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他他
第31章 他他他
聽到謝白嶼的心聲, 陸織許的腳步頓了一下。
某種意義上,謝白嶼非常具有君子風範。
其實,她作為他的祭品, 他想何時進行不可描述,那就何時進行不可描述。
但謝白嶼竟然嚴格遵守着結契紋路的規律,在心中覺得一旦違背了這個規律, 就會惹的她不快。
所以。
上輩子謝白嶼只在固定的日子到她住所,并不是因為對她不耐厭煩到只在不得已的時候過來, 而是因為尊重她。
雖然如此, 陸織許覺得,還是很離譜。
謝白嶼這冷酷的行事作風和死人一樣冰冷的臉, 真的很難讓人想到他內心竟是這麽戀愛腦。
謝白嶼走在陸織許身旁, 冷峻容顏帶着淡漠。
【怎樣才能克制住我身體的躁動。】
【還好,老婆不知道,我現在的身體, 十分不堪。】
陸織許:哦?
有多麽不堪?
如果不是現在還要讓夢姨的靈魂跟方左見面,沒有空進行一些不可描述,陸織許想碰碰謝白嶼, 看看他有什麽反應和意想不到的心聲。
結契紋路的影響發作的時候, 那簡直是神智不清難以控制,所以陸織許理智地選擇克制着與謝白嶼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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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織許用眼睛瞄了謝白嶼幾眼, 他抿直唇線,漆黑的眼瞳幽深望不見底,眼尾帶着靡麗的薄紅。
有點誘人。
陸織許沒忍住, 想了下謝白嶼失控的模樣。
漆黑的衣服散開, 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
黑色的發蜿蜒,纏繞在淩亂的衣衫上。
他一向冷酷漠然的臉龐, 染上極致的豔色。
嘶。
摩多摩多。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陸織許:“......”
這些黃色廢料,快離開啊。
別在她的腦子裏徘徊了。
感覺無法正視謝白嶼了。
陸織許捏捏耳墜子,感覺自己是被謝白嶼的心聲影響了,竟在這冰冷的通往墓室的密道上,想一些親親我我的事情。
脊背的結契紋路散發寒意,越來越有不可忽視的感覺,陸織許沉默低頭。
謝白嶼瞥陸織許一眼,鋒利鳳眸的眼尾微揚,眸底掠過異樣情緒。
【是我的錯覺麽?】
【感覺老婆在刻意與我拉開距離。】
【但我與平時沒有區別。】
陸織許:不好意思,不是你的錯覺。
謝白嶼漆黑的眼瞳靜靜映襯着陸織許的側臉。
【忽然感覺,有時候老婆的反應非常敏銳。】
【就好像......老婆能猜出我的想法。】
陸織許指尖顫了下,看向謝白嶼。
謝白嶼和她的視線對上,他漆黑的眼瞳陰森,望入他視線,有種無處可躲的感覺。
【老婆只是普通修士,怎麽能知道我的心聲。】
【何況,修煉之人的神識帶着數道屏障,若被讀心,立刻就能察覺。只有神族侍奉的真神才能不留痕跡地讀出他人心思。】
【難道......老婆是神?】
【我的老婆,是神???】
陸織許差點沒繃住表情。
這......
猜的簡直......太妙了。
謝白嶼似乎也覺得這個猜測不切實際,他頓了頓,又想道。
【只是,老婆是修真界送來的祭品,修真界為了殺我,也許讓老婆帶着特殊法術。】
陸織許的心髒跳了跳,她想,如果被謝白嶼懷疑,她可能有點小傷心。
【不不不,我怎能用這般歹毒的心思猜測老婆。】
謝白嶼心疼地想。
【老婆孤孤單單,在深淵生活,已經不易,若還面臨我的猜忌,那我的老婆,太過可憐。】
【老婆從未做傷害我的事情,只是巧合罷。】
【即便不是巧合,那也只能說明老婆心思細膩,體貼入微。】
陸織許臉上肌膚微微泛起熱意,謝白嶼誇贊的實在是太誇張了。
謝白嶼的心聲是他的真情實意。
陸織許被他逗的心情不錯的同時,心底感覺奇怪。
謝白嶼的心思只有對她,才這般人畜無害。
對于其他的人和事,他的心聲甚至比表面流露的情緒還要暴躁和嗜血,很符合他的魔頭人設。
可她此前從未對謝白嶼做過特殊的事情,看他心聲,他也不知道有上輩子的事情。
只是因為結契?
