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室友六

小室友六

簡沉是跟人告完狀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告狀和被告狀的對象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但那個時候他已經被謝慎知用講解知識點,還有變回原形讓他随便薅這兩件事哄好了,簡沉捏着對方的爪,又不好再去翻舊賬,就只好在決定暫時扣下給人的獎勵,打算等對方表現好一點再去告訴他。

就是沒想到這麽一扣,就直接扣到了下個月。

簡沉本來還想着在等個周末找謝慎知出去逛一逛其它地方,可周五下午卻被班主任告知,他們的競賽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簡沉是耷拉着腦袋出辦公室的,一想到接下去無數個美好的周末和空餘時間就這麽被迫貢獻給了競賽,他就不怎麽高興得起來。

走在他邊上的謝慎知見他這樣,想了想,便開口問他:“寒假有空嗎?”

“嗯?”簡沉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雖然疑惑,但還是回答:“有空的。”

原主的爸媽忙得很,年底和年初又是最忙的階段,要是認真算下來,他們已經連着三年沒有回家過年過了。

在簡沉接收到了記憶當中,原主不僅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見過面,就連打電話的次數都逐年減少。

所以才會有心思放在折騰主角上,并且還不受父母的管教。

“可能一整個寒假都有空,”簡沉回憶了下劇情,篤定道,“他們今年估計也不回家的。”

謝慎知有些詫異,他知道簡家父母忙,卻是沒想到他們可以忙成這個樣子。

居然過年連家都不回。

“那你…”他皺眉,“寒假有計劃嗎?”

簡沉搖頭,他對這裏不熟悉,又不是特別想飛國外去找原主的父母,比起被他們拉着去各大宴會假笑客套,簡沉還是想要窩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待上一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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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慎知思索片刻:“省賽年底會評選出最後的名次,這個比賽含金量不小,要是獲獎了是會有獎金的。”

迎着簡沉好奇的目光,謝慎知擡眸:“我有把握獲獎,如果你那時候剛好有空,或許我可以帶你出去玩幾天。”

簡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是想要去答應的,但很快又蹙起了眉,慢吞吞搖頭:“不要。”

他之前幫他婉拒了那個家教的兼職,後來認真思考了下,才發現自己也在無意當中斷了謝慎知未來當家教的路。

簡沉過意不去,就只好各種找理由幫他買單,但最後都被謝慎知認真退回來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和原主也沒有多大差別,簡沉就只好停止了這種行為,想着用別的方式去幫助對方。

所以現在聽他這麽一說,簡沉就往上站了一節臺階,用手捧着對方的臉,語重心長道:“現在不能亂花錢,你要存着,等以後搞出大事業了以後再說。”

“然後到時候我就可以躺着讓你養了,”簡沉彎着眼,“到時候我要你帶我出去玩,還要給我做蛋糕,這些我可都先記着呢。”

謝慎知擡頭看他,見青年語調帶着雀躍,眸光一動,倒是用手蓋住了對方的手背。

“這麽相信我?”他問,“相信我以後可以成功?”

簡沉點頭,很是肯定道:“當然。”

先不說對方是這個小世界裏的主角,頭頂主角光環,光是按照簡沉對男人的了解,就算對方脫離了劇本,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也會成功。

“所以我的未來就交給你了,”簡沉被他握着手,用力攏住了他臉,笑得特別開心,“你快努力,帶我走上兔生巅峰。”

謝慎知的眉宇也跟着舒展開來,他認真看着眼前的青年,語調認真:“那我要是沒成功呢?”

簡沉以前倒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歪頭唔了聲:“要是你沒有成功…那我就種菜養你。”

“我種菜技術可好了,”他把腦袋一擡,特別驕傲道,“吃過的兔子都說好。”

謝慎知被他這幅腔調逗笑了,他牽着人的手往寝室樓上走,輕輕開口:“這麽好啊,那你豈不是在兔子圈裏很搶手?”

