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祝安安一個烤紅薯吃完的時候,後面來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整個小破房子四周都鬧哄哄的,有鄉親七嘴八舌的聲音,更多的是幾個知青吵吵鬧鬧的聲音。
小破房子大門口,大隊長梁文石也不知道是被吵的了,還是在頭疼自己大隊裏知青鬧出這種事情,整個人眉頭皺在一起。
冉玲珑一臉憤怒的模樣,唐水芸和範鲢臉上表情就比較豐富了。
唐水芸淚眼婆娑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了,還是在裝可憐。
祝安安回顧完原着,沉浸式代入了一下,覺得人真的怕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五十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鄉下有些條件不太好的人家,可能還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貪念一時起的時候,可能沒有想過後果,但現在應該也反應過來了。
祝安安一個跑神的功夫,前面那唐水芸也不知道是不是秉承着‘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心态。
開始攀咬女主亂搞男女關系,對象就是孫厚,還說人投機倒把,她都看到了,冉玲珑晚上出去過好幾次。
對于第一條,不過就是情急之下的亂咬罷了,唐水芸一說出來,有鄉親都笑了。
那孫厚知青對冉知青一頭熱的事情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咋可能亂搞男女關系了呢。
至于晚上出去的事情,冉玲珑咬死說自己只是去看親戚,反正這種事情又沒證據。
也沒管看熱鬧的人信不信,冉玲珑以牙還牙地爆出唐水芸其實早就和範鲢處對象了。
但同時又跟大隊裏另一個男同志拉拉扯扯暧昧不清,還讓人給她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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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水芸張嘴就要反駁的時候,冉玲珑沒給人說話的機會,語氣有條不紊,時間地點連倆人偷偷摸摸說了些什麽她都給複述出來了。
圍着的鄉親又是好一頓叽裏呱啦,三角關系中那位男同志家裏人臉直接就黑了。
祝安安這個吃瓜群衆也看得很咋舌,看唐水芸那驚恐的表情就知道,冉玲珑說得肯定大差不差。
祝安安眼睑下垂着,這些原着裏倒是沒怎麽記載,她都不知道,看來這應該是女主重生前那一世發生的事情了。
冉玲珑重生前的那一世,可沒住在她家,一直住在知青點,對人的活動軌跡可不就是了如指掌嘛。
那位男同志也在場,一看倆人這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就沖上去跟範鲢打了起來,兩人打得難舍難分的。
四周頓時驚呼聲一片,有人怕被波及到還紛紛往後退。
祝安安被人流推着,混亂間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岙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到了自己身邊護着,祝安安當即顧不上看熱鬧了,腳疼着還不忘叮囑秦岙,“小心你胳膊。”
秦岙一手緊緊攥着祝安安胳膊,“沒事,擠不到。”
好在這時,兩個打得難舍難分的人被拉開了,後退讓地方的人群也停了下來。
祝安安看着努力控制場面的大隊長都替人感到頭疼,在這一波知青沒到來之前,清塘大隊以往的知青都還挺和諧的。
有人堅持學習勞動等着那虛無缥缈的回城機會,也有人跟大隊裏小年輕看對眼,直接成家了的。
不管哪一種,都沒有鬧出過什麽事情來。
但女主定律可不是蓋的,以後這種熱鬧只會多不會少。
原着裏唐水芸和範鲢戲份不多,今天這場鬧劇也是發生了的,但是時間會往後移一點。
祝安安看着中間的幾人,她記得原着裏唐水芸跟範鲢這兩人是被送回了知青辦的,至于知青辦最後怎麽處理的,沒有寫。
但是清塘大隊走了兩個知青,空出來兩個位置知青辦立馬就給補上了。
補上的那兩個人就是男女配了,那才是熱鬧的開始。
眼下,四個人的熱鬧,還只有女主一個人在場。
祝安安避不可免地想着,這唐水芸和範鲢的劇情提前了這麽多。
她們不會蝴蝶效應把男女配扇沒了吧?原着劇情到現在崩成這個樣子,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祝安安亂七八糟想着的時候,大隊長梁文石拍板了,說要把人送回知青辦,交給知青辦處理。
後面就是唐水芸和範鲢的一通鬼哭狼嚎,祝安安沒看了。
看了這麽久,時間已經不早了。
像她這樣往回撤的人不在少數,祝安安走出人群,剛想問秦岙事情忙完了沒有,還要不要去公社呢,話還沒說出口,她扭頭就看到祝然然彎着腰捂着腳龇牙咧嘴地從人堆裏出來。
祝安安三兩步上前,問道:“咋了這是?”
