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二十五

二十五

兩人幾乎的淋了個透回到家裏的,哪怕有雨衣。

天色昏暗,像是分不清時間一般。又是幾個響雷之後,安娜伸手開燈,按了按發現沒光。愣了下,估計着停電了。她腦子裏想的是不知道熱水器裏有還有沒有熱水,夠不夠洗個澡了?還是兩個人!

柳時鎮也看出來她在發呆,“在想什麽?”

安娜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先打了兩個噴嚏,被柳時鎮笑着推進浴室,讓她先洗。安娜也沒推辭,為什麽要推辭,這是她家好麽。

在她洗澡的空蕩,柳時鎮把上衣都脫了,褲子也脫了,擰幹了水覺得冷冰冰的,不想再穿回去。就是光着身子關着一條四角褲還是濕噠噠的,讓他不是很喜歡。不過也沒什麽不适應,畢竟在部隊的時候,經常這樣。

他窩到沙發裏,随手翻着茶幾上的雜志,多數都是些文摘之類的,還有就是一些恐怖小說?他不由得朝浴室看了一眼,跟着過了好一會兒後,安娜頭搭着一條毛巾走出來了。套了個寬松的大衣服。

“還有熱水,你也洗個澡吧。”安娜指了指身後的浴室。順勢看了一眼用抱枕把腰間圍住的柳時鎮,她忍着笑,突然問他:“我有裙子,那種很大很大的,你要穿嗎?”

柳時鎮怔了一下,笑了,“就怕穿不進啊。”

安娜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應該能穿進的,畢竟腰上是松緊帶的。應該沒問題,我拿給你吧。”說着安娜還真去翻了,在客廳裏就聽見翻櫃子咚咚咚咚的聲音,惹得柳時鎮哭笑不得。

沒有四角褲,但是有裙子?長裙?

安娜又拆了新毛巾給他,最後還是哄得柳時鎮換上裙子了。一看就是個長得特別高大瘦的……小夥子。╮( ̄▽ ̄”)╭

看見柳時鎮套着她的長裙,結果只是到他小腿肚差不多的位置,笑得岔氣,撲在沙發上,安娜伸手擦着眼角笑出來的淚光,突然間被人撲上來,柳時鎮光溜溜的胳膊貼在她手臂上,一陣涼涼的感覺。

很快那冰涼柔軟的唇也離開了。

一下子激的她說不出話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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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柳時鎮也是沒想到的,他也愣了愣,看着安娜。然後他很淡定地起來了,坐到她旁邊,好像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拿起雜志又看了看,安娜也不好說什麽,就覺得心裏癢癢的,像是有個羽毛再撓,她嘆氣轉頭看他一眼。後者似乎感覺到目光,順勢看過來,然後她又躲了。兩人就這樣,明明是靠在一起坐着的,但是像是被無形的玻璃隔開似地。

突然窗外又是一陣響雷,吓得正在想事的安娜手一抖,雜志掉地上了。

柳時鎮嘆一口氣,跟着他伸手攬過安娜的肩頭,帶進自己的懷裏了。

她閉着眼靠在他懷裏,只覺得這個氣氛棒棒噠,猛然燈光一亮,刺的她睜不開眼,這才想起來剛才她按來按去也不記得燈是關了還是開着的。

安娜又掙紮着坐起來,“來電了。”她說着找到遙控器把空調打開,找了個暖氣擋的。柳時鎮也磨叽了下,坐直了,嗯了一聲。

到了傍晚,雨稍微小了許多,然後柳時鎮就懶在她家的沙發上了。

第二天,雨雖然沒停,但是勢頭小很多,那場預計說是要來很久,結果很久都沒來,突然間又來了的臺風,算是掃尾已經掃完了。

他送安娜去上班。

兩人之間不能說什麽也沒發生改變,卻又好像真的什麽都沒變。對此,柳時鎮的态度就是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

他還是坐在老位置上,一邊攪動着咖啡一邊看着安娜忙來忙去,雨過天晴,一切都很好。他見安娜笑着跟別人說話,拿着勺子要打人的氣勢,只是……

忽然間,安娜的笑僵住了,她愣了半響,心髒一抽抽的疼,手驀然拽緊衣襟,她長大了嘴想要深呼吸,可是就像喉嚨被卡住似地怎麽都喘不過氣來。她感覺到眼前變得越來越黑,很艱難的感覺。

陡然間,她又似乎看見一個人,縱身一躍而起,翻過櫃臺将她抱起來。安娜心頭感覺一松,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又是一個夜晚。

安娜幽幽地轉醒,清了清嗓子眼,有些幹燥,她看了看四周,柳時鎮趴在床沿邊休息,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房間,屋外來來回回的都是人,她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心頭一時間五味雜談。

被她一直看着的柳時鎮突然醒過來,看了她一下,驀然清醒,“你醒了?哪裏不舒服嗎?”說着他已經按了鈴,他又攤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這才點點頭。“看樣子是退燒了。”他是以淋雨發燒的理由告訴她突然昏倒的事情。

然而,聽着這話的安娜只是微笑。

誰沒發過燒?