“還可以吧,”簡沉矜持道,“就是有這麽億點點搶手而已。”

謝慎知只是笑,但語調卻是認真了起來:“那我可真怕你被搶走。”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我會努力帶你走上兔生巅峰的。”

然後告訴那群兔子,也告訴所有其他的妖怪,這只又乖又可愛,還會種菜的兔子家裏已經有狼了。

還是很兇很可怕的那種。

兇到誰也不能把兔子搶走。

在心裏悄然發着誓,謝慎知就在接下去的時間裏越發忙碌起來。

起初簡沉只當他是認真準備競賽,但當他好幾個中午午睡起來,見對方都坐在電腦前對着同一個界面皺眉時,簡沉便終于沒忍住開口問了對方情況。

“是設備選擇還有評估的軟件,”謝慎知回答,“熟練之後可以接外快。”

雖然剛入門還有些生疏,但奈何這個軟件适用性廣,對于一些公司和外包來說價格更為便宜,倒是比想象中吃香很多。

簡沉這幾天多少接觸了這種東西,他從床上慢慢爬下來,站在謝慎知身後看了會,最後緩緩給人豎了個大拇指。

因為競賽是團隊合作,每組要求五人,簡沉想了想,就在某個晚上将班裏所有人的信息扒拉了一遍,剔除那幾個劇本裏提過的刺頭,扯着謝慎知又選了三個人。

其中就包含那位第一次見面就問簡沉是不是被狼啃了一口,第二次見面就想用小魚幹賄賂謝慎知的那只貓。

“他說他會制圖,”簡沉推開寝室門,手裏捧着一堆零食,給屋內的謝慎知彙報情況,“而且他家是開小賣鋪的,送了我好多東西。”

“他真是個好人。”

簡沉開開心心将懷裏的零食放在特意買的筐裏,倒是沒有注意謝慎知因為他的這句話停下了手裏的筆,若有所思點開列表裏的聯系人找到那個橘色的貓頭,将打包好的資料直接發給了對方。

【謝慎知:任務,周一給我看第一版的圖。】

他們這棟寝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簡沉不知道那只橘貓經歷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在路過窗戶打算洗水果的時候,隐約聽到了來自對面樓傳來的,無助又大聲的嚎叫。

他站在水池面前停住腳,将腦袋看向窗外,有些好奇回頭:“謝慎知,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嗎?”

“沒有,”被他提問的人面不改色,只是動着手指在鍵盤上點了幾下,“可能聽錯了吧。”

謝慎知聽到青年應了聲,就收回目光,給那只在聊天界面不斷喵喵叫的橘貓又發了一條消息。

【謝慎知:不好意思,漏發了半句。】

【謝慎知:是下個月的第一個周一。】

簡沉在洗水果的過程中是想再去辨認一下外頭的聲音到底是什麽,他剛打開窗戶想去認真辨認下,就發現那個聲音突然在空中戛然而止。

…可能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吧。

簡沉慢吞吞把腦袋收了回來,捏着手裏的兩個蘋果,路過謝慎知身邊的時候将其中一個遞給對方。

“需要我做什麽嗎?”

謝慎知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似乎是不贊同道:“不需要你做什麽,而且你這個點應該要睡覺了。”

簡沉被他催得只好放下想去開筆記本的手,他和謝慎知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聽話地朝小樓梯上走去。

他隔空薅了下謝慎知的腦袋,被對方無奈握住手捏了捏掌心,笑道,“好吧—诶。”

簡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他往後跳了一步落在地上,趕過去直接碰了下謝慎知的額頭。

“你額頭好燙,”簡沉皺眉,又在對方身上摸來摸去,“手也燙,身體也燙。”

“你是不舒服了嗎?”

謝慎知垂眸,好笑地看着落在自己腰上,還下意識按了按的手,道:“沒有。”

“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着涼,更沒有發燒,”他指了下放在一旁的溫度計,“我的體溫一切正常,至于為什麽會這樣,可能只是單純因為我個人比較暖和?”

