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撿到了一只軟乎乎的崽
第1章 穿書撿到了一只軟乎乎的崽
“奚奚,媽媽走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在萬衆矚目的小年夜壓軸直播舞臺上,原本站在高臺中央的阮奚重重的墜落在地板上,安全設施不知何時斷開了,一絲補救的機會也沒有。
他漂亮昳麗的面孔上透着病态的蒼白,鮮血浸染着雪白的服飾,掌心仍抓緊小小的玉佛。
周圍的喧嚣聲變成了詛咒,仿佛如潮水一般朝他襲來,徹底淹沒了他。
“阮姓頂流,你是靠賣慘發家吧,什麽抑郁症,笑死了。”
“不是,他一直在倒貼曲州,你們不知道啊,連人裹着被子被扔出來,上位失敗的事跡誰還不記得。”
“他媽抑郁症自殺,有這樣的兒子活該啊。”
“假的…全是假的…”
那雙烏黑清澈的眸子看向布滿星辰的天空。
耳邊仿佛響起了那人溫和的聲音,“奚奚,到我這裏來。”
…
H市,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一棟狹窄的破舊出租樓內,樓道格外擁擠的堵着幾個壯漢,揮舞着拳頭敲門,單薄的門板和牆灰随之震動。
“阮奚,還錢!”
“再不出來,老子把門給你卸了,細皮嫩肉的正好去地下城賣身。”
“爸比,爸比。”一個軟白可愛的奶團子趴在單人床的邊上,眼淚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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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寶很是可憐的往上爬,去抱緊眉眼緊閉的omega美人,“不可以賣掉爸比。”
白皙的小手拉過被子,先給爸爸蓋好,再乖乖的蓋住頭。
一滴眼淚落下去,在随着聲音發抖,“年年好怕。”
阮奚聽着耳邊的聲響,茫然的動了動手指,一雙冷清漂亮的雪眸睜開,這是在哪裏,他不是死了嗎?
他記得自己從高臺墜落,眼前只剩一片白光。
他緩慢坐起來,摸了摸後腦,身上沒有疼痛感,更沒有傷痕,真是奇怪。
一時發懵的看周遭陌生的環境,手臂下意識的抱起一門心思往他懷裏鑽的小寶寶。
他一低頭,正對上一雙水潤潤的标致桃花眼,出聲嗓音泛啞,“你好…這是在哪…”
小寶寶烏黑的眸子亮閃閃的,小臉泛着粉,糯糯出聲,饒是阮奚這樣冷清的性子,也想多多抱可愛的小家夥,“爸比和年年,在家家呀。”
爸比?他沒有孩子啊?
阮奚撐着手臂,原身的記憶突如其來的鑽進腦海,緩慢複蘇,耳邊極為吵鬧,恍惚的頭疼,難以适應,眼淚成串的落下。
他微微失神,看破舊不堪的門板被踢開甩在牆板上。
大鎖摔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要債的幾人氣勢洶洶的沖進來,作勢要把他架走,“阮奚,這個月的錢你要躲到什麽時候交!”
阮奚托着小寶寶的小屁股,把小家夥妥妥帖帖的護進懷裏,仿佛是本能一般。
小美人頭痛欲裂,他擦掉眼淚,眼尾帶起嫣紅,仍舊咬牙冷淡質問,像極了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雪冰花,“多少錢?”
阮奚,十九歲FOX男團出道,二十一歲solo成名,年僅二十四歲一舉躍入流量男星行列,輕松拿下四項高奢代言。
一天前意外失足墜亡穿到ABO幻想小說世界裏。
這本書在化妝時随便翻過一眼,只記得幾個主要人物的名字。
在第一章 登場劇情裏,同名同姓的阮奚是集貧窮、美貌、好騙為一身的終極惡毒炮灰,日常工作是劇組打雜和跑龍套。
文中簡單幾行字介紹過,處處充滿了對這個角色的厭惡,記憶裏反倒是更清晰。
阮奚,年幼時期意外分化成數量稀少的omega,差一點兒就要被家人迷暈賣出去交換,自己逃出來打工生活。
他性子單純,沒有學歷和能力,在三個月前,因父母的蒙騙下簽署貸款,幾乎把自己的存款全賠進去。
後來在節目組當場務時,被一對夫夫先後盯上變成獵物。
兩人玩夠他後甩開曝光在網上受盡攻擊,順勢上演一出年度大戲,洗白後換來長久的熱度。
小說裏阮奚走投無路,他躲到酒店後臺當保潔員維持生活,卻在開局意外遇到主角攻謝宴辭在為主角受白鑰光舉辦生日宴會。
宴會未開始,白鑰光丢了昂貴項鏈,在阮奚的口袋裏找到,阮奚被當場按住。
他出于對同名的興趣往後翻,這個人物再沒有更多的劇情,草草下線。
在記憶裏,原身被污蔑的那一天,原本也是他的生日,同主角受一天一地,雲泥之別。
可憐的omega被扔出酒店,他無措的站在雨裏,看着酒店員工和客人對他指指點點,一點遮擋也沒有的走向小小的出租房。
他身上滴着水,禮貌的站在西點屋外敲門,掏出僅有的錢,買下一個小小的草莓蛋糕,卻在回家路上,死于一場意外的車禍。
記憶和劇情在腦海裏交接串聯。
他的心髒處散着疼意,呼吸緩慢困難,怎麽會有這樣的可憐的人。
“喲,這是你孩子?”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眼前,小寶寶靠在懷裏,兩只小手抓着衣角。
他粉嘟嘟的臉頰壓在了胸口,呼吸散着熱氣,怕的卷縮起來,聲音軟軟,視線完全被omega擋住,“爸比。”
幾個大漢将阮奚圍住。
omega低垂眉眼,在十平米逼仄的空間,一眼便能看到清晰布局,房間的擺設極為簡單,木桌子再加單人床,一貧如洗。
他們拉開抽屜翻找,兇神惡煞的把東西弄亂一地,咚一聲關緊門。
“阮奚,這個月的兩萬塊呢?你拖三天了。”
“來,讓叔叔抱抱。”
“沒空還錢,倒是有空養上孩子了,如果連着孩子一起抵給地下城的江家,憑你這姿色,倒是能還上一半。”
“畢竟,有特殊癖好的人還是不少的。”
他們的笑聲惡心刺耳。
這裏的世界,并不是很有秩序。
阮奚抿唇,神情裏不再是往日的膽怯。
他冷臉起身,壓下心底的不适感,快速接受現狀,計算着原身的存款,單手抱着小寶寶,“你們出去,我給錢。”
壯漢諷刺的笑起來,“聽聽,和我們談起條件了。”
幾人陰沉沉的,如果是往日,阮奚早就想盡辦法拿錢求饒了,現在視線一點不偏移,冷冷清清的看着他們。
“我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