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章泊焰聽見她哼一聲,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麽的就笑了。

林約誦被他笑得莫名惱羞,質問:“你笑什麽?”

章泊焰淡下嘴角,認真思考了半刻,說道:“林約誦,我不比你以前那些男人差吧?”

林約誦一愣,屬實沒想到,她滿臉驚訝,“我以前那些男人?我——”她氣得不想解釋,默認下來,“章總天之驕子,當然不是普通人比得了的。”

章泊焰說:“那你……”

林約誦搶先一步,“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四下裏一片沉默,漸漸的雨又大起來,噼裏啪啦敲在車窗。

章泊焰的心思瞬息變化,最後開口問:“姓柯那小子,怕是連毛都沒長齊,真值得你這麽惦記?”

林約誦有些意外,章泊焰居然會對柯昱的存在這麽耿耿于懷,以至于在這種時候都要提一句,她沒說話,由着他誤會。

章泊焰卻疑心,“真惦記上他了?”

林約誦問:“你想聽什麽?”

“聽你解釋。”

“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我的私生活,”她一頓,又說:“再說了你不是一直認為我私生活混亂麽?畢竟我以前有那麽多男人。”

章泊焰被她堵得沒話說,最後不知道是勸自己還是勸她,勉強說了句:“你以前的事,那都過去了。”

林約誦順嘴就接,“那可不一定,我還沒玩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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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泊焰被她這句話給氣得腦子疼,伸手解開中控鎖,說:“下車。”

林約誦立時打開車門,回頭微笑着說:“雨天路滑,章總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章泊焰冷着臉懶得搭理她,但遞了把傘過去,他停車的位置離她單元樓有段距離。

林約誦看一眼,是那把FOX狐貍頭黑傘。

章泊焰說:“不想拿的話,我可以下車送你過去。”

林約誦趕緊接過來,撐開傘離開。

回到屋子,林約誦就把章泊焰的FOX黑傘撐開晾在了客廳,這傘也不知道多少萬,矜貴得很,不敢弄壞。

林約誦不知道章泊焰會怎麽處理那樁意外,她等厲盛那邊聯系她,通知賠付的事,但三四天過去了,厲盛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這事朱妮也挺重視的,這幾天時不時就問兩句。

但厲盛那邊沒有給林約誦消息,她也沒辦法。

朱妮若有所思,“厲盛那邊估計事情多,一時給忘了,但我們作為責任方,不能不給出一個交代。”

林約誦沒轍,只好打電話給章泊焰,碰巧章泊焰正在開會,挂了她的來電。

直到中午的午休的時候,他才複電。

林約誦走到工作室外面的露臺,說:“章總,關于上次施工現場的意外,厲盛打算怎麽處置?這件事錯在我們,我們會盡力配合厲盛提出的要求。”

章泊焰正找着文件,一邊說:“施工隊是你們找的,既然出了問題,就該你們給厲盛一個明确的交代,至于其他,就按合同的規定來算。”

林約誦默了一下,說:“展廳的施工差不多要完成,現在換掉施工隊只會增加額外的損失,也浪費時間,我們打算讓施工隊繼續完成這一站,等到第二站再進行撤換,施工隊那邊也會按照合同,對已經造成的損失進行賠付。”

章泊焰聽完,只一句:“林約誦,下不為例。”

林約誦驚喜于章泊焰這麽容易讓事情翻篇,趕緊應道:“明白的,章總請放心。”

轉頭林約誦就進了朱妮辦公室,報告了這件事。

朱妮也是一臉驚訝,施工現場出現意外且傷了人,按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情節了,她問:“章泊焰……這麽好說話?”

林約誦笑笑地表示不清楚。

事情進展得順理,朱妮也樂得輕松,一會兒就笑着說:“對了,你還記得許臻麽?”

林約誦一時沒想起來,“許臻?誰啊?”

朱妮啧一聲,“許教授的女兒,之前你還參加過她的婚禮,哦對了,就是章泊焰的表妹。”

林約誦一下子回憶過來,“她怎麽了?”

“她今天過來這邊出差,晚上約了我吃飯,問你要不要一起?”朱妮奇怪,“這丫頭好像對你挺感興趣的。”

“對我感興趣?”林約誦不明就裏,“我和她不熟啊。”

她和許臻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婚禮那天,在酒店的電梯裏面,許臻給她拍了張手拿捧花的照片,拍完照,許臻沒頭沒尾說了句,捧花和她很相稱。

她和許臻連聯系方式都沒有加。

今天早早下了班,朱妮就開車帶着林約誦去赴約了。

外面雨仍是淅淅瀝瀝,朱妮看了直嘆氣,“雨季真要命,這邊城市濕氣又重,随着年齡的增長,遲早搞出一身風濕。”

林約誦覺得好笑,“誇張了吧?”

“不誇張,我膝蓋已經開始疼了。”

“介紹個老中醫給你認識。”

朱妮說:“不想認識,只要我不去看病,那我就沒病。”

林約誦嗯一聲笑,“你這也算是活出了一種态度。”

到了吃飯的飯店,許臻已經在包廂裏面了。

如朱妮所說,許臻确實對林約誦很感興趣,吃飯的時候總把話題往林約誦身上帶,問了她好多事情。

林約誦有點招架不住。

朱妮都看出端倪了,吃完飯趁着林約誦去洗手間,她偷偷問:“幹嘛呢你?老盯着我們誦誦幹什麽?”