被他抓包,簡沉保持着臉上的表情,卻是偷偷摸摸将手收了回來,又着急去反駁:“可就算這樣,那也沒有暖成這個樣子的。”

“可燙了,感覺你狀态肯定不對勁。”

為了讓簡沉安心,謝慎知就只好放下手裏的事情和人解釋:“沒有不對勁,我以前也有過,過一會就好了。”

簡沉狐疑:“這是你們狼的特異功能嗎?”

雖然這個說法一聽就是假的,但謝慎知還是應道:“大概吧。”

不過按照他的個人經歷,這樣子的狀态雖然少見,但也确實發生過幾次。

謝慎知沒有把這件事往心裏去,只當它和以往那幾次一樣,便推了推對方的後背。

“睡覺去。”他再度催促。

簡沉這個時候已經困了,但他還是不大放心,腳下的步子只是往前挪了下,又很快停了下來。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謝慎知就只好妥協:“先去睡覺好不好,等你睡醒後如果我還是這樣,就去校醫室看一看。”

雖說還是一臉不情願,但簡沉拗不動對方,就只好動作緩慢往床上爬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叮囑:“要是真的不舒服嗎,你就把我喊起來好了。”

“嗯。”

謝慎知在床下看着他,見他磨蹭了好久才終于将腦袋縮回去,這才笑着搖頭,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這個小事件就和謝慎知說的一樣,真的過了一會就好了。

等鬧鐘一響,簡沉一改往日的賴床着急從樓梯上跳下來的時候,他撲在謝慎知懷裏,擡手就去觸碰對方的皮膚。

“好像是正常了,”他嘀咕着,搓着對方的臉,“你怎麽這麽神奇?”

被他這個動作有些不方便說話,謝慎知放棄了掙紮,只好摟着人的腰将他放在了椅子上。

“嗯,”他垂眸取下手上的手,用鼻尖去碰了下青年的臉,“所以放心了?”

自從上次那個親親讓兩人的關系明了之後,謝慎知就像是變了個人,在外頭的時候倒還是維持着高冷學霸的樣子,只是一回到寝室關上門,他就特別喜歡簡沉身邊湊。

特別是這幾天,每天都要抱一下。

要是簡沉不讓抱,還會就這麽安靜注視着他,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歪着腦袋,甚至在意識到青年對毛茸茸沒有抵抗力之後,就會特別犯規地頂着微微飛機耳的狼耳做這種事情。

實在是耍賴極了。

但很遺憾,簡沉就吃他這一套,只要被人抱在懷裏的時候趁機禿嚕謝慎知兩下,下一秒肯定就會被謝慎知輕輕親一口。

所以再度得到了一個親親的簡沉彎着唇點了點頭,他看着謝慎知帶着笑的眼眸,只好将這件事歸咎于對方的特殊體質。

競賽的事情就這麽順利進展了下去,靠着寝室只有兩個人的特殊待遇,簡沉和謝慎知倒也沒有每天去泡圖書館,一有空就窩在寝室裏不出來。

甚至還被上門來串寝,嘴裏還叼着小魚幹的前桌戲稱,這兩人打着參加競賽的名義,光明正大在寝室裏過二人世界。

簡沉聽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謝慎知一眼,後者擡眸,沒有反駁,倒是直接應了下來。

“怎麽了嗎,”謝慎知眼尾一擡,問他,“你有意見?”

經歷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和合作,這位前桌已經對謝慎知的能力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現在被老大這麽開口詢問着,自然是麻溜地甩着腦袋,一邊說還一邊擺手:“沒有沒有。”

“怎麽敢呢,”他撓着腦袋,将手裏的複印件遞給謝慎知,便朝着屋內的兩人呲牙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知道是因為原形是貓,還是因為膽子比較下,他一出門就溜得飛快,當簡沉探出腦袋想提醒他複印件給錯了的時候,就只能瞧見對方堪堪擦過拐角的衣角和尾巴。

怎麽連尾巴都吓出來了?

