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人難道是他女朋友?
第五章 這人難道是他女朋友?
自行車在美院門口停下了,江危長腿一邁就跨步下車,偏頭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白岌沒有說話,只是沖他展顏一笑,随後把自行車拉去放好了。
江危掃了一眼腕表,9.25,還好,還有五分鐘。
江危來到電梯口,那裏有一堆人擠在一塊等電梯。
江危看了一眼,随後右轉上了樓梯,他還是走樓梯比較快,不然就算待會兒電梯來了,這人這麽多,他也未必擠得進去。最主要是因為他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江危上了三樓,他拐了個彎兒走進了教室,教室裏已經坐滿了學生,老師也已經來了,正在講臺上點播着PPT,江危左右掃了一圈,只有正中間的前三排還有空位,江危手裏拿着書,徑直往第三排走去。
他剛坐下,旁邊走過來一個人,江危以為是同學,他也沒有理會,只是翻開了書本。
這時他聽得身邊的人用清澈的嗓音道:“你旁邊沒有人吧?”
江危聞言擡頭去看,入目的是白岌那明媚灑脫的面容,那雙眼睛燦若星河。
江危淡淡回道:“沒有。”
“那我跟你擠一擠。”白岌說完就在江危邊上坐下來。
白岌抱怨說:“都怪老五,說給我占位置,現在他那排都坐滿了女孩子,我都沒位置坐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打擾你。”
不知道白岌要解釋什麽,江危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嗯。”
老師開始上課了,那是一個年輕的男老師,他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高挺的鼻梁上戴着架着副黑邊框的眼鏡,眼睛明亮有神,頭上流着長長的狼尾。
他眼風一掃:“好了,今天是我們的第一節課,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宵墨……”
自我介紹完之後,他就開始上課了。
江危坐在位置上,擡頭望着白板上的PPT,入眼的卻是一片模糊。
江危下意識擡手摸了摸鼻子,那裏果然空空如也。好家夥,他今天出門太急,居然忘記拿眼鏡了,這對高度近視的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江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大不了不聽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相冊,翻找着之前測農藝性狀時拍的照片。
他劃拉屏幕的手指頓在了一張嬌嫩的綠植照片上,那是一盆開得嬌豔的藍色玫瑰花,是他在寝室陽臺栽培的新品種。
反正自己也看不見,不如趁着上課的時間,記錄一下藍色玫瑰花的農藝性狀。
江危從書本夾頁裏抽出幾張白紙,把手機放到左手邊桌面上,握着鉛筆就開始畫了起來,可能因為有些時間沒畫生手的原因,江危覺得畫的有些吃力。
正當江危埋頭認真畫的時候,白岌一手撐着腮幫子,偏頭看着他:“你畫什麽啊?”
江危聞言頭也不擡,清聲回道:“實驗記錄。”
實驗記錄?白岌沒聽說過,他擡眸看着江危,江危那雙清澈的眼睛專注地盯着畫紙,細長的睫毛不時微微顫動。
突然江危左手劃拉了一下手機屏幕,随後繼續畫畫。
白岌把目光落在江危畫畫的手上,那只手白皙透亮,細長的手指捏着鉛筆,深一下淺一下地畫着。
他湊近去看,發現江危畫的不過是朵玫瑰花,而且線條等處理得亂七八糟的,有專業病的他有些看不過去:“畫畫啊?我專業的,我幫你。”
說完就伸手去奪江危的畫紙跟筆。
江危偏頭睨了他一眼:“你不用上課?”
白岌簡單粗暴道:“我沒帶課本。”他說完已經接過了江危的畫紙跟鉛筆。
江危看到他那麽積極,心想就由他去吧,而且他早就聽說過美院院草白岌那高湛的畫技,各種素描、油畫都畫得唯妙唯俏,令人賞心悅目。反正自己也确實畫的不怎麽好,不如就讓他試試吧。
白岌朝他伸了伸手,朗聲道:“照片。”
江危頓了一下,随後把左上角的手機拿給了他。
白岌看着照片裏的藍色玫瑰花,莫名覺得有些眼熟,這個怎麽看着有點像江危搬寝室一起搬過來的那盆藍色玫瑰花。
白岌随口問道:“這是你在寝室陽臺養的那盆藍色玫瑰花嗎?”
江危點了點頭,用鼻音回了一句:“嗯。”
他記得江危每天都花時間去給那盆藍色玫瑰花澆水施肥,修剪葉子,還不時拿手機拍照,把那盆藍色玫瑰花照顧得非常好,原來這是江危的實驗項目啊。
白岌對着照片,聚精會神地開始畫起來。
畫着畫着,突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
“林榆白”——江江,今天有沒有想我呀?
江江?叫得這麽親密,這人難道是江危的女朋友?他怎麽沒聽江危說過他交女朋友了,不過也是,人家跟自己也不算熟。
看到白岌突然有些愣神地盯着手機屏幕看,江危疑惑問:“怎麽了?”
白岌突然回過神來,笑了笑,道:“哈?沒事。”
白岌繼續用指骨分明的手握着鉛筆,在白色的畫紙上仔細地畫着。
隔了一會,手機屏幕頂部又彈出一條消息,
“林榆白”——江江,我想你了,中午一起吃飯嗎?
