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着迷

第25章 着迷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下的雨。

林北生騎着摩托在在雨中疾馳,濺起的泥點潤濕褲腳,很涼,但周青先抱住他的手臂又很燙。

兩人都已經濕透了,身體卻好像點着一樣,跌跌撞撞地躲進周青先的房子。

那輛臨時開來的摩托車被扔在前院的雨地,兩人連上樓的時間都不肯給,糾纏着倒在那張黑色的沙發上,留下一路濕漉漉的水跡。

就在林北生前不久才問他能不能慢慢來的位置,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接吻。

他吻得溫柔且專注,手安分地托在周青先腦後,紳士得要命。

沒有開燈,偶爾一陣閃雷劃亮彼此的臉,提醒着他們在做着什麽荒唐的事情。

呼吸像夏日裏氤氲的空氣,是沸騰且令人眩暈的。

周青先牽着林北生的手進入自己的衣擺,他便生疏地在周青先身上游離,僵硬得像是生了軸的機器,緩慢又仔細地觸摸,從肩頸、胸口、腰側再繞到身下。

他優先滿足于周青先,手指不熟練地套弄對方,讓對方短暫地發洩之後便止住了動作。

周青先整個人彌漫着淫靡的慵懶感,半阖上眼皮嘲笑他:“怎麽?後悔了?”

林北生的東西抵在他大腿,熱度透過布料傳過來,周青先用腿蹭過去,故意挑釁:“還是不行?”

周青先預料中的惱羞成怒并未發生,林北生的手扶着他的腰,指腹謹慎又貪戀地覆住那一寸皮膚。

“不是的。”林北生聲音很啞,摸摸他的眼皮,又親親他的眉角,最後沖周青先笑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說。

轟隆轟隆,雷聲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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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先翻了個白眼,攬着林北生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懷裏:“那別磨蹭。”

林北生說嗯,接着動作,稍微魯莽了一點。

周青先由着他來,他一向喜歡直接的性愛,但這不代表能接受林北生屢屢往自己某處攆轉。

他終于不太耐煩地打斷他:“幹什麽?”

林北生停下來:“不是這樣做的嗎?”

周青先挑眉,半眯起眼睛笑:“你想上我?”

林北生顯得很迷茫,并不清楚他是怎麽了,但稍微拉開了些距離,很不理解地問:“……你是想在上面?”

他斟酌又斟酌,以一種慎重又疑惑的語氣問:“可是,你不是omega嗎?”

于是空氣便驟地凝滞下去。

周青先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壞心眼撒的謊,他有時會故意騙一些與自己有體型差的alpha或者beta降低他們的戒備心,這樣在之後翻身将其壓在身下時,對方屈辱又享受的表情能讓他興奮。

他當時接觸林北生的動機并不單純,采用omega的身份也是想讓林北生能更深刻地記住他。

但此時周青先望着林北生,卻意外地猶豫了。

又有一道閃雷,将林北生的輪廓照亮。

他的視線專注,瞳仁黑白分明,幾乎是怔怔地望着周青先。

他不清楚周青先為什麽停下,或者說不在乎,周青先要停下,他便安靜地等着。

在光閃起來的一瞬,便雙眼亮亮地望他,然後伸出手,蹭蹭他的眼尾,再将他濕潤的頭發理到耳後去。

好像在對待什麽珍貴的寶物。

周青先便好奇地想到,如果對他全盤托出,他是會憤怒,會抗拒,會感到惡心,還是會沉默地離開呢。

周青先用指甲摩挲着自己食指指腹,在簌簌雨聲中,在林北生的視線中,艱難地選擇了退步。

“算了。”他聽見自己這麽說,“你做吧。”

于是濕潤的唇又落了下來。

周青先在床事上的作風與他平日裏有極致的反差,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做細致前戲,永遠只是以一個并不溫柔、但能滿足絕對掌控欲的姿勢做愛,冷漠地統治一切。

他的床伴都默認——甚至可以說是癡迷他這種反差,這樣的周青先看上去像個不講理的暴君,與他那張漂亮的臉産生的化合反應簡直是最好的催情劑。

因此在雷厲風行的周青先看來,林北生簡直是磨蹭得要命。

他會親拭周青先的眼皮,溫柔地蹭他的鼻尖,輕輕地啃咬他的指節,緩慢地試探周青先的敏感點。

在察覺到對方蹙眉時,還會停下來吻他的眉心,給他充足的時間緩和,讓快感溫柔地累積。

他在這種事情上無師自通,是個天生懂情愛的浪漫大師,做的最多事情是接吻、接吻,好像全部的愛都能通過唇齒傳到周青先這裏。

他會一次次低聲告白,說“你好棒”、“你好漂亮”或者是“喜歡”,讓周青先羞恥又惱怒,最後忍無可忍地擡手去捂住了他的嘴。

這對周青先來說更更像是趨近于恥辱,他本不應該如此輕易地俯于他人之下,只是他實在是沒太多時間,不知道錯過了今晚,林北生下一次會在什麽時候答應他。

周青先不怎麽等得起,他迫切地需要林北生的幫助,他渴望找到林北生能保持樂觀的理由,想知道他胸膛之下蘊藏的、能讓荒漠湧出甘泉的魔法。

周青先望向林北生,什麽也不說,眼眸流轉,手指曲張,從對方唇側擋到眉心,不是很想讓林北生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林北生便也不說了,他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轉為用舌間舔舐對方的掌心,好像安撫,身下頂弄卻越來越重,逼迫周青先的聲音從他緊咬的唇間溢出來。

對方掌心裏也有很淡的煙草味,薄荷味的,林北生便不合時宜地想到,他的信息素會不會也是這個味道。

他是一個beta,他聞不到信息素,于是周青先身上的每一種味道都讓他着迷。

在下着暴雨的濕潤天氣裏,什麽都是混亂氤氲的。

沾染泥印的頭盔,地板上暈染開的水跡,被暴風吹得搖曳的樹,還有在貼緊沙發扣在一起的手。

“周青先。”到後面的時候,林北生只是輕輕地叫他,“周青先。”

周青先擡眼,睫毛像鳥類浸濕的翅膀,淩亂得漂亮。

于是林北生止不住地去吻、去碰,好像第一次遇見阿芙洛狄忒的凡人。

他說周青先,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別找別人。

周青先側過臉去笑,把林北生的腦袋推開。

他的耳朵很敏感,輕輕一碰都能紅得發燙,耳垂像一顆小小的瑪瑙。

林北生躲開他的手,又繞過去舔舐一下,小聲問:“好嗎?”

周青先不說話,偏過來半眯着眼睛與他接吻,似乎就此默認了。

以前他們便是這樣的關系,在心照不宣的規矩裏,只印着不找別人這一項指令。

周青先以前從沒有提過所謂“各取所需”,也沒主動給過林北生什麽。

現在的林北生端着酒杯,望着後院裏其樂融融的人群,心猿意馬地想了很遠。

他想,現在周青先給出這麽多精力,砸過來這麽多錢,是想要一無所有的自己,拿什麽去償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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