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室友三
小室友三
218個月的小朋友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甚至還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抿着嘴将自己碗裏的包菜氣鼓鼓給對方夾了兩筷子。
吃死你。
他一邊夾一邊還在心裏想,渾然沒有注意到謝慎知正撐着下巴,用那雙難得帶了點溫度的眼睛若有所思注視着自己看。
後來在跟着人回寝室的路上,簡沉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對方要是繼續追問自己這麽做的動機的話,他應該去怎麽回答。
畢竟他之前找的理由和打得補丁都太簡陋,根本經不起任何的推敲,以謝慎知的腦子只要将這件事簡單一想,肯定會知道他這是在撒謊。
但是走在跟前的人卻一點也沒有要開口的跡象,路過超市的時候還扭頭問了句要不要去買水果。
“不去了,”簡沉搖頭,“寝室裏還有好多。”
而且他還要忙着回去寫作業。
簡沉做事不喜歡拖着,今天布置的內容在當天就必須要做完。
相處了這麽多天也是知道了他的這個習慣,謝慎知應了聲,便轉着腳步帶着人繼續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吃飯的時候謝慎知說是會自己去調查,但簡沉總覺得以他現在的人脈,把家教對接的那個家庭查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選擇直接回來不光光是為了作業,也是想早些上床,趁着午睡的功夫用積分兌換配角的資料,在那段時間裏将它們好好收集整理一下。
這樣才更具有說服力。
簡沉這麽想,自然也是這麽做的。
但他站在小階梯附近剛脫下鞋打算上去,就被謝慎知出聲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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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隊組了嗎?”
簡沉的動作停在半空,他搖頭:“沒有。”
“嗯,”謝慎知就像是随意問着,又随意說着,“那你和我一組。”
這是今天的某個專業課的內容,說是讓他們找兩到三個人組成一個小組,關乎到接下去的作業完成和平時分,還有最後用來當期末成績的大作業。
說實話,簡沉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形式。
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就當過冤大頭,天天小窗口轟炸催着別人幹活,但他性子軟又說不了什麽狠話,最後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找老師申請自己一個人一個隊伍,沒想到不僅被同意了,最後還拿了全班最高分。
有了第一次吃虧的經驗,後來他就索性找了幾個關系好且上進聽話的同學,和他們綁定了四年的隊友關系。
所以這次在聽到久違的小組作業時,簡沉的第一反應就是找謝慎知組隊。
不過說來也巧,他想着回寝室或是在吃飯的時候和人提這件事,結果一下課自己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對方要去家教的事給帶偏了。
現在他的心思都還在謝慎知身上,結果另一個當事人倒是對他主動發起了申請。
似乎是見他久久沒有回應,謝慎知垂眸,用低落的口吻道:“你是不願意嗎?”
“不願意和我組隊,是想去跟那只就知道吃的英短組隊?”
英短?什麽英短?
簡沉被他說得愣了下,他回憶了下上課時候發生的事情,便搖起了腦袋。
“沒有,”他道,“那是他上課想要給我塞小魚幹,被我拒絕了。”
上課的時候他是開小差了來着,主要是他那個前桌,就是晚自習搭話的那位上課之前拿了個快遞,發現太重了不好搬回去,就只能趁着老師回頭寫板書的時候,一個勁給周圍的同學塞特産。
說是幫着分擔壓力,還能促進同學間的友好感情。
“就是那個聞起來很香的小魚幹,”簡沉描述着,“他沒有給你嗎?”
他不吃這種東西便直接婉拒了,但按理來說謝慎知這種肉食性妖怪應該會被分到一大把的。
謝慎知站在桌前挑了下眉,被他這麽一形容才了然開口:“給了。”
“但我沒要,”他把桌上的書整理在一旁,從中抽出了一張紙,“他想趁機賄賂我,和我組隊,所以我也拒絕了。”
簡沉扒着欄杆有些好奇,想了想還是将腳從樓梯上放下來,他低頭趿拉着拖鞋,便湊到謝慎知身邊:“那你為什麽要和我組隊啊?”
