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明亮的卧室,是清新自然的風格,簡約而幹淨。

單慕卿低頭伏案答題,而顏若清靠在床頭監督着她,随着時間推移,外頭的稀疏小雪花也漸漸變成紛紛揚揚的大雪花。

脖子酸疼的單慕卿擡手揉着,晃頭間發現了那一直靜靜盯着她的女人已經阖上眼睑,呼吸淺淺地睡了過去,那般地娴靜,膚色泛着瑩澤的冷光,襯着白皙無瑕的肌膚像是泡在冷冽清泉裏的上好美玉,清清涼涼的。

托腮沉迷美色許久的單慕卿,在觸着桌面的胳膊肘一滑時才清醒一二,嘴角噙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模樣猥瑣又憨逼!

起身推開椅子,低頭嗅嗅桌面那開得正盛的綠植鮮花,歪歪頭看了那眉目如一副青墨山水畫的女人,纖手微折一朵小白花,花朵芯子透着微微的一抹青色,好看極了。

纖細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夾着那花朵,步步輕慢地靠近那周身似乎都散着清泉之氣的女人,赤腳站于床沿端詳良久,才将那朵輾轉指尖的小白花別入她的秀發中。

黑如墨,白如雪,更襯這女人奪天地造化的清隽!

從第一次見面,便驚為天人,此後更是日日夜夜地惦記,是她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如今...這般大好機會就擱在她眼前,觸手可得,說是做夢也不為過。

若這是夢,願長眠于此,再不複醒!

一股燥熱像海浪一般洶湧而來,連帶着全身都在顫抖,那虛虛描摹她輪廓的指尖,不小心戳到了臉頰,溫溫涼涼的觸感,直想讓人加深力道,狠狠地戳下去。

當然,她還沒有偷香竊玉呢,不可能就這樣将人給弄醒,那她就要虧得吐血三升而不止。

口幹舌燥地微微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才喉嚨蠕動數次地低下頭去慢慢地接近,那随意披散着的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拂過肩頭,驚得她心頭一跳,忙擡手接住攏貼在心口的位置。

暗呼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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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平了那蹿起的驚意,眼皮一擡才重新将視線落在這女人的臉上,她那鴉羽般的長睫一顫,就像有無數柔柔軟軟的羽毛在心口輕撩着,拂得她還未真正接近,就已經面紅耳赤腿發軟。

随着面面的距離越近,單慕卿的眼神就愈發地炙熱,那雙桃花眼的邊緣粉意愈發地加深成了粉紅,最後實在是受不住自己腦內臆想而發的悸動,身子一軟貼了上去。

好軟!

好香!

若她是古代的帝王,一定會為了這個女人而亂江山,雙手呈上一切只為她紅顏一笑!

“啊!”一聲驚呼的慘叫,響徹在雪花紛紛揚揚的夜裏。

是來自單慕卿的!

熟睡中的顏若清感覺到被一股黑影籠罩,就像是鬼壓床一般,一番掙紮後,終是睜開了雙眼,果然...不知什麽物種的怪東西占她便宜,當即就是單手一推,外加響亮的一耳光。

剛品嘗到一點甜頭的單慕卿,捂着臉跌坐在淺藍色的地毯上,滿臉都是驚愕和懵圈,不敢置信又呆愣地看着她。

“你是誰?”顏若清發現侵擾自己的不過是一個長得挺俊的小女生,便掀開蓋在腿上的白色被褥坐在床邊,睡袍下的小腿一伸點了一下這小女生的肩頭,瞧着她傻愣愣的模樣,“莫不是個啞巴?”

這會兒單慕卿吃驚得雙眉高擡,嘴成了O型,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什麽叫“你是誰?莫不是個啞巴?”

這女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是什麽鬼?

“還真是啊!”顏若清坐在床沿晃着一雙修長的小腿,那白裏透粉的腳趾有一下沒有一下地翹着,像是一個個調皮可愛的精靈,“你叫什麽?”

單慕卿:“......”

見她不語,顏若清閉眼一拍額頭:“哦,我忘了,你是個啞巴。”

單慕卿:“......”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是我真的在做夢?還是這女人有雙重人格?

這般想着,擡手朝着剛剛被搧的臉頰下去一巴掌,下手不算輕也不算重,但讓單慕卿自己是感覺疼得很,火辣辣地疼。

這是真的!

單慕卿向床前挪了幾下,一帶擔憂,二帶探究:“清姐姐?你怎麽了?”

“啧———”顏若清俯身伸手擡起她的尖俏下巴,擱在指尖像是玩具一樣随意把玩,“原來不是啞巴啊,聽你這稱呼,看來和她的關系還不錯!”

她?一聽這話和這判若兩人的模樣,單慕卿覺得這女人确實有雙重人格。

如果是這樣...嘿嘿!

剛被搧了耳光的單慕卿仰着頭,歪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

“嗯!”內裏黑得一匹的單慕卿,眨巴着純真的桃花眼連連點頭,“清姐姐包養了我,我也超級喜歡清姐姐,我們的關系特別的好!”說這話時,那手就自然而然地撫向那光滑的小腿。

歐耶!沒有被踢開!

