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觀塵鏡
觀塵鏡
觀塵鏡中,京城死牢中,陸子瑜和一絡腮胡子壯漢被發現斷】氣于死牢之中,死因不明。
我好笑瞧着北微:“你同我一起死遁,那岱府四處尋你不着還不得去報官?”
北微慢悠悠踱到我身邊,神态極為悠閑:“無妨,岱府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奧?如何安排的?”
北微同我賣關子:“如何安排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北微寬袖一拂,觀塵鏡上便出現了岱府的情景。
岱府後院,長廊下站着一人。那人身形修長,衣袂生風,只看那背影就知道這人生得一派風流。
此人正是岱少微。
不遠處,宋紫嫣和宋木青遠遠站着,兩人瞧着岱少微的目光俱是頗為傷懷。
“表小姐,表少爺,需要小的通報一聲麽?”岱府的小厮彎腰站在一旁詢問。
宋紫嫣擡腳就要上前,宋木青一把拉住宋紫嫣,搖了搖頭:“紫嫣,你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算了吧。”
“哥,我沒有糾纏表哥,我只是,只是想照顧他罷了。”
宋木青無奈嘆了口氣:“紫嫣,算了,聽哥的,乖乖跟哥回家。”
“哥,我不回!”宋紫嫣情緒有些激動,作勢就要往岱少微的方向跑。
宋木青見狀無奈往後一扯,拽着宋紫嫣往前院去了。
宋紫嫣不肯放棄,隔着院牆呼喊出聲:“表哥,表哥,我是紫嫣!表哥你回頭看看!我是紫嫣吶!……”
長廊下站的人終于有了反應,他轉身朝着宋紫嫣的方向望過去。岱少微回頭的一剎那,我一雙眼瞪得老大。
那人嘴歪眼斜,嘿嘿癡笑,嘴裏還留着一長串哈喇子。
這分明,分明,就是個……傻子!
我回頭,對上北微似笑非笑的目光,淡淡挑了挑眉:“北微,你倒是幹脆直接把岱少微變成了個大傻子。”
北微笑得惬意:“我也是沒辦法,雖然不想傷了岱少微父母的心,但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方法最簡單。”
我不以為然看着他:“我要死遁,你還是可以繼續待在岱府的,畢竟要辦差的是我不是你。如此一來,豈不是更簡單?”
北微往我跟前湊了湊,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不可。”
“為何?”
他忽然笑了,笑得是那初春的暖陽,那笑落在人眼中暖烘烘的:“我想同你一起,不管是在凡間還是天庭,僅此而已。”
唇邊的笑僵了僵,我伸手在他肩頭拍了下:“北微,這是在天庭,你說話注意些分寸。”
伸出去的手被北微握住,他拉起我的手慢慢在自己唇邊蹭了蹭:“在天庭,男仙同樣可以在一處,是以我說話不用注意分寸。”
嘴角有種想要拼命上揚的沖動,我迅速轉過身背對着北微,心裏卻早已樂開了一片花海:“北微,你又在胡說。”
“并沒有,子兮,我說的……”
“晉塵!”
觀塵鏡中忽地出現了晉塵的臉,他面色慘白,嘴唇幹裂,看樣子那六十大板不怎麽好受。
北微走到我邊上也看向觀塵鏡中:“是晉塵。”
“大人!”
一家仆匆匆跑進屋裏,那人果斷沖到晉塵床榻邊上,撲通一聲跪下:“大人!”
晉塵動了動幹澀的雙唇,半晌好不容易虛弱地擠出兩個字:“如何?”
家仆低着頭沒有看晉塵:“大人,陸公子他,他……”
晉塵有些急了,他從床榻上掙紮着坐起身來。因為動作過猛,一時間咳嗽不止:“你……咳咳……你說……陸公子……咳咳……如何了?”
家仆暗自觀察了一下晉塵的面色,似乎對自己要說的話很是擔憂,他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吞吞吐吐地道:“大人,陸少爺他……”
晉塵終于被他磨沒了耐性,他顫着聲音低吼一聲:“快說!”
家仆身子一哆嗦,顫抖的聲音更抖了:“大人……陸少爺……陸少爺他……已經去了。”
晉塵愣愣瞧着家仆,眼神瞬間變得空洞沒了焦點,就像是沒了魂魄的空殼子。
家仆心中擔憂,忍不住又加了句:“大人節哀……”
“唔……”
大口的鮮血從晉塵口中吐出,是一瞬間便染紅了他雪白的衣領。小厮大驚,匆匆出門尋大夫去了。
我望着觀塵鏡中晉塵那滄桑傷情的眼神,心口莫名一抽,低低喚了聲“晉塵”。
晉塵歪在榻上,一只手在腰間摩挲了半晌,掏出一個物件。
那物件棱角圓潤,不知被主人私下裏摩挲了多少遍。
他握着那玉佩,口中喃喃自語:“子瑜,子瑜,子瑜……”
我下意識應下:“我在。”
北微瞧我看得難受,長袖一揮,觀塵鏡中頓時沒了晉塵的蹤影。
我不悅盯向北微:“你這是作甚?”
北微嘆了口氣:“放心,晉塵的陽壽未到還死不了。”
“真的?”
北微點頭:“自然是真的,這凡人只要陽壽未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的,放心吧。”
“北微帝君和子兮聖君在凡間的陽壽也還未到,不知二位為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司命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和北微身後,此時此刻,他正拉着一張臉将我二人瞧着。
知道自己理虧,我也沒想着辯解:“司命想來也知道在凡間晉塵對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也勸過他,無奈他屢勸不改,死遁一事着實是無奈之舉。”
“那聖君可曉得因為你這無奈之舉,你這差事可算是徹底辦砸了。”
“未必見得。”北微往前一步将我擋在身後,“結果如何還要等晉塵壽終正寝之時方可下定論。”
司命對着我和北微瞧了半晌,淡淡道:“既如此,那就等晉塵陽壽耗盡之時我們再來看吧。”他轉身走了幾步又頓住步子,“我也希望晉塵能看透這紅塵俗世,否則……否則,這……唉……”
司命一步三嘆息地走了,我和北微對視一眼,搞不懂讓究竟想說些什麽。
回了天庭的院子不久,玉帝差人請我去北落星宮。我本想推脫明日再去,不曾想來請我的仙使态度極為堅定:“玉帝說了,此事關乎整個天庭的安危,今日聖君務必要去。”
我實在不清楚,自己能和關乎天庭安危的大事扯上什麽關系,但是玉帝覺得我有,那我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随着仙使到了北落星宮,到時,玉帝并不在殿中,他迎着寡淡的月色站在殿外,一臉的愁苦之色。
“玉帝。”朝着玉帝恭敬行了一禮,我這心裏犯嘀咕,究竟是何事能讓堂堂的天庭玉帝愁成這幅模樣?
“四周也沒旁人,這些虛禮就免了。”玉帝回身看我,目光一瞬間又黯淡了不少,“你的事司命同本座說了。”
我低着頭候在一旁沒有搭話。
半晌,玉帝長長籲出一口氣:“子兮,你糊塗哇!”
我糊裏糊塗看向玉帝,對于他這話我委實是不明就裏:“玉帝此話是何意?”
玉帝手心聚起一道金光:“本座的意思你看過這個就明白了。”
他的手心除卻一道仙光并無其他,我禁不住皺眉:“不知玉帝想要讓子兮看什麽?”
玉帝手心的仙光一抛,虛空中逐漸出現一幅畫面。
破爛的街角站着兩個半大的孩子,一個衣衫褴褛,一個白衣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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