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吊瓶

吊瓶

空氣中頓時安靜,柏舟也緊随其後,對于擅自闖入的人毫無憐憫之心。

如果是誤闖進來的,怎會想去薅含羞草,難道不應該是立即離開,這個叫姜白甜的女人明顯是別有用心,目的不純。

而被謝晏時抱在懷中的草草似是還心有餘悸,朝向姜白甜扮了一個鬼臉。

啊tui,壞女人還想薅我,趕緊洗洗睡吧!

算個毛線的女主,真是讓人厭惡至極,身上噴的廉價香水,連花姐姐好聞都沒有。

“晏哥,你準備回去了嗎?”

柏舟緊跟在他的身後,試探性地詢問道。

“恩,你有其他不懂的也可以随時問我。”

謝晏時面不該色地微微颔首,提不起任何精神,腦袋昏昏沉沉的。

“好,那晏哥要不加個聯系方式?”

柏舟佯裝淡定,已經做好被他拒絕的準備,還不禁有些自豪。

真不愧是我,敢向偶像要聯系方式的粉絲,今天依舊是美好的一天呢~

如果除去今天發生的小插曲,就更好了……

“可以。”

謝晏時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勉強敷衍一句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其實滿腦子都念着“他的田螺姑娘”,今晚會不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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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晏哥。”

柏舟聲音洪亮有力,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開心的像個小孩似的,偶像他居然真的同意了。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冷漠,但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相處久了也并不是很麻煩。

草草不知道他為什麽開心,而人類明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不知究竟在思考什麽。

兩人互換完聯系方式,謝晏時就抱着含羞草離開了。

“晏哥,你臉色看起來不好,需要我請個私人醫生給你挂幾天點滴嗎?”

慕楠坐在駕駛座位上,從後車鏡瞧見他的臉色煞白,出聲詢問道。

“不用,等會我去買些藥回家自己弄。”

謝晏時聞言連忙拒絕,萬一把他的“田螺姑娘”給吓跑了,就太得不償失了。

慕楠也知他學過這些,于是便也不強求,實在不行綜藝可以請假幾天,畢竟自己身體是最重要的,晏哥每次就喜歡硬撐着,也不說談個戀愛,好讓有人管着他……

身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兼助理,可真是太過于艱難了,不過晏哥之前很少生病,這麽虛弱除了初見時,幾乎都難以見到。

在路上,謝晏時中途戴着口罩和墨鏡下車去往藥店,草也并沒有選擇随身攜帶,反而被放置在後座。

“嘶,晏哥他為什麽會對你情有獨鐘呢?!”

慕楠伸長了脖子,凝望着含羞草,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想用手去觸碰時,想起晏哥不給別人碰的習慣,手指讪讪地收了回去,忍不住輕嘆一聲。

草草表示她也不知道,之前腦海浮現出曾經的畫面一閃而過,也不知是否之前與謝晏時有什麽交集,卻連個影子都未曾捕捉到——

“走吧。”

等謝晏時提着一個袋子坐回去時,察覺到慕楠有些異樣的目光,所以也并未出口詢問。

“好嘞,晏哥。”

慕楠幹脆利落的啓動車子,目不轉睛地緊盯着前方,又對他說道,“過幾天來我家吃頓飯,他們待你都比我還親,都懷疑是不是親生父母了,唉。”

“知道了,我會帶些慰問品過去的。”

謝晏時聽聞後眸子泛着一絲溫柔,也知慕楠其實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口上說說而已,以他們這麽多年的交情,怎麽連這種都看不出。

草草微微怔住了,謝晏時也會有在意的人嗎?

占她便宜的混蛋,為何心尖兒就像是喝了一壺陳醋似的,散發着一股濃郁的酸味。

“擅闖休息室裏的助理,直接開除掉,沒有人會願意再次聘用她。”

謝晏時突然冷笑一聲,既然敢動他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況且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晏哥你還要起訴她嗎?”

慕楠為妹子連連嘆息一聲,怎麽想不開去招惹他,還試圖去觸碰跟個祖宗似的含羞草,無疑相當于踢到了鐵板。

雖然在圈內這種很常見,想要麻雀變鳳凰,但不靠着自己去努力,一步登天的後果就是會從雲端重重跌落谷底,墜入深不可見的地獄。

“當然,為什麽不要?”

謝晏時波瀾不驚地眸子閃過一絲狠戾,唇角倏然揚起一抹冷笑,指尖頗有規律似的敲打在含羞草的花盆邊緣。

令草頓時不寒而栗,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類,可她現在根本逃不掉,或許是一種錯覺。

“知道了,我會妥善處理好的。”

慕楠象征性的點了點頭,對謝晏時說的銘記在心,于是又詢問道,“對了晏哥,那個沈警官沒來找你吧?”

“怎麽了?”

