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晚上尤尼西爾什麽也沒吃,李多司并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酒,又喝了多少。

回到莊園之後,01很貼心地送上了晚餐,并且還擺成了溫馨可愛的愛心模樣,那雙綠油油的機械眼明明沒有任何感情,但李多司就是從裏面看到了滿滿的殷切。

他對這個圓滾滾的機器人已經放棄掙紮了,對方總是能有辦法無視他的要求和反抗。

就和尤尼西爾一樣。

尤尼西爾回來之後就拉開了領口,他的眼尾有些紅,想來還是在宴會中喝了些酒。

現在酒意上頭,尤尼西爾看起來并不如何醉,但他微紅的眼尾還有漫上血色的臉頰能看出幾分微醺。

他繼續往下解了顆紐扣,凹陷的鎖骨露了半截。

李多司推了下眼鏡,移開視線說:“尤尼西爾先生,你可以先喝點暖胃的湯。”

尤尼西爾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向他,那雙幽幽的眼睛帶着炙熱的暗光。

現在李多司還穿着那套他為他挑選的禮服。

黑色的修身西裝,腰線微收,銀白色的胸針墜着鑽石鏈條,潔白的襯衫露出半截衣領,就在脖子靠近耳垂的地方,那裏還有朵印上去的小花。

李多司白金色的發絲當真是耀眼極了,越到發尾越像是星星揉碎了墜在上面。

他面白而瘦,冷淡又薄涼,卻在這樣華麗的禮服下精致的像祭品,又像莊嚴華貴的王子。

尤尼西爾的腺體更難受了,麻癢逐漸壓過了疼。

真煩。

他低頭喝了口湯,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李多司,那樣子像是在拿他下飯。

李多司坐姿端正,在對方火熱地注視下,他最終嘆了口氣。

“尤尼西爾先生。”

“嗯?”

尤尼西爾掀開眼皮,一只蒼白修長的手撩開他額角的碎發,微涼的指腹輕壓着他的眼尾。

“很難受嗎。”

連眼睛都紅了。

“轟”的一下,一直按耐的火燒了起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多司,對方那張蒼白冷淡的臉微蹙着眉,認真而專注地看着他。

那只手不帶任何旖.旎地輕撫着他的眼尾,又滑過他的眉心,或許對方只是當做實驗那樣,帶着探究和疑惑,沒有絲毫雜念。

但尤尼西爾的心髒卻瞬間沖破了胸腔。

“嗯,難受。”他張開嘴,嗓子啞的不像話,捏着碗的手用力收緊,指尖泛着白。

李多司沒有說話,沉默中,一縷苦中帶甜的酒香絲絲縷縷的發散,像溫柔的紗将尤尼西爾包裹了起來。

剎那間,尤尼西爾的信息素大肆爆發,花香融進了酒香,絲絲纏繞,密不可分。

尤尼西爾那雙看向李多司的眼睛像狩獵的狼一樣帶着侵略性。

他直勾勾地盯着李多司,做出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張開嘴,咬住李多司的脖子,把那朵花吃下去。

李多司皺了下眉,尤尼西爾濕.熱的鼻息鑽進了他的腺體,讓他想要躲開。

但聽到尤尼西爾加重的呼吸,他還是按耐住了自己。

尤尼西爾的腺體無解,至少現在無解。

通過對方對他信息素的反應,想來ao之間的相.融性,包括他們之間的高匹配都能給他帶來很大的安撫。

又濕又熱的舌尖舔上了他的脖子,他瞳孔一縮,立馬躲開。

“尤尼西爾先生,夠了。”

尤尼西爾扣住了他的肩,更加變本加厲地舔上他的耳垂。

濃重地喘.息放肆地舔.舐着他敏感的耳廓,也更加肆無忌憚地引.誘着他的信息素。

“尤尼西爾,夠了。”

他擰着眉,一邊偏開頭,一邊抓住了尤尼西爾的頭發。

尤尼西爾擡起眼,紅潤的唇瓣沾着水漬,那雙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裏面燒着火一般的熱度。

他抿了下唇,滾動着喉結說:“已經夠了。”

尤尼西爾太放肆了。

對上他不容反駁的眼神,透明的鏡片劃過一道冰冷的光暈,尤尼西爾啧了一聲,拉開了和他的距離,雙腿交疊地坐直身體。

濃郁醉人的酒香立即吝啬地收了回去,如同李多司本人一樣不近人情。

尤尼西爾舔了下牙根,卻這樣冷靜自持的李多司更讓他心癢難耐。

李多司拉好自己的衣領,只是沾到脖子上的口水時還是讓他蹙了下眉心。

“尤尼西爾先生,為了你自己好,建議你以後減少煙酒的攝入,你的腺體非常需要安撫……”說到這裏,他又頓了一下,“但也不能太過度,容易過猶不及。”

