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裝什麽清高?
第十三章 你裝什麽清高?
正在跟大家碰杯喝酒的蔣文博剛仰頭喝了一杯酒,酒杯還沒有放下,眼角餘光就瞥見白岌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身影。
他飛快放下酒杯,朝門口跑去。
白岌因為酒喝多了,頭暈暈沉沉的,走起來來感覺頭重腳輕。
蔣文博很快就追上了他,“四哥,你這麽快就走了?”
白岌瞥了他一眼,“你管我?”
蔣文博看得出來白岌已經醉得不輕了,他也懶得跟他理論,他上去扶住白岌:“你喝多了,我帶你去打車。”
白岌用力甩開他的手,有些暴躁地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蔣文博氣笑了:“你确定?我們要先走下去,過了一個小花園才能打到車。”
白岌:“随便你!”
蔣文博把白岌送上車,“師傅,麻煩把他送到A大西校區七樓棟,謝謝!”
“好嘞!”
蔣文博往回走,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陣哭泣聲。
他頓在原地,左右看了一圈,果然在一棵常綠冬青後面看到了一個女生。
女生坐在冬青的護圍邊上,雙手搭起來,頭正埋在裏面哭。
蔣文博看到這情景,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妹子失戀了。
看她哭得那麽傷心,該不會想不開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天這事我是一定要管的!
蔣文博走到張念旁邊,他醞釀了好一會,腦子也在拼命組織語言。
蔣文博:“小姐姐你快別哭了,為那種渣男不值得!”
一聽這話,蔣文博發現女生馬上不哭了。
她緩緩擡起頭來,頂着一張已經哭花妝容的臉蛋執拗問:“你說什麽?”
蔣文博以為自己的話語起到了安慰的效果,有些高興地重複說:“我說,為了一個渣男哭泣不值當!”
“哐”的一聲,蔣文博感覺嘴角一陣吃痛。
他剛才安慰的那個可憐兮兮的女生居然跳起來給了他一拳!
蔣文博又委屈又生氣:“你幹什麽?”
張念還是維持着雙手握拳的姿勢:“我警告你,校草他是很好的人,我不允許你這麽說他!”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就是他不喜歡我,嗚嗚嗚~”
看到女生又毫無征兆地哭了起來,蔣文博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你如果真的傷心,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說完他往前了一步。
張念也不知道聽沒聽他到他說的話,只是靠在他肩膀上發洩般地哭了起來。
白岌暈暈乎乎,腳步打飄地進了寝室。他眼神恍惚地左右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喝多了的原因,他感覺有些尿急。
他有些踉踉跄跄地進了陽臺,看着掩蓋起來的廁所門,他想也沒想就擡腳一腳踹了下去。
随着“哐當”一聲,眼前浮現的是淡淡的水霧,站在水霧中的是赤/身/裸/體的江危。
洗澡的時候江危摘了眼鏡,加上水霧的加持,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不管是誰,別人洗澡的時候沖進來本來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浴室的門是壞的。
江危微斂眉頭,眯起眼睛去看他。
可是因為近視太嚴重,他還是看不清到底是誰。
“江危!你裝什麽清高啊?”
熟悉的嗓音傳來,江危知道外邊的人是誰了。
不過白岌這話什麽意思?他這是抽的什麽風?
還不容江危多想片刻,他就看到白岌突然猛地沖過來,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被狠狠抵在牆上,雙手也被白岌生猛地反剪在後面。
浴室裏花灑的噴頭還在往下掉着溫水,蒙了一層霧氣。
透過淡淡的霧氣,江危擡眸發現白岌正咬着後槽牙,雙目欲裂地瞪着他。鼻尖盈來的是濃重的酒味。
江危皺了皺眉頭:“白岌,你喝多了。”
白岌卻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我才沒喝多!”
他俯下頭去,跟江危平視:“說!你為什麽不來看我比賽?”
江危一頭霧水:“什麽比賽?”
白岌聽後氣得不行,他深重的呼吸哈在江危脖頸上,江危感覺身體有一種觸電般的酥麻。
白岌氣憤地說:“我不是給你發消息了嗎?你是不是屏蔽我了?”
“沒,我沒看手機。”江危實話實說,他今天一直在實驗田那邊忙,忙完就回寝室,剛想洗個澡,洗到一半白岌就沖了進來。
白岌卻聽不進去江危的話,“什麽狗屁借口,老子不相信!”