簡沉覺得有意思,又不是太理解,便合上門将東西收拾好,給他在網上發了個消息,就開始在謝慎知這裏打探消息來。

“你是不是對他做過什麽,”簡沉疑惑,“要不然他怎麽這麽害怕?”

謝慎知一聽就知道簡沉在問什麽,便思索片刻:“沒有。”

“我只是把他的圖打回去重新畫而已,”謝慎知面露無辜,“還是因為他看錯數據了。”

簡沉不信,但謝慎知提供的聊天記錄上的內容也的确如此。

他想不明白,就只好在某個課間趁謝慎知去問老師問題的時候,偷偷戳了下前桌的後背,小聲問他:“你為什麽這麽怕謝慎知啊?”

他們學校在上課的時候座位都是随便坐的,雖說沒有将位置固定,但習慣成自然,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有了默認的位置,還有默認的前後桌。

這位前桌從第一次開班會就坐在簡沉前面,現在都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早就和周圍的人混熟了,現在別他問起這個問題,就悄悄瞥了眼站在門口的謝慎知,小聲又飛快和人抱怨:“還不如因為他。”

“你知不知道他要求有多變态,”前桌哭喪這個臉,“我已經改了三版了,他還是不給我通過。”

“他在寝室自己也在改,”簡沉小聲為謝慎知争辯,“而且昨天晚上我也在幫你改。”

“謝了兄弟,”前桌從兜裏摸出一條魚幹,惡狠狠咬了口,“以前說他要求嚴格我還不信,現在我算是體驗到了。”

“這人聰明是聰明,就是相處起來怪廢貓的。”

簡沉是想要去安慰對方的,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謝慎知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那是你沒看清楚要求,一遍兩遍都能把規則拉下幾點,”謝慎知站在他們桌前,表情不悅,“還有,不是你主動要加入我們的嗎,後悔了?”

“是主動,也沒有後悔,”前桌被當事人這麽一說,倒是扭捏道,“我只是抱怨一下。”

謝慎知掃了他一眼,坐在簡沉身邊,從手邊抽出一張紙遞給對方。

“為了防止你繼續漏東西不看全,”他道,“昨天晚上特意幫你理出來的問題。”

“謝了。”前桌樂颠颠接過,“你永遠是我的老大。”

謝慎知笑了下,卻是提示對方謝錯了人。

“是簡沉,”他語調輕緩,語調平穩,但聽起來卻是帶着一些微妙的不爽,“熬夜幫你整理的,晚睡了一個小時。”

前桌沉默片刻,他轉身對正在偷吃零食的簡沉拱了下手,捏着紙在謝慎知的注視下毅然決然将身體轉了回去。

簡沉雖然很想去問問對方這個時候到底在想什麽,但身邊的謝慎知這個時候卻在課桌下偷偷握住了他的手,就只好将腦袋湊到自己親愛的同桌身邊。

“你是不是在欺負人家?”他問。

謝慎知捏着他的手指,聞言倒是笑:“欺負了嗎,我怎麽不覺得。”

簡沉瞪了他一下,想要使着力道把手收回,但對方卻扣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有離開的動作,便語調輕輕問:“你幹嘛?”

“不幹嘛,”謝慎知回答得很快,但眼眸卻是垂了下去,“就是突然想握了。”

簡沉眨眨眼,随後就故作慷慨将手整個遞了過去,還主動握緊了對方有些涼的手:“哦,那你握吧。”

他們在座位上的動作和對話都很小,按理來說前後桌應該是聽不見的,但奈何前桌的貓這個時候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剛把耳朵豎起來想去聽聽身後兩人在說什麽,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再加上剛才謝慎知警告的視線還在腦海裏沒有散去,前桌小小往前挪了些距離,并且在周末之前就給謝慎知改好了圖。

團隊的關系在接下去的時間裏越發緊湊,時間過得很快,在臨近期中的時候放了三天假,考完試後就又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安排中。

于是在共同努力下,終于趕在截止時間前兩天,他們隊伍将所需文件徹底打包發給了指定郵箱。

“耶,結束!”

