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亂步貓貓
12 亂步貓貓
得益于被過度強化的閱讀能力，我很快就利用白天能化形的時間刷完了橫濱全部的書。
當然，無字的那一本除外。
“我明天打算去周圍的城市轉轉。”我又陪着織田作一起來了咖喱店，“看看有沒有新的書。”
“好，周末的話我陪你一起去。”織田作将這個月的租金和生活費交給了老板，帶着我又上了二樓。
但這次屋內的情況顯然有些複雜。
“咲樂既然被選中參賽的話，那就去試試啊。”聲音最大的這個顯然是年紀也最大的幸介，“不是說有很多畫家會去這個比賽上選弟子的嗎？咲樂本來就喜歡畫畫，要是能找到一個好老師不是很好嗎？”
“可是如果真的要繼續學畫畫的話......要花很多錢。”原本活力滿滿的女聲因為憂心也蔫了下去，“我本來只是當興趣的，随便畫畫還在開銷範圍之內。要是真學藝術了，光是買用具什麽的就得一大筆錢呢。”
“而且感覺學習的費用好像也很貴。”克巳撓了撓頭，“我看我們班上學畫畫的女生家境好像都很好的樣子。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賺錢，會不會讓織田作負擔太重了？”
因戰争而失去原生家庭的孩子總會更成熟體貼些，所以咲樂和克巳的話一出來，場上瞬間沉默下來。
“沒事。”優咬了咬牙，“大不了我就把我的游戲機都賣了，然後出去跑兼職。”
“我也可以努力投稿賺錢，老師上次還推薦我的作文發表到報刊上呢！”真嗣也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可以先告訴織田作這個情況，大人總比我們有辦法。說不定情況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麽困難呢？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只參加比賽，後面不把美術當專業不就好了。”
“真嗣說的對。”織田作推門進去，把孩子們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麽走路沒聲啊！”幸介叉腰堵在最前面，像是一只紙紮的老虎，心虛道，“偷聽別人講話可是不道德的行為！”
“港口黑手黨走路都沒聲音的。”織田作欣欣然把鍋甩給了組織，“而且黑手黨本來就不道德。”
幸介像一只被戳沒了氣的皮球，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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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擔心啦。”這些天孩子們也漸漸習慣了有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腦中出現的交流方式，“織田作可不是會為錢所困的人，再不濟......不是還有我呢。只要織田作許願的話，我可是能滿足他的一切願望的喔！”
“對！昭也哥哥一定可以幫忙的。”被我淵博的閱讀量折服的真嗣顯然已經成為了我的迷弟，又受到咲樂之前的影響，堅信我和織田作有不同尋常的關系，未來一定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昭也哥哥最厲害了！什麽都知道，也一定知道怎麽樣可以賺錢吧。”
“當然！”我完全沒覺得心虛，誰說異能力賺錢就不是賺錢呢，又不是誰都有菲茨傑拉德的經濟頭腦。
優和克巳的眼裏漸漸也染上了崇拜之色，倒是幸介扭頭看向另一側，“織田作肯定也可以的。”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織田作肯定沒問題啦！只是我也想幫他分擔一下。”
過激織廚之間哪有隔秒的矛盾，幸介摸了摸鼻子，紅着臉低下了頭。
咲樂去東京參加比賽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織田作不願意用我的異能力幫忙，于是又回暗網裏接了些運送危險物品的活，努力賺點外快。我則開始思考起在文野世界裏，做點什麽才能賺錢。
“去應聘能一邊光明正大看文審稿一邊還有錢賺的編輯？可是這年頭一衆文豪全改行去了，連圖書館裏的文學類書籍都少得可憐，當編輯真的有前途嗎？”我很快放棄了去別家應聘的想法，“除非能自己找織田作他們催稿，不然總覺得收上來的稿件看完都不會給我增加什麽力量。而且吃完了美味佳肴，再去吃清粥小菜也很難适應啊。”
“要不......”我眸光微動，“還是自己去開個出版社吧？然後找織田作他們催稿！”
可前期沒有資金和宣傳很難馬上辦成出版社并獲得收益，織田作又不願意再随便向我許願了，唯一可以快速獲取材料的方式也被封死。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難道果然還是得去別的行業當社畜？但為了化形打工消耗能量也太虧了，還不能像編輯一樣一邊花一邊賺。
