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童顏神醫
童顏神醫
第十二章。
人聲鼎沸的長街瞬間糟亂成一團,婦人孩童紛紛避的遠遠,一旁擺攤的小販連忙收拾起自己的攤子,生怕殃及。
阿浮玉自認身手不錯,算得上勤學苦練,從未松懈過,奈何今日竟然連一個無名小卒都對付不過,眼前這個和他交手的男人确實要比他厲害許多!
“你究竟是什麽人!”
“無需廢話!”
“我可有得罪于你?”
顧長辭一腳将阿浮玉踹到在地,抄起一個木棍就要揮下,新羅織月連忙上前搭手,甩出長鞭纏繞在顧長辭手腕上,用力拉開。
“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殺人不成?”新羅織月怒視眼前這個失禮發瘋的男子,怒斥,“都怪你,本來想一直保持知書達禮的模樣,看來必須教訓一下你了!”
“給我讓開!”顧長辭接住甩來的長鞭,二人各自抓住一頭,新羅織月畢竟是個女子,力氣差太多,顧長辭猛然湊近,奪過其手中長鞭,狠狠向阿浮玉揮去!
噼裏啪啦的鞭聲回蕩在四周,阿浮玉不停閃躲,落下好幾處傷。
“可惡!”阿浮玉面露狠色,忍痛逼近,取下發絲間的玉簪,握在手中向那歹人刺去,“不知死活的賤民!”
“呵……”又想故技重施,顧長辭知道那玉簪有毒,甚至這人身上随時都攜帶着毒,他可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忽然間,城中巡視的官兵趕來,将市集位的水洩不通,阿浮玉此刻倒是不怕了,一個勁拖住逃走的想法。
“就憑你,是拖不住我的。”顧長辭一掌将人打開,用手中奪過來的鞭子纏在阿浮玉身上,随後躍上屋檐,消失不見。
“我引來了官兵!”新羅織月趕來的時候,那個冒犯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但是她的鞭子竟然纏在太子殿下身上,“你,沒事吧?!”
Advertisement
“無礙。”阿浮玉被松綁,許久都不曾回神,他回想着那個少年的眼神,那個男人好像要殺了自己,可是,他們并未見過,為什麽那眼神如此駭人。
……好疼!
身上殘留的鞭痕隐隐發痛,那人一點也不手下留情,每一招都如此狠辣,若不是官兵趕來,自己怕是兇多吉少。
“殿下,我們還是回宮吧。”新羅織月看出他受傷,卻沒直言,畢竟身為太子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打傷,說出去确實影響不好,只得暗中去查。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宮嗎?”
“可是,我現在覺得宮外一點也不好玩,萬一再遇到那種刁民,殿下千金之軀,怎麽能受此委屈。”說罷,她低頭道歉,“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出宮游玩,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公主不必自責,是我心甘情願和你出宮。”阿浮玉向她伸出手,露出微笑,“走吧,回宮。”
“嗯。”新羅織月略顯羞澀的拉住,二人一同走上馬車。
……
京都外的山林中,一條小溪自山頂蜿蜒而下,形成一個天然河泊。
石頭旁放着破舊的衣衫,河水有點冰涼,顧長辭用腳試了試,勉強可以接受,而且他似乎很喜歡水,這一入水,渾身都舒坦起來。
洗一洗身上的塵土,總算看着清爽幾分。
只可惜,沒來得及給自己置辦一身新衣服,都怪那該死的阿浮玉,這次失手沒能殺了他,怕是再難尋機會,畢竟阿浮玉這人心思缜密,善于算計,肯定惜命的不得了。
許是泡的有點久,竟然肚子咕咕叫起來,不知道這林子裏有沒有野味。
還沒來得及想,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一個身影跳入水中,顧長辭大吃一驚,捂着胸口看向水裏的人,大喊:“你誰阿!”
“別這麽大聲。”男子探出頭,食指搭在唇邊“噓”了一聲,說道,“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這麽見外吧。”
顧長辭道:“還好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小爺我豈不是名聲都毀了。”
“啧啧,你娶得到媳婦嗎?”
“關你屁事。”顧長辭白了一眼,“誰說我要娶媳婦了。”
“那看來,是我驚擾到你了,既然如此,在下自我介紹先,本人是此山中的一位神醫,偶爾去程府給程公子看病。”
顧長辭道:“程公子?是文書殿的那位學士?”
“沒錯。”男子點頭。
“等等,哪有自己給自己封個神醫的,你怕不是個招搖撞騙的?”
“這麽說,你是不信咯?”
