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成
一成
“嫣兒，我想吃人！”
“你那不是想吃人，你是狂躁，凡胎□□，壓不住魔氣，我這有一套免費的入魔心法可以教你……”
只見金嫣兒盤腿打坐，“心中默念，退下二字就可以了。”
……
這也太潦草了吧，不是應該有很多複雜拗口的口訣麽？
“魔道之簡，你不懂啦。”
這聽着怎麽這麽耳熟。
楚菲羽按金嫣兒教的入魔心法，每晚睡覺前就靜坐心中默念退下，退下，數日後，發現确實能控制自己魔氣，不狂躁，不癫狂，不老想着要吃人了。
但是人總要吃東西，農副産品全是魔山産的，你就說吃不吃吧，修煉的程度趕不上魔氣入體的速度，楚菲羽深知自己資質太差，無法消耗這日漸瘋漲的魔氣，所以只能在源頭上解決問題，離開浮玉山，可是外面妖邪叢生，出去就是送死，那就只剩一個辦法，節食。
楚菲羽忍痛割愛，把自己的成果全部送給了山上的狐妖，蛇精，還有虎妖們。
衆妖紛紛表示感謝，早知道地裏能種出帶魔氣的果實，何必出去犯險抓低級的物種，并且這些比精獸的魂體好吃多了。
勤能致富是真的。
衆妖魔是吃飽喝足了，可是楚菲羽現在是人比黃花瘦，路都走不穩了。
走不穩就不走了，回洞府休息，睡覺養體力，菲羽剛踏入洞門口，就穩到一股香味，這個香味明顯不是浮玉山的味，太餓了，她尋味過去看到桌子上擺了一盤山楂糕，一旁的金嫣兒嘴裏還在不停的咀嚼着。
“嫣兒，你真是個仙女！”
“吃吧，都快瘦成竹竿了，在這樣下去，等尊上出關，你哪還有精力伺候他。”
金嫣兒真是女德典範。
“尊上什麽時候出關？”菲羽嘴裏塞得鼓鼓囊囊詢問。
“不知道，快了吧，白灰二虎一直在護法。”
……
灰虎什麽時候來浮玉山了？楚菲羽一臉驚訝。
“你不知道吧，那天灰虎臨陣逃脫是去搬救兵了。”
難怪他出現的那麽巧。
山頭那邊打了一聲炸雷，一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鳴離出關了。
“尊上出關了，我們魔界要掃平五界了！！”
“尊上要帶我們去複仇了，想想都激動。”
“尊上天下無敵！”
……
衆妖耐不住激動的心，開始歡呼嚎叫，他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尊上，怎麽樣，功力全恢複了嗎？”一旁護法的白虎急切問道。
“一成。”
……
怎麽還做減法了，閉關閉了個寂寞？
耍酷還是要付出代價，本來就兩成功力，強行破封印出關還帶楚菲羽坐飛機，用掉了一成。
還沒恢複好，灰虎來求救，擊殺肆八又用了一成，救回楚菲羽後連她做的飯都顧不上吃，立馬去石脆峰閉關恢複功力。
怎麽說呢，這個魔尊當得挺窩囊。
楚菲羽聽聞鳴離出關，給他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人間美食，“尊上，您辛苦了，吃這個，冰糖肘子，野山豬，還沒化成豬妖的乳豬，肉質很有細嫩……”
楚菲羽一邊給鳴離夾菜，一邊巴拉巴拉介紹她的每一道的菜，食材來源和做法講究。
鳴離看到楚菲羽手腕處露出來的暗紋嘆了口氣：“不知道當初帶你離開那破道觀是對還是錯、縱然浮玉山魔氣濃重，你也不至于這麽快就生了魔根。”
“那該怎麽辦，我還有救嗎？我只想做個人。”
“人有什麽好當了，弱小無能，受人擺布，賤如蝼蟻。”
有這麽大仇嗎？還賤如蝼蟻。
楚菲羽開始覺得似乎挺有道理，但馬上又反駁道：“可你們妖魔也有弱小的嘛，不還是被抓去煉丹了，該不會真是你做的吧？”
鳴離嗤笑一聲，一杯酒下肚，不再理她。
之前約定好的□□項目，果然一出關就要兌現。
……
“尊上，我還沒做好準備，我有點緊張，要不我們再互相了解了解，增進下彼此的感情，比如我們最起碼要知道對方的家庭，成長環境……”
楚菲羽，嘴上委婉，手卻不斷地給鳴離寬衣解帶。
楚菲羽把鳴離脫得只剩下裏衣，準備繼續時，一只大手把她抱上床，“沒什麽可了解的，睡覺！”
不一會兒，身邊就傳來了綿綿細長的呼吸聲。
……
就這麽睡嗎？是我想多了，不是我想的那樣嗎？我髒了？楚菲羽內心掙紮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感覺八輩子祖宗的臉都被自己丢光了。
楚菲羽躺在鳴離旁邊，睡意全全無，看着鳴離羽扇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臉上棱角分明，臉頰削瘦，這麽安靜的睡着，也不像外面傳的殺人如麻，人見人跑的魔頭。
“別看了，早點睡吧，明日帶你選一件法器，壓制體內的魔氣。”
楚菲羽被吓了一跳，他不是睡着了麽，怎麽知道我在看他，感覺自己內心被偷窺了，她轉身背對着鳴離，突然困意來襲，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只手攬上了她纖細的腰肢，就這樣從後面輕柔的抱着她。
