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常來說……
正常來說……
要說這事兒還是盧湛英想得明白,她看着滿屋的禮物,直接道:“我猜葉星舒是想向你求親呢?”
“求親?”這一句話給徐長錦口中的茶水都給吓得噴出來了。
“那不可能。”她直接否認道。
盧湛英坐一旁邊剝着花生邊道:“這有什麽不可能?他今年也快十六了吧?也就比你小幾個月。”
她咂摸了一下嘴,問道:“哦對,他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徐長錦點點頭,“他生辰是八月十三。”
“那你到時候試試呗?”盧湛英道。
“試什麽?”
盧湛英把手上的花生一扔,沖着徐長錦輕聲耳語幾句。
話落,徐長錦便面色通紅,直接抓了一把花生砸她身上,還不小心砸到程鳶了。
她吐槽道:“這樣的鬼點子你倒是多,你還是先想想你那個什麽未婚夫吧。”
盧湛英撿起身上的花生,剝好扔進嘴裏,“诶,你還真別說,這幾日我見着他了。”
“然後呢?”徐長錦立馬把腦袋偏過來好奇道。
盧湛英撓撓頭,有些尴尬道:“有件事兒你知道嗎?”
“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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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顧春軒好像不是顧家親生的。”
“啊?”這回便是徐長錦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盧湛英也是嘴巴閉了張,張了閉,無奈道:“這事兒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反正就是那日行圍,我爹将我領到圍獵場,指着顧春軒說那就是我未來夫婿。他似乎也知道這事兒。”
盧湛英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下可好了,之前我鬧着要退婚的事兒他知道,眼下我去見人的事兒還叫他知道,前些時日,給你讨公道我還跟人打了一架。若不是答應我爹不能輕易下定論,我是真沒臉出現在這兒了。”
“難怪這些時日都很少看見你,還以為你是玩瘋了把我忘了。”徐長錦吐槽道。
盧湛英苦笑,“玩什麽啊,你是不知道他,明明知曉我從前要死要活地鬧着要退婚,這幾日還天天守在我營帳前,美其名曰培養感情。我都不敢出門,快給人憋瘋了。程鳶,你說是不是?”
程鳶嘴巴吃得圓鼓鼓的,點點頭。
徐長錦同盧湛英兩人是四目相對,最後都長嘆一口氣。
盧湛英往後一躺,看着高高的帳頂,“你說人為什麽要成婚生子呢?”
徐長錦也往後一躺,“不知道。”
程鳶好奇地湊過來,“我知道,為了每天都能吃好多好吃的,成了婚就能自己想吃什麽便吃什麽,再也沒人管了。”
徐長錦輕笑一聲,“你能這樣想,可真好。”
葉星舒營帳中。
“什麽?”何花花發出一聲尖叫,“所以同那盧家大小姐有婚約的人一直是你?”
春軒擦着刀然後點點頭。
“你讓我理理,你爹戰死,你娘改嫁,然後你跟着你舅舅也就是顧大人一起生活。顧大人夫婦又一直未能生育,是以一直拿你當親生孩子對待,并不曾讓太多人知曉你是被收養的。”
顧春軒又點點頭。
“那你不想你娘嗎?”
春軒垂眸,擦拭刀身的動作一頓,“她待我不算差,待我年歲到了,便讓繼父去替我提親,履行早年間的親事。只是她一瞧見我,便忍不住想起我父親。”
何花花也喟嘆一聲,“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兄弟。”
葉星舒也是吃着青棗的手都停了,他張大嘴巴道:“我還從未想過,你竟有這麽曲折的身世。”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過你最近同那盧家大小姐關系如何?”
聞言,顧春軒沉默良久。
見狀,葉星舒也心涼了半截,“是了,她一直想退婚的。诶,那你呢?你想不想退婚?”
顧春軒收起大刀,眸光微斂,“父親為我定下的婚約,我不想違約。”
“那好辦,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葉星舒拍着胸脯道。
“包在你身上?”何花花滿臉懷疑地看着他。
春軒也是擰眉。
葉星舒指着二人,“诶诶诶,你們什麽眼神兒啊!好歹我也是飽讀詩書的人!出個主意怎麽了!”
何花花:“呵呵,你看的書還沒我多呢。”
“那我戲本子總比你看得多吧!”葉星舒反擊道。
可別說,這一折騰還真給葉星舒折騰出點東西。
那日,盧湛英在馬場教徐長錦騎馬,遠遠地便見一匹瘋馬沖了過來,盧湛英剛要帶着徐長錦躲開,就見顧春軒從天而降,砍折馬腿,然後收刀起身,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人看起來也是英姿勃發,帥氣逼人。
躲在不遠處的何花花都看傻眼了,“小王爺,有點東西啊。”
“那當然,這就叫英雄救美,戲本子裏都這麽寫的。”葉星舒滿臉驕傲道。
然後一個翻跟鬥就跳到徐長錦和盧湛英面前,手持清風長劍和顧春軒并肩而立,留給二人一個挺拔的身姿,再緩緩回頭,道:“不用慌。我來保護你們。”
徐長錦抹了抹臉上被濺到的沙子,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才沒忍住大庭廣衆之下就“噗噗噗”地吐出來。
可盧湛英便不一樣了,她跳下馬,一腳就把葉星舒給踹開,好在他閃得快,氣得她指着兩人罵道:“你們想做什麽?啊?尤其是你,顧春軒,你有完沒完,還嫌膈應我不夠,居然還想害我和長錦。”
她轉頭怒視葉星舒,“枉我之前還覺得你……”她抿唇,“算了,真是我看走眼了,還是長錦了解你一百倍。”
不遠處,何花花躲在柱子後面,翻着葉星舒給他的戲本子,“不對啊,這戲上不是這麽演的啊……”
“你在看什麽?什麽怎麽演的?”