陸織許覺得,這個緣由越發不能說服她了。
“謝白嶼。”在推開墓室大門前,陸織許忽然喊他。
靜谧的石壁通道內,她的聲音格外清晰。
謝白嶼的目光落在陸織許身上,陸織許踯躅了下,感覺現在沒有獨處,不太好直接打探謝白嶼的動機,她咽下疑惑的話語,溫軟叮囑道,“等會兒見了方左,你能不能不要太兇呀?”
謝白嶼擡眉,看陸織許,“好。”
石壁兩側的火把燃着赤色的光輝,半落在他蒼白的肌膚上,他的臉龐瘦削美麗,黑漆漆的眼幽邃。
【我的表現應該很自然吧。】
【從剛才的事情看,老婆喜歡俠肝義膽的人。】
【雖然,我不是好人。】
【但為了老婆,我可以僞裝。】
墓室門扉推開,裏面的氣息更加寒冷。
方左有着毛茸茸的皮毛,天然的禦寒外氅,他的身體不畏懼墓室的寒冷,躺在角落,睡的正香。
陸織許看到毛茸茸的方左,覺得可愛,好想摸摸,手有點癢癢,她趁機摸了摸謝白嶼的頭發,轉移注意力。
夢姨的靈魂輕輕走進墓室,看到棺柩中躺着的身體,她神情恍惚片刻。
夢姨的視線落在沉睡的方左身上。
【方左竟長這麽大了。】
【我走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像毛絨小獸一樣。】
陸織許安靜欣賞着夢姨和方左的重逢。
大美人和親情向忠犬也不錯呢!
“你去複活。”謝白嶼人狠話不多,淡漠道,他從虛空中拿出陸織許讓他保管的幽幻璃。
幽幻璃的鏡身對準夢姨的靈魂。
夢姨臉色微變,蹙了蹙眉,“抱歉,兩位小友,能讓我再想一想麽?”
【當時,我即憤怒又恐懼,偷走了幽幻璃。】
【但這幽幻璃,并沒有如我所願,複活嚴生。】
【我獨自逃避了十九年,真的要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讓自己複活嗎?】
陸織許吃瓜地想,美人姐姐的心理負擔很重,如果強行逼迫美人姐姐,那會讓美人姐姐很傷心的。
謝白嶼作為要殺盡正道修士的可怖魔頭,能參與複活玄雲宗前掌門石初堯這樣的事已經是極其忍耐殺意了,石初堯慢吞吞推三阻四,謝白嶼當即容色陰沉沉,心中威脅意起。
陸織許聽到謝白嶼不耐煩的心聲,她急急忙忙扯住謝白嶼的手指。
謝白嶼的手背,頓時繃起筋條。
【老婆摸我的手。】
【這一刻的老婆,是愛我的。】
陸織許:是是是。
陸織許眼神動了動,她隔着謝白嶼的手,攥住幽幻璃的邊緣。
少女的指尖壓在他帶着骨骼感的冰冷手上,體溫互相感染。
謝白嶼緩緩咬了咬後牙,他指骨扣緊幽幻璃的邊緣。
陸織許摸着他手下的......幽幻璃。
她眨眨眼,說:“我覺得幽幻璃很好看。”
謝白嶼平靜睨她,似乎在無聲問,“所以?”
【老婆原來是為了幽幻璃才摸我的手。】他心聲失落。
陸織許抓住他另一只空空如也的手,也不管這樣雙雙手握手的姿勢很詭異。
謝白嶼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出些餍足。
【看來,老婆是想摸我的手。】
【幽幻璃?不過是附帶的。】
陸織許心想,這魔頭是一個如此愛吃醋的,攀比人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一個鏡子都要暗搓搓對比。
陸織許指尖摩挲着謝白嶼冰涼如玉的好摸手指,就像安撫炸毛的小動物一樣。
謝白嶼臉色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陸織許敏銳地感覺他的心情變好了。
很好,陸織許,加油,就是這樣。
“謝白嶼,我想跟你商量個事。”陸織許對謝白嶼說。
謝白嶼翕動黑色睫羽,聲音冷冽,“何事?”