許臻神神秘秘笑得意味深長,“我覺得她不錯,我挺喜歡她的,你覺得呢?”

“我覺得什麽?我身邊的人,當然不錯了。”

“不是問你這個!”

朱妮被她拐彎抹角弄得不耐煩,“那是什麽?”

正好林約誦回包廂。

許臻擺擺手,“算了,以後再說。”

飯後許臻想去酒吧玩,朱妮當然得陪着,林約誦自然也走不了。

酒吧舞池裏,許臻玩起來特別嗨,她分明嬌美得像朵粉玫瑰,但有一股随心所欲又肆無忌憚的沖勁。

大概是從小就有人疼有人撐腰,所以特別有恃無恐。

林約誦說:“要不要過去看着點她?”

朱妮也怕她出事,要是人在她眼前出了事,許教授和章泊焰那邊她沒法交代。

朱妮費了老大勁才把人從舞池拉出來,一邊說:“差不多就得了,過來歇會兒,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得伺候你?”

許臻坐到了林約誦身邊,倒了酒喝,說:“平時被管得死死的,出來還不讓我玩會兒?你可別跟我家裏那個死板一樣。”又補一句:“以前還以為我表哥已經夠沒人情味了。”

她看向林約誦,說:“你跟我表哥工作上接觸挺多的吧?你覺得他怎麽樣?”

林約誦慢慢“啊”一聲,沉思過後,說:“章總高瞻遠矚,精明強幹,自然不是一般人。”

許臻饒有興致打量她好幾眼,“哦”了一下,沒再追問。

這晚許臻喝個半醉,兩人扶着她出來時,再酒吧門口碰見了來接人的章泊焰。

雨勢犀利,他撐着傘,襯衫西褲,長身峭立。

林約誦腳步一滞,喊道:“章總。”

許臻迷迷糊糊撲了過去,兩條胳膊挂在章泊焰脖子上,扭得像條蛆,“表哥……”

章泊焰垂眼,“站好,很失态。”

許臻充耳不聞,依然扭得亂七八糟。

章泊焰沒法,拿下她的胳膊,扶着她轉身往停車的位置去,走了兩步,他側過頭,說:“林約誦,過來幫忙。”

林約誦應了一聲,急忙跑過去,章泊焰把傘給她,自己攙着許臻走。

章泊焰把許臻送上後座,關了車門說:“你上我的車,臻臻住酒店,一會兒可能還需要你幫忙。”

林約誦回頭看酒吧門口的朱妮。

朱妮沖她擺擺手表示明白,示意她先走。

一路上雨勢沒有減小的意思,章泊焰把車往許臻下榻的酒店開。

到了地方,仍是由林約誦撐着傘,章泊焰把人打橫抱出來,林約誦和他一起進了酒店,搭電梯,到許臻入住的套房。

章泊焰把人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剩下的交給林約誦。

林約誦幫忙把許臻的外衣脫了,進洗手間擰了一條毛巾,為她擦一擦脖子和雙手,章泊焰就靠在餐桌旁,喝着水,看她忙活。

林約誦忙完拉着被子蓋上,回頭就撞上章泊焰的目光,她彎腰拿起床頭櫃的包包,說:“好了。”

章泊焰擱下玻璃杯子,“我送你。”

一路上章泊焰沉默,林約誦也就沒有主動搭腔,外面下着雨,又刮起了風,路旁的樹影婆娑,看得出來風有多急。

到了樓下,林約誦想下車時,章泊焰又把傘遞過去,她自己的傘放在朱妮的車裏了。

林約誦又想起上次他給的黑傘沒還,于是說:“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把你的傘拿下來還你。”

章泊焰說:“不用,我上去拿。”

沒等林約誦反應,章泊焰率先下車,撐着傘到副駕接她,林約誦已經來不及拒絕,悶不吭聲下了車,和他一起上樓。

從電梯出來,走廊聲控燈亮起,這裏一層四戶,林約誦的屋子在最裏面。

拿鑰匙開了門,林約誦回頭說:“你等我一下,我拿傘出來給你。”說完又覺得自己不請人進屋喝杯茶,似乎有點不太禮貌,只好解釋:“很晚了,不方便……”

章泊焰沒言語,卻在林約誦一腳進屋時捉住她手腕,說:“你真的沒發現,我衣服濕了?”

林約誦早發現了,其實在去接許臻的時候,他身上肩膀的位置就淋了些雨,接着一番折騰,身上的襯衫已經濕了大半。

他說:“介不介意收留我?”

“風停了就走。”

林約誦讓他進了屋,拿了雙男士居家鞋給他。

他看着,卻沒動。

林約誦立時會意過來,一開口就解釋:“不是特地給誰買的,逛商場買二贈一的贈品,新的,沒人穿過。”

章泊焰擡眼看她。

林約誦有點懊惱自己嘴巴比腦子快。

明天應該有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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