想得太過入神，我在準備進入小型書屋時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我連連後退鞠躬道歉，耳畔卻響起了熟悉的哈欠聲，“唔，通過讀書獲取化形能量的異能力者？前不久圖書館裏的怪談主角就是你吧。啊，還跟那個曾經職業是殺手的男人關系匪淺，是就打算這麽同居着還是想結婚啊。”
怎麽會是......亂步先生啊。
我夠着脖子往書屋裏瞧了瞧，沒看見社長的人。于是恭恭敬敬地問道，“亂步先生是又迷路了嗎？”
“川崎這麽大，哪哪看着都差不多啊。”亂步先生的聲音裏沒了生氣，“社長說要去圖書館，結果一眨眼就不見人了。你既然認識我，能帶我去找他嗎？”
誰能拒絕亂步貓貓呢？我當即應下，“好的！社長先生是在圖書館嗎？”
“是的，應該在那邊找資料吧。”亂步點頭。
川崎圖書館裏的書我已經讀完，因此對目的地并不陌生。路上我習慣性地想要開口讓氛圍更融洽些，卻又擔心講出的話會讓他覺得無聊，于是一直糾結着。
“不用擔心我覺得太簡單了不想回應，”亂步懶洋洋地開了口，“我現在對你還挺感興趣的。畢竟你身上，還有一些我看不透的地方。”
“不過以亂步先生的能力！想必很快就會知道一切的。”我适時送上贊美，又問道，“亂步先生覺得該怎麽破外來組織進入橫濱的局？”
“本來局面是很好推測的，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大變數，就是你。”亂步眯着眼睛看向了我，“現在就連我也得看你能做到哪一步才能推測出結論了。”
“我能做到......哪一步嗎？”我握了握拳，心下有了計較，不由感激道，“謝謝亂步先生，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想詢問一下您的意見。”我露出了一個自認生平最最和善的微笑，“您想要會自動續杯的波子汽水和自動續袋的粗點心嗎？”
亂步先生吞了吞口水，“當然想啊！但你肯定不會直接給我吧，把條件說出來讓我聽聽？事先說明，我不會讓偵探社踏進這攤渾水裏的。”
“能委托貴社的田山花袋......幫我編寫一個網站嗎？”
“感謝你把亂步送回來。”銀發社長果然站在圖書館門口候着。亂步見狀，立刻高高興興地跑到了社長身邊。
“就當是回報您當年的那一碗咖喱吧。”我回道。
他似乎有些訝異，很快又被亂步的一句“他和那個殺手在同居啊”提示清楚了情況。“希望他現在一切順心，找到了真正想要踏上的道路。”他禮貌地回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些什麽。
“謝謝。”我也沒有再繼續對話，而是沖亂步君擠了擠眼睛，示意他記得我們的交易。
“亂步，你們在幹什麽？”小動作很快被福澤谕吉發現，亂步只得乖乖地吐出了交易內容，“這位先生可以提供自動續杯的波子汽水和自動續袋的粗點心！作為交換，他希望花袋君能幫他編寫一個網站。我想着如果有了這些東西的話也能為我們偵探社節約一大筆經費！所以就同意幫他回去問問花袋君的意見。”
“你要記得偵探社的準則。”福澤谕吉嚴肅道。
“社長你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亂步氣呼呼地鼓起了臉，“我當然是審查過了沒問題才會同意幫他去問問的啊。”
“所以是什麽類型的網站？”福澤谕吉看向了我，眸光裏滿是審視。
“是正兒八經的文學創作網站，就是防護和匿名需求會比一般的網站高。”我連連擺手，“我本來是想開線下的出版社的，奈何實在是沒有起步資金，所以只能考慮先發展線上業務。然而現在的程序員工資又太高，網站編寫難度還大，我就想交易一下，找花袋先生幫個忙，也能避免網站剛起步就受到其他黑客的攻擊，導致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當然，”我頓了頓，“您方要是有購買意願，又不想勞動花袋先生出手的話，直接拿出能夠讓程序員幫我編寫完網站的資金也是一樣的。我保證是一次性買斷，絕不加收額外費用。”
“社長，”亂步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扯着銀發男子寬大的衣袖懇求道，“就答應吧！他不是裏世界裏的人。”
啊啊啊，社長你不是最喜歡貓貓了嗎，有這樣的亂步你還在猶豫什麽！
睜大眼睛後的亂步貓貓萌得我心都要化了，差點想要放棄底線把東西直接送給他。可眼前一閃而過的少織影像又讓我重新找回了理智。
不行，為了織田作，我必須要堅守陣地。
交易最終還是如願達成，我踏着輕快的步子往家趕去，一出車站就看見了熟悉的人。
好像無論何時何地，如潮的人流中，我的眼神永遠只聚焦于他。
不同于法善寺的初會，這一次，他也對我展露了笑容。
“昭也。”他沖我招了招手，“我來接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