謝晏時緊盯着含羞草,然後端起來仔細端詳一番,原本伸展開的葉子逐漸合攏,感覺它像是在害怕自己,也許是自己燒的迷糊了,産生了一種幻覺吧。

草草以為他又在琢磨怎麽薅葉子,吓得根本連動都不敢動,整根草瞬間僵直幾分。

“案子仍舊未破,節目組也未通知何日恢複,八成是要黃了。”

慕楠一句句的說着自己所了解到的,腦袋嗡嗡作響,忍不住輕嘆一聲,“違約金他們估計會賠償的,不然可能會引起不滿,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恩,我過幾天抽空去一趟,畢竟可要查出幕後兇手,不然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晏時聞言一字一句的答複道,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懷疑對象,只要拿到證據……

而草草察覺到那股視線終于消失後,稍微放松些許,一時間竟不小心沉浸在其中。

回到獨棟別墅門前時,天色灰蒙蒙一片,俏皮地月牙兒閃爍着光芒,星星被雲朵遮掩住了,仿佛就像是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晏哥,你明天就呆在家裏休息,我會來看你的。”

慕楠說完之後,也不等謝晏時回話,開着車子便揚長而去,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謝晏時無奈一笑,左手拎着藥,右手環抱住含羞草,徑直走向裏面後,一眼看到給它買的花盆已經運回來,再也不用呆在小花盆裏了。

進到客廳裏後,直接随手将藥擱置在桌子上,謝晏時在雜貨間找到了一把能用的小鏟子,抱着含羞草走到剛才的地方。

只見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含羞草連根帶土給挖起來,又在新寬敞的花盆裏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後放進去。

來回反複折騰幾次後,謝晏時提了兩桶水澆在含羞草的葉子上,面色仍舊顯得蒼白無力,卻咬着牙繼續慢慢的堅持着,最後一桶水時他直接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地,額頭沁出許多密密麻麻的汗珠。

【叮——限時任務已開啓,為确保萬無一失,請宿主記得佩戴面紗。】

【請問宿主是否選擇再次化為人形?(限時十小時,請宿主繼續努力加油喔~)】

草草看的挺揪心,也顧不得害怕什麽聽到系統的聲音後,連忙快速的回答。

一轉眼她又變成了那晚俏麗的模樣,與之前不同的是臉上用綠色紗巾遮掩住,右側還秀了一株栩栩如生的含羞草。

草草來不及思考,想将倒在地上的謝晏時給背起來,可力氣懸殊太大,根本未動分毫。

【宿主,你用靈力試試。】

草草把稍許靈力彙入到手中,只見她幹脆利落的将謝晏時打橫抱起,頗為謹慎地一步步走向屋裏。

可當瞥見桌子上的藥時,草草她才想到自己不會用,這可真是快為難死草了,怎麽這人類三天兩頭生病?!

【宿主,你先讓他躺在床上,估計一會就醒了,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好。”

草草徑直走向主卧,然後把謝晏時平放在床上,随意擦拭掉汗珠。

雖然用了靈力,但這人類為什麽依舊跟個石頭似的沉重無比。

“水…水……”

謝晏時看上去特別脆弱,與以往截然相反,而聲音像是有氣無力的。

草草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麽,只能湊近他的耳邊,卻不小心被親到了臉頰,慌忙地從謝晏時身邊逃開,也知道他想喝水。

“昏迷不醒”中的謝晏時睜開眼,其實在“田螺姑娘”把他放在床上時,就已經……

過分自私的想要貪戀不屬于自己的溫暖,可終究還是會離開的不是嗎?

“你…你醒了?”

草草擰開緊閉地門扉,軟糯的聲音似是變得緊張,第一次與面前的人類交談。

“謝謝你。”

謝晏時也不知道與田螺姑娘見面應該說些什麽,可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于是又說道,“能麻煩你幫我把藥都拎過來嗎?”

“啊,好……”

草草一時間竟有些愣神,因為她分不清到底誰才是面前真正的人類,為什麽是溫柔可親的樣子,與平常甚是不同。

赤着腳踩着冰冷地板,她找到藥後,連忙遞給謝晏時,催促道,“你可要快一點好起來呀!”

“恩。”

謝晏時從她手中接過,指尖不經意似的劃過掌心,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居然有一種冰山融化的錯覺。

草草原來不知他笑起來竟如此好看,臉頰上有兩個小酒窩,呆滞到久久不能平靜,這還是她認識的人類嗎?!

謝晏時熟練地給自己紮上了吊瓶,不遠處的衣架正好可以拿來懸挂,也不詢問她是誰,現在只是屬于自己的“田螺姑娘”而已。

“我……我可以走了嗎?”

草草見謝晏時沒有開口說話,指了指門外,坐如針氈似的。

一心只想離開的她,并沒有注意到他眸底閃過一抹偏執的占有欲。

“能陪陪我嗎?”