祝然然小臉兒皺在一起,憤憤然,“剛剛不知道是誰,踩了我一腳!”
祝安安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灰,她們這是什麽受難姐妹倆?果然看熱鬧也是有風險的。
祝然然旁邊,翠菊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幸好我退得快。”
祝安安低頭看人,“疼得厲害嗎?”
祝然然動了動腳尖,又搖了搖頭,“現在已經不怎麽疼了。”
不疼就好。
祝安安扭頭又跟秦岙說了會兒話,得知人下午公社還有事,一會兒可能就要走了,祝安安感慨,“你可真忙啊。”
秦岙低頭看着人,“結婚前肯定能忙完。”
祝安安:“…………”
她沒有催的意思。
他們這個職業,注定了工作優先于家庭,她早就知道的。
說起來也是神奇,都還沒結婚,她就已經适應良好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後,都要忙,就各回各家了。
祝安安她們走得不算快,半路小石頭追了上來,也不知道這小孩兒剛剛跑哪裏去了,她想找人一起回家的時候都沒有找到。
看了一趟熱鬧回來,天色已經不早了,祝安安早飯都不想做了。
拿暖水瓶裏的開水給兩小孩沖了兩碗雞蛋花,又泡了一點麥乳精,再吃點餅幹啥的,早飯就算糊弄過去了。
她自己吃了一個大大的烤紅薯,倒是不怎麽餓。
日子又按部就班地過着,這兩天祝安安偶爾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鄉親讨論幾個知青的事兒。
至于她結婚那些聘禮嫁妝的熱鬧早就沒人讨論了,果然啊,有新的八卦出現的時候,之前那個就會被迅速代替。
唐水芸跟範鲢兩人已經不在大隊裏了,早在那天下午就被打包送回了知青辦。
有些消息靈通的,打聽到了一點後續,說是應該會被分配到條件艱苦的大西北去,照樣是下鄉,就是地點換了。
就跟之前那三個小毛賊被分到農場勞動改造差不多,只不過性質沒那麽惡劣。
那三個小毛賊為了趁亂摸點東西,不僅放火燒了空房子,還差點燒到了人,偷盜的金額也大,處罰當然是要嚴重一點。
一聽這結果,看熱鬧的鄉親就啧啧搖頭,覺得人真的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們公社多好啊,發展得相當不錯,山裏山貨也多,只要人不懶,肯定是餓不死的。
對于這些話,老知青們就很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下鄉年數久的,雖然通訊慢得要死,但也還是會寫信跟同學家人聊聊近況。
有時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跟有些被分到偏遠地方的同學相比,清塘大隊真的是已經頂頂不錯了。
大隊長是個明事理的,沒有仗着一點權威壓迫人,鄉親也還算好相處,日常有摩擦也只是小矛盾而已。
有些偏方的地方,那條件艱苦的,就不像是人能待的地方。
鄉親們閑扯的時候,祝安安也跟着聽了一耳朵,要她說這兩人完全就是自己作的,明明好好勞動就餓不着,偏偏要自己作死。
大西北那種地方,後世是發展得挺好的,牧場裏有很多隐形的土豪,但那是幾十年後,現在是完完全全沒發展起來。
不過這兩人怎麽樣,跟她也沒什麽關系,祝安安聽過就甩到腦後了。
只是這兩個知青的熱鬧還沒過去呢,清塘大隊鄉親們嘀嘀咕咕的話題瞬間又被另一件事代替。
大隊長家老二,轉業回來了。
這兩天祝安安忙着複習,準備期末考試,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原來男主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啊,原着裏就寫了臘月份,也沒說什麽時候。
