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匪窟(1)

匪窟(1)

“走走走!”陸宛衣大袖一揮,帶頭邁步走在最前面,“跟着我,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在這主角團裏,別的事她不會,選酒樓還是不在話下,畢竟她還是有些吃貨屬性帶在身上的。

順着街巷來到酒樓,擇了一處靠窗之位坐下,她心血來潮,向一旁的堂倌招手示意。

那酒樓堂中十分靜雅,卻不似其餘酒館帶着微許嘈雜。分明是用膳的時辰,此地卻極為寂清。

“你們便是陸姑娘、雲姑娘與程公子吧?”酒樓堂倌奉承地迎上前來,在三人面前恭敬地俯了身,“稍等片刻,菜肴馬上就上齊。”

疑惑地瞥上一眼,她只覺好生奇怪:“可我們還沒點菜?”

而且這裏的堂倌竟然還知曉他們的姓氏,若不是有刻意的安排,打死她都不信吧……

堂倌許是見她心有疑慮,忙故作親切的模樣解釋道:“昨日有人早已點了菜肴付了賬,客官盡管享用便可。”

輕盈地拍了拍手,雲暮搖滿心雀躍,眉梢上的笑意似要明媚這一隅之地:“商臨哥哥當真好是厲害,連我們來哪家酒樓用膳都能推測得出。”

“你怎麽知道就是他?說不定另有他人呢。”她随性言着,目光打量着周遭,心上就此升起一絲警惕。

雲暮搖托腮而思,萬般篤定地言道:“這豐陵城中,除了商臨哥哥,又有何人會這般貼心。”

真是他安排的?可身為反派,他有這麽好心?她怎麽想,怎麽都不信。

人都離開了豐陵,臨走前還能準确地算出他們會來哪家酒樓用膳,還提前點完了菜,付了賬……

倘若當真如此,那他也神得太離譜了些。

“客官,菜肴來了!”等了未有一刻,那堂倌便将菜肴一一擺放上桌,面龐上仍是挂着一貫的逢迎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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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向端上的菜肴時,心底的困惑就更深了:“這菜……”

這菜竟是未有一道是她喜愛的。

如果是那人精心安排,絕不會如此。就算是他不走心之下點的菜,也不會像眼下這般……令她不願品嘗吧。

陸宛衣正欲提醒,卻見身旁的二人已然開動,還吃得津津有味。

“好美味啊!殿下,你快嘗嘗這個!”不忘夾菜到殿下碗中,雲暮搖笑逐顏開。

“本王也覺着,極是可口!”程遠蕭品嘗了幾口,渾身一頓,便覺一陣眩暈感襲來,“只是不知為何,頭有些暈……”

心覺大事不妙,眼睜睜地望着眸中二人倒于桌旁,陸宛衣猛地起身,才發覺酒樓的堂門不知何時已被阖上。

堂內四周用膳之人紛紛站立而起,褪去外衣,面露些許猙獰之色。

見着衆人緩步圍了來,步步逼近,她不由地謹慎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其中一位身材精瘦的男子上前了幾步,眼神鋒利而陰森:“寨主說了,将畫像上的女子劫回寨中,便重重有賞!”

劫回寨中?她仔細斟酌着話中之意,心下頓時了然,莫非……這些就是劫走女主的那群山匪?

這便是女主難逃的一劫,被山匪劫走欲做那壓寨夫人,女主孤苦無依,想着與男主所經歷的點點滴滴,随後潸然淚下……待男主趕來相救時,二人終于打開了心扉。

她還沒來得及準備,竟然這麽快就到了關鍵的劇情節點。

“姑娘,對不住了,”正于此想着,她忽而晃過神,覺察到自己已被幾名壯漢圍困了住,“不過能做我菜花寨的壓寨夫人,也是姑娘的福氣。”

陸宛衣:?

将她認作女主,這架勢好像要帶她回寨,這些山匪是搞錯了吧……

無緣無故替女主受罪,一得不到錢,二得不到美色,什麽好處都沒有,她可不幹……

“我看看畫像,”她行步而前一把奪過畫像,定睛一看,郁悶而道,“這……這明明不是我,而是她啊!”

男子眯起雙眸,将手中畫像舉起,認真對照了片刻,一臉堅定道:“我瞧着,這分明就是姑娘!”

這些山匪全都瞎了吧!她默默在心上吐槽了一番,望向此刻倒在桌上的女主,臉埋在衣袖間,已然不省人事。

也是,當初只有女主一位女子在場,他們自然不會搞錯。如今加了她一人……可認錯也很奇怪好嗎!

這尋人畫像果然很坑,她無語問蒼天:“就說這些畫像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你們還總是拿着畫像找人……”

“莫聽這雲姑娘多言,快給小爺我帶走!”