郵件是以隊長的名義發出去的,簡沉坐在謝慎知身邊看着,在群裏将這個好消息通知給了大家,就伸着懶腰特別高興地放松下來。

忙碌了一個多月的內容終于引來了收尾,簡沉心裏的石頭徹底放了下去,連帶着說話的語調都開心了不少。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

他看着群裏冒出來的各種歡呼,戳着謝慎知的胳膊問:“就當是去放松一下,犒勞犒勞自己。”

謝慎知對這種事情不是特別執着,但看簡沉似乎是對晚上的活動特別期待,就順着他的意思點了下頭。

晚上的聚餐是考慮過要不要邀請指導老師一起的,但又怕放不開覺得尴尬,大家都對這個問題陷入了思考。

但好在兩個指導老師其中一個就是班主任,他只是被隐晦問了下晚上的安排,就立刻明白過來了這群學生的想法,不過他也知道他們的顧慮,就明确和他們表示不用邀請自己。

“當然另一個老師可能也不會去,”班主任笑,“他要忙着回家陪女兒。”

所以這麽一來,晚上選擇的地點就從莊重的飯館,改到了路邊的燒烤攤。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謝慎知一直都皺着眉,但在簡沉的反水下,大家不僅在晚上八點圍坐在了小木桌前,就連桌上都擺了幾瓶啤酒。

“你不能喝,”在坐在桌前的第一時間,謝慎知就按住了簡沉蠢蠢欲動的手,“一滴也不能碰。”

可能是上個世界給男人留下的記憶太深,以至于現在的謝慎知只要一看到和酒有關的東西,腦中的雷點就立刻豎了起來。

他皺眉看着簡沉,說完以後又特意補充道:“聞一下也不允許。”

自己的好奇已經全然被謝慎知堵死了,簡沉輕輕撇了下嘴,就只好從他碗裏順了兩顆花菜,當着人的面惡狠狠咬了下去。

既然謝慎知的話說在了前面,其他幾人倒也主動避開了簡沉的被子,就連對方用唇語示意他們背着謝慎知給他倒一點的時候,都會主動和另一位當事人告狀。

“謝哥,”有人笑,“記得把人看緊一點。”

謝慎知正戴着手套剝小龍蝦,聞言便掃了簡沉一眼,将碗裏剝好的那些推給對方,順便又特意給他點了份芝士玉米。

看着正一個勁想讓芝士拉絲的簡沉,謝慎知擦了下手,倒是主動給自己倒了杯酒和大家碰了下。

這個晚上吵吵鬧鬧,幾個年輕人回到寝室的時候又是剛好踩着宿管大叔的底線進去的。

在樓道口和其他幾人分別,簡沉走在謝慎知身後,手裏是對方在樓下買的花,安安靜靜站在走廊等待着對方開門。

今晚的夜色很好,沒有雲霧的遮擋,月光灑在身上的溫度也特別舒适。

簡沉靠在走廊上往外看了好一會,耳邊的鑰匙開門聲仍在繼續,卻要比平日慢上不少。

等到門徹底從外面被打開,謝慎知摁亮了屋內的燈,簡沉被人喊着,這才轉身進了寝室。

謝慎知在今晚喝了酒,又被他們輪流灌了幾杯,這個時候雖然看起來清醒,但動作間隐隐顯露了醉意。

以前也不是沒有見男人喝醉過的樣子,雖然少,但簡沉還是想着對方每次醒來後頭都會痛,就主動催促起對方的洗漱來。

嘴上應着,但謝慎知腳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想要走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看着簡沉,額前的碎發搭落下來,剛巧落在深邃的眼眸前。

“簡沉,”他語調不緊不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的緣故,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散漫,“過來。”

