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三人走在小路上,卓揚揉了揉臉不解地問:“聞期你剛才也太危險了吧?為什麽要爬窗戶進去?”

聞期有些糾結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剛才看見他滿臉的傷就猜測他父親是不是打他了,而且他腳走路很奇怪,像是受了什麽嚴重的傷,可當着他父親的面,他又表現的很正常,所以我想爬進去看一看。”

卓揚:“剛才見你從下面跳下來可把我吓一跳,多虧胥渡在下面接着你。”

聞期想到剛才被男生緊緊抱住便耳朵有些發紅抱歉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卓揚擺手:“不過你在裏面看到了什麽?”

聞期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林明澗他被用鏈子鎖在了屋子裏,這就是他今天為什麽不來上學。”

卓揚聽到這句話後臉上也斂起笑容咒罵道:“他父親是什麽畜生嗎?怎麽能這麽對待自己的孩子?”

“你打算怎麽辦?”

聞期看着男生詢問的神情愣了一下,從剛才開始,胥渡就沒有詢問責怪她為什麽非要爬別人家的陽臺,反而一副我會支持你的樣子詢問她的意見。

“我估計林明澗的腳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可他的父親卻沒把他送去醫院。我想明天偷偷将他帶出來,先去醫院再說。”聞期看着胥渡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怎麽樣?”

胥渡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卓揚又感覺自己好像在發光發亮了,忙咳嗽兩聲道:“那為什麽我們不報警呢?找警察更快一點吧

聞期抿抿嘴似乎回憶到什麽不好的事情:“按照我往常的經驗,如果沒有實際性的證據,恐怕警察來了也沒有用。剛才那個男人一副假心假意的樣子,林明澗在他面前也什麽都不敢說,怕是會糊弄過去。”說到最後,聞期磨了磨後槽牙:“林明澗身上的傷不能再拖了!”

卓揚聽完摸着下巴詢問道:“那我們要怎麽将一個大活人帶出來呢?陽臺恐怕是不行,林明澗如果腳受傷的話恐怕跳不下來。”

聞期低聲道:“我剛才看到了那男人身上露出來的工牌,天柯科技,這種互聯網公司一般都下班很晚。明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我們可以悄悄先溜走,趕在他父親下班之前把林明澗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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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渡聽見她說我們頓時心裏感到一陣高興。

卓揚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果決道:“成!明天開幹。”

第一次逃課的聞期還有些揣揣不安,站在牆角處望着高處的牆頭有些猶豫,這高度對她來說問題不大,但想到一旁的胥渡看着她,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胥渡則是剛想伸手幫忙,就見女生深吸了口氣,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助跑便攀上了牆頭,留下有些呆滞的胥渡。

聞期望着底下的人還沒動了然地伸出手:“來,我拉你一把。”

胥渡擡眼看她,女生散開的頭發被紮成一個馬尾,逆着光還能看見她額頭細小的絨毛,一雙漂亮的杏眼清亮如一汪泉水,甚至他能清楚地看清她眼中的自己。

着魔般,胥渡伸出了手。

下一秒,被女生一把拉着爬上牆頭。

等坐在上的時候,胥渡都有些回不過神來,腦子裏想的竟然是這力氣擰開他的天靈蓋怕是不成問題。

“走走。”女聲輕快地跳下去,讓胥渡徹底相信了那天卓揚所說的聞期十分擅長爬樹這件事。

兩人到了小區時,卓揚已經站在門口沖着他們揮手。

“按昨天商定的計劃行事,我和卓揚已經去過一次林明澗家中,比較熟悉。胥渡你在小區門口望風,如果那人回來了就通知我們,正好來回時間後我們跑了。”聞期望着兩人說,“對了,卓揚你給胥渡看過照片了嗎?”

卓揚點頭示意道:“放心吧,今天早上我特意起了個早蹲這個孫子,拍了好多張都給胥渡看過長什麽樣了。”

“胥渡可以嗎?”

眉目冷靜的男生點點頭,雖然對于陪在聞期身邊的人是卓揚而并非自己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答應下來。

“好,走!”

有一就有二,聞期輕車熟路地爬上樹又飛快地跳到陽臺上,擡手輕輕拍了拍窗戶:“林明澗,林明澗!”

面前的窗簾忽然被拉開,玻璃上出現少年蒼白的臉。

“聞期,你怎麽來了?”

聞期見他驚訝的模樣抿嘴:“我說過讓你等着我,開窗。”

林明澗下意識地打開讓女生進來。

“走!”

林明澗手被聞期緊緊拽着便要往門外走。

“聞期!”

林明澗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腳卻不曾挪動半步。

聞期順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見林明澗的腳踝被鎖住。

她臉色瞬間冷下來,打開背着的書包道:“稍等一會。”

林明澗只見她從書包裏掏出一把大鉗子不免面露茫然,等見聞期極其大力地用鉗子将那鎖鏈撬開後更是內心深受震撼。

“幸虧我準備齊全。”聞期收起鉗子拉着他跑,“你父親還沒回來,我們快走,先去醫院。”等回頭看到林明澗走路一瘸一拐又放慢了腳步看着眼前的樓梯問,“能走嗎?”

