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木葉之戰
木葉之戰
衆人逐漸彙集，可前方茂盛蔥郁的森林卻無路可走。
火影拒絕旁人靠近的意圖是如此鮮明。
宇智波斑環胸而立，站在森林面前不知在想什麽。
他雖未開口，但逐漸龐大起來的人群卻無人敢越過他去試探這片森林的深淺。
寂靜中，人群的竊竊私語之聲連成一片。
一名隸屬于千手和宇智波聯盟的勢力高層率先沉不住氣，低聲詢問道：“斑大人，這……”
不待宇智波斑回答，人群便如摩西分海般向兩旁散去。
日向龍之介站到了宇智波斑身後：“斑大人，為何不進去？”
這還是日向朝千手扉間發難以來，日向一方的勢力和兩族聯盟的勢力最高層在衆目睽睽之下的第一次見面。
人群的嘈雜聲于瞬間散盡，所有人都在等着宇智波斑的回應。
隐晦的精光從一雙雙眼眸中閃過，所有勢力的話事人都在心底推衍着這次日向正面對上火影的結果，也在盤算着己方能從中得到的利弊。
宇智波斑偏頭掃了一眼日向龍之介，曼聲道：“我倒是不急，只是不知道你想好該怎麽跟柱間解釋對千手扉間下手一事了嗎？”
“日向秉公執法，木葉衆人皆知其間始末。”日向龍之介面容平靜，“斑大人至今不曾出面，不也無形中默許了日向對千手扉間的處置嗎？”
宇智波斑唇角勾起，并未回應，但他卻側了側身形，示意日向龍之介先行一步。
日向龍之介幾步行至森林邊緣，朗聲道：“日向龍之介求見火影大人！”
無人回應。
但短暫的寂靜後，枝丫間叢生的藤蔓向兩旁收縮，讓出了進入森林的通路。
日向龍之介一馬當先，日向精銳緊随其後。
猿飛及一衆隸屬于藤原氏麾下的勢力尾随而進。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之中。
人群中的目光不斷交接又錯開。
宇智波斑始終沒有動作，剩餘的勢力話事人也不敢越過這名強者行事。
“啧……”
沒見到預想中森林翻覆的場景，宇智波斑有些疑惑。
千手扉間會乖乖忍下這口氣嗎？
肯定不會。
所以，柱間為什麽沒有動靜？
他指尖摩挲了一下，還是擡腳步入了森林。
森林不大，看似幽深不見底的前路也只是過于茂盛的樹冠帶來的錯覺。
林中的木屋大門敞開，千手扉間半躺在地上，被千手柱間的懷抱遮掩，看不清面容。
先一步到達的日向龍之介肅容站在木屋面前，試圖再一次開口：“火影大人，還請放開……”
整整齊齊被壓迫跪地的日向守衛令其憤怒，但這份憤怒卻絲毫撼動不了木遁強硬的捆縛。
“噓……”千手柱間沒有擡頭，只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唇邊，輕飄飄的聲音自木屋中傳出，“扉間睡着了，你們安靜一點。”
“火影大人——”日向龍之介還欲開口。
剎那間，強橫的查克拉猛然擴散，無形的重壓兜頭朝木屋前的人群砸下。
地底虬結的植物根系翻湧，将試圖閃避的日向龍之介并其親信死死纏住，甚至将他們半個身體都拖入地面。
“我說，安——！靜——！”千手柱間慢慢擡頭，冰冷的眼神淩冽地掃過圍堵在木屋門前的人群。
頭頂的重壓不散，無人能直視忍界之神的目光。
雜音消散，木屋又恢複了寂靜。
後一步到場的宇智波斑将這出鬧劇收入眼底，左右環視之後，施施然進了木屋，盤膝而坐便開始閉目養神。
他相信千手扉間此時是真的睡了。
拖着一身嚴重的傷勢還屢次反抗他對其施展的幻術，能撐到柱間回來都算奇跡。
如今精神松懈之下陷入沉眠也不稀奇。
只不過，這次柱間真的很生氣啊……
宇智波泉奈見到哥哥如此行事，那點乍一聽聞“千手扉間睡了”而生出的諸多糟糕猜測也被其抛到腦後，跟着哥哥也進了木屋。
但其餘諸人無人敢越雷池一步，更懾于至今被壓制在木屋門口的日向龍之介等人的下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另一頭，善後的漩渦水戶迅速求見了藤原大輝。
日向暢通無阻的彙報比千手族人曲折的潛入要迅速很多，在一天前，藤原大輝就已經知曉了木葉發生的事情。
諸事已定。
而且千手柱間已經離去，再留下漩渦水戶也無大用。
端着姿态表示了一番對千手扉間遭遇的驚疑，又細細叮囑漩渦水戶替其向宇智波斑傳達結親之意，還表示了一番對日向貿然出手的不滿，以及自己治下不嚴的歉意……
一番唱念做打之後，藤原大輝才放任漩渦水戶離去。
耽擱了近兩個小時，又因趕路速度比千手柱間還慢上幾分，漩渦水戶趕回木葉時，已至夜晚。
月色高懸，卻無人離去。
森林搖曳，樹葉的婆娑聲中，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間或夾雜着細微的人聲。一直等候在森林外圍的千手族人迅速将森林中的狀況彙報給了漩渦水戶。