既然他不想說,她就配合着不問了。還半真半假的抱怨:“真是不公平啊,你也淋雨了,都沒見你有什麽事。”

柳時鎮敲了敲她的腦袋,“對于我這個送你進醫院的人來說,就不能盼着我好點嗎?”他又摸着自己的心,一臉愁容,感慨着:“我的心,很痛,很受傷。”一時間把安娜逗笑了,護士也就過來看看情況了。

接着醫生也過來了,看過後一切都很好,又走了。

安娜看着他,他就坐到床沿邊,握着她的手,輕輕地吻了吻,“沒事的,別擔心。”又過了會兒,姜宣宇帶着許民秀過來了,也算是探望生病的同事,柳時鎮順路就把空間留給他們說話,自己出去了。

出門直接去找了醫生,問明情況。

醫生拿着X片指給他看,安娜的心肺功能看似健全,卻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一時間還看不出來,需要進一步檢查之類的。他出了辦公室,站在長廊上,看着病號服的人進進出出,他走到樓梯口,打了個電話給李敏淑。

說了下目前的情況,李敏淑那邊沉默了會兒,說到時候再聯系他。

等着柳時鎮回到病房的時候,安娜已經被許民秀逗得咯咯笑,很想湊他,又不能的那種。姜宣宇見他回來了,也只是點點頭的交情,但是還是懂得拉上許民秀先告辭了。

柳時鎮剝了個香蕉,自己咬上一口,“看來,老板對你還不錯的。”起碼買了很多水果,夠吃很久了。說話間,他已經吃第二個了。

安娜瞪了他一眼,“說好的給我的麽。”

柳時鎮笑眯眯地遞給她一個蘋果,“蘋果帶皮吃比較好,再說……”他潇灑的将香蕉皮往後一扔,連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裏。看的安娜傻眼了,心裏默默地佩服起這種本事的人,結果後來又一想,身為特種兵如果連這個都不行,那就太遜了。

兩人扯皮了會兒,安娜被柳時鎮哄去睡覺了,理由是早睡早起身體健康。安娜表示聽聽就好,不用當真,她縮在被窩裏睡了,看見柳時鎮躺在折疊椅上腿還露出來一節,心裏不免有些感動。

醫院陪床還收費呢,但是說是陪床又不會真的給你床睡,而是折疊椅,白天折起來當椅子坐,晚上攤開了當床睡,就是睡着不舒服,還膈應人,還沒被子。好在現在還是夏天,晚上不太冷。

安娜看着他翻來覆去,最後想喊他一起擠這床,想想還是算了,這床太小了不說,她躺着都不好翻身,總覺得一轉身就掉下去了。再加一個他,呵呵噠。

她也就任由腦子胡思亂想,最後睡着了。

柳時鎮轉了好幾個來回後,想明白現在手裏資料太少,還得靠別人打探些,躺平了後,才反應過來安娜還在這裏,一扭頭看見她已經睡熟了,氣息均勻。他就放下心來了,一手枕在後腦勺,望着天花板,漸漸地他也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安娜起來過一次,醒了以後睡不着,光着腳下地,就站在柳時鎮跟前,想給他理下領子,突然間門開了,兩個小時來查房一回的護士看見後,吓了一跳,看清安娜後,這才勉強把牌子掃描了,趕緊出去。

安娜盯着她看了一眼,就沒看了。

後來回到自己床上睡覺了。

結果,第二天,傳出來,她夢游了,還要掐男朋友的脖子,估計着是因為男朋友太帥外··遇太多,所以她想不開就尋了短,住在醫院男朋友又良心不安回頭了之類的。她是在外面散步的時候,聽見別人說的。

這樣一想,還真是這麽個情況啊。

想着想着就笑了,柳時鎮打水回來看見她一個人傻樂,逗她:“夢裏撿到寶了?笑的這麽開心。”說着倒上一杯茶放在她床頭的櫃子上。

安娜看着他照顧有佳的模樣,更加想起那些流言來,就笑着跟他學了一遍。聽的柳時鎮也笑了,最後他一本正經的看着她,“我像是那種經常外·遇的人嗎?明顯不是,雖然被你拒絕了很多次,也騙了,但是我還是沒跟別人結婚,生孩子。”

說道後面那句結婚生孩子的時候,特意看着她笑眯眯的,安娜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他們餐廳時,抱着孩子的姑娘。不由得一頓,“那個姑娘真不是你老婆?”

“當然不是,那是可是徐大英的,朋友不能這麽幹的。”柳時鎮趕緊解釋,雖然想看她吃醋,但是還得把握分寸。

誰知安娜的腦子已經轉到另一邊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徐大英這個朋友,你就會這麽幹了對吧?”她一臉‘你就是這個意思’的表情。看的柳時鎮嘆口氣。

不怪人說生病了就脆弱了。

他摸了摸安娜的腦袋,就像是順毛,坐到床沿邊上,“不會,我認識她比徐大英認識她早。”

然後安娜瞪了他一眼,轉身睡覺不理他了。剩下他一個人,笑了又笑,最後安娜還是轉過頭看他,不對,更準确的是瞪他,瞪到後來,她也笑了。

一下子,安娜坐起來,“拿什麽登記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柳時鎮先愣了下,後來就明白了,她在害怕呢。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拿明娜的身份登記的。”但是說完後,他手頓了頓,覺得這個也不安全。

果然安娜就想着要不還是撤了吧。

柳時鎮神色嚴峻,但是又不想讓她擔驚受怕,就勸她再等等,醫生說可以出院就出院,沒人能這麽快查到她的。安娜就不說話了。他又看看她,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頓,很認真的說:“我會保護你。”

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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