陸織許:“我覺得這幽幻璃好看,我們可以不着急使用嗎?我還想多看一會兒。”
【老婆的意思是,讓我先不使用幽幻璃。】
陸織許抿了下唇。
謝白嶼是戀愛腦,但不是傻,他一下子就看出她的打算。
她想為夢姨争取一些思考的時間。
這般做,會不會讓謝白嶼不開心。
陸織許感覺左右為難。
【老婆......好懂事。】
陸織許一愣。
陸織許:“?”
等等。
懂事?
你說誰?
【老婆對幽幻璃感興趣,但幽幻璃是他人的物品,老婆是不願意霸占他人物品的人,所以,為了能多一會兒幽幻璃,老婆只好委屈自己,順應那修士的話,不急着複活那修士。】
【天下,怎麽會有我老婆這樣完美的人。】
陸織許:我直呼離譜。
陸織許想了想,順着方才的話說,“夢姨現在不着急使用,我們等一會兒吧。”
夢姨看向陸織許,她眼底蕩漾起動容的柔和光輝。
【這陸姑娘,心底當真善良,為了我,在與謝白嶼周旋。】
【若因我,損傷了他們的情誼,那我是罪過。】
【我要快些作出決斷了。】
謝白嶼看向陸織許,陸織許望着幽幻璃,眼睛亮晶晶的。
他攥緊陸織許的手指,不緊不慢說,“你若想要......”搶給你就是。
陸織許澄澈清淨的杏眸溫溫地乜謝白嶼一眼。
謝白嶼神情淡淡地改口,“我為你重新打造一個幽幻璃便是。”
打造?
陸織許心想這合理嗎。
知道這魔頭牛逼,但是連打造神器也會?好家夥,六邊形戰士啊。
幽幻璃有一個附帶的效果,那就是觸碰它的人,都會得知它為何誕生。
所以,陸織許和謝白嶼現在都知道幽幻璃背後那蛟人和神族将軍的凄美愛情故事。
陸織許腦海下意識代入了一下。
将那蛟人換頭成謝白嶼,将那神族将軍換頭成她陸織許。
謝白嶼為陸織許流了許多淚。
謝白嶼在戰場上,踉踉跄跄,悲傷抱起陸織許的屍體。
陸織許:“......”
陸織許強忍肉麻,磨叽着時間,天真問謝白嶼:“那你要為我哭嗎?”
蛟人的淚水化成蛟珠,才打造了幽幻璃這個鏡子。
謝白嶼落淚。
也不是不可以。
感覺很澀澀的樣子。
謝白嶼沉默,這一刻,他與陸織許想到的是同樣的事情,陸織許期待地看着他,謝白嶼皺眉,認真看着她,說:“我的淚只是淚水。”
所以,不能變成蛟珠。
【蛟人身上有價值的東西莫過于蛟珠,但我不一樣,我身上每一處都很有價值。】
【若制造幽幻璃這樣的神器,需要原料光滑且蘊含靈力,那我可以拔出一些爪子,剝開皮肉,用爪子的骨頭磨碎了來制造。】
陸織許:“!?”
感覺很疼。
硬生生拔掉爪子,還扒皮,這太殘忍了。
雖然陸織許現在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在開玩笑,但陸織許怕謝白嶼當真,真的去拔了幾個爪子制作幽幻璃這種神器。
總感覺是他會暗暗作出的事情。
陸織許想到床底下暗藏的謝白嶼斷肢,沉默了一下。
“如果不能用你的淚水制造,那就算了。”陸織許嘆息,“我不喜歡用淚水以外的東西制造的神器。”
謝白嶼微微偏頭,一縷碎發在蒼白耳尖滑落,“好。”
【怎樣才能讓我的淚水變的有用。】他思索。
陸織許:不要想這種事情了!
