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木葉之戰
木葉之戰
日向在木葉掀起的波瀾似乎已經平定，千手扉間的“罪證”被公之于衆，宇智波詭異的沉默成了木葉一半勢力的風向标，還有一小半始終堅信這是日向對千手扉間的栽贓的聲音，被淹沒在以日向為首的勢力義正詞嚴的聲讨中。
此時，遠赴國都赴宴的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在雲裏霧裏地陪同國主參加了三天無聊的宴會之後，終于見到了輾轉遞送消息的千手族人。
“柱間大人、水戶大人，扉間大人在四日前被日向抓捕，名義是對木葉忍者進行人體實驗。桃華大人強闖警備隊的地下監牢未果，只探知到日向對扉間大人進行了殘酷的刑訊。”
千手柱間在見到族人形容狼狽、一臉憤恨之時還頗為摸不着頭腦，但那點疑惑很快就被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擊碎。
“不可能！扉間的實力很強，怎麽可能就這麽任由日向對他動手？！”千手柱間本能地反駁道，“而且木葉還有斑和泉奈，千手和宇智波已為同盟，他們怎麽會眼睜睜地看着扉間出事？！”
“宇智波并未出面，連帶兩族聯盟麾下勢力也被宇智波泉奈警告不許插手此事。”千手族人的回複徹底擊碎了千手柱間的幻想，“且日向還在木葉內外設下重重封鎖，屬下成功潛入國都已經耗費了兩日光景。”
一直壓抑着的查克拉驟然爆發，居室內的陳設于瞬間粉碎，騰起的粉塵卻在擴散之前就被強悍的力量壓死下去。
室內一空，千手柱間幾乎咬碎了牙齒，森寒的聲音從牙縫間擠出：“即刻，回村！”
如果扉間真的在木葉出了事……
千手柱間沒敢再想下去。
“柱間，你先回村，我去與國主辭別。”漩渦水戶寒着臉道，“這幾日我們已經細細看過了這名姬君的品格性情！國主欲轉托我們說和姬君與宇智波斑的目的已經達到，想來國主也該放行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前腳她和柱間才赴了國主的宴請，後腳背靠國主的日向就對扉間下手。
要說這只是巧合，漩渦水戶半點不信！
還有宇智波……
宇智波竟然對扉間不管不顧？！
極可能被盟友背叛的猜測，扉間生死不知的現狀，被封鎖得嚴嚴實實的訊息……徹底點燃了漩渦水戶的怒火。
“水戶，拜托你了。”話音尤在回蕩，千手柱間就已帶着族人消失了。
沒有人攔得住千手柱間。
千手族人耗費了兩日才曲折繞過的一道又一道的封鎖，被千手柱間在半日內趕完。
而沿途原應存在于族人話語中的封鎖，在現實中卻呈現出一副無人守備的模樣。
這更令千手柱間肝膽俱裂！
難道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那扉間呢？
他的弟弟難道也被迫“塵埃落定”了？！
“千手扉間，算算時候，柱間也快回來了。”宇智波斑化身的烏鴉落在躺倒在牢房中的人胸膛之上。
在那一次貼近極限的心理博弈之後，日向龍之介似乎失去了對千手扉間的興趣，再未進過地下監牢。
而這兩日間，換班的日向守衛也無人對千手扉間投去關注。
施加于牢房之上高深的幻術暗示，造就了如今千手扉間被忽略得徹底的境況。
身體和精神在遭受極致的傷痛之後，沉睡是有限條件下最好的恢複辦法。
但屢次沉睡的千手扉間的精神萎靡之态，卻更甚于先前被日向審訊之時。
究其根本，實則是千手扉間想維持清醒的意志和不時經受的催眠幻術之間時斷時續的戰争所致。
這是件極為耗費精力的事情，也是最為令千手扉間惱火，但卻無可奈何的事實。
最初對宇智波斑貿然插手的火氣在一次又一次被迫沉睡之後，化作懶得理會宇智波斑的自欺欺人的作态。
然而，落在胸膛上的烏鴉卻嚣張得擠占了千手扉間全部的視野，就連讨厭的聲音也無視了千手扉間心底滿滿的抵觸，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腦海。
“宇智波斑，你真煩人。”千手扉間被迫開口。
他試圖擡手驅趕烏鴉，卻只能任由烏鴉輾轉飛到了手臂之上。
“但是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烏鴉挺起胸膛，趾高氣昂的模樣袒露無疑，“千手扉間，你這副想反抗我卻無可奈何的模樣，真是太順眼了！”
切身體會過千手扉間嘴皮子的厲害，烏鴉又一次扇着翅膀落到千手扉間的胸膛之上，不大的沖擊力卻惹得千手扉間悶哼一聲，想要反擊回去的話語也被迫咽進了肚子。
