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1
一到達卡喀山附近,他們就一人一個被丢了下去,同時被丢下去的還有每人一個大背包。
李多司被丢下去之前自己十分主動地跳了下去。
在其他人還趴在地上怨聲載道的時候,他背起了自己的背包,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背包是統一的軍用包外觀,裏面的東西應該就是他們“野外求生”的基本用品。
是的,比起他們需要找到尤尼西爾,他們目前更嚴峻的問題是如何在卡喀山生存。
眼前是異常茂密的森林,高聳入雲的樹木幾乎遮擋了整片天空。
現在已經接近清晨,天空翻出了魚肚白,可面前的森林卻還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深不見底。
其茂密的草叢也一眼望不到邊,讓人不由得擔心裏面會不會藏有什麽可怕的毒物。
“06號小隊集合。”
那邊傳來高馬尾的聲音,她拿着旗幟,跟她同隊的四人立馬與她站在一起。
被尤尼西爾訓練的這段時間,大家的能力暫且不論,每個人的服從性都異常的高。
對方向他看了過來,眼中帶着強烈的好勝心,還有一絲露.骨的挑釁。
其他幾個小隊也連忙開始召集隊員,小隊與小隊之間離的很遠,看來大家都選擇了各自為戰,而不是互相合作。
李多司淡然的收回了視線,他的四個隊員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是02號小隊,拿的是2號旗。
這裏面有三個都是他熟悉的人,白胖子同學,彼景,還有出人意料的小貴族。
選隊的時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彼此之間甚至沒有時間交流。
所以他此刻看向對方的時候,對方立馬漲紅着臉瞪向他。
“看什麽看,要不是老子跑得太慢,怎麽會來你這裏!”
說完他哼了一聲,傲慢地扭過頭。
李多司眼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淡聲說:“希望你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不要給大家拖後腿。”
他把小貴族那句“跑得慢”當真了。
當然,是不是真的當真也不重要,總之小貴族被氣到了!
他雙目噴火地瞪向他,李多司卻已經将視線看向了剩下的那個隊員。
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性omega,栗色的卷發,圓圓的臉,像一朵蘑菇。
“你……你們好,我是來自行軍交流系的利莉。”
她看起來非常害羞,只這麽短短一句話,她已經滿臉通紅,恨不得要把頭埋到地下。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不安地攪動着手指,又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也是因為跑得慢……但……但我一定……一定會努力的!”
她握緊了拳頭,看起來非常堅定的給自己加了個油。
不過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又臉紅紅地垂下了頭,不敢對上任何一個人的目光。
在場的只有已婚alpha,滿腦子包子的alpha,面熱心冷的bate,正氣的跳腳的直男alpha,所以沉默之下,一時沒有人去安撫她。
良久之後,李多司才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的加入,利莉同學。”
謝謝的份量遠比歡迎要大的多。
這代表她不是被剩下的那一個,而是被需要的那一個。
利莉同學是個非常感性的人,頓時就眼眶通紅地看向了他,只不過李多司已經轉過頭,讓彼景清點着他們背包裏的物品。
“有帳篷、匕首、止血藥劑、軍糧、抑制劑……都是些基礎的軍用物品。”
至于殺傷力更強的機械用品則一個都沒有。
“把匕首和止血藥劑放在身上,如果有餘力的話也可以把繩子挂在腰上。”
最後他又頓了一下,“繩子可以不用放,把抑制劑帶着吧。”
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彼景力氣大,她又多挂了圈繩子。
等他們把東西清點好,卡喀山外圍已經只剩下他們這一個小隊,其他人都已經進去了。
李多司擡頭看向前面神秘未知的森林,淡聲道:“走。”
等最後一隊人也進入卡喀山,一雙穿着軍靴的長腿從茂密的樹枝落在了地上。
戴着黑手套的尤尼西爾抓着一只嬰兒拳頭大小的毒蜘蛛,嘴角微揚,眼神看向了李多司小隊消失的方向。
很神秘。
這是卡喀山給他們留下的第一印象。
很危險。
這是他們進入卡喀山一天之後最真切的體驗。
清晨的時候,頭頂被樹枝遮擋的密不透風的卡喀山會被一層淡紫色的霧氣籠罩,裏面帶有充滿腥味的臭氣。
