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宋瀾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徐雲賢還會再回來，他一直以為徐雲賢已經回到A國了。

“怎...怎麽回來了？他沒有回A國嗎？他怎麽回來的。”

張慕寒略微沉吟了一下：“當初确實是想安排他回國的，但是如果他一下子就消失了，難免會引起B國的警覺，畢竟他曾在灰雲島任職，而且他離開後，灰雲島也派了兩個人監視着他的行蹤，所以領導們最後決定先讓他去L城待一段時間，降低B國的警惕心後再安排他回國，那是他當初讀大學時的城市，去哪裏待着也不會引起懷疑。”

“最重要的一點是，當時，我們都覺得徐雲賢會重新回到灰雲島上來，所以，把他留在B國也是在等B國的反應。”

宋瀾不解：“為什麽你們會覺得徐雲賢會重新回來？”

張慕寒：“因為這個實驗計劃，這個計劃單獨隔開了一批人，那麽不管是資料中心還是實驗中心就會有一大批職位的空缺，他們一下根本找不到那麽多人來填補空缺，尤其是管理崗位，就算他們想在普通職員裏挑選也沒有那麽多人符合這個職位的要求，年輕的沒有經驗，年老的沒有能力，所以當時我們都在想，他們最後很大能會讓徐雲賢回到灰雲島，幫他們坐鎮管理，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當初徐雲賢并沒有犯任何錯誤，只是受到了牽連而已。”

“果然，在上個星期，他們派人聯系了徐雲賢，希望他能重新回到灰雲島，職位不變，待遇給他提高半級，徐雲賢說要考慮一下，暫時打發了他們，，然後立刻給上級彙報，上級研究後決定讓徐雲賢答應灰雲島的請求，昨天他已經在準備動身從L城出發來灰雲島了，大概後天就會到，但他不會來E4區，只是在外面工作。”

徐雲賢要回歸灰雲島，這對宋瀾無疑是天大的好事，他原本以為兩人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了，結果來了個峰回路轉，雖然暫時見不到，但只要兩個人都在灰雲島，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張慕寒看着宋瀾高興地就差跳起來的樣子，連忙按住他，說：“這事兒別人還不知道，就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本來想立刻告訴你的，但昨天你太忙了，沒找着機會說。”

宋瀾才不在乎什麽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他現在被徐雲賢要回來的時給砸暈了，什麽都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張慕寒看他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行了，趕緊回去吧，不然一會兒程恩遠要來吸煙室找你了。”說完拉着他離開了。

走到宿舍門口，宋瀾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想擺出跟往日的一樣的模樣，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繃住了情緒，打開門看到程恩遠在午睡，才想起來他有午睡的習慣，早知道就直接進來了，還在門口浪費了那麽久的時間。

下午上班的時候雖然宋瀾還是跟往常一樣，但程恩遠明顯感覺出了有什麽不對，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周圍的氣場感覺有些奇怪，整個人都洋溢着一種喜悅，上午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的，跟張慕寒聊了什麽？但如果問他，他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也罷，反正肯定跟自己沒關系。

沒過幾天，程恩遠也知道了徐雲賢回來的消息，立刻如臨大敵的開始防備起來，同時也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宋瀾，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他，想那個看看他到底能高興成什麽樣，于是，晚上趁着張慕寒洗漱，程恩遠又偷偷摸進了宋瀾的被子裏。

“徐雲賢回來了你知道嗎？”程恩遠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着宋瀾的面部表情。

宋瀾驚喜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拉着程恩遠的手臂不停地問真的嗎？真的嗎？你在騙我吧？

程恩遠看宋瀾由心底發出來的驚喜和高興，簡直想一巴掌呼死他，“假的。”說完轉身不看他。

宋瀾不肯放過他，拉着他一定要他說清楚，程恩遠被他煩的沒辦法，開始後悔告訴他這個事情，但宋瀾一直問，他簡單的敷衍他說道：“我們走了外面沒人，找他回來當臨時工，他待不了不多，我們回去他就要走。”

程恩遠的說法和張慕寒的說法不謀而合，宋瀾還在裝作開心的樣子，猛然發覺浴室裏的水聲停了，連忙把程恩遠趕下床，程恩遠生氣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宋瀾慢慢平複下來，又重新躺回去，心裏想：自己沒出錯吧？程恩遠應該沒發現吧？

如果程恩遠告訴他徐雲賢回來的消息時，宋瀾是一副平淡的樣子，那就說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可是誰會告訴他的呢？

在整個E4區裏，既有知道徐雲賢回歸資格，又跟宋瀾有較為親密聯系的，除了程恩遠就只有張慕寒了。

可是這樣的話一個問題就出來了。

宋瀾認識徐雲賢，也認識張慕寒，但張慕寒明面上可不認識徐雲賢，宋瀾如果反應不對，程恩遠一定能猜出來是張慕寒告訴的宋瀾這件事，但張慕寒是不認識徐雲賢的，沒理由特意告訴宋瀾這件事。

