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

第 68 章

司機一聽就心動了,“真..真的嗎?”

許知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來,“這點錢我還不看在眼裏,說吧,他背着我幹了什麽”

這幾天別墅裏來了很多陌生人,忙上忙下的,像是在裝修,宋予安不關心這些,卻也聽工人閑聊時說起在樓頂裝了一個很昂貴的擴音設備。

大概在同一時間許知鶴把別墅裏的傭人全給辭退了,什麽事他都親自幹,時時刻刻都黏着宋予安,這讓他想跑也沒有機會。

但他也并不是很着急,他相信那個出租車司機會替他打電話給季斯年,只要季斯年直到地址就一定有辦法來救他。

宋予安沒有等太久,那一天很安靜,別墅裏忙碌的工人似乎也忙完了,偌大的別墅只剩下他和許知鶴兩個人。

許知鶴跟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做好了早餐,昨天宋予安說他想吃麻辣牛肉面,但許知鶴想了想還是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做,按照G國的習慣,準備了酸奶和面包。

宋予安下來看到也沒有多說什麽,慢慢的吃了起來,餐桌旁就是落地窗,從這裏望出去能看到整個玫瑰花海,G國的溫度常年保持在二十來度,所以這裏的玫瑰花期特別長,宋予安記得從他在這裏醒過來,玫瑰就沒有謝過,一直開得茂盛。

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吃過了早飯,宋予安就去庭院的躺椅上坐着曬太陽,別墅裏的東西都是雙份的,許知鶴也躺在他旁邊,只不過他沒有看天而是轉頭盯着宋予安。

十八歲的宋予安,和二十四歲的宋予安,一點差別都沒有,看着溫溫柔柔的,笑起來像個小太陽,不笑的時候像月亮,雖然沒有溫度但也讓人心生好感。

許知鶴看着他就要笑,抑制不住的那種開心,他的心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沸騰了,咕嘟咕嘟往外冒泡泡。

“予安,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不管外面的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話剛說完,警笛聲由遠而近的響了起來,最後停在了別墅門口。許知鶴擡頭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幾輛警車,大概是把警局的所有能動的車都開來了。

宋予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季斯年終于來了!

他感到胸腔被劇烈的撞擊,宋予安迫不及待的要奔向他,在他站起身的那刻手被拉住了,他回頭看向許知鶴,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仿佛早就知曉這一刻會到來,“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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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安依舊那樣堅定,“不,我永遠堅持我的答案,我不會愛你,更不會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

縱然是早已預料到的結局,但許知鶴還是紅了眼眶,漫天的紅色搖擺,他眼中卻也只有一人,他笑了起來,帶着凄厲與決絕,“此生我們不會再見了,予安,我能吻你一下嗎?”

宋予安掙脫他的手,嫌惡道,“不能”

許知鶴的手無力的垂下,看着宋予安奔跑的背影,終于落下淚來,他愛的人用逃離他來拒絕他的愛,“予安,我說過的,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你愛我”

莊園精致的密碼鎖很不容易打開,最後還是宋予安開了門出去的,季斯年滿身滄桑的望向自己的愛人,失而複得的喜悅沖紅了他的眼眶,猛地把他抱進懷裏,泣不成聲,“安安,安安”

警察要以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罪拘捕許知鶴,需要宋予安的證明,所以警察們暫時沒動,等着他們倆平複情緒,但警察們還是認真觀察着莊園裏的動靜。

警察說:“嫌疑人在頂樓,穿的這是..校服?”

宋予安擡頭看去,确實是校服,而且是五中的高中校服,他這是在幹什麽?宋予安心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突然樓頂的擴音設備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在場衆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等嘶鳴聲過去,便是一場歇斯底裏的吶喊,日頭正盛,陽光灑了他滿身,他說:“宋予安,我愛你”

像是一記悶雷,震得人雙耳發痛。

“不好,他手裏拿着的是...”

話還沒說完,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盛大的交響樂在此時達到高潮,華貴的別墅碎成渣滓,庭院的紅色玫瑰掀起巨浪,炸起來的花瓣在空中飛舞,許知鶴穿着初識的愛慕,奔赴死亡,他的血肉混在花中,歸于塵土。

這是一場震撼的告白,宋予安久久都沒回過神來,他望着一夕之間變成廢墟的別墅,好像看到了十八歲的許知鶴,穿着發白的校服,站在走廊裏,清冷禁欲又帶着一絲頹喪,但他向來是愛笑的,笑起來比玫瑰還嬌豔。

“許知鶴”

昏暗的午夜,宋予安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濕了頭發,他覺得很熱,掀開被子下了床,開窗透氣,月光很盛,滿地都是光輝,他擡頭望着月亮,時間久了眼眶發酸,又連忙低下頭來。

