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探(1)

夜探(1)

見到這主角二人組,陸宛衣就想起上回二人鬧不愉快之事,又想着那女二惜纭公主已被反派所嘎,不知這男女主如今的感情進展如何了……

不過看這場面,這二人應該是和好如初,在甜文的道路上越走越穩了。

将程遠蕭隐蔽地拉至一旁,她小聲問着:“上次和你說的辦法是不是很有用?那和親公主應該已經和陛下言明,把婚旨撤了吧?”

“撤是撤了,”想着宮中所遇之景,程遠蕭困惑地蹙起了眉,“就是如今宮裏的姑娘看本王的眼神……都很怪異。”

陸宛衣一拍掌,只覺自己很是機智:“這就對了!往後姑娘都不會看上你,你就不用擔心被迫迎娶別的女子,惹雲姑娘不快了。”

就此又思索了良久,他苦惱地嘆了息:“可本王終究是要娶妻生子,母妃不會應允本王再這般胡鬧下去。”

“那你就與莊妃娘娘說,你得了一種怪症,一旦有女子靠近就渾身瑟瑟發抖,苦不堪言,”想起看過的小說裏所描述的各種疾症,她再心生一計,“唯有雲姑娘接近才無恙。”

“莊妃娘娘一聽,立馬就讓你娶了雲姑娘。”語畢之時,她只想為自己鼓掌。

程遠蕭苦澀般搖了搖頭,灰溜溜地說道:“不會的,母妃聽了只會請禦醫,還會禀報給父皇。”

言至于此,他垂目做嬌羞狀:“況且,本王還不知,雲丫頭願不願呢……”

這個好辦,只要給他找幾本霸總文,學一學裏面的霸總,這女主鐵定被吃得死死的!

她凝眸沉思,語重心長地與他道着:“過幾日,我給你找一些話本,你可以學學話本中的人物,給雲姑娘制造一些驚喜,她應該能懂你的心意的。”

“還是郡主懂本王,”程遠蕭聽罷,頓時心花怒放起來,“這大宣城內,本王就靠郡主了!”

男女主都依靠她的感覺還真是好,她這位愛情保镖簡直太出色了,有她保駕護航,主角二人組一定能甜到大結局……不對,還要甜到番外四五六七,彌補她曾經一時寫成BE的罪過。

待到黃昏,最後一縷日晖于輕薄雲霧下隕落,陸宛衣沿着巷陌而行,瞧着沿路的肆鋪陸陸續續打了烊,順勢加快了步調,前往金來錢莊掌櫃許嬌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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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此人之前所做的行徑,她尋思片刻,問向身旁跟随之人:“你說這金來錢莊的掌櫃,三番五次地來刁難,究竟是什麽心思?”

“嫉妒。”一旁的謝商臨談笑自如般答道。

“也是,如今燕京銀行生意好,那些小錢莊自然是沒了活路,”她故作嘆息,不知自己會不會與那掌櫃争執不下,“我還真是千古罪人了。”

淺然一笑,他倒是說得傲氣:“是宛衣聰慧,那些庶民根本不配。”

步子随即停落于一處府宅前,牌匾上寫着“許宅”二字,陸宛衣端莊地立直了身子,不多說地上前便叩響了宅門。

二位婢女随之從門內緩步走出,遲疑地将這明豔姑娘與谪仙公子打量着,不明所來之意。

“你們是何人?”其中一婢女開口相問,聽耳畔傳來幾聲低語,不覺訝然了半分。

再次将她端量了一番,那婢女正色回道:“燕京銀行的行長?掌櫃不在,行長還是改日再來吧。”

不在?入了夜這掌櫃竟然不在府宅,陸宛衣困惑于心,也不知是真出了門,還是刻意避之不見……

“悄悄告訴我一下,掌櫃去哪了?”她湊前一步,別有深意地揚唇一笑,“我可以帶你們去涼花館玩。”

婢女聞言一臉嚴肅,鎮定地揮了揮手:“行長莫要賄賂我們,我們可是擺袖卻金,對掌櫃忠心不二的人!”

“再加一份香悅居限量桂花餅。”仍不死心,她心下一狠,再三賄賂。

“掌櫃每晚都要去錢府尋錢公子風花雪月尋樂追歡當我沒說。”

長呼一口氣,那婢女滿目肅然,宛若何事皆不曾發生。

心滿意足地颔了首,陸宛衣識趣地抱拳撤離:“明白,今晚你們誰我都沒見過。”

虧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萬萬沒想到,這許掌櫃竟然和那無量錢鋪的錢公子有着不可告人的關系……

所以這分明就是二人聯合設下的局,目的便是要一點一滴地讓燕京銀行名聲盡失,為的,是讓銀行做不成生意。

“這金來錢莊和無量鹽鋪果然有勾結。”離了許宅,她如夢初醒般感嘆着,頓感自己想得還是太為膚淺。

謝商臨與其步調一致,眸中有着一貫的笑意:“看來宛衣是早已忖度到了。”

想了想,她如實回道:“那倒沒有。”

謝商臨:?