在原本的劇情裏,他們現在的關系應該是反過來的。
因為原主不喜歡小組作業,嫌這種東西麻煩又複雜,就問謝慎知能不能和自己組隊。
不過他的詢問方式在簡沉看來和直接下命令沒什麽兩樣,後者聽到的時候還皺了下眉,被各種威脅後才勉強同意。
哪像現在這樣,簡沉都還沒有正式點頭答應,走過去的時候就已經看見謝慎知把組隊表格拿了出來,這個時候正握着筆在上頭寫了自己的名字,寫完後還直接在下面一行加上了簡沉的名字。
“沒有為什麽,只是覺得和你組隊比較方便,”謝慎知将最後一筆落下,見簡沉靠近便将手裏的筆遞給他,“填一下剩下的信息。”
負責這門課的老師有自己的獨特習慣,她不習慣用電子文檔保留信息,便給每人發了張組隊表,說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隊長,到時候只要将組員寫在一張表上,到時候打印成冊的時候将它放在第一頁就好。
簡沉那張紙還被他夾在書裏還沒拿出來,他還沒有抽空去思考起和這件事相關的東西,現在自己的名字就已經被寫在了表上。
甚至幫他寫名字的還是謝慎知。
“你是不是在預謀什麽,”簡沉接過筆在後頭填好了信息,末了又擡頭瞅着他,“難不成你是想壓榨我,還是說你看中了我什麽?”
謝慎知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寫下一個個漂亮又端正的字,聞言側目反問:“我看中你什麽?”
簡沉想着之前幾個世界對方的狀态,便輕輕嘀咕:“比如說看中我的尾巴。”
身邊的人突然就不說話了,一直到簡沉寫完自己的電話和郵箱,也沒有聽到對方否決的回答。
彎着腰慢吞吞将腦袋轉過去,簡沉擡頭看着謝慎知,用遲疑和超小聲的嗓音慢吞吞詢問:“你不會…”
“真的看中我的尾巴了吧?”
将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畫面散去,謝慎知不動聲色回答:“沒有。”
但簡沉看他的目光還是帶着狐疑,随後也不管謝慎知心裏在想什麽,便捂着自己的尾脊骨就飛快溜上了床。
“看中了也沒用,”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将腦袋伸出去,哼了一聲宣布,“我是不會給你摸的。”
看着他說完這話就将窗簾拉上,簾子上那幾個碩大的胡蘿蔔就這麽徹底擋住了謝慎知的視線。
站在床下等了一會,謝慎知卷起袖口扯開椅子坐下,翻出手機裏的對接人,就開始思考起簡沉之前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來。
手指在屏幕上點點劃劃,他将視線落在上頭的圖片上,最後皺着眉放輕了動作出了門,在門被合攏的瞬間撥通了手裏的號碼。
雖然他動作很輕,但門鎖落上的咔擦聲還是清楚落在了簡沉耳中。
窗簾上的胡蘿蔔左右動了下,随後從中間掀開一條縫,露出簡沉充滿了好奇的眼睛。
他揪着窗簾看着門的位置看了好久,随後又盤腿坐回到床上,身上裹着被子,面前是偷偷被自己帶上來的電腦。
簡沉将最後一張圖片放在了文檔裏,又把它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按下保存退回界面,便将文件拖拽着拉到了和謝慎知聊天的窗口。
【發送成功】
嗨呀。
覺得自己成功做了件好事的簡沉将電腦一關往枕頭下一塞,抱着蘿蔔抱枕往後一倒就躺在了被子裏。
他在床上就着這個動作滾動了好幾圈,直到窗簾從外頭被掀開,一回頭對上了謝慎知的視線後,床上的青年才僵住了身體有些不敢置信睜大眼睛。
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只覺得自己頭有些疼的謝慎知終于開口。
“不是說睡覺了嗎?”他問。
簡沉心虛地挪開目光,把懷裏的抱枕往謝慎知面前一擋,随後就立刻鑽進了被子裏。
“我是睡覺了,”他嗓音聽起來甕裏甕氣,一邊說着,一邊還隔着簾子戳着謝慎知的手臂,惡人先告狀道,“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睡覺。”
謝慎知眼眸在此刻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深,他順從着收回手,離開前還不忘和人開口:“那就午安。”