從G國回來以後宋予安一直睡不好,季斯年便在客廳裏睡着,這樣卧室有丁點聲音他都能聽到,所以在宋予安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聽到了,但宋予安沒叫他他也沒有貿然進去,等了一會兒後才輕聲開口:“安安”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應,卻聽到了細細的抽泣聲,他心裏擔心連忙開門進去,果然看到宋予安蹲在牆角的黑暗裏,抱着頭哭。

季斯年看得心疼,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抱住了他,“安安”

宋予安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其實他很少哭,他自己也很讨厭哭,他覺得哭根本就是毫無作用,但自從許知鶴死去,他已經記不清他哭了多少次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明明他根本不愛他,可他又總是無緣無故的想起他,甚至連夢裏也全是他。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才慢慢開始好轉,許知鶴這個名字開始在他生命中淡化,除開某些特定的時間宋予安已經不會在想起他了,過去已經過去,而生活還在繼續。

宋予安在情緒穩定後便重新接手安雅的工作,許莉香因為綁架事件吓壞了,即便最後宋予安安全的回來,但她依舊心有餘悸,也不在插手宋予安和季斯年的感情了,雖然在她看來他們倆哪哪都不配,但至少人是知根知底的,危險系數為零。

宋則立的身體也不好,許莉香也不想在管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了,健健康康的就行了,至于別的她也不想了,想抱孫子就養條狗,大差不差的。

等宋予安能完全撐住安雅後,許莉香就和宋則立去環游世界去了,哦,還有一條小小的薩摩耶。

生活步上正軌,季斯年和宋予安依舊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但是兩人之間總覺得缺了些什麽,他們雖然在同一個屋裏,卻分別在不同的房間睡,再加上兩人都很忙,經常幾個月都見不到一面,聯系也很少。

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這種局面,但季斯年心裏難免多想,大年二十八這天員工聚餐,季斯年情緒不好沒注意就喝多了,醉倒在飯桌上。

幾個老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還是周栗用季斯年的手機給宋予安打了電話。

“宋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今天我們員工聚餐,季總喝醉了,您看...”

坐在辦公室看報表的宋予安愣了下,聚餐?沒給他說啊?但随即說道:“發個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周栗如釋重負的說道:“好的,宋總”

挂了電話,宋予安起身取下門口挂着的西裝外套一邊走一邊穿,急匆匆的開車去了周栗發的地點。

季斯年沒走,誰也不敢先走,宋予安來了先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在一大屋子人的注視下把季斯年扶上了副駕駛。

宋予安進了駕駛室,結果剛走沒一會兒,季斯年就倒在他腿上了,宋予安不得不喊他,“季斯年,快起來”

季斯年勉強掙紮着坐了起來,虛虛的睜眼看他,醉眼朦胧的指着他說道:“你不是我的安安”

宋予安問他,“那我是誰?”

季斯年低着頭,滿是落寞,“安安不理我了,他不喜歡我了”

宋予安一頭霧水,他怎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

季斯年道:“他都不跟我好”

宋予安眉頭挑了挑,他們都住一塊了,還能怎麽好?

突然又心領神會,可是,這是他一個人想好就能好的嗎?

宋予安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有些發軟,打定主意那今晚就好吧。

市中心就是方便,去哪兒都不算遠,很快就到家了,宋予安把季斯年扶到床上,站在床邊喊他,“季斯年”

季斯年睜開眼睛看他。

屋裏暖氣很足,宋予安出了一層薄汗,他随手脫掉了外套,扭松了領帶,重重的嘆了口氣,“到底是感情淡了,以前睡覺褲子都不穿,現在拴上皮帶了”

“嗯?”季斯年立馬睜大了眼睛,要這樣說的話,他可不暈了啊。

還不等季斯年有所動作,宋予安就俯身吻了上來。

哎,吻不下去,酒味太濃了,今晚注定好不了。

等季斯年刷完牙洗漱完,宋予安已經睡熟了,季斯年重手重腳的上床,宋予安打着呵欠道:“明天在好吧,今天太累了,我加了三個月班才把堆積的事處理完,明天正式放假”

季斯年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好”

明天,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只有一個小時就到明天了!

宋予安又睡了過去,季斯年等來等去,都等到睡着了,睡夢中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翹起來說道:“我從不裸睡”說完對上宋予安凝視的目光又連忙躺了下去,小聲怯懦道:“那我以後睡覺不穿褲子吧”

說完就把褲子蹬了,同時說了句,“安安,明天到了”

宋予安撇了一眼手機,笑得溫和,“不,還有十分鐘”

季斯年轉頭一看果然才11:50,于是他抱着手機開始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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