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配合(2)

配合(2)

“今日是三殿下的生辰,陛下和太後賞賜了好多白銀,”雲暮搖輕笑着快步行來,歡愉地向她俯身行禮,“我一見銀子如此之多,便想着來存進燕京銀行。”

程遠蕭微蹙了眉,言語裏帶了一絲埋怨:“寧陽郡主來評評理,本宮覺着這一存款産品好一些,可雲丫頭偏要擇另一個。”

“是殿下糊塗,分明是我擇的那一産品好。”不甘地回道,雲暮搖似也有些不悅。

嗯?這什麽情況?怎麽男女主吵架了?

忽覺哪裏不對,感嘆這二人存個錢都能吵起架來,陸宛衣忙問:“為什麽不兩個産品都買一些呢?”

這位三殿下直立起身,嚴肅地為她作解:“那不成,只有同一産品購至一定數額,才能得贈禮。若是分開而購,本宮所帶銀兩便不夠了,就是一個贈禮都得不了。”

陸宛衣望向堂內一角,這才發現一塊絹布懸挂于柱梁上,上面寫着“不購不是燕京人”,一案臺置于其下,擺放着發簪、梳子以及玉佩等物件。

“我們什麽時候有的贈禮?”十分驚訝地走到陸謙堯身旁,她擡手遮掩,小聲問道。

撓了撓腦袋,陸謙堯似是回憶了一番:“是薛公子思索出的,說是增添客官購産品的欲望。”

好厲害,都知道刺激消費了……她仍有疑惑,尋思了幾瞬,再問道:“可這些物件不是市集上都能買到?”

“阿姐,這可都是刻有燕京銀行印紋的,”說罷,陸謙堯挑了挑眉,得意地答着,“和外邊買的不一樣。”

感受着男女主周圍氣溫驟降,陸宛衣立刻輕聲示意:“都送都送,給三殿下送兩個贈禮……”

聽得阿姐所道之言,陸謙堯正色一咳:“既然行長這般言說了,那三殿下便可挑選兩件禮。”

“多謝郡主恩賞!”雲暮搖愉悅至極,見三殿下愁眉一展,似憶起了何事,走于一側,與她悄聲道,“郡主這邊來,我有些話想與郡主說。”

極少望見這雲丫頭如此一臉肅然,陸宛衣見勢一頓,故作鎮定地随其行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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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暮搖觀望了四周,垂下眼眉,謹慎言道:“昨日明敬寺遭遇不測,寺中僧侶無一幸免,皆被刺殺而亡。我擔憂郡主的安危,才想着今日來銀行見見郡主。”

“此刻見着郡主,我倒是安心了。”笑顏輕展,嬌俏之影擡了擡明眸。

若不是經雲暮搖提醒,她還真将昨日遇刺之景忘于腦後。此時細細想來,卻是後怕萬分。

謝商臨是懸影閣閣主,他行屠寺之舉,摧毀的是程遠蕭的情報站。

所以他的真正目的……還是要取男女主的性命。

“我自然無恙,你們可有傷着?”背後升起一陣寒意,她慌忙問道。

“說來也奇怪,那些刺客當時已将我與三殿下圍困,”仔細憶起昨日所遇畫面,雲暮搖也不明所以,“可不知為何,忽而便撤離了。”

“忽然撤離了?”

陸宛衣颦眉而思,既是選在程遠蕭在寺廟之時動手,便是做好了将其一并除去的準備,可又為何……會無端撤離。

再而湊近了些,雲暮搖慎重地斂了眉:“郡主或許不知,明敬寺是三殿下收攬情報之地。”

“近些時日,三殿下在城中所布的耳目皆斷了音訊……”一字一頓地道着,卻似對她極為信任,雲暮搖輕搖着頭,怎般也想不明白,“我有些惶恐,只覺有人在暗中要對三殿下不利,卻一直查不出是何人所為。”

“我瞧殿下近日為此勞心傷神,也不知該如何分憂。”

“這些話語藏于心上兩日……”雲暮搖頓了瞬息,憂心忡忡道,“我思來想去,眼下能信的,唯有郡主一人。”

聞言愣了好半晌,陸宛衣回過神來,思緒紛亂了一些:“我知道了,如果查出幕後之人,我定會告訴雲姑娘。”

眼前的俏麗丫頭舒展了月眉,容顏驀然明朗:“謝郡主相助!往後我将殿下的銀兩都存到銀行來!”

比起這幕後之人,陸宛衣自然是更關心這二人的感情進展,輕揚起眉,她擡袖調侃而問:“你現在真的掌管三殿下的錢財了?”

