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到達目的地, 服飾統一的侍者站在門口恭敬迎接。

穿過幾扇古樸屏風便是私密的包廂區域。

明舟留意到包廂門口的牆壁上均挂着檀木刻畫的銘牌,取名都極具詩情畫意——

古塔寄月,憑欄聽雨, 凜冬賞雪, 最後停在名為半盞青綠的包廂門前。

她忍不住問:“這些名字都是誰取的?”

“季延。”徐斯衍道。

“那季總真是博學多才。”

明舟彎唇誇道,不愧是她心中TOP1的季風傳媒創始人。

徐斯衍看她一眼, 淡聲補充,“我也給他提供了一些靈感建議。”

明舟:“噢。”

徐斯衍又瞥了她一眼。

走進包廂門,迎面兩個寸頭硬漢形象的男人和徐斯衍熱情地擁抱了一下。

“衍哥!”

“好久不見了!”

“曬黑了不少, ”徐斯衍留意到他肩頭的一個傷疤, 微蹙了下眉。

“害, 沒事兒,去了趟X國執行任務,反正現在好着呢。”

男人黢黑的臉上挂着一口大白牙, 轉頭笑呵呵地朝明舟道:“這位就是小嫂子吧,嫂子你好, 叫我大劉就行, 跟衍哥從小就認識。”

他指向旁邊年紀稍小的男人說, “這是小钊,早幾年前給衍哥做過保镖, 現在大家都是兄弟。”

……保镖?徐斯衍有過什麽危險嗎?

明舟壓下猜測,落落大方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叫明舟。”

小钊腼腆地笑了下, “嫂子果然跟傳聞中一樣溫柔漂亮, 和衍哥站一塊兒真般配。”

明舟适時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往徐斯衍肩膀靠了靠。

衆人寒暄一陣, 往皮革沙發坐下,侍者推着酒水車進來。

明舟沒想喝酒,對飲料也不感興趣,随手拿起一瓶斐濟天然水。

她擰了下瓶蓋,沒擰開,想再用力,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麽,動作一頓,随後自然而然地遞到了徐斯衍面前。

“斯衍,我擰不開……”

長睫撲閃,柔聲軟腔,溫柔小意的人設她現在已經手到擒來。

徐斯衍正與人說話,聞言回身看她,薄唇弧度玩味上挑。

不知是誰,一腳就能踹飛一個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兩手反折其雙臂,現在跟他說擰不開礦泉水瓶蓋。

他怕不是娶了個從電影學院偷偷爬牆過去假裝A大學生的老婆。

徐斯衍接過水瓶,輕松就給她擰了開來。

衆人眼瞧他們互動,紛紛起哄打趣:“哎喲這狗糧吃得,看得我都想結婚了。”

“你有這覺悟好啊,我馬上通知你媽,阿姨肯定高興。”

“別別別,我就一嘴炮,你別給我搞事!”

宋幼寧咬着飲料吸管眼冒星光暗戳戳道:“真好磕啊——”

宋幼寧是周允澈接來的,滿包廂都是男的,就她們兩個小姑娘。

“一個人躲在這傻笑什麽呢?”

周允澈讓侍者上了果盤,拿起一顆奶油草莓,摘了蒂葉喂到宋幼寧嘴裏。

宋幼寧自然地張嘴咬下草莓,腮幫跟豚鼠似的鼓起來。

實在可愛,周允澈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宋幼寧沒好氣拍他手,不滿嗔怨:“唔——別動我臉,都被你捏胖了!”

這群公子哥并非纨绔,全都是用真本事掙出來的身份地位,自然聊的話題也并非風花雪月,而是一些生意經或是新聞時事。

這群老男人真是,就差個保溫杯裏泡枸杞了吧,宋幼寧聽了會兒就覺得沒勁,起身拉過明舟,打算往會所的女賓專屬區去逛逛。

有人往周允澈身邊坐下,瞧他眼神都快追到門外了,不由揶揄:“衍哥都結婚了,你什麽時候?光看就能把人看進你周家了?”

周允澈抽出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滴,“人還小,急不來。”

“你覺得小,萬一別人不這麽覺得呢?”