被他喊着名字的人剛好換好鞋,扶着牆還沒有徹底站穩,話音剛落,說話的人倒是主動站在了簡沉的面前。

見他沒有搭理自己,謝慎知垂着眸,這次倒是不提前去說要求了,而是一邊将人抱住,一邊在對方耳邊輕聲道:“抱一下。”

耳畔的呼吸帶着醉人的溫度,簡沉小小愣了下,只好哄着這只有些醉意的狼,想讓人早點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雖說之前幾個世界的男人酒量很好,甚至還會釀酒,但這個世界的男人終究是過于年輕,就算經歷了很多事情且略有心計,但怎麽說也是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就算隐藏得很好,但做任何事還是能夠瞧出些許青澀。

就比如說對方是真的沒有怎麽喝過酒。

被人抱着靠在牆上,簡沉有些無奈,就只好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抱好了嗎?”他問,“抱好了就去刷牙洗臉好不好?”

但将他緊緊摟在懷裏的人卻是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明确給出答案,卻行為動作間卻是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情願。

自己的家屬一向是穩重又成熟的,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樣子。

簡沉覺得有些新奇,但他這個時候只顧着想讓人去睡覺,就沒有摸出系統相機去記錄這個珍貴的時刻,倒是就着這個姿勢帶人往浴室的方向走。

“那你先去洗澡,”他将人的臉從自己肩膀上挪開,軟着語調道,“要不然就不給你抱了。”

謝慎知的瞳孔還是暗沉沉的,仔細看的話他現在的狀态和平時也沒差多少,甚至還會因為簡沉的話而蹙眉。

趕緊用手捂住了對方的嘴,簡沉動作麻利幫他拿好換洗衣服,随後将他帶進浴室,趁人不備就立刻跑出來,末了還特別貼心地給他關上了門。

隐約聽到一聲有些模糊,聽起來也有些沙啞的笑,簡沉瞅着浴室的方向,回想着剛才對方緊緊抱住自己的樣子,一時之間倒是突然吃不準謝慎知的狀态。

總不可能是裝醉吧。

那也太壞了。

簡沉在心裏認真思考着這個問題,同時站在水池邊上慢吞吞刷牙洗臉,等到對方終于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才去瞥了眼對方的狀态。

是站着的,還能掀開眼皮看自己,臉也不是很紅。

其實男人以前喝醉的時候表現出來的狀态也特別冷靜,甚至有時候還會冷靜過了頭。

不過對方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選擇去認真看着簡沉,等到青年被他盯着不好意思想要躲起來,或是有事情要離開,才會起身将人慢吞吞抱在懷裏。

這次也不例外。

好在簡沉早就預判了對方的預判,趕在對方蹙眉朝自己走來的時候,飛快抱着衣服彎下腰,動作敏捷地就從對方身邊溜到了後頭,進了浴室将門關起來之後,還特別高興地在裏頭歡呼了一聲。

饒是在此刻腦子慢半拍的謝慎知,聽到對方的動靜都沒繃住面上的表情,站在原地是真的被氣笑了。

就和簡沉猜想的一樣,謝慎知的狀态是不對,但也沒有對方面上表露出來的那種不對。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趁着眼下這個機會多做些什麽。

只是可惜,最後還是被簡沉被識破了。

在心裏嘆了口氣,謝慎知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站在窗臺邊上抿了一口潤着喉嚨,目光落在外頭空中那輪圓月上,心跳卻是突然快了起來。

杯子裏的水跟随他的動作突然左右晃蕩着飛濺開來,謝慎知撐着牆壁勉強站好,蹙眉将自己挪動到椅子上,就開始閉着眼試圖平複自己的狀态,同時按照記憶在抽屜裏翻找着自己去控制不穩定期的藥。

在成年的時候,謝慎知已經經歷過一次不穩定期了。

那個時候他不在家,又剛好在外面兼職,就算早有準備也沒辦法回去拿包,就只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裏強撐着挺過去的。