“那是自然,殿下如今都聽我的。”眉間透着無盡的喜悅,雲暮搖順勢看向了幾步之遠,那正懊惱購買哪款定期産品的程遠蕭。

“可以呀,”瞧這樣子,應是進展十分順利,陸宛衣放下心來,上揚了唇角,“以後我若遇得良人,還要向雲姑娘讨教禦夫之道。”

“郡主盡管來問,我的法子多着呢,”雲暮搖見那浩然身影招呼着自己,便對她盈盈一笑,輕靈而去,“殿下喊我了,我先去了。”

望着這道嬌麗身姿遠去,她才認真沉思了起來。

自從與這反派相識以來,謝商臨總是行蹤不定,她從來沒有過問,雖知此人野心昭昭,最終的目的是奪得帝位,卻不知他在暗中具體是如何謀劃的。

原劇情太為狗血,此人對女主心生執念,由愛生恨,想着得不到便要毀掉,才逼迫着男女主雙雙殉情而亡。

她早已在情愫萌芽之時,斷了這一條線,并将他的這一心思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可倘若三皇子在宮中的勢力無意将他威脅,他同樣會對程遠蕭起殺意。

他若想徹底謀反,必定會思慮得萬無一失,這些皇子于他而言皆是禍患,都是要一一除去的。

苦惱地拍了拍腦袋,她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繞來繞去,他還是不會放過主角二人組。

她果然不能高興得太早……

目前看來,她只能利用他好感度爆表這一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用真心将他感化……

輕緩一瞥,她便瞥見了伫立堂內一側的儒雅公子,那薛弈舟忙得不可開交,時不時地用衣袖擦拭着額間滲出的細汗。

回想起易掌櫃與她說起的話,只感慨這薛公子實在太過勤勞,陸宛衣瞧向手中提着的食盒,嫣然淺笑地走上前去。

“薛公子,看你最近不辭辛勞,這是給你的犒賞。”将食盒遞于其面前,她眨了眨眼。

“香悅居?”薛弈舟眸光發亮,連忙停下手裏的活,“宛衣怎知小生的喜好,小生最喜愛的便是香悅居的糕點!”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知绫循聲望來,投來羨慕的目光:“行長竟然親自去香悅居買糕點,只為犒賞薛公子,奴婢都要嫉妒了。”

想到這糕點是謝商臨遣人去排長隊買的,陸宛衣就心虛道:“其實……”

“我就說阿姐和薛公子很可疑吧,”陸謙堯凝眉深思着,随之挺直了身軀,“你們還不信我!”

知绫困惑不已,輕聲回道:“可是奴婢記得,之前小王爺說的……可是郡主和謝先生。”

“是嗎?”又尋思了良久,陸謙堯一頭霧水。

她這弟弟果然不知道自己在磕什麽CP,他只是愛吃瓜……不,他只是瞎湊熱鬧……

“聽聞近來之日芙蕖開得好,”滞了片刻,薛弈舟星眸含笑,凝望着眼前這道清豔之色,“小生想邀宛衣一同前去賞花。”

想起早在相親局上,這位薛公子就想同她一起賞花,雖然她不着興趣,可看在他這些天如此辛苦的份上……陸宛衣一拍桌,豪爽答道:“行!薛公子定個日子,咱們說走就……”

話語忽然卡在了唇邊,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因她望見堂前默然而立的少年。

謝商臨清立于堂門一側,似笑非笑地将清冷眸光落于她身上,平靜的寒潭蕩起輕淺的陰沉。

“要不再帶上先生一個?”眸中笑意不減,她遲疑地問着。

好不易等來的獨處時機就這般消散,薛弈舟微垂下眉眼,神情不由地低落。

見他極為不情願,陸宛衣想了想,故作正經地說服道:“我們兩個柔弱之人一起出去太危險了,萬一遇到歹人怎麽辦?加上先生,他能保護我們!”

薛弈舟抿了抿唇,緩聲辯駁:“可宛衣也會武,無需先生如此形影不離。”

她都差點忘了,她可是久經沙場的寧陽郡主,如果論武力,她可能比這反派還要厲害一些。

只可惜再厲害也是原主,又不是她……

“那是以前,”作勢一咳,她擡手輕撫額,眸色柔婉,裝出一副虛弱狀,“我現在柔弱不能自理,多病多愁,弱不禁風……”

“正是如此,謝某可以作證,”還未說完,她便被打了岔,眼底掠過一縷訝然,陸宛衣只聽那從容身影言道,“宛衣心懷天下,憂思成疾,時而會現暈厥之症,謝某需時刻照看着。”

陸宛衣:?

所以……她現在該怎麽接話?

她怎麽不知道她有這種疾症?這人編的謊也太不走心了……

可此人面色凝重,肅穆而言,竟然不帶絲毫生疏之感,目光回落得極其自然。

此刻不管他說什麽,周圍之人都會信吧……

佩服,她太佩服了。

知绫急忙行過來,滿目擔憂地問着:“郡主玉體如何?奴婢怎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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