男人解了兩顆袖扣,露出勁瘦有力的手臂,往後靠在沙發背,掏出Zippo點了根煙夾在手裏,袅袅白霧下眼眸深邃淩冽,“我看誰敢。”

旁人笑道:“得,我就看你這氣能沉到什麽時候……”

宋幼寧和明舟去了SPA廳,明舟生理期沒辦法做全身,只點了按肩的項目。

宋幼寧做了個精油推背。

四十分鐘的按摩,舒服得兩個人都快要睡着,直到宋幼寧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

兩人轉頭去了餐區,宋幼寧點了芝士焗龍蝦意面,她不是很餓,但也陪着吃了兩個山野芥菜卷。

飽腹回到包廂,明舟才發現徐斯衍沒在裏面。

他不在這,宋幼寧又坐到周允澈那邊去了,周圍其餘都是陌生人,明舟待得不是很自在,幹脆起身往外去尋個夫。

悠境居的裝修頗具古意,一步一景,她逛了幾圈,險些迷路,路過一扇山水镂空的屏風前,終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徐斯衍坐在茶室一把黃花梨太師椅子上,手裏還舉着手機,似乎是剛打完電話,面前站有三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其中一個女孩手裏也拿着手機。

看樣子是在跟徐斯衍要聯系方式。

明舟扯了扯唇角,越過屏風走過去,在徐斯衍擡眉看過來的瞬間,直接擠到他腿上坐下。

雙臂抱着他脖頸,用這輩子沒這麽夾的聲音張口:“老公,找你好久啊……”

徐斯衍眉梢一頓,用眼神詢問她——叫我什麽?

明舟同樣朝他挑眉——幫你解圍呢,而且,合法稱呼,我不能叫?

搭讪的三個女孩看着他們眉來眼去的拉絲互動,只得收了手機悻悻走開。

“徐老板真是紳士,被女孩子圍攻了都不知道拒絕,還好有我。”

徐斯衍無言扯唇,“這麽說我該謝謝你?”

他方才剛挂斷電話,正要開口拒絕,誰料溫香軟玉已經一頭紮進了懷裏。

明舟笑眯眯地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方才隐約看到父親明铮的一個朋友在這茶室附近。

要是傳出徐斯衍和別的女人出入會所的花邊消息,她會被明家的電話轟炸死。

主動投懷送抱演一出恩愛的戲碼,對她有利無害。

明舟收回搭在徐斯衍肩上的手,正要起身,不料他的掌心卻搭了上來。

過于猝不及防,明舟後背一僵,朝他茫然眨眼:“你幹嘛?”

徐斯衍氣定神閑:“再抱會兒。”

“……???”

她的腦海中忽然飄過一句——又不是坐你腿上寫的作業。

小臉莫名發燙,她還是想要起身,徐斯衍直接收緊手臂,輕易按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嗓音略啞,“跑什麽?”

“……我沒。”明舟抖了抖睫毛,偏頭避開他略帶調侃的目光。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中年男人的問詢:“斯衍?”

徐斯衍輕拍明舟的背,示意她現在可以起來。

“裴叔。”

“還真是你啊。”

裴士元眯眼打量他身旁的明舟,“你訂婚宴那天我恰好有事走不開,這位就是你新娶的太太了吧?”

“是。”

徐斯衍攬着明舟的肩為她介紹:“二哥的舅舅,叫裴叔。”

明舟乖巧地喊了聲。

裴士元意味深長地打量他們,剛才他還不相信,大庭廣衆摟摟抱抱那是纨绔子弟才會做的事。

看來他徐三公子端方自持的虛名也不過如此。

原來再抱會兒是這麽個意思……

她和徐斯衍還真是天生絕配,有來有往互相利用,誰也不吃虧。

面前笑面虎似的中年男人她聽明铮提起過。

宏運集團的股東之一,也是副總之一。

不僅是徐佑川的親舅舅,還是徐遠瞻的肱股之臣。

當年徐遠瞻因病退位,裴士元便一心想要扶持徐佑川上位,雖然失敗。

時至今日,在集團中以裴士元為首的一派和徐斯衍的心腹一派仍舊暗裏争鬥不休。

裴士元之所以敢這麽做,皆因集團創立初期,裴家曾傾盡全家財力支持,更把唯一的妹妹嫁給了徐遠瞻。

雖然後來裴家女去世,裴家在集團的地位不如從前,但徐遠瞻依舊從未慢待過裴家。

“正好你父親要好的幾個老友叔伯也在,跟我一塊兒過去打聲招呼?”

裴士元語氣帶上試探,“三少夫人也一起去吧?”