這一語才剛落下,她便感到頸肩處受了重重一擊,之後就沒了意識。

她好似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一只籠中雀,被困于一方妄想裏,妄想着有朝一日能飛出囚籠,可真正望到一些希冀時,期望又被徹底澆滅。

夢不長,卻一直循環往複。

直到昏沉地醒了來,她發覺自己正處于一間木屋內,雙手被麻繩綁于身後,面前坐着一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額上留着幾道疤痕。

周圍之人皆立于原地聽他吩咐,此人應是所謂的寨主無疑。

見她睜了眼,那壯漢陰險而笑:“雲姑娘總算是醒了。”

“我不是雲姑娘,”陸宛衣無奈再道,用力掙脫了幾下未果,朝壯漢幽幽地抱怨着,“我都跟他們說抓錯人了,他們非不聽,還非要把我抓來!”

壯漢蹙眉将女子端量,正色莊容般言道:“本寨主認得,你便是本寨主要尋找的姑娘!”

她欲繼續埋怨,話語卻如鲠在喉似的直直地噎了住,心覺這整個寨的人,可能都是眼盲……

如今他們抓錯了人,麻煩可就大了!她此刻并不在乎男女主的感情線如何發展,只在乎自己的死活……

窗外百樹凋零,群山蕭索,木葉下蕭瑟一片。既然是山寨,應是在無人知曉的山林深處……她身處囹圄,卻好像根本想不到,有誰能來将她解救……

反派回宮去搞着事業,男女主沉浸在甜蜜的感情線裏,就她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山林裏,很危險的好不好!

不過無所謂,像這種能抓錯人的山匪,智商應該不太高,她靠自己就能逃脫,陸宛衣眸光流轉,唇角不禁揚起,終于可以體驗一下大女主的戲份了……

想到這裏,她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經地問道:“那寨主大人倒說一說,尋本姑娘究竟所為何事?”

“他們不都與你說了嗎,”壯漢奸笑一聲,面上露出一絲猥瑣之色,“自然是綁回姑娘當壓寨夫人。”

仍舊十分淡定,她故作反客為主,連聲質問:“為何獨獨看上本姑娘?”

哪知壯漢似回憶起了相遇之景,回味無窮般緩緩而道:“昨夜,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姑娘獨自一人走在街陌上,本寨主本想着上前打劫,撈上一筆錢財……可我還未開口,姑娘就将僅有的幾枚銅板遞了出。”

“還告知我一條發家致富之路……”雙眼閃着微光,他又柔聲言語着,“我深受感動,決意将姑娘好生招待,讓姑娘成為我趙采花未來的夫人。”

欲啓唇半晌,卻始終不知該如何稱呼,這種炮灰在文中根本連名字都不配有,她根本就不知這種角色姓甚名誰。

陸宛衣學着其不羁的語氣,直爽問道:“你叫什麽?”

“趙采花,”壯漢豪氣而答,望着眼前女子吃驚了一霎,他忙瞪起眼來,“莫非你覺得本寨主名姓不妥?”

若不是雙手被綁,她鐵定鄭重抱拳,向那取名之人致敬:“妥,妥得不得了。”

想着此人方才所道之語,她百思不解,好奇雲暮搖是如何言說的:“我有些忘了,發家致富之路是指?”

“姑娘不是說……京城有一燕京銀行,”這名喚趙采花的寨主侃侃而談,像是極盡全力複述着,“我若是将銀兩都存入,幾年過後,就能生出更多的銀子來。”

“這倒是真的……”她笑靥如花,想不到這女主平日裏還會幫忙宣傳銀行,當真是支持她的事業。

就沖這一點,她勢必要讓女主幸福美滿。

擡了擡身後被捆綁的手,她憤懑般回瞪着:“可是你說的好生招待,就是這麽招待的嗎?”

“還不是怕本寨主的壓寨夫人跑了,”趙采花奸詐地勾起嘴角,顯露一臉好色之相,“雲姑娘,這幾日便要委屈你了……”

作勢一想,他悠然告知着:“我已找了道士算了一卦,三日後正是大吉之日,到那一刻,我們便成婚。”

任人宰割之感令她很是不快,陸宛衣喜眉笑眼,佯裝嬌聲道:“采花哥哥,有話好好說呀,能不能給我先松綁?”

“那可不成,松綁後姑娘撒腿就跑了,”這寨主竟是不吃這一套,見慣了大風大浪般,對她尤為不信,“前幾個姑娘都是這麽跑的,我可不上當。”

又似憶起了何事,趙采花刁滑一笑:“雲姑娘放心,你的那兩位友人,我已派人用書信告知,你已出了豐陵城,去往別處游玩幾日,讓他們不必挂念。”

“他們應是不會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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