”

說着，将整張地圖投放在屏幕上。

白生時沉默，半晌他才說：

“過了今晚再商議吧。”

劉萌：“好。”

白生時：“要點：晚上我們會遇到危險，但我們的武器被限，道具也幾乎沒有什麽用，所以我建議各位在天黑前最好是找些趁手的武器握在手裏。”

“要點：觀察清潔工和醫生。”

“要點：先不要違反規則，食堂的飯少吃，沒見過的不要吃。”

衆人：“好。”

關閉視頻會議，白生時覺得安生（安路）不在麻煩多了，他閉了閉眼，腦海中卻只剩那雙眼睛和笑容，想起那個20星難度的任務，他說不上來的煩躁，希望安生（安路）平安的同時，又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悲傷難過，他心裏生出一絲不好預感和設想。

白生時搖搖頭，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推開門，卻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許瑤趴在窗戶的圍欄邊上，身子往下探去，不等白生時阻止，許瑤就已經掉了下去，這是二樓，但旁邊的南寧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低頭畫着畫。

二樓的高度摔下去，不至于喪命，但絕對殘疾。

白生時沖到圍欄邊，看到許瑤摔在地上，正想下去，南寧卻突然開口：

“許瑤妹妹她沒事。”

白生時：“嗯？”

白生時反應過來，南寧說的許瑤沒事，很可能是許瑤的異能，有自我修複的能力。

他又向下看去，果然，許瑤從地上站起來安然無恙，蹦蹦噠噠的，找到宿舍樓的大門回來了。

他順着前面看去，現在是小病人們在院子玩耍的時間，等許瑤回來，白生時詢問她們：

“你們下去玩嗎？”

許瑤：“好啊！”

許瑤答應的痛快，拉着南寧的手就往外走，白生時跟了上去，剛到大院中卻被強行塞了一把掃把。

白生時擡頭，是一名男子，他的打扮看起來是清潔工，清潔工如同剛開始引導他們的那兩名醫生一樣，臉上的表情麻木而憔悴，他給白生時用手比劃了一片區域，示意他打掃這裏。

白生是在打掃的空隙，也在悄悄注視着清潔工，他發現，清潔工在面對他時如同機器木偶一樣，正在面對小病人的時候，像是突然有了生氣一般，臉上明明憔悴卻挂起勉強的笑容，招手讓小病人過來，他抱起小病人，摸摸小病人的頭，又摸摸小病人的手。

對小孩子溫柔一些，沒什麽，但白生時偏偏從他的眼神和動作中看出了一種不該有的情緒：憐惜。

那個清潔工知道這群孩子是被利用的？

白生時接着注視，一名女醫生走了過來，她站在清潔工旁邊把小病人抱過來，左看看右看看，白生時竟看到她的眼眶濕潤了。

為什麽？

白生時不是很理解，他對感情方面一向不開竅，如果按照現在的推理，醫生和清潔工沒必要做到如此地步，除非……

白生時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群孩子不只是被利用那麽簡單。

午飯時間，衆人才真正看到四利精神病院的食堂有多大。

而比起食堂面積，更直觀的是病院中的病人數量之龐大，病人之多，二樓吃飯的醫生卻少之又少。

他們找了一張桌子圍在一起，張凱端着飯回來，有些奇怪的說：

“別的醫生都能拿那種藍色的飲料，但我不行，故意不讓我喝一樣，打飯的時候還讓我報名字。”

劉萌：“會不會不是特別針對你，報名字是為了針對我們這一桌的人？”

劉萌：“畢竟我們是新來的。”

白生時起身，走到發放藍色飲料的窗口前，不一會兒，他拿着一杯藍色的飲料回來了。

段譽：？你怎麽？

白生時：“我說我叫雲清凡。”

呂文興：“噗……”

王嘉欣：？

飲料是封口的，白生時将藍色飲料瓶子收起來，接着對衆人說：

“這種飲料先不要喝，我們得弄清楚它是從哪裏進貨的。”

藍色飲料的窗口并沒有标明是什麽飲料，但卻要求除了白生時一行人的所有醫生都要喝下，實在可疑。

白生時：“很多照看小病人們的醫生總是照顧的時間不長就消失了，大概也是為什麽醫生那麽少的原因，也是病院招醫生的原因。至于為什麽消失？這應該和晚上的危險有關，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種藍色飲料對醫生們有害，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并不能排除。”