白岌看着這條信息,莫名覺得有些隔應。不過人家男女朋友,愛怎麽稱呼是別人的事兒,好像不關自己的事兒。
江危翻着書,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着,因為看不見PPT,到後面他索性不聽了。
靜靜坐了一會,江危想到白岌在給他畫畫,也不知道畫得怎樣了。
江危微偏過視線去看白岌,白岌此時正低着頭,雙目一心一意地看着畫紙,嘴巴微抿,握筆的手背冒着淡淡的青筋。他畫得非常認真,整個人仿佛跟畫融為一體。
過了一會,白岌把手機和畫紙放回江危桌面上,嘴角帶着絲笑意:“我畫好了。”
江危望着桌面上白紙上畫的畫,玫瑰花花瓣圈圈展開,白岌畫得非常細致,雖然只有一種色調,但是他将玫瑰花花瓣和牙尖兒等都畫出來了,這朵花仿佛活過來一樣。
果然,傳言還是可信的,白岌的畫技果真一絕。
一下課,老師站在講臺上:“白岌你留一下。”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何宵墨站在講臺上,一上手就揪着白岌的耳朵,“你個臭小子,我的課你是不是又沒有帶課本兒?”
感受着耳朵傳來的一陣疼痛,白岌皺了皺眉,讨饒道:“舅舅饒命啊!”
何宵墨更加用力扯了一下白岌的耳朵,訓斥道:“你還知道我是你舅,上課不認真聽課,亂畫什麽呢?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媽?”
白岌:“你敢,你信不信我告訴媽說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你之前那個是請人合夥騙她的。”
何宵墨被逼得撒手:“行行行,算你狠。”
因為沒有戴眼鏡,江危怕自己去飯堂點菜都看不清菜單,所以一下課江危就先回了一趟宿舍。
果然在桌面發現了早上遺忘下來的金絲框眼鏡,江危戴上眼鏡,頓時感覺整個人心安了不少。
江危又在座位上坐了一會,他把剛才白岌幫他畫的實驗記錄給整理好,用訂書機訂了起來。
收拾完,江危掃了一眼腕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食堂應該沒什麽人之後,江危拿了飯卡就下樓吃飯去了。
宿舍旁邊有一個東食堂,不過江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吃,因為這裏離他以前住的宿舍很遠,而且離他們院上課的教室也很遠。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東食堂試試吧。
江危來到食堂門口,他擡眼掃了一圈一樓食堂,感覺裏面還是有很多人。
江危不喜歡人多噪雜的環境,所以他轉身邁腿就上了二樓。
相比于一樓,二樓的人流量确實少了不少,江危看了一圈,發現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沒有吃過的。
他随便點了一份看起來賣相不錯的烤盤飯,就在角落的空位置坐了下來。
他把手機扣過來放在桌面上,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看手機,随後認真地吃起飯來。
他吃了一會,突然對面來了一個人。
白岌把飯放下來,在江危對面坐下:“你一個人嗎?”
江危對于白岌問的問題有些無語,他不一個人還能跟誰一起?
想到剛才選修課上江危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
“林榆白”……江江,我想你了,中午一起吃飯嗎?
白岌下意識以為江危會跟他女朋友一起吃飯。“我以為你會跟你女朋友一起的。”
“什麽?”江危聞聲有些不解地擡頭問。
白岌打哈哈過去了:“沒什麽。”畢竟他不想讓江危知道自己剛才上課偷窺別人消息了。
白岌飛快地扒了幾口飯,然後又蹭地站起來:“我去拿碗湯。”
吃飯要喝湯?江危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學校食堂裏面有免費的湯供應,不過江危從來沒有喝過。
很快白岌就一手拿着一碗湯,步伐沖沖地走了回來。
他把一碗湯放到江危桌子跟前,正在吃飯的江危眼角餘光瞥見自己碗邊突然多了一碗湯,他眸色微閃,擡頭望着白岌。
白岌美美地喝了一口湯,看到江危正在看自己,他笑了笑:“好喝的,信我。”
江危把目光重新落在那碗湯上,看湯的成分應該是碗銀耳湯,湯面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
江危低頭扒了幾口飯,感覺喉嚨有些幹噎了。他端起桌面的湯,張嘴喝了一口。
“噗。”湯一入口,江危就偏頭吐了出去。
白岌疑惑問:“怎麽了?”随後看到江危吐着舌頭,不時到抽冷氣的樣子,他恍然大悟,江危應該是燙到了。
白岌把江危桌面的那碗湯挪過來,“你喝我這個吧,我這個是阿姨早就盛起來晾好的。”随後把自己的那碗湯挪了過去。
江危伸手用指腹碰了碰那碗湯的碗底,只隐約感受到一點溫度,好像真的不燙。
雖然不燙,不過他怎麽記得剛才白岌喝過這碗湯。現在自己要喝這湯嗎?
“你不是口渴嗎?快喝呀。”
頭頂傳來白岌的話語聲,江危擡眸看到對面的白岌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如果現在不喝,是不是會被白岌看出來什麽,可能白岌覺得大家都是男生,同喝一碗湯沒什麽,可是已經彎了的江危卻是對這件事有些隔應的。
可是跟白岌那純正無邪的雙眸對視,江危頓了一下,還是伸手端起那碗湯,仰頭喝了起來。
清甜的銀耳湯入口,甜絲絲,冰涼涼的,口感不錯。
白岌兩眼放光問:“怎樣?好喝吧?”
江危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嗯。”
随後兩個人繼續埋頭吃飯,突然,江危聽到一道嬌俏的女聲:“江院草。”
江危循聲而望,看到一個女生端着飯朝他走來,女生綁着雙馬尾,雙眼明媚,長相甜美。
眨眼間,女生就在他邊上坐下了。
江危只當她是沒有座位過來拼桌吃飯的,沒有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