又開始了得寸進尺,笑眯眯地頂着半邊紅腫的五指印開始小手滑動。

“有趣!”此時的顏若清也不阻止,既然是她的小玩物,那就縱容着一點也不錯,這孤女寡女共處一室,這小女生又穿得這般暴露,确實是關系極近,“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單慕卿,傾慕的慕,泫卿的卿。”此刻的單慕卿似乎看到了抱得美人歸的曙光,再次挪近趴在她的膝蓋處,“你都是叫我慕卿。”

“難得啊!”顏若清勾着唇角笑得有些邪氣,“禁欲幾十年,到了竟然回來吃這麽一口。”纖纖玉手肆無忌憚地摸着這小玩物的臉,觸感是極好的,她的品味還不算差,回想着剛剛自己醒來,這小玩物就在親她,便說着:“吻我。”

單慕卿:“.......”小心髒有些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雙手撐在床沿就緩緩挺直腰身,仰頭湊近那觊觎許久的唇瓣。

從下而上地貼敷而去,那情感的內在波動排山倒海地襲來,竟是兀自嬌哼一聲,軟趴了身子在她腿上。

這副光景惹得顏若清輕笑一聲,“你真的...好沒用啊!”垂眸回味剛剛的觸感,頓了片刻将人圈了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繼續。”

輕盈的身子往後一仰,那如瀑的墨發四散在空中随着身子跌入雪白暄騰的被子上,媚眼如絲地勾着人心,“好好伺候。”

禁欲那麽幾十年,也要跟着好好享受一回。

“得令!”這般情景,單慕卿要是不作為,她就是禽獸不如,所以,激動地握着小拳頭緊跟壓去,那滿臉興奮的紅暈像是煮熟了的小龍蝦,格外滑稽。

只是人是壓上去了,但可能是技藝生疏吧,也有可能是因對方是這個女人,所以單慕卿像是懵懂青澀的小女生,情窦初開不知該如何去做,就那樣唇瓣輕貼,沒了其它舉動。

然而,就單單是這樣的觸碰,就已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心砰砰跳地覆在這日思夜想的女人身上。

瞧她這沒有出息的模樣,顏若清輕“啧”了一聲,十分不滿地搖搖頭,手在她背上滑動撫着,問道:“平日都是我主動的?”

單慕卿被那啓合的唇瓣磨蹭得連回話都帶着顫音,“是你主動的。”也不知是不是因說謊,才縮了縮腦袋。

“這.......”顏若清為難了,剛升起的欲望就這樣消退,懶懶地擡擡手,“你太重了,下去吧!”自己也不會,便大感掃興。

眼看送上門的肉就這樣溜走,單慕卿很想哇的一聲哭出來,這種被嫌棄地趕下床的滋味,實在是太丢人啦!

瞧這女人是沒有心情再繼續,就只得乖乖地翻身到一邊側躺,嘟唇幽怨地瞧着她,小聲道:“我可以的———”

顏若清随意地理了理白色睡袍的領口,起身在四周查看着,指尖勾着窗簾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這房子選得好啊!”

單慕卿滾了一圈,面朝落地窗的方向,正欲說話時,只聽她繼續感嘆着:“一江之隔,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這個形容好啊!單慕卿心裏偷樂不已。單手支撐着一側腦袋細細打量着這個不一樣的女人,也不知清姐姐會不會記得她現在這副模樣?

若是記得,那就太棒!

手指撫上唇瓣,小幅度移動着,迷戀死剛才的觸碰和氣味,簡直像毒藥一般令人上瘾。

“你這是在回味?”顏若清斜靠在窗邊,朝着她勾勾手指,“過來。”

“清姐姐———”甜膩膩地叫着,有豆腐不吃就是禽獸,順着她伸過來的手就搭着嬌弱地窩進懷裏去,“我想給你留個印記。”

音一落,交頸之間唇游移着,吸吮出一片好顏色。

等她醒來後不知會是什麽神情,想想就興奮不已。

“疼,輕點———”染上別樣情愫的嗓音婉轉輕柔,字字輕輕慢慢地在舌尖旋轉跳躍,每一個音都能柔出水來。

伴着那吃痛的長嘆調,讓單慕卿渾身一繃地收緊了圈在她細腰間的手,難耐的嗚咽音調裏都是纏綿悱恻之意,“清姐姐,我難受!”

“誰讓你學藝不精,難道還讓我服侍你不成?”歪頭喘息的顏若清半阖着眼,摸着她的後腦勺嗔笑着:“想得美!”

話雖這樣說,可還是學着她的模樣,挑開她的細軟肩帶,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在一片冰肌玉骨上留下不知輕重的牙印。

單慕卿這一晚是痛并快樂着,痛是因為看得着吃不掉,原因有一二。

一為:這女人縱着她吃遍了豆腐,卻在關鍵時刻踹她下床,當真是解欲就無情

二為:自己也不敢徹底要了這具身體,她怕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醒來後,氣得拂袖而去,那自己到時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這一忍,就差點忍爆炸,最後也不知是怎麽迷迷糊糊地就被壓着當軟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發現顏若清這女人正面沉如水地盯着她,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女人黑臉。

顏若清也是剛醒轉,察覺不對時,便是震驚三連!