轉業到了公安局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跟原着裏還一不一樣。
怎麽說也是男主呢,別人說的時候,祝安安就跟着聽了一下,跟原着劇情差不多。
梁修偉的傷其實沒那麽嚴重,起碼沒有影響到他日常生活,但對他軍人生涯也還是有影響的,體能想要再進一步是不可能了。
況且大隊長家就他一個兒子,他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妹妹,都出嫁了。
綜合考慮,人還是轉業回來了。
祝安安聽過也就把男主跟那兩個知青一樣抛到了腦後,只是才過了一天,祝安安又聽說許蘭英許嬸兒受傷了,說是砍柴的時候不小心砍到了腿。
也不知道是擔憂自己兒子的傷,還是高興兒子以後就在身邊了,反正就是一個沒注意,不小心傷到了。
人是上午受傷的,下午祝安安拎了一點紅糖雞蛋,就去了大隊長家。
男主怎麽樣不關她的事,但是許嬸兒受傷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大隊長夫妻倆一直對她們姐弟三人頗為照顧。
她剛來的時候,躺在醫院那兩天,許蘭英也是忙前忙後的。
倆小孩也挺擔心,就跟着一起去了。
大隊長家院子門沒關,祝安安帶着弟弟妹妹剛一走近,就看到了靠着牆坐在竹椅上的許蘭英和梁修偉,倆人在那一邊理着毛線一邊說話。
祝安安三人剛走到門口,許蘭英聽到動靜擡頭,“安丫頭啊,你們咋來啦?”
祝安安笑着道,“來看看嬸兒,腿傷得不嚴重吧?”
人坐在那裏,隔着褲子她在明面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梁修偉的傷,祝安安一眼就看到了,左腿拿木板子固定着,整個人狀态看着還行。
許蘭英伸手招呼人,“嗐!你這丫頭咋還專門跑一趟呢,我這就是一個沒注意老眼昏花割到了,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
許蘭英一臉豪邁的表情,話落又快速說道,“那有凳子,自己搬來坐。”
祝安安順手就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曬幹菜的桌子旁。
許蘭英看到了,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帶東西來幹啥?!拿回去。”
祝安安沒接這話,自己搬個小椅子坐在許蘭英不遠處,“嬸兒你這真不礙事啊?找張大爺也看過了嗎?”
許蘭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了,怎麽沒看,張叔說不礙事那就是不礙事兒嘛,過兩天就能走動了,現在動怕把口子扯大了。”
小石頭湊到了許蘭英旁邊,軟軟糯糯地挨着人胳膊,“嬸兒疼不疼啊?”
許蘭英笑得很慈祥,“哎喲,不疼的乖乖。”
祝然然小聲嘟囔,“咋可能不疼。”
她之前被人踩了一腳,都疼得要死,大人就是喜歡逞強。
小石頭小大人一樣的語氣,“砍柴可得小心。”
許蘭英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孩腦袋。
之前一直沒說話的梁修偉忽然出聲,“這是小祝叔家的孩子?”
祝華茂在同輩人中年紀小,所以小一輩的人都喜歡叫人小祝叔。
許蘭英伸手攬着小石頭,“可不是,你上次回來的時候石頭還不會走路呢,這一轉眼,連安丫頭都要結婚了。”
梁修偉有點意外的表情看向祝安安,顯然他雖然對小石頭這種一年一個樣的小孩沒什麽印象,大一點的孩子印象還是有的。
祝安安也擡頭跟人禮貌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梁修偉看向自己親娘,“這麽快就要結婚啦?跟誰啊?我們大隊的?”