超過一個小時,他們會出現頭暈、呼吸困難的現象,三個小時則會四肢乏力和視物模糊,五個小時,則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這給毫無準備的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背包裏有解毒劑,每個人都有五管,而只是第一天,他們就匆匆忙忙的消耗了一管。
早在進入霧氣的時候,李多司就通過其中的味道和顏色感覺到了毒性,但他并沒有讓小隊成員使用解毒劑。
因為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密林裏,霧氣有毒很正常,而能産生這麽大的毒氣,很有可能就是這裏的樹木植物,亦或者是沼澤地都有可能。
毒有相克,既然植物能産生毒氣,那麽和毒氣相克的東西就必定不會太稀有。
通過觀察,毒氣只在上空浮行,驗證了毒氣由樹木産生,霧沒有下沉,那麽腳下的花草很有可能就和毒氣相克。
最後,他們找到了腳下的露珠草,也就是腳下生長茂密又遍地都是的草叢。
在其他植物被霧氣籠罩的時候,只有腳下的露珠草還墜着露珠,蹲下來的時候,甚至能嗅到草葉的清香。
而和霧氣相克的也不是露珠草的葉子,而是葉子上晶瑩剔透的露珠。
事實證明李多司沒有錯,毒霧在中午十一點消散,露珠草的葉子也在十一點的時候紛紛墜落。
這并不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毒氣,而是卡喀山本身存在的生态平衡。
只不過解決了毒霧的問題之後,一些蟄伏在草叢裏的毒蟲開始行動,或許露珠草掉落的露珠就是一個信號,喚醒了在潮濕地面蝸居的毒蟲鼠蟻。
它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爬上你的鞋面,再鑽進你的褲管,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螞蟻,可只要被咬上一口,一分鐘之後,腿上就會産生腐蝕性的灼痛,可見其毒性之可怕。
背包裏有準備好的消毒噴霧,是效用更強也更具有刺激性的野外軍用品。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很多零零散散看起來普通的東西,都在進入卡喀山之後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在相對沒那麽潮濕的地方,他們搭好了兩個帳篷,天色漸深,不安的危險感也越來越強。
像探寶一樣整個人都鑽進背包裏的彼景感嘆道,“想不到尤尼西爾上将這麽細心,全都為我們考慮到了。”
“他不會拿我們的生命安全開玩笑,但也不會限制我們的能力,所以在後面的時間裏,我希望我們不要太過依賴背包裏的物品,而是要盡可能獨立的解決問題。”
李多司從密林深處走出來,手上拿着一大束花。
“可這裏也太可怕了,我們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遇到危險。”
小貴族不太贊同,單今天的遭遇就讓他心驚肉跳,直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
“卡喀山危險的地方在于我們不了解這裏的生态環境和我們自身不夠穩定的情緒,今天只是第一天,只要第二天,第三天……通過觀察,我們就可以逐步了解到卡喀山的危機在哪裏。”
“說的倒輕松。”小貴族小聲嘀咕了一句,他知道李多司說的對,只是心裏不服氣而已。
使用繃帶包裹着雙手還有将褲腿纏起來,都是李多司教給他們的東西。
這讓他們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那些毒蟲的騷擾。
“李多司,你去采花了嗎,難道你是想在遇到尤尼西爾上将的時候,用這些花來賄賂他嗎!”
白胖子眼睛一亮,十分篤定自己的猜想。
李多司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這些花會散發一些帶有刺激性的香氣,可以有效驅趕一些大型野獸。”
“你怎麽知道。”
小貴族忍不住嗆了一句。
“我不知道。”李多司說的雲淡風輕,将手裏的花分給了每個人。
“不知道你為什麽說的這麽肯定!”
“用命試。”
小貴族被一口氣噎了回去,半晌說不出話,自顧自地扭頭生悶氣。
“這樣嗎。”
利莉眨着大眼睛看向他們。
她将花汁擦在了自己的臉上,長長的一條,汁液幹涸之後,很久就凝固成一條幽藍的薄膜。
看大家沒有說話,她怯怯地垂下眼,又不安地攪動着手指。
“你做得很對。”
得到李多司肯定的她立馬眼睛亮亮地擡起頭。
“什麽,你居然要我把這種髒東西抹到臉上!”
小貴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臉上的嫌棄言溢于表。
“随你,反正實驗也還需要一個對照組。”
李多司的态度很冷淡,他碾碎了手裏的花瓣,兩指微并,往臉上一擦,頓時出現了一道幽藍色的薄膜。
其味道非常刺鼻,但也還在能承受的範圍內。
小貴族氣的臉色鐵青,這不純純是拿他當實驗品嗎!
擦!他媽的!現在就擦!
要死一起死!