“看來柱間趕回來的速度比我預料的還要快，我就不奉陪了。”牢房中的幻術被撤去，烏鴉嘶鳴一聲也消失了，“千手扉間，這次的戲幕我十分滿意，勉勉強強算你超額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好了。就不知道柱間得知他弟弟是這種不要命的性子，會有什麽反應？”
“不用你操心！”千手扉間恨恨道。
就連木葉天空中聚散的鴉群都能捕捉到千手柱間的身影，日向布置在木葉外圍的眼線只會發現得更早。
但他們傳遞信息的速度又怎麽及得上千手柱間全力趕路的速度呢？
千手柱間人雖未至，但自地底催生的樹木卻接連破土而出。
整座地下監牢被樹木拱衛着露出地面，叢生的枝條化作最堅實的囚牢死死捆住了監牢內所有的活物——只除了千手扉間。
木葉的一角地動山搖，被強行挖出地面的地下監牢在木遁摧枯拉朽的破壞力下崩毀，只有千手扉間身處的那一方天地幸免于難。
“扉間……”
樹木化身為最忠誠沉默的守衛，替千手柱間清掃了前往弟弟所在之處的一切障礙，但入目所見之景卻深深刺痛了千手柱間的眼球，一直蓄積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
被催生的樹木似乎也感應到主人心中蓬勃的殺意，樹葉飛舞，化作最鋒利的刀刃四散切割，枝條化作鋼筋鐵骨之态，蠕動間将監牢的守衛統一捆縛至眼前。
守衛們整整齊齊跪地的姿态，透露出千手柱間滔天的憤怒和殺意。
“扉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千手柱間迅速且小心地替弟弟處理着身上嚴重的傷勢，弟弟身上層層疊疊新舊交錯的傷口使得他心中的殺意一波又一波地高漲。
束縛着守衛們的枝條也一再收緊。
“啊，是大哥啊。”千手扉間本能地閉上眼眸，輕聲回應道。
數日不見日光的眼眸一時間還不能接受猛然降臨的刺目陽光，被激出生理性的淚花。
但在他偏頭躲避之前，一只溫熱的手替他隔開了陽光。
樹木生長，枝條纏繞，轉眼間一座木屋便被臨時壘就。
在監牢被擡升之時，千手扉間因傷重被嚴重削弱的感知還未察覺到千手柱間的靠近，但四周拱衛的森林卻已經昭示了來人的身份。
大哥回來了。
只是……
回來得有些早了……
宇智波斑不知發什麽神經強制插手，令其成為了此次鬧劇中最大的變數。
千手扉間讨厭變數，但他精密嚴謹的計劃在碰上宇智波斑時，卻總會冒出這樣或那樣的意外。
“扉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你身上的傷很重……究竟出了什麽狀況？讓你連飛雷神之術都沒能用出來？還有日向為你羅織的罪名……人體實驗又是怎麽回事……”
千手柱間頭腦一片混亂，說話也語無倫次。
但是弟弟沒有再回應他。
“扉間，你怎麽不說話？難道精神上也被日向動了手腳……還是聽覺出問題了？怎麽會這樣……明明我沒有檢查出來……扉間，你聽得到大哥說話嗎？”
千手柱間心底的恐慌急速擴張。
“……大哥，安靜一點！”千手扉間煩躁地睜眼。
千手柱間的絮叨一重一重地鑽入他的腦海，将他頭腦中那些冷靜權衡的利弊、按部就班的破局、精心計算的得失強行擠出，又被在身上包紮的顫抖雙手攪成一團亂麻，囫囵塞進他的心房。
緋紅的眼眸中盈滿的不耐煩情緒，在對視間被面前的黑眸中一點一點滲出的淚花澆滅。
千手扉間崩着的臉柔和下來，斥責的話語也變作含糊的叮囑：“我困了，讓我先睡一會。”
至于如何處理宇智波斑捅出的簍子……
還是等他睡飽了再說吧。
千手柱間的心在剎那間安定下來，再多的疑問都被其強行咽進了肚子。
木屋安靜下來。
外界嘈雜的痛呼和喧嚷也在藤蔓的幹預下強行消失，就連調皮的清風也不能令沉默拱衛的樹木繼續舞動。
“柱間到了。”遠處突兀冒出一片森林，靜坐在案桌前的宇智波斑睜開了眼眸，瑰麗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在眼眶中轉動，“泉奈，走吧。持續了數日的鬧劇也該收場了。”
宇智波泉奈掂着手中日向送來的所謂千手扉間的罪證，溫和地應聲：“好的，斑哥。雖然不知道千手扉間在打什麽算盤，但是如果他遲遲不出手，那我就不客氣了。日向拿這種兒戲一樣的謊言愚弄我宇智波，還借着木葉警備隊的職務之便封鎖木葉，更私自抓捕火影的弟弟并對其用刑……總該讓其付出應有的代價。”
同時，木葉各個角落，一衆木葉高層帶着親信默契地向着樹木搖曳之地趕去。
各方勢力的動靜全數落入青筋暴起的白眼之中，日向龍之介起身整了整衣擺：“猿飛族長，我們也走吧，莫讓火影大人久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