扉間還活着，漩渦水戶松了口氣。
但是扉間至今昏睡未醒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當漩渦水戶第一時間布下隔絕聲音和氣息的結界之後，千手柱間才有了動靜。
深沉的視線從弟弟的身體上移開，轉而盯着地面游移逡巡，掃過木屋前被壓制許久的諸人，最後又回到了弟弟蒼白的臉頰之上。
他慢慢起身，自地面升起的樹臺接替他将千手扉間托起，旋即才擡腳向外行去。
“水戶，扉間還沒有醒。”
“扉間受的傷很重，他很少睡這麽久。”
“扉間是在木葉受的傷。”
一句比一句輕，直至聲音幾乎隐沒在胸腔中。
但千手柱間身上的查克拉卻已然濃厚到幾近凝成實質。
但凡千手扉間睡的時間短一點，受的傷輕一點，受傷的地點換上一換，千手柱間都不會有如今激憤到幾近悲痛的感覺。
是他親口對弟弟承諾的：木葉将成為弟弟安居的樂園。
結果呢？
他的手以一種幾乎将日向龍之介肩膀捏碎的力道将其扯出地面：“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在轉身前，漩渦水戶的視線移到了在一側盤坐的宇智波兄弟身上。
宇智波斑沒有動作，但宇智波泉奈卻沖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露出慣常溫和的笑容。
漩渦水戶不會傻到認為宇智波泉奈溫和的表象下是全然的善意，但是日向等人被壓制在木屋門口，宇智波兄弟卻端坐一旁的現狀也無形中證明了：宇智波似乎并未與日向聯手。
所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視線如常移開，她随之開口：“日向族長，我也很好奇，為什麽你如此果決地聲稱扉間在暗中對木葉忍者下手？你最好有十足的證據，否則……”
屋外的聲音随着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的接連開口而逐漸變得嘈雜。
來往押送證據到此的木葉警備隊，終于等到族長發話群情激憤的千手，義正詞嚴的日向龍之介，冷聲駁斥回去的漩渦水戶，又一次沉默下去的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聽着屋外的喧嚣，煩躁的情緒自心底蔓延。
毫無趣味。
又是老套的栽贓陷害和預料得到的駁斥反擊……
甚至還沒有踩千手扉間的痛處來得有趣。
一切如預想中的發展已經讓宇智波斑感到厭煩了，先前安坐大半日的耐性消失殆盡。
如果現在提前把千手扉間叫醒……
宇智波斑起身撣了撣衣擺，躍躍欲試的目光對準了樹臺上呼吸平緩的身影。
不過，在宇智波斑真的出手之前，千手扉間醒了。
漸漸複蘇的敏銳神經被如芒在背的目光刺痛，向主人傳遞着危險的訊號。
陷入沉眠的意識在瞬間清醒過來。
屋外，人頭攢動，在進行着他罪行的聲讨和駁斥；
屋內，立着兩個礙眼的宇智波。
很好，攪事的正主就在眼前。
千手扉間撐坐起身，散下的碎發遮住了本能皺起的眉眼，讓人摸不準他的情緒。
區區四日，足夠隐藏在木葉裏的牛鬼蛇神都跳出來嗎？
千手扉間的理智告訴他：
不夠。
但是，他的兄嫂提前回來了。
是宇智波斑出的手。
如今，罪魁禍首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千手扉間，醒了怎麽不說話？”
不大的聲音卻引得千手柱間猛然回頭，力度大到幾乎要将脖子擰斷。
下一瞬，他就出現在弟弟面前，攔住了想要下地的弟弟：“扉間！小心傷口！”
原應沖着宇智波斑而去的譏諷之語沒能說出口，千手扉間一肚子火氣壓了又壓，在看到人群随着他的蘇醒魚貫湧入木屋時，那股火氣便化成了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真熱鬧啊，這是在幹什麽？”
親人關切的詢問之語，他人虛假無謂的關懷，日向勝券在握的聲讨……
還有，旁邊無聲卻有力到幾乎要刺破背脊的戲谑目光！
室內嘈雜的聲音被千手扉間的沉默一點一點壓制下來，待到無人吭聲之後，千手扉間才放下用力按揉額角的指尖。
“真是好笑，我都不知道我與諸位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他微一閉眼，再度睜眼時，眉梢眼角便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多餘的人都給我滾！有些熱鬧，看了可是會要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