尤尼西爾笑了一聲。

他抿了下唇,直視着尤尼西爾說:“我會想辦法的,無論是你,還是邊境星。”

一貫淡漠的語氣帶着能擊透人心的認真。

作為一個駐守在邊境星十幾年的人,尤尼西爾早在常長之前就知道李多司在做什麽。

因為任何與邊境星有關的事,尤尼西爾的眼睛都在看着。

在這之前,也有很多人在做着和李多司同樣的事,可他們都放棄了,或者在帝國制度的禁锢下一邊罵着尤尼西爾是個執着的傻瓜,一邊敷衍着他。

現在面前這張尚還青澀的臉,卻突然有一種意氣風發又沉靜的力量,吸引着人去相信他。

很久很久之後,尤尼西爾仍舊能想起那個十八歲的少年以一種平靜又堅定的語氣做出的這個承諾。

……

李多司捏着自己的衣領,看了很久也沒辦法擋住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除了那道很難洗掉的花汁,周邊又暈開了一層層拇指大小的粉色吻痕。

顏色很淺,但在李多司白淨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果然,剛回到學校,西列多就盯準了他。

隔着距離,他都能聽到對方牙齒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才發現西列多有多幼稚,以及對尤尼西爾的占有和依賴有多可笑。

想到這裏,他莫名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長輩的位置。

心頭微滞,他無視了西列多,轉身走向了實驗室。

“李多司!”

他嘆了口氣,回頭看向他。

“請問有什麽事嗎。”

“你昨天去了常長上将的生日宴了,對嗎。”

天知道,西列多是怎麽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

本來這種場合應該是他跟尤尼西爾一起出席。

“對。”

“你……”西列多被他淡然的态度氣到了。

“你不準去!”

李多司怪異地看着他,以前也沒覺得對方的腦子還有問題。

不想再浪費時間,他轉身離開,一眼就看到站在實驗室門口的彼景。

“李多司!”

彼景向他招了招手,目光看向他身後氣的跳腳的西列多,啧了一聲問,“他怎麽總是來煩你。”

“不知道。”

他打開實驗室的門,目前作為他的私人研究,這裏只有他能進。

“他不會現在想吃回頭草吧。”

“不會。”

“那你呢,會啃這顆嫩草嗎。”

“不可能。”他皺了下眉,看着她說:“你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

彼景攤了攤手,說:“他們都在傳尤尼西爾上将的年齡太大了,不明白你為什麽願意和他在一起,還說你是想氣西列多。”

李多司眸色一冷,“你也和他們一樣蠢嗎。”

彼景被他的眼神看生氣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不好,那群飯桶懂什麽,尤尼西爾上将打戰的時候,他們還穿着開裆褲用尿和泥巴玩呢!”

她只是覺得生氣而已,英雄遲暮,最怕被人遺忘還要自以為是地踩上去羞辱一番。

想到這裏,她又冷笑一聲。

“這群逼崽子也就只敢私下說一說,誰也不敢明面上惹到尤尼西爾上将頭上。”

畢竟昨天尤尼西爾那一木倉把不少人的膽子打破了,他以前教他們父母做人,現在同樣也能教他們做人。

李多司卻蹙着眉想了很多。

“這些話你是什麽時候聽到的,從哪裏聽到的。”

他不認為那些人真的蠢到這個份上,在尤尼西爾明顯表露出危險性之後還要說這些垃圾話。

“就是今天上學的時候在路上聽到的,還不就是那些整天跟在那群貴族屁股後面的狗崽子嗎。”

彼景帶着顯而易見的厭惡,看得出來,她極其讨厭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人。

李多司推了下眼鏡,問,“常長上将的弟弟是不是在我們學院。”

“你才知道?”彼景啧啧兩聲,“對方以前還暗戀過你呢,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對方還故意在實驗室門口和你偶遇了好幾次。”

“暗戀?”

“你真不知道?”彼景驚到了。

“人家可是學校裏的紅人,天上的明珠,好幾次自降身份故意在門口等你,只是你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個正眼也沒給對方。”

這麽一想,李多司這一年多受到的針對應該不止是其他omega的護花使者帶來的,很有可能還有那位明珠的原因。

難怪對方昨天突然和他搭話,原來是認識他。

看到他的表情,彼景來了興趣。

“怎麽,你們還有交集?”

“昨天在宴會上見到了。”他轉過身,戴上了白手套。

“然後呢。”

彼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我用果汁潑了他的臉。”

“……”

彼景扯了下嘴角,“不虧是你。”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對方怎麽惹到他了,平時李多司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對omega他還是挺禮貌的。

想到李多司剛剛問她的話,她恍然大悟,“難道他說尤尼西爾上将……”

“嗯。”

李多司面無表情地拿出了培養皿,細心地觀察裏面微小的反應。

彼景卻神色複雜,小聲地說:“有了老婆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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