謝晏時露出受傷的神色,看上去似是欲言又止,被僞裝成楚楚可憐的樣子。

草草心下微動,知道他可能是裝給自己看的,但竟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是你不想說的,我都不會過問。”

謝晏時察覺到她的猶豫不決,于是趁熱打鐵連忙保證,生怕草草會拒絕一樣。

“好。”

草草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準備等謝晏時睡着了,再悄無聲息地離開,而且萬一被發現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麽,草草趴在謝晏時蓋着被子的腿上睡着了,被一直盯着看的她毫無防備之心。

謝晏時伸出手捏着她的面紗時動作微頓,終究是果斷放棄了,希望下次還能再見到你。

“我的田螺姑娘——”

此時逃過一劫的草草不知道,她已經被某個餓急了的狼給盯上了,試圖想把她這根草吃幹抹淨,連個渣都不剩。

【宿主,快醒醒,不然你馬上就要變成草了。】

系統吼了一嗓子,現在還不到時候,不然某位大人會把統子給劈死的,為了宿主簡直就是操碎了心。

“啊!”

草草猛然被系統驚醒,差一點就忘了她現在變成人,瞥了一眼謝晏時,只能放低腳步聲走到門口時,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床上躺着的謝晏時也已經睜開雙眼,緊盯着她離開的方向,胸口突然有一塊像是空掉了。

明明只見了兩次,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同時也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未免也太奇怪了。

回到花盆裏的草草松了一口氣,差點就被人類給發現了,他瞧見自己态度異常奇怪,難不成她變成人之後長得太過于磕碜,所以同情自己?

說不定或許就是這樣,書籍上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她長得太磕碜了,所以謝晏時才……

呆在在空間裏的系統,不得不為宿主的邏輯給深深折服了,以後她絕對會後悔的……

翌日清晨,暖陽籠罩的含羞草慵懶地伸個懶腰,人類今天應該是在家休息,晚上基本都沒有睡好。

草草拔起根肆意在花盆裏打滾,不被束縛的感覺簡直太舒服了,只是依舊有些無趣,要是誰來找謝晏時,路過花園還要裝成普通的草,也沒有妖精會和她玩兒。

另一邊,謝晏時迷迷糊糊地接聽電話,是慕楠一大早打過來的,“晏哥,我已經幫你和節目組溝通好了。”

“恩……”

謝晏時頗為敷衍地回答道,似是不願與他多說一句,因為實在是太困了。

“哦對了,晏哥你有空記得發下微博,粉絲們可都是很擔心你呢。”

慕楠像是一個老媽子似的叮囑他,也聽出言語間的敷衍,又說道,“不打擾晏哥你了,好好休息吧。”

謝晏時聽完後,直接挂掉電話,躺回床上了,酣暢淋漓的又睡了一覺。

草草也打着哈欠,這人類怎麽比草還能睡,但是依舊好困啊!

等一人一草醒來時,就已經到了午餐時間,謝晏時在廚房忙碌完後,拿起手機随便拍了一張照片,發到微博上。

謝晏時:[圖片][圖片]感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劃開底下的評論,已經被粉絲們全部占領了。

慕楠:(淚目)晏哥你可算是睡醒了,豬都沒有你這麽能睡(bushi)。

震驚貓貓頭:噗,原諒我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慕經紀人你可真會玩,不怕被老公扣工資嗎?(捂臉jpg)

還有一條慕楠醒目的回複。

慕楠:不怕,晏哥絕不會因為瑣事就扣工資的。(狗頭保命ing)

含羞草和老公yyds:為什麽我沒看見含羞草,老公你是不是不愛她了!!!

熊熊鴨:然後就另有新歡了嗎?(心碎成渣了)

萌萌熊貓人:樓上姐妹們,成功吸引到我的注意力!

糖炒板栗:跪求含羞草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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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飛機飄了起來:跪求含羞草美照+9999

謝晏時無奈走到落地窗前,拍了一張含羞草,再次上傳到微博上。

謝晏時:[圖片]你們要的含羞草。

發完後,手機就被丢在桌子上,準備先去飽餐一頓。

草草剛玩的正嗨,也不知謝晏時竟要拍照片,連忙裝的跟普通草一樣,也幸虧沒有被發現,可能是因為隔得有點遠。

【宿主,你這樣太危險了。】

【讓我這一只統子少操億點點的心吧!】

“咳咳,這不是還沒被發現,我也已經認識到錯誤了。”

草草佯裝輕咳一聲,對系統說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之前被花盆好長時間,她這次一定要玩個痛快,如果白天不行,那晚上總可以吧?!

畢竟晚上夜深人靜的,根本就沒有人,玩起來也更輕松。

遠處提着水桶的謝晏時悠閑地漫步在夕陽下,給含羞草澆完水後,捏着它的枝葉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我昨晚見到“田螺姑娘”了,她不願意透露自己叫什麽,也不願意向我訴說……”

“和你說這些幹嘛,又根本聽不懂我的話。”

草·田螺姑娘只想用枝葉把人類給拍飛,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是田螺,明明就是一株嬌小可愛的含羞草。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啊?!

草·田螺姑娘并不願意承認,并有意甩鍋,雖然澆完水很舒服。

【宿主,田螺姑娘指的本身并不是田螺,只是人類流傳的民間故事,用來形容善良勤勞的。】

【宿主,田螺姑娘指的并不是田螺,只是人類民間故事,用來形容善良勤勞的。】裏面資料來源于百度,另引用了田螺姑娘,特此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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