說完他更加用力地抓着江危的手不放,随着身體的靠近,白岌發現江危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氣更加濃郁,香香甜甜的,好像是白桃的味道。
他越聞越喜歡,又往前了一步,突然感受到下邊被什麽頂了一下。
他震驚地看着江危:“江危,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危用力一推,白岌腳底一滑,往下摔去。可因為白岌本來就拽着江危,他倒了之後,江危也順勢被帶了下去。
白岌躺在地上,他身上倒了個人,隔着淡淡的水霧,他能看到那副冷清淡雅的面龐。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自己突然呼吸加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身上的江危心跳也好快。
白岌腦子不是很清醒:“你心跳好快。”
江危聞言,給了白岌一拳,怒道:“滾出去!”
白岌被這一喊,酒意都退了不少。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居然闖浴室,他這是在幹嘛啊!
白岌出去後,江危又快速清洗了一下,等他穿着睡衣出去,一掀開床簾,就發現白岌躺他床上,而且還把上衣脫了。
一想到白岌沒洗澡,一身酒臭味就躺他床上,江危忍不住鎖起眉來。
江危一把将他頭下邊的枕頭奪了過來:“你趕緊給我起來,滾回你自己床上睡!”
江危說完還一把将白岌的身上的被子掀去。
可不掀不知道,一掀吓一大跳。白岌居然把褲子也脫了,就只剩下一條內褲。
江危忍不住拿手捏了捏眉心,無聲地嘆了口氣。
算了,這次就讓你在這裏睡吧。
江危幫白岌蓋好被子,剛想離開,就被一股力量強行往後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白岌圈在懷裏,直接跟蓬勃欲張的胸肌接觸,江危一時間感覺心跳跳得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到嗓子眼上了。
白岌半夢半醒說:“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
江危知道這是白岌醉糊塗說的話,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伸手想掰開圈住他的那雙手。
“不許走。”
聽到頭頂傳來的話語,江危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個姿勢終究不妥當。
他忽然撸起拳頭給了白岌一拳,等白岌吃痛的時候,他就抓緊時間轉身離開。
給白岌拉好床簾,江危爬上了白岌的床鋪。
江危估計就算他不讓白岌睡他床上,就白岌那醉得要命的樣子,這上鋪也是上不來的了,一不小心可能會摔個殘廢。
白岌的床鋪很簡單,就一個枕頭,一張水藍色床單,還有規規矩矩疊放在枕頭上邊的薄被子。
這還是江危第一次認真地看白岌的床鋪。他本來以為以白岌的顯赫家世,從小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會是一個連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掌握不了的人。
沒想到床鋪居然整理得這麽整潔。他原本以為白岌會是一個愛顯擺的富二代,沒想到,其實相處下來,白岌人還挺好的,就是脾氣有些暴躁。
入夜後,寝室非常安靜,只有空調制冷機吹冷氣發出的呼呼聲。
江危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認床的原因。他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翻來覆去也睡不着。
很快從下邊傳來一陣陣的打呼嚕聲。
江危把手放在自己心窩上邊,他心想,他剛才在浴室的時候怎麽一跟白岌一近距離接觸就來了反應,明天他該怎麽跟白岌解釋,白岌該不會發現自己是彎的吧?他會不會拿有色眼鏡看自己?還有剛剛白岌抱他的時候自己怎麽就控制不住心跳加快,自己這是怎麽了?他以前面對很多事,除了涉及家庭的是,他都能從容淡定地面對,他現在随便被一個人一撩撥,仿佛就像丢了心智一樣。
江危不喜歡這樣子的自己,他不想為任何人付出感情,他只想好好地過完自己的一生。不,準确來說,他連自己有沒有勇氣順利過完這一生他都不知道。他有消極抑郁情緒,需要靠吃藥才能穩定情緒。
一時的心動可能只是荷爾蒙在作祟,或許以後只要他減少跟白岌的接觸就可以了。
不過他确實沒想到白岌居然因為他沒有去看他的籃球比賽而生氣。白岌很在乎他?他去不去現場真的那麽重要嗎?他跟白岌不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嗎?
突然枕頭下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江危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是林榆白給他發消息了,
林榆白——普天同慶,渣男被校草狠狠虐了,笑死我了
江危——什麽?
林榆白——江江,你沒去看我們學校跟隔壁體育大學的籃球聯誼賽嗎?
江危——沒有
林榆白——那你可太遺憾了,你錯過了欣賞校草那帥氣逼人的球技的絕佳機會。
林榆白——你不知道校草在場上的表現有多吊,直接碾壓對手,對面一個個都被虐得懷疑人生
江危——這麽厲害?
林榆白——等下,我發個視頻給你,你自己看,我覺得我自己的文化水平根本無法描述校草那精彩絕倫的球技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