【淚水......】
【是什麽滋味。】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從未留下過淚水。】謝白嶼心聲有些惘然。
【似乎,我不會哭泣。】
【這正常嗎?】
陸織許心想,不會哭就不會哭呗,一個魔頭不會哭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又不會嫌棄他。
陸織許轉移謝白嶼的注意力,她打量着謝白嶼,眼中露出驚豔色,誇贊說:“我突然發現,雖然幽幻璃好看,但你更好看,你拿着幽幻璃好好看呀,多拿一會兒吧,多襯你。”
謝白嶼怔了下。
“當真?”他聲音慢慢,聲線陰涼。
“對啊。”陸織許瘋狂點頭,“你真的是太好看了。”
謝白嶼的唇微微抿了下,露出細微的弧度。
他笑了。
陸織許:不是嗤笑不是諷刺不是憤怒,是正兒八經的笑,醫學奇跡!
【老婆誇我好看。】
【老婆說,這幽幻璃襯我。】
陸織許:“瞧瞧,你拿着這幽幻璃,膚色都白上一度了。”
本來就很蒼白,再白幾分,也看不出區別。
謝白嶼握着幽幻璃的手收緊,他輕輕撩起眼皮,流露的神情就像在炫耀的孔雀,尾巴刷刷開屏,綻放豔麗的色彩。
陸織許無腦誇贊:“好看,再多拿一會兒。”
謝白嶼聲線諱莫如深:“嗯。”
【老婆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先不急着複活那修士了。】
【旁人怎麽看我,我不在意。】
【但是在老婆眼中,我一定要是好看的。】
墓室不大,謝白嶼和陸織許的談話聲能被旁邊人聽到。
夢姨本來心中多重激烈情緒交織,整個人帶着強烈的壓抑,被動地聽着謝白嶼和陸織許的話,她怔然了。
【想不到,謝白嶼現在有閑情逸致與陸姑娘打情罵俏。】
【他經歷那些事如今還能好好地打情罵俏,或許,我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
陸織許感覺,夢姨,好像悟了什麽。
安靜的墓室中憑空多了三個存在,其中兩個還在聊天,沉睡的方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後腦勺和身體還泛着疼痛。
方左一下子想起自己是被一個可怕的魔打暈了。
他睜開眼,看到可怕的魔和那人類少女就在眼前,那可怕的魔手中拿着幽幻璃。
方左的心聲響起:【他們竟又回來了。】
陸織許關切看過去,“你醒了。”
方左被吓了一跳。
【這人類能與那個可怕的魔一起,她也是個不簡單的強者。】
【我要做點什麽。】
方左毛茸茸的手掌攥緊,他的神情緊張,但視線接觸到夢姨的靈魂,他毛茸茸的臉上流露出茫然。
【我......這不是做夢。】
【是夢姨。】
方左的大眼睛頓時蘊積濕漉漉的水花,他的毛茸茸耳朵抖動,委屈地看着夢姨。
“夢姨,您回來了。”方左哽咽。
夢姨走過去,和藹可親地摸摸方左的腦袋,“方左,你守在這裏,辛苦了。”
方左像找到母親的稚童,獸掌擦擦眼角的水花,絨毛洇濕,淚眼汪汪,“我還以為您不要我了。”
“......”
夢姨的靈魂回來,方左意識到,陸織許和謝白嶼不是騙人的。
“謝謝你們。”方左垂下毛茸茸的腦袋,誠懇地對謝白嶼和陸織許道謝。
【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被陌生人感謝。】謝白嶼的心聲傳到陸織許耳邊。
陸織許眼睛眨眨,覺得這個勢頭不錯,可以讓謝白嶼體驗一下做好事的快樂,如果他的生活只有殺戮,那太孤獨了。
【這獸人實在是愚蠢,感謝我做什麽,他難道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我老婆的功勞?】
【他應該對我老婆磕頭。】
陸織許:“......”
總之,從結果來看,謝白嶼是做好事了。
至于他是不是為了老婆做好事,陸織許覺得,這種事情,不必那麽深究。
陸織許戳戳謝白嶼的袖角。
謝白嶼看她,她對謝白嶼笑了一下,悄聲,“謝白嶼,你怎麽如此好看。”
謝白嶼耳朵發紅,他說:“老婆......”