所以按理來說,只要經歷過一次以後再度發作的概率很小。

但可能是上回挺過去留了些殘餘,也有可能是喝了酒又将它引了出來,總之謝慎知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現在不僅真的發作了,并且還是在眼前這個情況下。

—在簡沉在的時候。

在心裏啧了一聲,他擡眸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瞳孔已經隐約有了變化,謝慎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眸,将好不容易翻出來的藥放在桌上,但動作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簡沉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浴室裏出來的,他将毛巾放在挂鈎上,将東西收拾好,擦着手想要再去看看謝慎知情況的時候,一轉頭就撞入了對方那雙不帶多少感情的豎瞳裏。

似乎是被這個樣子的謝慎知吓了一跳,簡沉睜大眼睛看着對方,好半天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謝慎知,”他走過去,握住對方的胳膊,“你怎麽了?”

順着力道直接被摟着坐在了謝慎知懷裏,後者沒有開口回答,而是直接将人緊緊箍着,将腦袋埋在簡沉的脖頸處。

這個動作過于熟悉,再加上對方的體溫又特別燙,簡沉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藥,一些被他差點遺忘的劇情就瞬間浮現在了腦海裏。

劇本裏是有這麽一段的。

主角的不穩定期被一次意外重新勾了起來,因為發作的環境是在寝室裏,原主那段時間又在他這裏吃了好幾次閉門羹,就索性将他的藥丢在了垃圾桶裏,想讓人全憑自己熬過這段時間。

好在主角自控力還算不錯,就算難受也艱難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最後成功讓輔導員将自己送進了校醫室。

不過現在的狀況卻是和劇本裏的發展很不一樣。

明明藥就在手邊,邊上還有溫水,但處于不穩定期的謝慎知卻是一點也不着急吃藥,反倒是将簡沉一個勁摟在懷裏。

反倒是簡沉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茫然又無助。

“謝慎知,”他含着對方的名字,試圖扭着身體側過身,“你快點吃藥。”

身後的人在這個時候将下巴抵在他的肩頭,有些沙啞的嗓音落在耳畔,說出的話卻是險些讓簡沉跳起來。

“不吃,”他邏輯清楚,更是慢條斯理道,“讓我抱一會。”

簡沉想去掰着他的手,但手指剛搭上去,就被預謀很久的人順勢抓住,随後十指交錯。

簡直要被對方這個無賴的樣子氣到了,簡沉稍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是藥,不吃藥難受的還是你。”

“嗯。”

低沉的聲音落在耳側,謝慎知颠倒着邏輯,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釋自己的行為:“因為難受,所以想抱着你。”

簡沉的嘴角在這個時候已經抿成一條直線了,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做出了微弱的掙紮。

“那你先吃藥…”

肩上的重量微微一輕,熟悉的微熱又順勢落在了後頸上,簡沉縮了下脖子,只好抓緊時間伸出手想将桌上的要拿過來,想讓人快些正常起來。

但他才剛剛将手探出去,食指也才勉強觸碰到藥瓶,眼看着自己只要再去努努力就可以将它勾着握在掌心,出現在視線另一側的,那只不屬于自己的手卻是不緊不慢将藥瓶往桌子深處推了一段距離。

似乎是覺得這樣還有些不妥,謝慎知直接摟着簡沉換了個方向,讓人面朝着自己,同時動作輕柔按下了他的手臂。

“不想吃藥,”謝慎知這時候的眼眸大概是清明的,他放低了嗓音,摟緊了懷裏的人,此刻的狀态就像是在哄騙一只即将入套的小動物,“但是想讓你幫我,好不好?”

他說完這話又低下頭,在面露無措的小動物唇邊輕輕蹭了下,重複問:“好不好?”

謝慎知:搖尾巴

用我基友的話就是,接下去就讓我們一起雙手合十,共同朗誦:開車上晉江,想都不要想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猜猜我是誰 6瓶;今天養貓了嗎、猜猜我是誰~、詞垠. 1瓶;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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