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誤會

第28章 誤會

背脊上傳來酥麻綿軟的感覺,溫虞難以抵抗地咬住下嘴唇,兩只耳朵在空氣中迅速染紅,面上挂着幾分羞憤與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間門被人敲響了,宅中管家的聲音隔着門響起:“江先生,替換的衣服褲子拿過來了。”

溫虞吓得微微一個激靈,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本能地在江耀手下掙動起來。将襯衫半褪的他禁锢在懷裏,江耀并沒有出聲回答,而是将手探入他的襯衫領口,不慌不忙地輕撫逗弄起他來。

見房間中無人答話,管家再次敲了敲門,略微擡高音量詢問:“江先生?”

溫虞後腰發軟地塌靠在他胸膛前,面色緋紅地扭過臉來氣惱瞪他,試圖用眼神提醒他放開自己。

接收到他眼眸中的情緒,江耀不僅沒有松開手,反而趁着他轉臉的動作,笑意暧昧而輕挑地親了親他眼角,壓低嗓音在他耳邊懶散道:“自己回答。”

溫虞被他親過的眼角倏地拉大,一雙烏黑眼睛瞪得溜圓,眼中蓄滿了難以置信。但他無暇震驚太久,江耀在他胸口輕輕揉捏起來。

他死死咬緊牙關不出聲,卻又只能靠在男人懷中,任由他上下其手擺弄自己。門外管家等了片刻,不确定房間內是否有人,最後一次禮貌出聲:“江先生,我開門進來了。”

管家尾音尚未完全落地,溫虞額頭已經覆上薄薄汗意,見江耀絲毫沒有要幫他,或是對自己停手的打算,急得再也顧不得其他,語氣慌張失措地開口:“等——”

帶着輕微喘音軟綿綿的陌生聲音,暧昧而又令人浮想翩翩地落入空氣,溫虞登時羞得滿臉通紅,擡起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放。

門外管家似是捕捉到動靜,但仔細去聽時又什麽都沒有。疑心是自己聽錯,他出聲确認道:“江先生?”

溫虞捂緊嘴巴不吭聲,身後男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垂頭過來咬住他耳朵低嘆:“你要是再不出聲,他就開門進來了。”

仿佛為了應和他的推斷,江耀的話剛剛說完,門外就傳來了門把手扭動的聲響。溫虞大驚失色地松開手,變調的聲音沖破喉嚨而出:“別進來!”

開門的動靜停了下來,溫虞渾身冒汗地癱在江耀懷裏,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來。江耀伸手掰高他的下巴,低下頭來吮吻他滾動的喉結。

管家沒有再去碰門把手,隔着門畢恭畢敬地問:“這位先生,需要我把衣服送進來嗎?”

被江耀吻得渾身微微發麻,溫虞竭力遏制住異樣,小聲喘着氣微微發澀地答:“不、不用。”

“需要我繼續在門外等嗎?”管家又問。

“也——”溫虞想說也不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江耀含住了他的喉結。

他的身體驟然用力繃緊,有奇怪而陌生的低吟,取代剩下沒說完的那幾個字,從他的喉嚨裏清晰地溢出來。

等在門外的管家也聽到了, 不由得語氣關切地問候他:“先生,您沒事吧?”

濃烈的羞恥與絕望湧上頭頂,溫虞止不住地在江耀懷裏顫抖。整個晚上遭遇的委屈層層疊加在一起,情緒籠罩在前所未有過的自我厭棄裏,泛着晶瑩的透明渾圓淚珠,像是再也憋不住般,無聲無息地從他眼尾滾落。

看他的神色裏染上少許憐愛,動作堪稱溫柔地吻掉他眼角淚珠,江耀風輕雲淡地朝門外開口:“衣服放在門外,你不用等了。”

“好的江先生。”認出門內江耀的聲音,管家依言照做放下衣服,轉身從門邊離開了。

渾身神經松懈下來,溫虞垂着頭話語可憐哽咽,卻含帶有明顯的兇巴巴意味道:“你、你就是故意的。”

江耀抱着他輕聲笑問:“我故意怎麽了?”

“故、故意看我笑話,讓我在別人面前難堪。”溫虞抽噎的語氣裏有幾分惡狠狠。

只是他這副後怕無助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兇人的大少爺,反而更像是受了欺負以後,委屈巴巴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虛張聲勢的兔子。

“好好好,”江耀好心情地勾唇哄他,“我故意的。”

溫虞帶着滿腹怨氣偏開頭,不想看到他的臉,也不想和他說話。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不對。”看出他心中想法,江耀也絲毫不惱,“我不是故意看你笑話,也不是故意想讓你難堪。”

他輕飄飄撂下這句話,就不再繼續往後說,只等着溫虞按捺不住,主動開口來問自己。

溫虞的脾性實在太好猜。時間略長的沉默過後,即便眼下是在氣頭上,已經在心底罵過江耀無數次,但他還是上了江耀的鈎,粗聲粗氣沒什麽好情緒地問:“……那是想幹嘛?”