他粗暴的将花瓣碾成渣,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通,用量之大,差點被那股味道熏地吐出來。
擦完之後,他就狠狠地瞪了李多司一眼,好像這樣他就贏了一樣。
2
李多司卻完全沒有理會他。
他看向已經被黑夜籠罩的密林,嚴肅地說:“将剩下的花插在帳篷周圍,所有人都睡在大帳篷,利莉和我們的背包睡在小帳篷,你需要看好我們所有人的物品。”
利莉點了點頭,神色很緊張。
他又用腳劃了一條線,看向所有人說:“兩個人一組分批守夜,利莉和丘歸同學守上半夜,我守中間,彼景和奧魯魯同學守下半夜,兩個小時一換。”
利莉和白胖子同學點了點頭,彼景撇了下嘴,雖然不太樂意和小貴族在一起,但也沒說什麽。
至于小貴族的個人意見在這個時候完全不重要。
李多司用腳劃出來的那道線就是他們守夜的範圍地,最好不要超出這個範圍,也不要在深夜随意走動。
安排好之後,他們就開始将花圍滿帳篷,充滿刺激性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打噴嚏,也難怪李多司說會驅趕一些大型野獸。
兩個小時一輪換是李多司在早上觀察到卡喀山的天亮時間在早上六點,也就是霧氣彌漫的時候,那個時間的野獸都會退回自己的洞穴。
前面兩個小時的守夜很順利,白胖子同學和他交換的時候什麽也沒發生。
那個時候是午夜兩點。
他從淩晨十二點開始計算,但其實利莉和白胖子同學比較辛苦,他們多守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因為卡喀山遠比外面黑的要快,不過七八點就已經宛若淩晨一樣,一絲光都看不到,以防萬一,他們集體在外面待到了十一點。
李多司坐在石頭上,擡頭看着被遮的密不透風的天空。
這裏的樹很高,也非常粗壯,不止如此,連草叢也幾乎有小腿高,有些他在書上見過,知道它們的特性、名字。
不過這還不夠,他了解的太少了。
忽然,一絲樹葉晃動的聲音響起,他立馬目光如炬地看過去,在近乎死寂的黑夜裏,除了風聲,還有一聲野獸吼叫的聲音。
站在樹枝上的尤尼西爾也向着那道聲音看了過去。
在大約七百米的位置,一只龐大的異生野象正在緩慢的移動。
對方的兩顆獠牙近乎有人的大腿粗,但尤尼西爾知道對方只是生得可怕,其實危險性并不高,至少這個家夥對吃肉沒什麽興趣。
不得不說,李多司他們的運氣很不錯,周圍并沒有什麽充滿危險性的食肉野獸,當然,李多司的花也起了作用。
那股刺鼻的味道可以掩蓋很多讓野獸感興趣的味道。
尤尼西爾嘴角含笑地看着樹下的李多司,對方神色冷峻的四處打量,忽然,那雙眼睛極其銳利地看向了這棵粗壯的樹。
隔着層層疊疊茂密無比的樹葉,他似乎和李多司對上了目光。
他沒有動,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在手臂上輕輕地打着節奏。
良久,李多司移開了視線,似乎确認周遭沒有危險之後,他重新坐了下來,神色冷靜又漠然。
尤尼西爾笑了,他靠在樹上躺了下來,長腿微屈,側頭看着樹下的李多司。
黑夜中,視野并不如何清晰,但朦朦胧胧,他卻能描摹出李多司的每一個五官。
風吹樹動,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扣子。
這是他的戰利品。
嘴角輕輕帶笑,他又将扣子握進了手心,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在濃郁靜谧的黑夜裏,一人在樹下坐着,一人在樹上躺着。
他不知道,他在看他,也在陪着他。
接下來的守夜時間也很順利,只不過意外發生在清晨,李多司從帳篷出來的時候,發現彼景和小貴族睡着了。
他立馬走向利莉的帳篷,嚴肅地問,“利莉同學。”
裏面響起一陣慌亂的動靜,随即一頭卷毛的利莉慌張的從帳篷裏鑽了出來。
“我在,怎……怎麽了。”
“沒事。”看到利莉安然無恙,他又走向他們的帳篷四周,發現了一些小型動物的腳印,類似雄兔。
對方圍着轉了一圈,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貪玩,将他們圍起來的花全都踩倒了,不過并沒有進入到他們的帳篷裏。
這個時候,彼景和小貴族也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看到東歪西倒的花,頓時一個激靈,臉色發白地看向李多司。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但太困了,所以……”
彼景一臉懊惱。
晚上守夜這種事對他們都太陌生,尤其在發現并沒有什麽危險之後,就逐漸放松了警惕,任由疲憊吞沒了他們。
小貴族也抿着發白的唇沒有說話,他此時看着那一片被踩倒的花只覺得一陣後怕。
“雄兔啊,沒關系,它們只是一些調皮的小動物,沒有很強的攻擊性。”
白胖子同學蹲在地上用花枝戳了戳那個嬰兒巴掌大的腳印,在其他人逐漸放松的時候,又說:“只是飛起來踹人的時候特別疼罷了。”
“還有,雄兔可以吃,味道很棒!”白胖子同學嘿嘿笑了兩聲。
其他人心一松。
他卻又開口道,“所以它也是紅花蟒的食物。”
衆人剛放下來的心頓時一緊,還坐在地上的利莉也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貴族知道他說的對,因為他們拟軍戰鬥系有野外生存的課程。
只不過在來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之後,他就一直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态裏,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學過的知識可能在這裏有用。
和他一樣的還有彼景,她來自園藝培育系,在這裏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大,可她太緊張也太慌亂了。
“所……所以……這個地方會有……”
利莉磕磕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可見這個可憐的姑娘是被吓壞了。
紅花蟒是一種比普通毒蛇要危險的動物,因為它不但比普通毒蛇要大,有成人的手臂寬,近兩米長,毒性也很強,通常會纏在樹上或藏在腐爛的樹葉裏。
而它最鮮明的特征就是在頭頂有一片像楓葉的紅色花紋。
李多司獨自站在樹下,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紅花蟒,出聲道,“昨天晚上尤尼西爾來過。”
“什麽!”