“當然。”顧長辭看着這個年紀不大的男子,怕是比自己還小個一兩歲,撐着河邊的石頭說道,“看你一副毛都沒長齊的樣子,能算得上什麽神醫,小孩子就不要亂跑了,早點回家去吧,小心被狼叼走。”
“你這個混蛋!說誰小孩子呢!”男子氣不過,指着自己白淨的小臉說道,“我只不過是長得嫩了些,竟然被你如此看不起,你給我等着!”
撂下話,只見那自稱神醫的小子一頭紮進水裏,半天沒個動靜,顧長辭突然擔心起來,難道是自己剛剛話說太重?
“小子,你在幹什麽?就算懷疑你的本事,也不用尋短見吧。”
“再不出來,我就真當你死了。”
男子從水裏探出頭,靠近顧長辭,臉上還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随後将一條抓在手中的蛇遞到顧長辭眼前。
“啊啊啊——!”
“蛇啊!”
“膽小鬼,這是藥用的水蛇。”
“你想吓死誰啊臭小鬼!”
“哼,我才不叫臭小鬼,你可以叫我聞初月,或者叫我神醫大人。”聞初月抓着那條水蛇在手中把玩,是一條通體帶着花紋的水蛇,俗話說,越是花哨的東西,越是有毒。
顧長辭上岸拿起衣衫開始穿戴,一邊盯着那個叫聞初月的小子:“在下佩服,你可離我遠點,我還不想被蛇咬。”
聞初月道:“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你的這張臉不對勁,是易容過的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顧長辭突然被說服,這小子真有兩下子,“既然你知道的話,那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我!不!”
“嗯?你這小子真是不好說話。”
“誰讓你質疑我,活該。”
“哎,什麽東西好像咬了我。”顧長辭突然覺得腿上一疼。
聞初月擡手,說道:“那什麽,剛剛抓的水蛇不小心跑了,抱歉啊。”
顧長辭立刻抓着水蛇丢的遠遠地,大喊道:“明明是你抓的,為什麽只咬我不咬你?!”
聞初月道:“因為我從小泡藥澡養生,百毒不侵啊,同時,也方便采藥抓藥引。”
“你……你可真……”顧長辭感覺渾身一麻,哐當倒地。
藥草味充斥着口鼻,簡陋的木屋裏擺設寥寥無幾,諸多書籍被亂丢在桌子上,書架上,地上,一共有兩個房間,另一間屋子落滿灰塵,挂滿蛛網,看起來更糟糕。
屋子外的小院裏有一個草棚,裏面燃着幹柴,似乎在煮東西。
聞初月臉上髒兮兮的,打開熬煮的藥罐,又給裏面加了幾味藥草,然後拿起一把草扇煽風,熱的他渾身挂滿細汗。
“好累……”顧長辭從木床上醒來,僵硬的動了動身子,行動緩慢又笨拙,仿佛一個年過九旬的老頭子。
勉強撐着身子走到門外,竟然看到那個小神醫在煎藥。
“你這是在給我煎藥嗎?”
“不然呢?”聞初月搖着扇子走上前,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汗水,“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你帶回屋子,真是個累贅。”
顧長辭道:“你這小身板好意思說我累贅,要不是你放蛇咬我,我早走人了。”
“哼,我要是個壞人,早就讓你自生自滅了。”
“可惜,我這人天生體質特殊,就算你不管我,要不了一兩日這毒也會自己解了,又不是什麽要命的毒。”顧長辭挪着步子回到屋裏,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喝,竟連茶水都是藥草味。
“泡的什麽東西,好難喝。”
“随手摘了幾片甘草而已。”
“沒看出,你年紀不大,到是很會調養。”
“那是自然,不然怎麽叫神醫呢。”聞初月自賣自誇,走出屋子将煎好的藥倒入碗中,端給顧長辭,“喝完,就沒事了。”
“這玩意,我還是第一次喝。”顧長辭端着發燙的藥,黑黢黢的怎麽看都下不了口,“能不喝嗎?我可以多休息一下。”
“不行!這可是我親自熬的,必須喝!”
顧長辭閉眼喝了一口,那種奇怪又苦澀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我不喝。”
“趁熱喝!”
“不行,真的沒法喝。”
聞初月很不高興,奪過藥碗,捏着顧長辭的臉頰給他往下灌:“非要本神醫親自喂你,喝個藥有那麽難嗎?”
顧長辭趴在床上,問他:“所以,你拿什麽給我解毒的?”
聞初月道:“很簡單啊,你被那條水蛇咬了,我就抓了那條水蛇給你煎藥,你看,這不就藥到病除。你不必感謝我,畢竟醫者父母心,好生休息吧。”
“蛇,你給我拿它煎藥了。”顧長辭想起那條花哨的水蛇。
“嘔——!”
“很貴的,你別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