第二天，楚菲羽醒來見床上沒人，走出赤離殿，看到鳴離正坐在一旁打坐，周身黑紅色魔氣環繞，眉心的印記若隐若現，看不清是什麽花紋，她不敢上前打擾，就靜靜的在一邊等待。
鳴離睜開眼睛，瞳仁變成了紅色，看到一旁的楚菲羽，說：“走，我們去赤煉谷。”
“那是什麽地方。”
“魔界存放法器秘籍的地方。”
真是要見大世面了，楚菲羽激動不已。
“天上什麽飛過去了？”狐妖覺得自己頭頂一道耀眼的金光快閃瞎了自己的狐貍眼，踢了旁邊睡着的樹精一腳。
老樹精，震動一下自己的樹冠，“哦，是尊上在裝X”
“這樣說尊上好嗎？”
“老榕樹不想要樹皮了，敢這麽說尊上。”
“無妨，老榕樹的樹皮已經比浮玉山還厚了……”
到了赤煉峽谷，楚菲羽就繼續哇哇吐起來，早飯沒吃，吐的酸水，胃更難受了，眼淚都流出來了，“尊上，我們下次能走路嗎，我實在是……無福消受啊……嘔”
說完繼續幹嘔了。
鳴離化為人形後說道：“沒辦法，以你的腳力，從赤離殿到這兒得走八天。”
……
“有沒有什麽類似瞬移的功法，不用坐飛機，這太遭罪了。”
“有，但我忘了，所以要回來看一眼。”
赤煉谷位于浮玉山背一處狹隘低窪，旁邊山石赤紅，寸草不生，一條紅河穿越整個山谷，河底鋪滿了丹粟，跟浮玉山處其他地方形成鮮明對比。
楚菲羽剛入谷口就感到一股悶熱煩躁，鳴離額頭已經出了薄薄細汗，緊鎖眉頭，不知在思索什麽。
楚菲羽率先進谷，鳴離還沒來得及把她拉回來，她就一腳踏上了地面的紅石，嗞......烙鐵呢？鞋底都燙破了。
“你別看我，我進不去了，業火陣似乎被加強了。”
楚菲羽驚訝：“這不是你的地盤嗎，還有人防着你？”
“當年我爹設的。”
真是坑兒子的親爹。
鳴離繼續說道：“本來我的真身可以禦火，只可惜現在我法力勉強恢複了一成，維持不了太久。”
楚菲羽心道不是兩成嗎，怎麽變一成了，他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什麽老底都透。
鳴離一把抱起楚菲羽瞬間張開了他那閃瞎人眼的翅羽：“速去速回，抱緊我。”
我真的只想走兩步路，頭暈......
二人在一座山洞前落下，放下楚菲羽後，鳴離一個趔趄差點倒下，還好楚菲羽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在來的路上，她就感覺鳴離力不從心，飛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麽嚣張了。
“坐下休息一會兒吧，也不急這一時，你看這裏跟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石頭都長青苔了。”
“我已百年未來了，以前這是我習武之地，尋刺激時會來此與之精怪鳥獸搏殺，只是不知這百年發生了什麽，我那死鬼老爹墳頭草都長得比我高了，不知何故這業火陣卻被加強了。”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功力弱得快沒了，才會感覺這裏變厲害了。”
“不會，施法拙劣，是近一年加強的。”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有人算出鳴離會從鎖妖樓出來專門在他大本營搞破壞？楚菲羽胡亂猜測。
鳴離按下洞口處機關，石門轟隆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成八卦形的閣樓，每一層都有不同法門的秘籍，丹藥和法器，簡直就是個天帝寶庫。
楚菲羽随手拿了一本《仙界秘錄》，魔界怎麽還有仙界的東西，翻開一看，傻眼了，一片空白，一個字，一幅畫都沒有，仙界秘錄？果然夠秘的，一般人看不懂。
《鬼王的五次失戀》，《姑射神女的禁制之戀》......這都什麽啊，還有鬼王的話本，鬼王知道自己五次被甩人盡皆知嗎？
“尊上？”楚菲羽看了會兒三界的八卦後發現不見了鳴離的身影，到處找他，在三樓的暗格處發現了他，鳴離手拿一個錦盒，卻駐足不前。
“你喜歡什麽武器，過來自己選。”
楚菲羽跟随鳴離進了暗格，頓時大開眼界，泛着寒光的雙劍，半撐開絢藍的遮月傘，竟然還有懸浮在空中的降魔杵，佩服了，魔界還有降魔杵，這怕是哪個天界神将的武器吧。
楚菲羽被眼花缭亂的武器吸引的挪不開眼，突然發現角落出有一把蒙了灰的長弓，不知道為何，楚菲羽感覺一陣兒莫名的心酸，悲痛，心裏特別難受，像無數鐵鏈把心髒拴起，有雙無形的手在用力拉扯着鐵鏈，讓她無法呼吸，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