窗簾因為後頭的動靜隐隐動了下,好半天後他才聽到簡沉輕聲回答:“午安。”
睡午覺是簡沉從小養成的習慣,他一到點就會犯困,現在忙完了手裏的事情又躺了回去,閉上眼沒多久就徹底進入了夢鄉。
他睡前是把抱枕摟在懷裏睡的,不知道是翻身時候的動靜過大讓它逃了出去,還是一個沒注意沒抓穩讓它順着重力往下掉。
總之在謝慎知若有所思擡起頭看去的時候,就剛好瞧見窗簾被抱枕壓開了一道縫,目光順着往下,也恰好落在了簡沉的臉上。
簡沉睡得安穩,同時也安靜的不得了。
柔軟的碎發耷在額前,發尾擦過眉眼,和細長的睫毛一起停在那處。
簡沉睡覺的時候喜歡抱着東西睡,只可惜現在的抱枕叛逃出了他的懷抱,就只好讓人在被子裏縮成不大的一團,眉眼間還落了些委屈。
謝慎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盯着人睡覺看了好久,心裏也沒由來浮出不少愉悅和滿足。
中午的太陽不大,他們寝室朝南,光線就剛好從窗口鑽進來,在屋內灑下一片溫暖的光。
謝慎知靠坐在椅子上沒有改變自己的姿勢,只是最後看着簡沉懷裏的蘿蔔即将逃出床的範圍,迎來自由落體的時候,他才終于站起身将抱枕捏在了手裏。
簡沉本身就沒把它抱住,現在謝慎知這麽一拿,就直接将抱枕從他懷裏拿了出來。
床上的青年睡得很熟,只是在這個時候輕輕顫了下睫毛,随後不高興嘟囔道:“不要搶我…蘿蔔。”
将抱枕又順着原路放回到他的懷裏,指尖觸碰到對方的時候帶起一陣暖,謝慎知擡頭看去,就見對方哪怕是睡着了也還是敏銳找到了他胳膊的位置,下意識蹭了蹭,随後呼吸又重新變回了清淺的模樣。
将手收回的動作就這麽停滞在了空中,謝慎知挪動着手腕,動作生疏又小心地替他撥開面前的被子,最後也不知道是帶了什麽心思去輕輕點了下對方的唇。
軟的,也是暖的。
眼眸在頃刻間就沉了下來,謝慎知反應及時,卻還是沒有舍得離開,等簡沉又皺着眉将腦袋縮了縮,才終于慢條斯理結束了自己像變态一樣的行為。
并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經歷了什麽。
被鬧鐘喊醒的簡沉睜眼醒來的時候,謝慎知正戴着眼鏡坐在桌前,卷起袖子正提筆寫着什麽。
聽到了他掀被子撩床簾的聲音,他沒有擡頭,只是将書翻了一頁,問:“醒了?”
“嗯。”
擡手揉着還有些睜不太開的眼,簡沉抱着枕頭窩在床上,在那清醒了好一會,終于穿好睡衣慢吞吞爬下了床。
剛睡醒的嗓音還帶些了軟,簡沉挪到謝慎知邊上,看人還低着頭,就問:“你在幹什麽?”
“做題,”謝慎知回答,順手又将一旁的杯子遞給他,“喝點水。”
簡沉應沒有多想,也沒有注意到謝慎知嘴裏說是在做題,桌上的書攤開的那一頁卻并不是今天的課程。
他捧着杯子慢慢抿了一口,随後就亮着眼睛道:“你居然泡蜂蜜水了。”
“嗯。”
将書翻到正确的頁數,謝慎知把筆帽打開:“是之前逛超市滿贈送的,我不愛吃甜,就給你泡了。”
“謝謝。”
整個人沉浸在甜滋滋世界裏的簡沉聞言就彎起了眼,他穿着睡衣就這麽溜達着想去洗杯子,回來後又裝作不經意問:“你解決好了嗎?”
“就是家教的事情,”簡沉是想用別的話題挑起這個問題的,但剛睡醒的腦子還不大清醒,就只好開門見山問,“需要我幫忙嗎?”
謝慎知的筆停在紙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
他放下手側頭看去:“你不是已經在幫我了嗎?”
簡沉就這麽捧着杯子一路小跑着過來,他把椅子搬着挪到謝慎知身邊,沒有反駁,也沒有再用夢游的說辭去搪塞,而是用特別執着的語調道:“嗯,所以我還可以繼續幫你的。”
他只是把查到的東西整理成了文件發給對方,至于後續的事情簡沉還沒插手,他也不知道謝慎知能不能行。
這是他心裏的想法,盡管沒有說出口,但謝慎知還是從他臉上隐隐讀出了些許內容。
說不出具體的,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于是他挑起眼尾,緩聲問:“你是覺得我不行?”
也是沒想到對方能夠一眼看破自己的心,簡沉睜大眼睛看着他,随後用像是鼓勵,又像是安撫倔強小孩,更像是敷衍的口吻問:“那你行嗎?”