白生時說話的聲音很小，隔壁桌的人都聽不到聲音。

段譽也把聲音壓低：“可是為什麽不讓我們喝？”

王嘉欣：“我有一個想法，按現在的情況，我們應該是四利精神病院招的第一批新醫生，所以才會只有我們不被允許喝飲料，我想喝的原因可能是沒達到什麽條件，也可能我們和這些前輩們不一樣。”

呂文興：？“哪不一樣？”

段譽：………“身體特征…”

越想越細思極恐，張凱這時候開始口：

“我撿到一個打火機，重點不是它是一個打火機，而是它上面的圖案。”

張凱從褲兜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打火機，而上面的圖案赫然映着人類的心髒，但心髒卻是綠色的，還在往下流着綠色的液體，看起來很惡心。

呂文興：…“系統沒有提示音嗎？”

張凱搖頭：“從我撿到這個打火機到現在，系統一點動靜也沒有。”

段譽：“我打擾一下哈，作為工作人員，我的特權是比你們要多的，我想你們有必要看一下這張進度表。”

【《四利精神病院》任務進度報表：

任務一：調查病院的秘密。（進度30%）

任務二：找到歌聲中的心髒。（進度99％）

任務三：解救所有病人。（進度0%）

任務四：毀滅精神病院。（進度0%）

劇情探索度：20％。

地圖解鎖占：40%。

NPC附加規則：無違反。】

進入游戲第一天，劇情探索成都就高達20%，已經很不錯了，各項數據也都很正常，除了……任務二的進度。

劉萌：“百分之99？？啊？”

呂文興：“你這沒出問題吧？系統從頭到尾都沒有給提示音，怎麽可能探索程度高達百分之99？”

段譽：“系統雖然現在有些抽風，但是這點小問題還犯不着有毛病。”

白生時：………

白生時在想，既然系統沒出問題，那這百分之99的進度是不是就代表我們離心髒只有一步之遙了？

可他們現在對綠色心髒的頭緒一點也沒有，也就猜測那心髒可能長打火機上面的圖案那樣子。

如何到達的百分之99？

吃完飯，白生時段譽一行人叫出來，食堂側面沒有人，周圍也極安靜，他問呂文興：

“你的道具應該還能用？”

呂文興：………“咳咳。”

“不能用了。”

白生時：？“為什麽？難道說你的道具其實是個人專武？”

段譽插嘴：“是個人專武來着，但其作用之大，被系統強行限制了，也就是說，他的個人武務除了特殊效果，其他該有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通通被限制，不管在哪個本都是一樣的，但定義還是個人專武，所以被限了。”：

白生時：………

呂文興：……“是這樣的。”

好吧，白生時本來還想利用呂文興的隐身功能去探索一下受規則限制的地方，現在看來，只能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了。

白生時：“去藥物倉找下有沒有能提神的東西，我們今天晚上不睡覺，去東樓。”

張凱：“啊，為什麽？”

白生時正要開口解釋，段譽搶先開口：

“為了劇情探索度？如果晚上有危險，那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提前解鎖新場景，興許還能避開一些危險。”

白生時挑眉：“回答正确。”

張凱：“額……但沒有獎勵？”

劉萌：………

白生時讓大家以防萬一，還是找個武器防身，團隊散開，大家各自回去上班的時候，呂文興拉住了白生時。

呂文興：“嗯，我不是故意隐瞞的，但我想着這的确沒什麽用，也就索性沒有跟你們說。”

白生時聳聳肩，無所謂道：“沒事，的确不是什麽大事。”

任誰都會想留個底牌，最近突然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确實不應該把自己的能力全盤托出，更何況呂文興這個情況不說出來也沒有關系。

呂文興：“雖然我的各項武器有的特性被摘除，但雲清凡給我留了個後門，但是這個門不大，就是只能在別人睡着的時候，在夢境中殺死他們，但現實中是一點也用不了。”

白生時對這番話感到很意外，被限制的情況下，開個小門還能在夢境中直接殺死對方，畢竟對方的夢境主導權在對方，而不是呂文興，這能力真的不錯。

但是……

白生時：“你跟他什麽關系啊？為什麽只給你開後門？”

呂文興：………“可能是…死對頭？”

白生時沉默。

白生時思考不明白。

白生時放棄思考。

白生時轉頭就走。

呂文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