默然許久,他緩聲為她講解着:“那堂中的客官看似無意提起無量鹽鋪,将其與煽風之人撇得幹淨,二者卻往往脫不了幹系。”

“所以你早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聯,卻不告訴我?”所以此人早就知曉這許掌櫃不在宅邸,害她白跑一趟?她極為不甘,幽怨地望向他。

他再次沉默,斟酌了半晌才言道:“興許是以為宛衣一早便知曉?”

“你在說領導愚笨?”話中之意她一聽便明了,陸宛衣憤懑握拳,頓覺自己莫名又被手下嘲笑了,“小心我扣你工錢……”

今日燕京銀行發生了這等大事,許掌櫃應是與那錢公子有諸多話語要說,錢府于此地本就離得不遠,她深思熟慮,索性去那錢府一探究竟。

而她這一次,決意偷偷潛入。

想着此前這位錢公子跟随着江聿而來,刻意與她言明,若來府邸拜訪定要與他提前告知,那目光躲閃的模樣她記憶猶新,她此刻想來,這錢塗應是不願讓她知曉這其中的原由。

蹑手蹑腳地行入錢府的庭院內,陸宛衣順着長廊悄悄來到寝房的軒窗旁,燭火微光,透出淺淺明黃,她雖是望不清窗內,也知裏面是一片旖旎之色。

忽而被一股力道一帶,她便被帶至檐下一角,回神而望時,她才望見一府邸侍衛從旁側經過。

瞥向身旁這柔雲身影,她眯眼觀望道:“你看起來好像……很有經驗。”

“過獎。”謝商臨閑然自若,若無其事般回着。

庭院內尤為靜谧,随意側耳傾聽着,她便聽着聲聲嬌羞之音從房內傳出,引得她不由地紅了雙頰。

“錢郎,奴家可想你想得緊,你要如何補償奴家?”

“嬌娘美豔不可方物,本少爺這就将嬌娘好好疼愛……”

這……這也太羞恥了……

雖然她知道這許掌櫃來錢府定會有一些不宜觀看的畫面,可沒人和她說一來就是這種橋段啊……

而且,身邊還有個少年同她一起,還是個如此高曠清逸的少年……

她左右為難地在窗邊僵住了身,向其偷瞄了一眼,見他正風輕雲淨般朝她淺笑着,身影如同晴光映雪。

這種情形,就算他把持得住,她也把持不住啊……拜托,她又不是聖人,她也會想入非非的好不好,可是在他面前,她首先不能慌,定要保持淡定!

一般這種場景下,誰先動了妄念,誰就輸了。

她正欲淡然開口,忽然又聽寝房內傳來隐約的竊竊私語,忙貼近窗旁,豎起了耳朵。

“聽聞今日有諸多人去将存入燕京銀行的銀兩取了出,那行長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遭不住此般非議。”許掌櫃嬌聲輕笑着,随後言說起了銀行所議之事。

言及于此,那嬌語中的笑意更甚:“何人又會想到,錢郎與奴家歡好已久,這一局是我們合謀而成……”

男子的低沉之音輕緩響起,應是那錢公子低笑而言:“本少爺是那江聿引見,寧陽郡主就算再懷疑,對我也不會有太大的戒心。”

“奴家有些不解,這又是為何?”似思忖了一瞬,許掌櫃嬌柔般問道。

“江聿的為人郡主自是知曉一些,安分守常,憨實厚道,”那錢公子冷哼一聲,與之成竹在胸般說着,“既是他引見之人,郡主不會疑慮太多。”

“宛衣對此是否有過懷疑?”

聽及此處,耳畔驀然飄來低聲之語,她擡眸望去,見其微蹙着眉,似是有些疑惑。

“非常懷疑,”陸宛衣細想了一會兒,只覺這錢公子智商不行,“他想多了,我第一眼見他,就覺得他賊眉鼠眼,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若有所思了一陣,他又輕淺道出一語:“那謝某應當也是如此。”

她微微一愣,望着他深邃的雙眸有微光浮動,倏然想起她知曉他所做的一切密謀之事,他定是心有芥蒂。

輕聲一咳,她滿不在意地安慰道:“不一樣,你生得好看,有光環籠罩,可以蓋過一切罪行。”

轉頭瞧向軒窗,仔細回憶着那錢公子容貌,她連忙搖頭:“他……他是真不好看。”

“錢郎将那江聿安置于一處偏僻宅邸,他還自作多情,誤以為錢郎對他心生歡喜,”屋內嬌聲再度響起,談及江聿,許掌櫃嘲諷笑道,“這倒是奴家聽得的最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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