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摟着這小女生睡覺,令人頭大的是,這小女生睡前的黑色吊帶睡裙并未在身上,代替的是一片暧昧的印記,深深嘆氣:“這是怎麽回事?”

果然是都不記得了,單慕卿眼珠子滴溜一轉,發現了可以瘋狂吃豆腐的方法,開心得想要飛起!

重生後,老天待她也太好了!

但表面呈現出來的是這樣的—————

面上一片委屈,像是被社會敗類霸王硬上弓後的嬌弱樣,雙眼濕漉漉地浮着霧氣,“清姐姐———”抽噎抹着搖搖欲墜的晶瑩淚兒:“你都不記得了嗎?昨晚你把人家都吃幹抹淨了,你看。”

說着腰身一挺,晃得顏若清擰着雙眉別過頭去,躺在一邊抓緊了遮擋身體的被子。

此刻,她有些明白,應該是另外一個自己幹的好事,可......

“昨晚是一場誤會,你就當...”顏若清有些說不下去了,自己這般說辭,和提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有什麽區別,“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以後,自己絕對不能單獨和這小女生夜宿在一起,禍害人家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是極為不齒的事情。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難道...”單慕卿可不會放過這女人,潸然淚下我見猶憐,“我都是清姐姐的人了,是不是用完就扔了?還是我手藝不行,令清姐姐不滿意?”吸着鼻子朝着她挪了一點,顏若清就驚得朝外挪開一點。

“清姐姐,我是豺狼虎豹嗎?”藏在被子裏的手蠢蠢欲動着想要再次去觸摸那抹溫涼,可到底是慫。

“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顏若清有些不敢看她,就怕那暧昧的顏色再落入眼底,平複心湖微微沉了聲,下了狠話:“總之,你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頓了頓,提醒着:“若再遇到昨晚的我,請務必遠離。”

“好,都聽清姐姐的。”沒有任何立場來逼她的單慕卿,很識時務,在心底想着:其它什麽都可以聽你,唯獨這件事不可能聽,釀釀醬醬,釀釀醬醬,好快樂呀!

至于兩個世界的人,再難,我也會走入你的世界!

這時,顏若清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來電是顏父,昨晚網絡上的事情,雖被處理得幹淨了,可關于同性戀這事還是被傳了出去。

現在短短時間整個上流圈都傳遍了,顏家三女兒是同性戀,學着人家包養了小明星。

這事不論真假,都讓顏家被人唠了閑話,損了顏面。

顏家父母想着自己的這三女兒,從小到大也沒見她和誰談過戀愛,也不曾對誰過于親近與在意,要說唯一有些親近的,就是夏家的女兒。

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小姑娘,也不知是怎麽王八綠豆地對上了眼,竟然改了行程折返,還在外組建了一個藝人工作室,一門心思就要捧着她。得趕緊找個自己這邊的人,将這三女兒的終身大事給辦了,也好堵住悠悠衆口,也是一舉兩得。

單慕卿彎着唇角側身看着背對着她接電話的女人,雖聽不清裏頭說了些什麽話,可敏銳地察覺到這女人心情不好,待她挂了電話,問着:“清姐姐,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你先出去吧。”顏若清阖上眼說着,聲音比平日裏要來得清冽一些。

“哦,好!”再次被趕下床的單慕卿,麻溜地穿上一件件衣服,開了門出去等着。

在一衆職員的八卦眼神的視奸下,跑到廚房去做點清淡的飯菜。猜着那女人一定會先洗澡,然後才會出來,出來後就可以吃上熱乎乎的飯菜。

抓住她的小腸胃,拴住她的俏身體,完美!

在一片氤氲水汽中,顏若清對着鏡子看了許久身上的暧昧顏色,優美的唇線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下樓時,第一時間接收到那一雙雙八卦眼神,個個都像是有透視眼一樣,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這一閃神的功夫,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滑倒,好在做好飯菜要邀功的單慕卿就眼巴巴地候在樓梯口,伸手一撈将人穩穩當當地攬在懷裏。

這一幕看在一群職員的眼裏就是:難怪起這麽晚,原來老板她被單老師做到腿發軟,不得了啊!看起來應該是攻的老板卻是個受

按照實際年齡來算,顏若清覺得自己靠在一個比自己小了很多歲的小女生懷裏,頗是難為情,難得地出現一絲羞意,下意識避開那群職員的目光。

“清姐姐,我做了一點可口的飯菜,我們去吃吧。”單慕卿摟着她轉了一個方向,朝伸脖子瞧熱鬧的幾人眨了一下眼睛,無聲地做着口型:工作,不許看

“好!”輕聲應下的顏若清推開摟着她的小女生,将一縷散亂的秀發別至耳後,緩過神來的她邁着從容的步伐走向小餐廳,留給衆人一道高貴清雅的背影。

單慕卿樂呵呵地跟在身後,喜歡的人要吃自己做的飯菜,那心情可想而知會有多開心,就差原地轉圈圈來表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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