愈發覺得對方是在強行找補,溫虞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勉強耐着性子一聲不吭,只等着看他接下來要怎麽辯解。

不料始作俑者非但不辯解,反而變本加厲地戲弄起他來,“當然是——”對方低沉慵懶地拉長音調,“這樣吃起來更美味。”

“……”

溫虞恨不得回到三秒以前,将自己不長記性的嘴縫上。

江耀拿了衣服褲子給他換上,沈一鳴打電話過來,叫他帶上溫虞回休息室。兩人過去的時候,看見沈一鳴和沈淩然坐在裏面,沈淩然眉眼耷拉神色悻悻,像是才挨過教訓,雖然心有不服氣,卻不敢再肆意發洩。

溫虞跟着江耀在對面沙發裏坐下,沈一鳴讓沈淩然向溫虞道歉。

沈淩然臭着臉擡起頭來,聲音幾乎要小到聽不見:“……對不起。”

沈一鳴不滿意,像家長訓小孩那般,語氣微微嚴厲起來:“大點聲。”

沈淩然不自在地眨眨眼,掩飾掉眼底湧現的畏懼,哭喪着臉擡高音量道:“對不起。”

溫虞面容冷淡,什麽都沒有說。

沈一鳴繼續公事公辦地道:“現在來說說,你為什麽要推人下水?”

提起這件事的理由,沈淩然立刻底氣十足起來。故意撇開自己的嫉妒不談,他搖身一變成了受害人身份,告狀的嗓音也格外氣勢洶洶起來:“他明明收了我給的錢,答應去陪秦成冠喝酒,事後卻和秦成冠反咬我一口,在網上散布我被金主包養的謠言!”

溫虞一臉的難以置信,“我什麽時候收過你的錢了?”

“收了錢還不承認,這件事我沒有證據,但你陪秦成冠喝酒的事,我手裏可是有監控視頻。”沈淩然冷笑着開口,“我和經紀人親眼看見,秦成冠把你從酒吧帶走了。”

“秦成冠是帶走了他沒錯,但被我半路截胡了。那晚他和我在一起,照片的事和他沒關系。”江耀淡淡插話。

說到這裏,沈一鳴也記起來,在酒店見到秦成冠的那晚,江耀的确又返回了酒店裏。雙方對過事情起因後,才發現問題出在經紀人身上。

陪酒局是經紀人擅自接下的。沈淩然不願意去陪酒,也沒有告訴沈一鳴這件事,而是選擇自己私下解決。他拿了一筆錢給經紀人,讓對方随意找個小明星,代替他去陪秦成冠喝酒。

經紀人卻私吞了那筆錢,并且騙溫虞是去談工作。至于讓人偷拍照片的秦成冠,多半是那晚被江耀截胡後,背後記恨上卻敢怒不敢言,最後直接遷怒沒露面的沈淩然。

察覺到中間有誤會,沈淩然面上有幾分不自然,但也拉不下臉來第三次道歉。溫虞和江耀接吻的事是真,他仍舊對溫虞喜歡不起來。想到自己今晚的所有丢臉行為,全拜自私貪婪的經紀人所賜,他頓時在心底恨得咬牙切齒。

宴廳內逐漸有客人離場,江耀叫上溫虞準備離開。臨走前沈一鳴有點事找他,江耀讓溫虞先去前院等自己。

溫虞獨自下樓往外走,去找江耀停在空地裏的車。前院停滿了價值不菲的豪車,顏色款式相近的車也不少,溫虞只得走近去挨個看車牌。

他微微彎腰走在車輛中間,只顧着朝左右兩邊看,沒有留意前方狹窄過道裏,有人逆行朝他走過來。溫虞偏着頭一路超前走,那人也沒有要停下的打算。

兩人最終在過道裏撞上,溫虞不小心踩了對方一腳。那人立刻輕嗤出聲斥道:“誰啊?走路不長眼睛?”

認出這道不可一世的聲音,溫虞道歉的話卡在喉嚨裏,面無表情地從月光下擡起頭來。

陳星粥的目光定格在他臉上,露出吃驚又感慨的神情來,“這不是溫虞嗎?半個月時間沒見,你來沈家做門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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