“尤尼西爾上将!”
還處在驚亂中的其他人頓時跑了過來,小貴族震驚地問,“你怎麽知道。”
李多司看到樹枝上打結的蛇,淡聲說:“蛇會自己打蝴蝶結嗎。”
他們齊刷刷地看着在樹枝上被擰成蝴蝶結的紅花蟒,紛紛陷入了沉默。
原本還緊張的內心也因為這個小幽默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害怕。
“所以,昨天我們錯失了一個機會。”彼景嘆了口氣。
昨天因為初入卡喀山,他們被這裏的危機弄的無暇顧及尤尼西爾,所有人的共識都是先想辦法在這個地方存活。
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昨天晚上,尤尼西爾就在頭上看着他們。
這種和勝利擦肩而過的感覺就好像給了他們一個甜棗,又給了他們一棒,比沒有找到尤尼西爾還要讓他們難受。
“狡猾的尤尼西爾。”小貴族小聲哼了一句。
李多司眉一皺,轉頭看向他,“請叫他尤尼西爾教官。”
小貴族被堵了一句,頓時氣血上頭,梗着脖子看向他,“那你為什麽不稱呼他為尤尼西爾教官!”
話說完,其他幾雙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他猛地一滞,立馬想給自己一巴掌。
你說為什麽!傻逼!
“昨天尤尼西爾教官應該一直在我們身邊觀察我們。”
他一臉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彼景橫了小貴族一眼,看向他說:“你不用像我們一樣稱呼尤尼西爾上将為教官,你們關系特殊,這樣生疏的稱呼他,反而會讓尤尼西爾上将不高興。”
自認為在感情方面懂得比李多司要多的彼景非常誠心的向李多司提出了建議。
她認為李多司在感情方面太笨拙,有時過于認真耿直的性格在也會顯得很無趣。
李多司推了下眼鏡,沒有說話。
他比誰都清楚,尤尼西爾不會不高興,他只會更加興奮的想和他玩“老師和學生”的游戲。
收集了露珠,他們能安然無恙度過早上這五個小時的時間,但因為霧氣太過濃郁,他們會很容易迷失在森林裏。
不過李多司并不着急,他用這個時間讓彼景發揮了她的用處。
雖然李多司也因為實驗的關系收集過大量稀有植物的資料,可總歸不如彼景專業。
冷靜下來之後的彼景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哪些植物有毒,哪些無毒,花與草之間的相克,樹與土壤之間的相生。
即便彼景無法清晰地叫出它們的名字,可運用她的所學讓他們度過一些危機也足夠了。
就例如手裏的這一束像舌苔一樣肥厚,長相異常猙獰的花。
“這種花有毒。”
彼景一句話剛說完,本就滿臉嫌棄的小貴族立馬将手裏的花丢了出去。
她翻了個白眼,繼續說:“但它的毒性可以和任何帶有腐蝕性的毒相克,這裏面黏黏的液體幹涸之後會變成膠狀,同時還有止血的效果。”
每一個來自園藝培育系的同學都不會忘記它。
因為正是它醜陋的外表,在知道它有如此出奇的效果後才令人如此印象深刻。
“收集起來吧。”
李多司看了眼前方已經逐漸消散的霧。
小貴族不情不願的把花撿了回來,但因為實在醜的慘絕人寰,他連一眼都不想看,直接塞進了背包裏。
尤尼西爾:一點小幽默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