不知這明家養出來的有幾斤幾兩的本事,他正好探探底細。

聞言明舟立刻低下頭,拉了拉徐斯衍的袖口,表露出怯意和不願去。

他奧斯卡老婆的表演還真是說來就來。

徐斯衍壓着唇邊的笑,朝裴士元道:“不了,她怕生。”

原來這麽小家子氣,裴士元的目光從明舟身上移開,眼底閃過一抹輕視。

看來他那位老兄弟心裏那根紮了幾十年的刺還是生疼的,否則怎麽會給親兒子找這麽個聯姻對象。

除非不是親兒子。

徐斯衍虛攬明舟的肩,溫聲叮囑她,“先回包廂等我。”

明舟乖乖點頭,目送徐斯衍離開。

其實她應該跟過去的,明铮是巴不得她能打聽出什麽有用的商業內部信息,而另一個人,也是十分迫切的想要掌控徐斯衍事無巨細的動向。

明舟沒急着走,往徐斯衍剛坐的那把黃花梨椅子上坐下,怡然自得地抿了口侍者新端上來的花茶。

目光偶爾掠過徐斯衍離開的方向,直到宋幼寧出來尋她。

宋幼寧打着哈欠,“舟舟,你一會兒跟我回學校還是跟徐斯衍回去啊?”

明舟遲疑了片刻。

她是徐斯衍帶出來的,要回去的話……

而且她今晚換下來的衣服和圍巾都還在烘幹機裏沒拿出來。

宋幼寧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有個發光的櫃子,她戳了戳明舟,語氣暧昧地說,“你跟徐斯衍回去的話,要不要買點那個?”

“哪個?”

明舟順着宋幼寧指的方向看過去。

悠境居十層大樓,最頂兩層是酒店式管理的套房,那個地方有直通九樓十樓的專屬電梯口,角落裏,是一臺安全套的自動販賣機。

明舟淡定的抿了口茶,“想多了,我用不到那個。”

“不會吧不會吧,你跟徐斯衍還什麽都沒發生過?他該不會是不怎麽那個啥吧?”

明舟神色一頓,其實關于夫妻生活這件事,她一直都沒和徐斯衍正面提過。

畢竟,雖然開口要跟她結婚的是他,可毫無第二條退路可走的卻是她。

所以當初訂婚宴那晚,她很坦蕩的穿着吊帶睡裙就和徐斯衍躺一張床上去了。

雖然結果不僅什麽都沒發生,她反而睡了他——的胳膊。

看在胳膊的份上,明舟幫腔徐斯衍,“你別瞎猜,人家那叫修身養性,清心寡欲。”

“他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能有多寡欲,我就不信他對着你這麽個大美妞能一直無動于衷。”

“他也不老……”

不等明舟再說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明舟回過頭,瞧見來人,莫名臉熱。

救命,徐斯衍回來的可真是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她們聊的東西。

“不打擾你們,”宋幼寧識趣跑路,“我先回去啦。”

明舟目光游移了片刻,才轉回徐斯衍臉上,清了清嗓子,一臉坦蕩的問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吧?”

徐斯衍:“嗯,不過,有件事……”

“怎,怎麽了?”

他該不會真聽見了吧?

“你父親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們有時間回去吃頓飯。”

明舟眉心一跳,忙追問:“你沒答應吧?”

“答應了。”

岳父開口,于情于理他都沒法拒絕。

“……”

這就是她背着人聊黃色的報應嗎?

瞧她像霜打了的茄子,徐斯衍不由輕哂,他走前一步,擡手,掌心輕撫她因靜電炸毛了一兩根在頭頂的頭發。

男人低眉,溫沉嗓音落在她耳側,“又不是你一個人回,你怕什麽。”

-

話雖如此,明舟還是借口生理期不想挪動,硬是拖了一周的時間。

陽光明媚的大好天氣,去做兼職該多好啊……

明舟臉朝車窗外,幽怨的哀嘆了聲。

車子停在明家別墅花園門外,徐斯衍解開安全帶,轉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喪喪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臉上挂出了職業微笑。

變臉是越來越熟練了,他無言輕笑,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門,朝裏伸手。

柔軟的指尖輕輕搭在了他的手心,明舟彎腰自車裏出來。

“斯衍來啦,快進來坐!”

明铮和于蓮早就熱情地等候在花園門口,就連明彤也站在他們身後,雖然一臉的不情願。

“爸,媽。”徐斯衍聲線溫潤,聽得明铮和于蓮更加春風滿面,趕忙把這位矜貴女婿殷勤迎進去。

明舟腳慢了一步,和明彤并行。

明彤瞪眼過來,壓低聲音道:“結個婚了不起,還要人親自在門口接!”

明舟勾起唇,朝她無辜一笑,“老公長得帥,是挺了不起的,辛苦你了妹妹。”

“你——”明彤暗暗咬牙,一腳重重踩在臺階上,“秀恩愛分得快,你給我等着!”