“哎呀,就是英雄救……”何花花忽然反應過來,一轉頭就看見程鳶拿着一個桃子在旁邊啃着,還眨着一雙真誠無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他把書往身後塞塞,尬笑道:“沒什麽,就是這天氣有點熱。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程鳶擡頭看看天,涼棚擋着,旁邊還放着冰塊,納悶不已,不熱啊。
英雄救美失敗落幕,春軒本就黑的臉色更黑了,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葉星舒安慰自己好兄弟,道:“沒事兒,我還有第二招。”
這日,徐長錦剛同張璐水一道吃過晚飯,兩人聊了好些事兒,不過還是聊張赟的多。
徐長錦抿嘴笑笑,不得不解釋道:“其實全之哥哥是真的把我當妹妹看待。”
張璐水瞪大眼,“可是……”
兩人最後也沒說出個什麽來,徐長錦也有些累了,便想去找湛英說說話,或者趁着月色再學學騎馬就更好了。
她如今騎馬已經掌握得很不錯了,小跑一段路都不成問題,再練些時日,便可以自己騎着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可偏偏在路上遇見了葉星舒。
橙黃色的夕陽光線打在他身上,一人一馬,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溫和閑适,少了許多頑劣不堪的氣息,這倒是徐長錦從未見過的模樣。
葉星舒扭頭遠遠地瞧見徐長錦,便牽着馬跑過來,然後狀似随意地問:“你是要去找盧家姑娘學騎馬嗎?”
徐長錦遲疑着點點頭,這兒離湛英的營帳已經不遠了。
葉星舒輕咳一聲,“她這會兒有事,不如我教你吧?”
“她有什麽事?怎麽沒跟我說?”徐長錦皺眉問道。
“總不好什麽事都跟你說吧。”葉星舒輕輕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徐長錦抿了抿唇,“你不說算了,我自己去找她。”
“诶,別呀。”葉星舒牽着馬跟在她身後,“我騎術一點也不比她差呀,這馬是上回太子送的汗血寶馬,你真不想試試嗎?何花花騎了之後一直舍不得還我呢。”
他就跟在徐長錦身後,唧唧歪歪說了一大堆。
徐長錦進了盧湛英的營帳,一瞧确實沒人,連程鳶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她掀簾出來,“你知道她哪兒去了?”
葉星舒嘟着嘴,“騎馬跟誰學不都一樣,幹嘛非得找她啊,人家這會兒真的有事兒,咱們別打攪了吧。”
葉星舒越這麽說,徐長錦越是懷疑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湛英跟他可合不來,有什麽事兒是能讓葉星舒知道而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你不會對湛英做了什麽吧?”
葉星舒:“……”
“算了,我帶你去找她。”
只見他一個躍步翻身上馬,然後伸出手逆着光看着徐長錦道:“上來吧。”
徐長錦唇角緊繃,“這不合規矩吧……”
葉星舒:“等你再去牽馬來,說不定他們都走了,而且你不是還不會騎嗎?”
也是。
徐長錦伸手,葉星舒用力一拽,人便坐在了他身前。
葉星舒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坐好了。”他道。
只聽馬鞭狠狠地抽打一聲,馬蹄便在場地裏飛揚起來。
徐長錦還未騎過這麽快的馬,往常盧湛英帶她都會顧忌着她不會騎馬,而放慢速度。
可此刻,狂風在耳邊呼嘯,徐長錦被葉星舒圈在懷裏,後背離他的身體極近,仿佛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葉星舒也是緊張得手背青筋暴露,他策馬奔騰的那一刻想的是離徐長錦近些,可真當他跑起來了,又想放慢些再放慢些,讓這時間停留地長久一些。
夕陽在樹林間逐漸沉沒。
徐長錦和葉星舒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依照葉星舒的幻想,此刻應當是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男女互生情愫的最好時機。
然後再放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螢火蟲,順便彈奏一曲鳳求凰,心意溢于言表,這不就成了。
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草地上,清冷的月光之下,螢火蟲星星點點,換哪對男女不說互生情愫,至少也應該握手言和,共同欣賞美景吧。
可他們到的時候,看見的卻是盧湛英跟顧春軒兩個人滾在草地上,互相拽着對方的頭發,誰也不松手。
嘤嘤嘤,我腎虛,粗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