林明澗點點頭後又搖頭:“聞期,我不能走?”

“是不能還是不敢?”聞期眼睛直直盯着林明澗一字一句道,“別犯傻,你腳上的傷再不去醫院恐怕就要瘸了。”

這話未嘗沒有唬他的成分,但聞期了解這種長期處于家暴狀态下人的心理,生怕林明澗會退縮。

就在這時,外面的門鎖忽然響了。

林明澗臉色大變,眼睛驚恐地看着那扇門。

聞期微微咽了下口水,一手握住林明澗的手腕,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書包裏的鉗子。

下一瞬間,門忽然開了。

光線一下子從外面湧入進來。

林正陽看着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少女,眼睛黑黝黝地看向林明澗,後者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

聞期察覺後往前挪了一步,擋着林明澗。

下一秒,男人便恢複一臉笑容,恍若無事發生一般笑眯眯地看向聞期:“你是昨天來過的小姑娘吧,怎麽今天來找明澗有事嗎?”接着又問,“明澗是你給她開的門嗎?怎麽有同學來也不和爸爸說一聲?看來還是爸爸對你不夠了解啊,是嗎?”

聞期聽出這話中的威脅,只覺這人實在惡心,明明看到了林明澗腳上斷開的鎖鏈還能面帶笑容地和他們聊天。

她深吸一口氣道:“叔叔,今天來是找林明澗有件事,請問他能和我出去一會嗎?”

不就是睜眼說瞎話嗎?

誰還不會扯!

“什麽事啊?現在天夜晚了,明澗一向不喜歡出門的!”

呸!聞期在心裏唾棄了一聲,他是不喜歡嗎?不是你這老畜牲将人鎖起來出不去嗎!

聞期實在覺得惡心,根本不想和這種垃圾糾纏,可她一個人想要帶林明澗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希望着卓揚能盡快地發現不對勁,然後和胥渡一起來。

而此時的林明澗忽然撥開她的手顫着聲道:“聞期,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恐怕不去了。”

聞期轉頭有些怒其不争地看着他。

男人則是露出一個森然地笑容:“既然明澗不想去,那這位同學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擔心。”

“今天容不得你不走。”聞期冷聲道,“你腳上的傷還能拖幾天?真想死!”

一旁的男人聽這話嗤笑一聲:“小姑娘你可別瞎說,我們家明澗哪來的傷,不是好好的站在這。”

“是他打的嗎?”聞期不理睬他,只看着林明澗。

“胡說什麽!好啊林明澗,我看這女的根本不是你同學,是不是你女朋友。”男人見聞期扯到自己,暴躁地扯了扯胸口的領帶,“老子供你讀書可不是讓你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的。”

男人嘴裏罵罵咧咧,猝不及防地一巴掌将林明澗甩到了地上。

“林明澗!”聞期急忙蹲下來,“你沒事吧?”

少年似乎沒什麽力氣,宛如失去了神采的木偶娃娃,被人剪短了身上的白線癱坐在地上,用一雙麻木的眼睛看着聞期。

與此同時,聞期也徹底看到了林明澗流出來的腳踝,一條猙獰的傷口覆在上面,血肉翻卷着,傷口邊緣處已經化膿,似乎是受傷之後就沒有處理過。

“你瘋了!”聞期瞪向那個男人。

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似乎徹底撕開了臉上的假面道:“他媽關你屁事,趕緊給老子滾,要不然連你也打。”

聽到這話的林明澗忙推了推聞期,示意她快走。

聞期望着眼前男人,似乎漸漸變成了一張張猙獰的臉圍繞在她身邊,每個都伸出手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要不是你媽,我兒子根本不會死,都怪你媽個喪門星。你也是喪門星一個!”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打死你個小賤人。”

“你怎麽還有臉活着,為什不陪你那婊子媽一起去死!”

“你敢不聽我的話?你還敢不敢?還敢不敢……”

……………

“夠了!”聞期大喊一聲大口喘着氣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要帶他去醫院。”

“你算什麽東西,趕緊滾。”男人斜眼看着聞期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怎麽你看上明澗了?心疼他了?”

聞期不理會男人的話,沖着地上的林明澗伸出手。

林明澗看着頭頂的女生,往日白皙的臉上似乎因為過于激動憤怒而染上了些許紅暈,眼睛卻亮的驚人,直勾勾地伸出手看着他。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只覺得自己這個同桌身後有光,灼熱地讓他不由眯起眼睛,心卻被燙的發熱。

他逆着光忍不住伸出手。

明明是比聞期高了快半個頭的男生,卻好像渾身輕的只剩下骨頭,被聞期一把拽起:“還能走嗎?我帶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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