落座客廳沙發,明铮親自給徐斯衍烹茶,那茶餅明舟認得,是明铮拍賣回來的,異常珍貴,平時從不舍得喝。

托徐斯衍的福,她也分到了一杯。

品茗閑談,拉扯了一通家常後,明铮終于把話題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公事上。

“能夠拿下明華舊街這個項目,還是多虧了斯衍對我們明氏的肯定,明氏全體上下現在是異常重視,一定會給宏運集團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徐斯衍唇邊始終挂着謙和淡笑,抿了口茶安靜聽着,雖有附和,卻并未順着明铮的話。

兜兜轉轉,明铮自誇半晌,徐斯衍始終從善如流,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無處着力。

明舟看出了徐斯衍不太想在這時候談公事,她擡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柔聲道:“斯衍,我帶你參觀參觀家裏吧?”

明铮頓時面露不悅,這丫頭什麽眼力見,說正事的關頭要她這時候籠絡什麽感情。

“聽小舟說明家別墅是爸您親自設計的。”徐斯衍表露出興趣。

“小舟也是,怎麽什麽都往外說,”明铮瞬間展露笑意,臉色好了不少,“這別墅就是我年輕時候的作品,不值一提。”

“不過既然斯衍感興趣,小舟,你就帶他好好轉轉,好好介紹。”

“嗯。”明舟乖巧應道。

明舟始終挽着徐斯衍的胳膊,直到二人出了別墅,來到花園,身後無人瞧見時,她才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就這麽把我帶出來,不怕你父親生氣?”徐斯衍又想起了那個巴掌,她皮膚白而薄,生受那麽一下,不用猜都知道有多疼。

“怕啊。”明舟勾着唇,朝他露出讨笑,“不過您才是我的老板,我當然事事以您為先呀。”

光是明華舊街這一個項目,就能給明氏帶來一筆巨大的收益,只可惜明铮欲壑難填,嘗到甜頭恐怕更起了緊緊攀附徐家的心思。

好在徐斯衍不是什麽廢柴纨绔,明氏有幾斤幾兩他應該清楚,生意場上的事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在校大學生是無能為力了。

但盡職盡責地為徐斯衍解圍一下還是能夠做到的。

大不了事後被明铮訓一頓,沒什麽的,她早聽習慣了。

“走吧,出都出來了,幹脆帶你逛逛。”

“好。”

明家別墅主體不是很大,但是花園的占地面積很寬,功能劃分清晰,茶歇區,魚池,泳池,花境,還有一個休閑平臺。

泳池正對有個比地面高一階的觀景臺,鐵線蓮,香松,佛肚竹,各種嫩青綠植種了一片,再借着挑高平臺,把別墅外的景觀框景入內,視野也變得更加開闊。

“景致的确不錯。”徐斯衍放眼望去,由衷評價。

明舟附和一笑,當然不錯,她帶來的這個地方是整個花園最佳的賞景區,觀景臺外的一草一木沒誰比她更了解。

當初跪的那四個小時,她就是看着這片景致硬生生熬過去的。

現在還不是寒冬,氣溫不算太冷,和煦的陽光穿透片葉灑落下來,勾勒出男人高大挺直的身形。

這處觀景臺雖好,但也位于風口,明舟這才發現,剛才走上這邊時,徐斯衍就已經不動聲色地站在風口處替她遮擋了起來。

明舟道:“參觀完了,我們回去吧。”

徐斯衍回身看向她,“還有一個地方沒參觀。”

“嗯?還有哪兒?”

該轉的地方不都轉悠完了嗎。

“你的房間。”

徐斯衍不急不緩道:“作為你的丈夫,去你房間參觀不是合情合理?”

“可是……”

“我也是為了不讓你父親看出端倪,你不希望他察覺出我們感情不深吧?”

“……”

明舟默默別開目光,行,說不過你。

上到二樓,她把卧房門推開,撲面而來的還是那股熟悉的陳舊味道,徐斯衍一米八八的身高進到房間裏,空間變得更加擁擠。

徐斯衍環顧四周,眸光微頓,“你住這裏?”

“嗯,”明舟權當聽不出他話裏的猶疑和驚訝。

“你看也看完了,還是出去吧,我這也沒有地方可以坐。”

這裏連沙發都沒有,總不能邀請他往床上坐。

徐斯衍擡眼一瞥,踱步到窗臺前,拿起那盤花盆只有巴掌大的,因為疏于照顧而有些蔫兒的仙人掌。

“能送我嗎?這地方不适合它生長,我那邊正好缺一盆仙人掌。”

明舟愣了愣,“你家裏的盆栽都是專人打理的,我那是路邊随便撿的沒人要的,不适合跟你的名貴品種放一塊兒吧。”

她朝仙人掌努了努嘴,特別嫌棄地說:“而且它還帶刺,萬一紮着你怎麽辦?”

徐斯衍低眉,擡手用指腹蹭了蹭仙人掌,薄唇噙笑道:“軟刺,傷不着人。”

盯着他往外走的背影,明舟腮幫默默鼓了下。

你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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