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鴿
第 17 章 醉鴿
如果說光明神宗這幾個月的動作是為了制造混亂,那他們這麽做未免有些明顯,尹雲潇記得映金徽曾經說過,三十年前光明神宗因高調傳教煽動群體,在神州武林掀起一陣修仙狂潮,人人修仙,不事生産,對修仙長生的癡迷席卷了整個武林,導致社會生産力跟不上,整個武林都快廢了,于是儒道釋三家牽頭帶領百家教派,一起圍剿了光明神宗。
當然自此儒家勢大也是後話。
三十年後光明神宗卷土重來,手段更加“明智”了些,至少他們沒有大張旗鼓地吸引武林人注意力,而是深入群衆,有針對地去選擇傳教的對象,再利用這些心有執念的青少年成為人肉武器,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造成三教的動蕩。
尹雲潇:“假使光明神宗最終的目的是稱霸,現在這些小手段必然是不行的。”
映金徽點點頭:“他們一定還會有新的大動作。”
這對尹雲潇來說也許是好事,他們的動作越大,尹雲潇能找到的線索就越多。
尹雲潇壓根不在意誰稱霸,是儒門或者光明神宗,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目前為止,尹雲潇所遇見的都是被光明神宗利用的青少年,還沒能遇到一個教派本身的內部人士,而要尋找回家的線索,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接觸一個光明神宗的內部人物。
“現在他們處事較之三十年看起來謹慎許多,這麽久了連個小頭目都沒見着。”
映金徽眨了眨眼,道:“不過是群陰溝裏的老鼠,上不得臺面,他們也不敢見人……不過名劍山莊滅門和小五的死恐怕對任小莊主是個打擊,而且是不小的打擊。”
尹雲潇沉吟一番,說道:“既然小尾巴還不知道,就先暫時将這件事隐瞞下來,等我們找到光明神宗的老巢,一并報複。”
通過老夫婦之死的事,尹雲潇也看出任不凡年少,容易沖動,如果遭受連番打擊,不知道會出什麽事,不如先隐瞞下來,等找到真正的仇人,一起為他們報仇。
“也好,不過……誰?”
“誰在門外?!”
兩人皆聽到門外的動靜,門被人一把推開,任不凡撐着門,一臉累虛脫地抱怨着:“我累的真的不行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心髒也一抽一抽的,一點都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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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麽呢……噢~我在庭院累得像狗,你們兩個大人卻幽會起來吃茶,這還有人性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
任不凡氣沖沖走到茶室前,将那杯兩人推搡許久的金鑲玉黃茶一飲而下:“嘶——好苦。”
任不凡的臉又像小貓一般皺成了團。
看來是沒聽到什麽。
尹雲潇臉一繃,道:“練夠時間了嗎?”
“嗚嗚,仙哥你放過我吧,我真不知道聚靈是在幹嘛,我後悔了,我寧願去學打鐵!我明明是個鑄劍師!”任不凡可憐兮兮地看着名劍,“要不仙哥你把名劍給我,我給你表演一下名劍的售後修複與保養,其實我對鑄劍也不是完全一竅不通,還是自學了點東西的……”
只見尹雲潇和映金徽都是一副“真的嗎?我不信”的懷疑表情。
任不凡正欲辯解,“咚”地一聲,窗戶上傳來什麽東西撞上的聲音,映金徽站起來撐開窗,只見一只藍色尾巴的鴿子冒冒失失地撞進門來,一下子撞在茶室的桌子上,然後倏地彈了起來,像喝醉了一樣撲閃着翅膀,再一下子頭朝地墜入茶杯中,整個頭浸泡在茶裏,仿佛還“嗝”了一下。
映金徽:“……醉鴿?”
任不凡大驚:“哪家主人居然給養的鴿子灌酒,這還有人性嗎?”
尹雲潇:“…………”
……是你吧蕭白雨!
叫什麽南山提劍,請改名叫南山酒鬼蕭白雨謝謝!
尹雲潇撈起醉鴿,将它放在桌上,然後取下醉鴿腿上的信,展開看了起來。
信中寫着:想不想在紅爐書院喝酒?
落款是一個吐舌頭的小火柴人,尹雲潇依稀能從火柴人手上的劍,和頭頂畫着的星星認出來這是蕭白雨。
任不凡看了一眼:“那個頭頂的星星是什麽意思?”
尹雲潇:“大概是表示喝暈了眼冒金星吧……”
任不凡:“……啊,這。”
該說是栩栩如生呢還是這個蕭白雨是不是有大病?
映金徽不太高興:“那個酒鬼請仙長大人喝酒嗎?小某要跟着一起去,不然多危險啊,萬一他對仙長大人有什麽企圖,等把仙長大人灌醉了然後欲行不軌呢?我要跟着一起,這樣才能保護仙長大人的名節。”
尹雲潇斜睨他一眼:“你當蕭兄是你啊?”
這話一出,尹雲潇自己也忍不住頓了一下,話說的……就好像他對映金徽的企圖心知肚明似的。
映金徽一副“我和仙長大人果然心意相通”的滿足臉:“關心則亂嘛。”
尹雲潇沉吟一下,蕭白雨特意把地點定在紅爐書院,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何況光明神宗已經漸漸引起了儒道高層的注意,上次儒門考場與小五正面沖擊的是自己,想來儒門高層也想了解一下事情詳情,而他也許可以趁機探聽一下有關光明神宗的事。
畢竟任不凡與映金徽都未到三十,對三十年前的事件皆是聽聞,具體如何,應該找到當年親身參與者,才能了解真相。
尹雲潇做了決定,便把任不凡留在客棧,叮囑他好好練功,于是和映金徽兩人——他根本甩不掉映金徽——一起進了紅爐書院。
因蕭白雨提到紅爐書院裏不能攜帶武器,尹雲潇就把名劍留給了任不凡,讓任不凡好好表演他的“名劍的售後修護”。
紅爐書院果然如皇宮,建築風格沉重,配色壓抑,又三步一查,五步一崗,禮儀森嚴,透着一股陰冷的階級氣息。
映金徽搖了搖羽扇:“由此可見紅爐書院的院主經常被追殺。”
映金徽實在表現得太過大搖大擺,毫不遮掩,以至于身邊往來的儒生都在側目他,只是映金徽仿若未覺,依然在肆意點評紅爐書院的建築和人文。
尹雲潇忍不住說道:“你真不怕一會被群起攻之?”
映金徽則深情款款道:“小某只在乎仙長大人的看法。”
“我的看法麽……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兩人相視一笑。
然後他們就聽到一道明顯喝醉了的聲音從高樓上傳來。
“哎!在紅爐書院這麽壓抑又沉重的環境裏我都萎了,居然還能不受影響地在大庭廣衆下眉來眼去談情說愛,浮雲兄,你可是我見過的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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