許蘭英道,“老秦家的,秦家老大,說起來你們倆真的是,一個斷個胳膊回來,一個斷個腿回來,真是讓人操心。”
梁修偉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忽略了自己老娘後半句話,重點都放在了前面,“秦哥居然也回來了?”
他才回來一天的時間不到,關注點都在自己家裏人身上了,大隊裏很多事情确實都還不知道。
許蘭英語氣随意,“回來休假的,有一兩個月了。”
話落,許蘭英話峰一轉,“人婚也馬上就要結了。”
話外的意思,相當明顯了。
祝安安坐在一旁默默的,沒插進母子倆的對話,只在心裏啧了一聲,果然催婚在哪裏都有。
說起來,梁修偉也不小了,都二十五了,雖然比秦岙小了三歲,但是這個年紀在鄉下沒結婚的也少。
以往人不在這裏管不着,現在人回來了,可不就得提上日程了嘛。
祝安安餘光撇了一眼被自己老娘暗暗催婚後有點不自在的梁修偉。
人能當男主,長相自然是不差的,濃眉大眼,身高一米八往上,長相是很符合當下審美的國字臉。
家裏條件也算是很不錯的,姐姐妹妹都出嫁了,家裏現在就他一個孩子。
父親是大隊長,母親是婦女主任,壓根就沒有什麽負擔,許蘭英這個婦女主任要是後面不想幹了,甚至還可以傳給兒媳婦。
而且梁修偉轉業回來也不只是一個小公安,是有級別的小領導,算得上是一個幹部工人了。
她都可以預料到,大隊長家的門檻接下來估計會被人給踏破。
可惜踏破了也沒什麽用,還有女主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惦記了人一下的緣故,祝安安帶着倆小孩剛從大隊長家出來,繞過一個拐角,迎面就跟冉玲珑遇上了。
好歹是說過話的人,看到了總不能當沒看見。
祝安安剛想點個頭,就算是打招呼了呢,對面冉玲珑先出聲了,“祝同志,來看許嬸兒啊?”
祝安安停下腳步點了點頭,沒話找話,“冉知青也是?”
冉玲珑點頭,“許嬸兒幫了我不少忙,她受傷了不來看看不像話。”
祝安安了然臉,看許嬸兒是真的,想看另一個人也是真的。
祝安安往旁邊讓了讓,“那你趕緊去吧,家裏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冉玲珑‘嗯’了一聲。
倆人擦肩而過,沒再說話,就像那井水河水互不幹涉。
男女主有沒有什麽進展,祝安安後面沒再關注,因為秦岙這次從公社回來後,說徹底忙完了。
兩人像那松鼠囤糧一樣,一點點準備着結婚事宜。
這天下午,祝安安把之前走街串巷的時候,從矮個老太太那換的紅布理了出來。
準備開始做喜被,這東西按理來說都是女方家長來做,她沒有家長,就只能自己來做。
阮嬸子倒是說了想幫忙,但人也忙,土蛋豆子也不大,日常很多事情都需要阮嬸子。
秦岙昨天來的時候,送來了新棉絮,厚厚一床很是暖和,套上被罩就可以用了。
她現在蓋的被子,是她自己之前縫的那個藍色漸變色,一針一線完全手工,那被子怎麽說呢,就……她自己能看。
有縫紉機到底還是要方便很多,她前兩天已經抽空練習了一下,勉強能上手了。
甚至已經做了兩個紅枕巾出來,這玩意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邊邊角角針線走紮實就行。
被子蓋在身上蹬來蹬去的,還是得做結實一點,她那個藍色被子,她今天早上發現有些地方都有點開線了。
縫紉機拿回來以後就直接放在了沒人睡的空房間裏,這房間原本是給小石頭準備的。
但是人還小,一直跟小然睡在一起,這房間就閑置了下來,裏面有一張空的小床。
祝安安收拾幹淨以後,把紅布鋪在上面就開始量尺寸。
一邊量着還是一邊想着,說起來石頭生日馬上要到了,是個六歲的小孩了。
兩小孩是不是得準備準備分房間睡?也不知道人能不能适應?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很急,祝安安把尺寸量好後,注意力都放在跟縫紉機做鬥争上了。
她這邊才縫了一個開頭呢,開着的門口便灑下來了一道陰影。
門口突然出現個人,雖然是自己對象,但也還是吓了祝安安一跳。
祝安安扭頭看人,“你走路怎麽沒聲兒?”
