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老默，你來了”
“阿強，魚給你送過來了”黃瑤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別墅，有些緊張，一直抓着陳金默的衣角
“來，進來坐吧，這是瑤瑤吧，長這麽大了，還記得叔叔嗎？”
黃瑤搖了搖頭，“小孩子，不記事”陳金默打圓場道
“瑤瑤，你和曉晨哥哥去玩吧，我和你爸爸談點事情...”
“強哥！”唐小虎急匆匆的趕過來
“怎麽了？”
唐小虎附耳說了幾句，“真的？真是天助我也”
唐小虎停頓了一下，又小聲說道“強哥，你讓我.....上次趙主任她.....”
高啓強神色微動“所以你覺得是她？”
唐小虎沒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陳金默只聽到趙主任，忍不住問一嘴“是趙警官出了什麽事嗎？”
高啓強拍了拍他的肩膀，“誰敢傷害她啊，她啊”談起她，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老默，留下來吃飯吧”
“阿強，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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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留下來吃個便飯”陳金默雖一臉疑惑，但也沒說什麽
沒幾天，莽村資質問題傳遍整個京海，李有田本還想着能在孟德海手上多撈點錢，結果這個報紙一出，市裏又說要再考察考察，考察來考察去，還是承包給建工集團全權負責。
警局
“安欣！”
“诶！你好不好別吓我！”
“孟钰回來了”
“嗯？？真的？”安欣一臉吃驚
“那當然啦，你要不要見她一面，她應該就呆在京海，不回北京了”我捅了捅安欣
“我，我應該吧”
“別應該啊，這樣你給她打電話，約她啊，安欣，不主動出擊媳婦該被別人拐跑了，這是她新換的號碼”
安欣思考一番，“我下班就給她打”
“別忘了啊，我等着吃你倆喜酒呢”
“別貧，你來警局幹啥？”
“好好看看這裏，興許我就會離開了”
“你要去哪兒？你要離開京海？？”安欣不可置信的問道
“要是我真的離開京海，別想我哦”
“你，為什麽啊？”
“我要去找一個人，他在等着我”
安欣沉默一會兒“是誰啊？”
“你猜？我不告訴你，嘿”
“你！算了，我要去交東西”安欣拿着結案報告走向郭文建的辦公室
夜
我把給趙立冬的信放在茶桌上，我打算連夜跑路，蹑手蹑腳的收拾東西，悄悄離開了我帶了将近30年的家。
機場
平寧市在幾號機艙呢，我一邊念叨着，一邊看着指示牌，忽然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
“xx”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群彪形大漢捂住我的嘴，架着我扔到了車裏，後座坐着趙立冬，副駕駛是高啓強？？？
“要不是小高，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要離開京海！！”
趙立冬看你的态度更加生氣“為什麽不說話？！”
我把臉扭過去，沉默不語
直到回了那個所謂的家，我依然沉默不語，趙立冬指着我“說！是誰撺掇你的，為什麽！！！你要去哪兒！嗯？還有這封信！！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我不想待在這兒，就這麽簡單”
趙立冬的語氣軟了下來“閨女，外面很危險，京海是最安全的，爸爸會保護你”
我忍無可忍“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要離開京海，我不想呆在這裏！”
“那你想去哪兒”趙立冬把機票狠狠扔在地上，“平寧！！是嗎？你要去找李響？！爸爸有沒有說過你們根本就不配，他配不上你！！”
“你不要侮辱他，他值得這天底下最好的，你才不配！”
趙立冬氣的臉色發青，手都在發抖“他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
“因為我愛他就這麽簡單！如果你真的愛我，在乎我，你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
“尊重你選擇一個小警察！！他到底有什麽好的？”
“他正直勇敢善良有能力，他是窮山惡水裏長出的青松！”
趙立冬冷笑一聲“他能給你優渥的生活嗎？能讓你們的孩子将來在最頂尖的學校念書嗎？他今天愛你，明天愛你，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人都是會變的，你懂嗎？”
“我懂！我什麽都懂！所以我在選擇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只對我好的人！”
趙立冬深呼一口氣“在他心裏你永遠不可能排在第一位，但是爸爸可以保證，你在爸爸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在我心裏最重要！我怎麽可能害你”
我笑了“我在你心裏第一位？？權力，唯有權力在你眼裏才是最重要的！你對我好，是因為我聽話，你的孩子可以不優秀，可以為非作歹，但是唯獨不能不聽話！”
趙立冬仿佛被戳中什麽一樣，舉起手。
“怎麽，你要打我是不是，來，別心軟，爸爸，往這兒打”
他高高舉起的手終究沒落下去而是攥成一團，“xx，在這個國家你有錢沒有用，你得有權”他的語氣又突然趨于平淡
“擁有權力是為了做更多的好事，不是為了排除異己！不是為了在殺一個警察的時候就像過年殺一只雞一樣無所謂！！不是為了攔住舉報信的辦法就是把他埋到高速路下，永遠不見天日！！！”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趙立冬苦笑一聲“你知道了？譚思言？閨女，爸爸沒有殺警察”
“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趙立冬癱坐在沙發“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我沒再說話
