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啊?

第47章 啊?

另一頭的林北生正在和耿旭發消息,讓他早點回去,省的戚環忙不過來,也以防這群學生萬一酒喝多了鬧事。

他消息發完了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周青先腰上,便和他說了句冒犯,又往旁邊側了一步。

結果剛扯開距離,便聽周青先輕笑一聲,語氣有些不屑:“更冒犯的事都做了,還在乎這些?”

“繼續抱着。”他手插進風衣口袋裏,揚着下巴命令,“我冷。”

多傲慢,明明是他有求于人,自己還有要求,還顯得自己是上位者,語氣也硬邦邦的,倒像是林北生虧欠他了。

林北生倒是沒覺得什麽,周青先說冷,他第一反應就是給人找衣服穿。

只是今天他在戚環店裏幫忙呢,出來也就穿了件衛衣,沒多的衣服能披在周青先身上,只好擡手去又将他攬進自己懷裏:“冷就回家躺着啊,身體又沒好完跑這兒來幹嘛。”

周青先眨了眨眼,答非所問:“不在車內就在室內,以為不會冷。”

他能順理成章挨上林北生,之後表情才松動許多,一直在口袋裏攥成的拳這才松開。

就是心裏那坎還過不去,周青先往前走了些,終于決定故作輕松地問他:“又和小宋聯系上了?”

林北生不知道他這個“又”字是從何而來,也不打算細問,還蠻配合地順着捋周青先的毛:“多久沒聯系了,今天偶然遇到。”

周青先心裏那點擰巴的勁兒緩了又緩,現在終于成了一股延綿不斷的餘韻,壓在心口酸酸澀澀的。

郊區的晚上确實很冷,林間草木旺盛,掠過樹梢的風裹了數層涼意,周青先吹了頭疼,林北生下一刻就站在風口替他擋住。

他們并肩這麽走着,倒顯得是像一對尋常不過的情侶,誰都沒有點破,就靜悄悄地走過石板橋。

石板橋對面的白牆角栽了好幾株三角梅,這時間段開得正旺,是明晃晃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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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裏時,周青先又驀地開口,問林北生:“他是不是讓你不痛快了。”

林北生沒問他指的是誰,目不斜視地反問:“你從什麽地方開始聽的。”

“他要找你道歉的時候。”周青先這回很老實地告訴他了,嘴角一彎,又是平時的狡黠模樣,又問,“他是不是讓你特別不痛快。”

這基本上就是将他們的對話全程聽了個透,林北生心下定了定,也沒問周青先為什麽悄沒聲地聽了那麽久。

周青先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不在意,總之莫名其妙地來了精神,掌心蹭過林北生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十分武定地下結論:“你不太舍得對人說重話,他都這麽不講道理了,還是在試圖和他把事情掰開了講清楚,其實內心快被他煩死了,是嗎?”

林北生沒太懂他想表達什麽,側過頭來看他:“你想說什麽?”

這段路窄,剛好有吃完飯喝了酒的人擦肩而過,撞了林北生一把,他一個沒注意,與周青先一起跌跌撞撞地往路的一側躲。

周青先就蹭着他站不穩,順着力一倒,考上了簌簌白牆,手自然地摟上林北生的腰。

這晚沒有月亮,三角梅旁立了一盞路燈,瑩瑩白光落在他眼底,是清澈動人的好看。

“我想說,他不好,不知道什麽是适可而止。”他收緊手臂,再進一步拉近了與林北生的距離,“但我知道。”

他篤定地說:“我比他更好。”

兩人近乎要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手臂蹭過發絲,胯骨頂着胯骨。

周青先仰着頭看他,眼裏晶亮的,指尖很輕地、想去碰林北生的眉弓。

他明明眼神堅定、語氣篤定,聲音卻還是很低,輕得像在和自己說話:“和我在一起,應該比和他在一起輕松吧。”

周青先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喜歡小宋。

小宋不好、小宋很煩、小宋糾纏不清、小宋沒完沒了、小宋自作多情。

但是周青先堅定認為自己和他不一樣,雖然周青先也煩、周青先也不好、周青先也糾纏不清沒完沒了、周青先不僅自作多情,還喜歡胡思亂想。

但是周青先肯定不一樣,周青先在林北生心裏肯定是有更高的優先級的。

周青先擡起眼,目光瑩潤,像月亮一樣純淨,眼裏在望,心裏在想。

周青先肯定不一樣的,因為周青先知道,什麽時候該适可而止。

他提出協議,讓林北生與他見面,卻除了做愛什麽都不要求,不挽留林北生留宿,不祈求額外的關系,想要親吻旖旎擁抱,但都通通都爛在肚子裏。

這些協議之外的事情,他适可而止地掐斷,除了用一紙協議将他綁住以外,其他多餘的行為通通不做、不敢做。

能傳達他心願、訴說他祈求的,只有偶爾纏綿的眼神,和嘴中呓語的名字。

他這番話與其是說給林北生聽,不如是在和自己洗腦,說服自己沒有成為林北生的負擔、也沒有得到林北生的厭煩。

這樣說完之後,他又像很怕得到林北生的答案一般,很急地要把話題牽走。

于是周青先又使出了自己的慣用伎倆,将額抵在林北生肩上,手指游到對方喉結,說:“做吧。”

“……你什麽身體素質你不清楚嗎。”林北生果不其然心思被他牽制走了,連方才的話都沒來得及駁回,第一步就是把對方這臨時起意的壞心思打消,“才從醫院出來,你康複了嗎。”

“康複了。”周青先說,“不信你做來看。”

“诶你說,”他輕輕地笑着,頭發鑽進林北生的衣領裏,“小宋問我們是什麽關系,你想怎麽回答他?”

林北生不知道他為什麽又提這個,下意識地吸了口氣,眼神凝了霜似的,生硬地回怼:“還能是什麽關系。”

“對啊,還能是什麽關系。”周青先感受到他喉結方才在滑動,臉上的笑意更甚,明目張膽地挑撥着林北生,“炮友不打炮,還剩下什麽關系。”

林北生無語凝噎,掰開他的手臂,氣也氣不出來,就退後一步拉開距離:“你聽聽你說的像不像話。”

“你确實沒有得寸進尺。”他抱着臂,硬邦邦地教訓周青先,“你很多時候都在無理取鬧。”

“那也比小宋好。”周青先不屈不撓地,依然想纏上他,“來吧。”

林北生還保持着理智,擒住他的手,與其據理力争:“你不是冷嗎。”

“身體動起來就不冷了。”周青先的手指便向下縮,鑽進林北生的指縫,側過頭往他耳朵吹氣,不安分的在林北生的腿上磨。

他指着不遠處光照不到的昏暗小巷,故意壓低聲音說:“就這個巷子很好,沒有監控,又很刺激。”

林北生都快給他氣笑了,還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拒不容忍絕不姑息的态度,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呢,卻見周青先不知為何,忽地不動了。

他不是不動了,而是僵硬了。

方才挑逗用的小伎倆消失得一幹二淨,腦袋直愣愣地垂向下方,臉上混雜着一絲不解、一絲震驚、一絲難以置信、還有七分的茫然。

林北生從來沒見過周青先露過這種表情,正覺稀奇,忽然察覺到對方在看什麽,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周青先身體一向是敏感的,他熱衷于林北生的觸碰,喜歡林北生的視線,有時候林北生光是咬一咬他的耳朵,都能使他發出難耐的聲音,幾乎要化作一灘水。

但是這一晚他這麽明顯地挑逗、這麽放縱地勾引,引着林北生将自己點燃,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林北生伸手去探,周青先那處還軟趴趴的,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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