秦岙笑了一聲,“敲門聲你也沒聽見啊?”
祝安安收回視線,盯着已經擺好的紅布,“縫紉機聲音太大了吧,我都沒注意。”
說完又示意了一下旁邊這一坨撒下來的紅布,“你來得剛好,幫我扶一下,別讓它掉地上去了。”
秦岙看了這別扭的姿勢和認真的表情兩眼,說道,“我來弄吧。”
“啊??”,祝安安視線從紅布上移開,再次扭頭看向自己對象,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你弄?你還會用縫紉機呢?”
秦岙笑着上前拉了祝安安胳膊一下,“之前不是都跟你說了,留着我來弄。”
祝安安順着力道站起身,讓開了縫紉機前的位置,她摸了摸鼻子,“我還以為你是怕我累着,才這麽說的呢。”
秦岙三兩下就把紅布對在針尖下,腳下的踏板踩得噠噠響,“這确實是主要原因。”
看着人麻利的動作,祝安安自覺地站在旁邊打下手,一邊看一邊問道,“你還專門學過?”
秦岙沒擡頭,“以前看人用過,不難操作,看看就會了。”
還專門練習了兩天的祝安安:“…………”
人果然是經不起比較的。
祝安安選擇了閉嘴,搬了個小椅子坐在旁邊,仰頭看着自己對象。
縫紉機跟一米九的軍人怎麽看都有點不搭,但當事人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祝安安撐着下巴,默默想着,她好像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對象。
有些人嘴上信奉着男主外女主內,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家務活動更是完全不插手。
祝安安看着看着,秦岙突然扭頭,兩人視線對上,誰都沒說話,氣氛莫名就暧昧了起來。
最後,祝安安先遭不住,移開了視線,看向秦岙已經固定好的一邊,說道:“剩下的我來弄吧。”
一邊固定好,其他的就沒那麽難搞了。
秦岙沒動,“沒事,很快就弄好了。”
祝安安又道,“我總要熟練的,以後小然嫁人,我這個當姐姐的,不也得給她做呢。”
秦岙聞言收了手,一邊起身一邊笑,“會不會想得有點太遠了?”
祝安安順勢坐了過去,接話道,“遠嗎?還好吧。”
說完又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半斤八兩吧。”
都提前練習抱小孩了,她想到小然嫁人時的喜被不也挺正常。
秦岙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言論,笑着‘嗯’了一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的時候,他視線放到了旁邊剪下來的碎布上。
一邊幫忙扯着紅布,一邊把碎布疊巴疊巴整理了一下。
兩個各忙各的,祝安安還算順利地把被罩做好後,剛想把縫紉機罩起來,秦岙忽然出聲道,“我再用一下。”
祝安安疑惑扭頭,“你還要縫啥?”
然後人還沒說話呢,她先看到了對方手裏,整理出來的一個長布條。
像個抹布,但是沒必要這麽整齊,這麽厚,所以它看起來更像一個……尿布。
祝安安:“…………”
秦岙上前坐在椅子上,一邊踩着縫紉機一邊解釋,“只是覺得剪下來那些剛好合适做一個,沒有要催你的意思。”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了,祝安安也剛想問問,人對小孩兒是個什麽看法。
畢竟都要結婚了,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結果還沒問出口,秦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補充道,“我不急,你家那兩個小家夥還小,夠你操心的了,我們可以晚兩年再要。”
祝安安抱着被罩低頭,“真不急?”
秦岙‘嗯’了一聲,“不急,無外乎就是多聽幾句……老來得子。”
祝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