最終，趙立冬奪門而出，絲毫沒注意到高啓強，他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2006年10月
我決定要去趙立冬的辦公室偷錄音筆，不會交到省裏，我要去北京
我第二次為趙立冬親自做飯，我們的關系卻不像之前那樣親密
“爸爸，我錯了，我不應該為了一個男人，不和你說獨自去平寧市”我裝的很真誠，看上去好像真的認錯一樣
“唉，xx，我的女兒，你...”他深深嘆了口氣，“爸爸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應該吼你”
“不，爸爸是為了我好，是我太叛逆了！爸爸，我們之間不要置氣了，好不好？”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好～吃飯吧”
“爸爸，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以嗎？”
他夾菜的手頓了頓，“什麽？”
“我想去北京旅游，看看首都的風景，好嘛？”
他猶豫了一下，“好～覺得悶就出去逛逛，我讓小王陪着你去，保護你的安全！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15號”
“爸爸答應了”
10月14日周六
我之前有在懷疑他的辦公室究竟有沒有這個錄音筆，我在□□辦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黃翠翠的錄音筆，所以我在賭，如果我賭贏了，皆大歡喜。
我借着之前在趙立冬辦公室落下東西為由，走進他的辦公室，循着我之前看電視劇的記憶，我記得好像在一個抽屜的夾層裏，果然，真的在這裏！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我之前在□□辦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終究被王良找到了？我不再作他想，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跟黃翠翠的錄音筆一模一樣的，作了替換。
門外仿佛有個身影，但又消失不見了。
10月15日
我提前準備好一切，打算一大早就出發去北京，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趙立冬端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散發一股戾氣
“爸爸？”
“我不是你爸”
我心頭一緊，“爸爸，你怎麽....”
“為什麽？”
“什麽？”
“我問你為什麽？！！”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心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趙立冬看你這副淡然的樣子，臉黑成鍋底
“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撺掇你”
“沒有，是我自願的”
他突然起身，狠狠扇了你一巴掌，30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打你
“你就這麽恨我！你是我的女兒！！親閨女啊！！！”
“趙立冬，你作惡多端！如果這個京海沒有你，它就會發展的更好！”
“京海能發展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我！沒有我，就沒有京海！！”
“京海不是你的！它是屬于人民的，國家的，唯獨不可能是個人！！”
趙立冬嗤笑一聲，“你太天真了，我真後悔把你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你是蠢！人民？xx，你不感覺這句話很可笑嗎？我告訴你，你以為沒有了我，京海就會變得更好？沒有了我，還會有別人！你懂什麽是官場嗎？好，你告訴我什麽是好官？”
“為人民謀福祉就是好官”
“什麽？謀福祉？？如果按照你的标準，我不說全國，就說在京海，你找得到嗎！你這種要求逆人性！你懂什麽是人性嗎！！我告訴你，你那是理想主義！理想主義！！你懂嗎？”
“你這是謬論！！”我氣的直哆嗦
他忽然笑了“我的寶貝，這個天底下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人都是自私的。我對京海的百姓還不夠好嗎？京海之前破破爛爛，你再看看現在的京海！我是有政績的！以後京海會遍地都是高樓大廈，你以為我靠的什麽拉攏人心，讓他們為我辦事，是利益！沒有好處誰會給你做事，靠奉獻，靠口號？？！”
“所以這就是你明明知道他們胡作非為！明明知道那些黑惡勢力欺壓窮苦人民，還是選擇不理會的原因？”
趙立冬毫無愧色“自古以來沒有兩全其美，犧牲少數人的利益成全大多數的利益是天經地義”
“好，那請你告訴我京海的百姓他們代表的是少數人利益，你們這些為官之人代表的是大多數人利益，對嗎？”
“難道不是嗎？”
“好，好，好，我覺得你很可笑，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道不同，不相為謀”
“xx，你現在指責我，指責你的父親，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沒有我，你能進警校？！沒有我，龔開疆能幫你？！！你這是....”
“你是想說我又當又立，好，你無論怎麽說我都好，可是，爸爸，我不求你，大公無私，名揚四海，不肆意踐踏別人生命這麽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嗎？！我一直很明白社會的規則大多數就是拜高踩低，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會有一群人，他們用真誠去對待別人，他們不會看人下菜碟，也是，在你的價值觀裏，真誠待人是蠢，不會看人下菜碟是傻。你永遠也不會懂得安欣李響他們這種人的可貴之處”
趙立冬突然笑了，“可惜像他們這種人只會有兩種結局：死去或者一輩子出不了頭”
“不，還有第三種，看到天晴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