兩件事是互相矛盾的，張慕寒告訴宋瀾這件事這本身就很奇怪，會引起程恩遠的猜忌和懷疑，所以宋瀾才會裝作是第一次聽到的驚喜模樣。

第二天，宋瀾在分析資料，程恩遠在做實驗，突然警報又響了起來，音箱裏傳來聲音，讓大家立即停止手中的工作，立馬返回房間，門口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守衛在搜身，确認沒什麽異常後才放行。

回到房間，張慕寒要比他們先回來一會兒，看到他們回來，抱怨似的說道：“肯定是又有人被抓住了，這下又要休閑區又要被封住了。”

宋瀾走到窗邊，往樓底下看，只看到有人進去，沒看到有人出來，奇怪的問道：“怎麽半天沒有人出來。”

“沒有人出來？”張慕寒也覺得奇怪，過去蹲着看了半天發現真的沒有人出來，“可能是從另外一個門出去了吧。”

“另一個門？”這倒是宋瀾不知道的，他還真沒看到過另一個出口。

“嗯，還有一個出口，但是是在二樓上，通過一個樓梯可以出去。”

“你怎麽知道還有一個出口？”程恩遠冷不丁的出聲。

宋瀾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看向張慕寒，他說錯話了，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但他現在說出來了，證明他知道這件事。

張慕寒看着程恩遠，微微一笑，“E4區在改建的時候一直是資料中心負責這件事的，從原圖紙的整理，到新圖紙的繪畫，再到實際動工，我正好是全程參與過這件事的，當時要不要保留這條通道，我們內部還有過激烈的讨論，最後還是決定保存下來，這件事諾曼部長應該是有所耳聞的吧。”

程恩遠沒說話，還是死死地盯着張慕寒，張慕寒毫無懼色的回視他。

最終，程恩遠沒挑出他的毛病，他沒想到張慕寒知道的這麽多，他曾經參與過E4區的改建，但只是在動工的時候來過幾次，他知道有樓裏有另一條通道。

但他不知道這條通道在哪裏，沒想到張慕寒不僅知道，而且還清楚的知道這條通道在哪裏，這個人可能不想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他知道很多事，只是不說出來，裝作不知道，還真是小瞧他了。

程恩遠轉念一想，不能讓張慕寒和宋瀾走的太近，說不定宋瀾的家底都會被他騙的一幹二淨，那個小傻子，總是一會兒精明，一會兒犯蠢的，現在指不定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套走了多少話，得提醒一下他。

想到這裏，程恩遠對張慕寒笑了一下，“啊，是的，我想起來了，我還在E4區看見過你呢，但你好像沒看到我。”

宋瀾聽到這裏才稍微放下心來，趕緊岔開話題，“你倆以前還見過啊。”

“嗯，以前開會的時候見過程部長幾次，但是沒有說話的機會，算是照了個面熟，現在才算是真正的認識了吧。”

程恩遠：“是啊，以後再見也能互相握個手，寒暄一下了。”

艱難的把這件事翻了篇，宋瀾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不斷地回想那一幕，如果不是張慕寒腦子轉得快把這件事圓上了，那麽今天，他，或者說他倆都得沉到海裏去，以後還是盡量不在程恩遠面前說這些吧，免得那天又被他抓住漏洞，宋瀾暗暗下定決心。

謹言慎行的後果就是宋瀾只能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沒有了外界的打擾，宋瀾工作進展神速，沒過幾天他就完成了全部資料的分析和整理。

程恩遠這邊也緊着把之前的實驗完成了，小組開始着手準備進行下一階段的實驗研究。

雖然第二次的警報導致了休閑區被再次關閉，但也不能總是讓資料組的人天天呆在房間裏，只能在三餐時間出來走動，他們畢竟不是來坐牢的，更況且坐牢的每天都還有出去放風的時間呢。于是在大家堅持不懈的投訴之下，管理者門只能将休閑區再次開放。

休閑區其實很方便張慕寒掌握外面的動态，他不能總是打聽外面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出去，而且封閉式的管理讓很多人都是這種情況，沒有辦法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他們雖然不能出去，但總有人可以出去，比如廚房的幫廚，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還有守衛什麽的，他們工作之餘也會來休閑區放松娛樂。

以前工作時間對不上，現在資料組的大家結束了這裏的工作後都清閑下來了，光看書什麽的時間久了難免會覺得無趣，所有就開始聚在一起聊天，除了談起自己以前的事，但總會忍不住跟那些可以出去的人打聽打聽外面都發生了什麽。

雖然幫廚阿姨他們也只能知道一些比如誰跟誰因為工作吵架，誰跟誰官宣談戀愛，誰又被上司批評，諸如此類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誰又能保證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會在某一刻發揮一些作用呢。

每當這個時候，張慕寒就坐在一旁的長桌上看書，裝作不在意的的模樣，但其實還是偷偷聽着他們談論的內容，把這些都記下來了。

聊着聊着大家的中心就開始偏離，開始聊起同事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