謝慎知稍稍閉了下眼,氣笑:“我怎麽不行”
“哦。”
見他都已經快要冷笑出聲了,簡沉就只好垂着腦袋應着,随後還扯着椅子往後悄悄挪了些距離。
只是他力氣用得不對,随着刺耳的“滋啦”聲從腳下傳來,他停下動作緩緩擡頭,順理成章又對上了謝慎知的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迫把椅子挪回到剛才的位置,并且蔫兒了吧唧的青年低頭道:“你行,你特別行。”
簡沉也摸不準對方的性子,說完這話又生怕人心裏還生着悶氣,就又撐着手将身體支了過去,給人別了個大拇指,并且超大聲補充道:“你是我最厲害的好哥哥!”
簡沉說第一句的時候,謝慎知還能當對方是在認錯。
但當他聽到這一句的時候,謝慎知手裏的筆狠狠在紙上紮了個洞,他側頭看來,語調幽幽:“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
好幾個,光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就有三個朝上。
簡沉在心裏掰着手指算了下自己大大小小的親戚,但是他不敢說,總覺得自己要是把具體數字告訴對方,謝慎知指不定就會再度冷笑。
說不定還會變态發瘋,做一些讓兔害怕的事情。
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抿着嘴,小心翼翼開口:“就只有一個。”
這話說得沒毛病,簡沉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簡家的獨生子,家裏親戚不多,往上數就只有幾個不大親近的堂哥。
所以他這麽一想,語調就越發自信起來。
“沒錯,在這個世界裏,我就只有你一個好哥哥。”
謝慎知從懂事起就是簡家的幫扶對象,他雖然一直沒有見過簡沉,卻也大概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
可就算知道簡沉說的和實際情況一樣,謝慎知還是在心裏有些煩躁地啧了聲。
“嗯,”他收回眼,索性跳過了這個讓自己不大快樂的話題,“已經解決好了。”
簡沉的思緒還停留在家裏到底有幾個哥哥上,現在聽他這麽說,倒是愣了好久,眼裏帶着明晃晃的茫然,就差出口詢問對方到底在說什麽了。
謝慎知捏了下眉心,但自己挑起的話題,不管怎麽樣也得自己去往下講,就耐着性子和人解釋:“家教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
“我問了中介人,也會對方家長打了電話,”他道,“因為雙方還沒有正式見面達成協議,所以我取消了明天的見面。”
簡沉看過謝慎知的個人經歷,不管是哪個方面都特別拿得出手,便皺眉問:“他們沒有找理由留住你嗎?”
當然是留了,還提出了要漲工資,說不過就還罵他沒有契約精神。
謝慎知笑了下,就開口:“他們沒有留住我,況且我也已經被某個218個月的小朋友預訂了,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還需不需要我的輔導?”
自己吃飯的時候随便找的說法居然被對方記到現在,簡沉瞪了他一眼,就只好矜持點頭。
“需要的,”他轉身摸出自己的書,嘩啦将其翻開,指着今天的那五道作業題,“那位小朋友說他想知道這些應該怎麽寫。”
簡沉以前教過男人畫畫,也教過對方怎麽去分辨和曬藥材,沒想到現在兜兜轉轉,居然輪到自己被對方教物理。
這個想法在心裏晃晃悠悠,風水輪流轉這五個字繼而就落在了簡沉的腦海裏。
他看着身邊正在列公式的人,想了想,就也摸出草稿紙打算自己也跟着算一遍。
這并不是簡沉很擅長的科目,但好在他記性不錯,把書往前翻了幾遍就記住了公式,按照題目要求将它們一一羅列下來。
他做題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低垂着眼眸,眉頭因為思考問題而苦惱地皺起,手裏的筆也在草稿紙上寫寫塗塗。
謝慎知是想轉過身給他講思路的,但見他一臉專注的樣子,就沒有開口,而是将筆放在一旁,端起水杯将目光順勢落在簡沉身上。
可能是習慣,也可能是單純不想動,簡沉把椅子搬過來之後就沒有再搬回去,就用着這個姿勢和謝慎知擠在了一張桌子上。
他們這個時候湊得很近,只要謝慎知一轉頭,就可以瞧見落在簡沉睫毛上的暖光,還有對方面頰上的細小絨毛。
謝慎知就這麽安靜看着對方,在瞧見簡沉過了一會又皺起了眉,就挪着目光将其落在了對方手邊的紙上。
…然後也跟着皺起了眉。
“不用再算了,算不下去的。”
屬于對方的嗓音落在耳畔,簡沉正算得上頭,心裏還在念叨着下一步的公式,被他這麽一說就不高興起來:“你這是在否定我的智商和努力。”
謝慎知喝了口水,他喉結微動,用複雜的目光看着青年,最後還是沒忍住用手給人指了下題幹。
“這是幾。”他問。
簡沉不明所以,順着他的動作擡頭看了眼,道:“130。”
“好,130,”謝慎知點頭,又将手指落在了簡沉的草稿紙上,給他指了下他最開始寫的那一串數字,“那你寫的是幾。”
150。
“呀。”
簡沉把筆一松,又将題目來回看了幾遍,這才慢吞吞道:“我就說怎麽算不出來。”
謝慎知見他恍然大悟後慌亂改着數據,便輕笑一聲:“我沒有否定你的智商,我只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就收到了簡沉極其哀怨的目光。
“我怎麽了?”簡沉問。
“沒怎麽,”謝慎知把自己的過程推到他面前,從善如流道,“就是覺得自己應該早一點提醒你。”
撇着嘴去哼了聲,簡沉乖乖巧巧拿過筆記,順着謝慎知的步驟一步步梳理下來,最後終于解出了正确答案。
心滿意足将作業本合攏,簡沉揉了下自己的手腕,看着謝慎知的桌子,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将對方擠到了一邊,此刻正特別可憐地将書癱在膝蓋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後者從書裏擡起頭,詢問:“又有哪裏不會?”
簡沉眨了眨眼睛,慢吞吞搖頭:“沒有。”
他将自己的東西從對方桌子上整理幹淨,站起身将它們重新放回到了自己桌上,簡沉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想到了什麽去開口:“謝慎知。”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末的開始。
既然已經把家教推掉了,按理來說謝慎知應該是又重新回到了自由身。
于是簡沉眼眸一彎,便開口問:“你明天有空嗎?”
被他喊了名字的人歪頭細思一會兒,沒有給出明确回答,反倒是将問題又抛了回去:“有什麽事情嗎?”
“明天想出門,”簡沉道,“還想去買東西,也想請你吃飯。”
生怕對方覺得自己的要求唐突所以拒絕,簡沉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就當是感謝你教我做題的…”
簡沉頓了下,他努力給出了個恰當的說法:“第一頓學費?”
被他這個形容詞莫名可愛到了,謝慎知看着他,倒是開始期待對方接下去會繼續說什麽。
沒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簡沉摸出之前上課的時候翻到的東西,滿懷期待開口:“還有促銷,可以憑學生證打折扣。”
“八折呢,”對這方面特別敏感的小兔子說話都高興了起來,“吃完飯後還可以去看電影,我請客,還給你買超大桶爆米花。”
“可以。”
謝慎知應下來,“看什麽電影?”
簡沉唔了聲,搖頭誠實回答:“不知道。”
“你有什麽不喜歡的題材嗎,”他站在謝慎知身邊,打開手機搜索着最近的排片,“有恐怖的,還有科幻的,還有動畫大電影。”
幾乎是想都沒想,謝慎知就回答:“不看動畫大電影。”
“那我也不至于去看這種,”簡沉嘀咕,“明天科幻的只有晚上有票了,不過好晚,十點半那場才有位置。”
謝慎知蹙眉:“太晚了。”
“我也覺得。”
簡沉說着說着就撐着桌子俯下了身,他将手機擺在兩人當中,湊過腦袋和人介紹:“這個恐怖的好像可以,評價也不錯,我們吃完晚飯就可以去看。”
謝慎知看着海報上那張猙獰的臉,沉默了片刻,問:“你确定嗎?”
“我确定。”
自從在第一個世界裏經歷過鬼屋後,簡沉在後面好長一段時間裏都被男人按住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就連上個世界讓人給自己講故事的時候,對方都會有意無意跳過某些片段。
明明那些都不恐怖,就連三歲小兔都吓不到!
後來把人抓包,并扯過話本看過詳細內容的小兔子是這般氣呼呼和人說的。
現在好不容易又回到了現代世界,挑選電影的主動權也在自己手上,簡沉雖說象征性問詢了對方,但手已經落在了恐怖電影的購票按鈕上。
于是在謝慎知欲言又止的注視下,簡沉爽快又興奮地挑好了座位,一邊付錢,一邊還拍了拍謝慎知的肩膀,用安慰的口吻道:“這些都是假的。”
“所以你不要怕,我到時候肯定會保護你的。”
謝慎知:好,不怕(順手摟住某只躲到自己懷裏的兔子)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白兔愛吃肉 30瓶;柯基CP 21瓶;宓枳 5瓶;陸沉的小兔子 2瓶;今天養貓了嗎、猜猜我是誰~、青鹿之森、雲煙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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