他的話語忽然止住。
【糟了,我不小心說漏嘴了。】
【老婆在誇我,是對我的觀感變好了,我若直接喊她老婆,那她會覺得我太沒臉沒皮。】
“你說什麽?”陸織許又戳戳他的袖角,彎着眸子看他,“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謝白嶼幽幽目光落在陸織許的臉上。
他眉骨深邃,眼瞳漆黑妖異,安靜凝望她,就像潛藏在暗處的怪物,下一刻,要将她吞之入骨。
“老婆。”謝白嶼幽幽緩緩。
墓室晦暗的光籠罩着他的面龐,他的眼神病态深邃。
陸織許的心髒忽然狂跳起來。
謝白嶼,他他他他,他怎麽突然變的這麽蠱人。
【雖然欲擒故縱是一個辦法,但是一直欲擒故縱隐忍不動,那老婆始終不知道我的心意。】
【為了讓老婆早日愛上我,我要試着主動出擊。】
陸織許狂跳的心髒漏了一拍,漸漸平息。
陸織許被逗笑,她手背擋着下半張臉,輕快笑着說,“我聽到了。”
謝白嶼看着她的笑靥,他目色發深。
【老婆的反應不是很強烈。】
【她不喜歡嗎?】
【但老婆看上去并不讨厭。】
【難道,獨獨如此稱呼,太過無趣,不夠激起老婆的興致。】
陸織許又笑了一下。
你口中的老婆,我已經聽過太多次了呀。
夢姨的靈魂願意回到墓室,就代表着她做好了複活的準備。
她站在棺柩旁,垂眼望着自己的屍身,咬唇思忖。
方左小心翼翼,“夢姨,您不要怪他們,是我請他們複活您的。”
“您生氣,就氣我吧,要打要罰,我都認。”
“方左,我不生氣。”夢姨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我以為,我死之後,你就能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我的自私選擇會讓你受這麽多苦。”
“是我自願留在這裏守着您的棺柩。”方左跪在夢姨身邊,對她哽咽着說,“我只認您這一個親人。”
“就算您一直不回來,我也會一直守在這裏。”
夢姨咬緊唇,眼底浮現決意。
“陸姑娘,你們對我使用幽幻璃吧。”她轉身,白發微晃,對陸織許和謝白嶼說。
【這兩人,起決定作用的是陸姑娘。】
【我能複活,這天真無邪的陸姑娘也會開心。】
陸織許感覺夢姨很是掙紮。
陸織許猶疑,“夢姨,其實可以等一等。”
雖然她是為了神器的線索在幫夢姨複活,但她也不是沒有同理心啊。
夢姨微笑,眼中堅決意明亮,“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逃避。”
【是時候,讓這十九年的懦弱時光結束了!】
聽到夢姨這樣充滿鬥志的心聲,陸織許放心。
她戳戳謝白嶼的胳膊,“複活吧。”
陸織許柔軟的指尖隔着衣衫觸碰過謝白嶼的肌膚,謝白嶼的肩膀繃緊,後背肩胛骨勾勒克制弧度,一抹濕濡意掠過睫羽。
陸織許沒察覺不對勁,又戳戳。
謝白嶼抿緊薄唇,将幽幻璃随意丢給方左,眉眼冷漠。
“你不拿着幽幻璃嗎?”陸織許含了逗弄的心思,繼續戳戳謝白嶼,“若你使用幽幻璃,一定很威武,很好看。”
“幽幻璃,不重要。”謝白嶼俯身,湊近陸織許。
他嗓音喑啞,“你為的,不是幽幻璃。”
“老婆,我說的對麽?”
陸織許:“!”
他怎麽突然意識到她的心眼了。
謝白嶼的呼吸噴灑,氤氲灼熱。
陸織許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乖軟糊弄,“嗯?你想說什麽呀。”
謝白嶼的手扣住她的後腰,他的指骨上滑,蹭過陸織許的脊背。
陸織許背上的結契紋路剎那散發折磨人癢意與森寒。
剛才,一直有着寒意。
但是陸織許為了正事勉強忍耐。
謝白嶼這一勾,瞬間不可收拾。
在寒霜意徹底席卷刺痛陸織許的身體,謝白嶼把她按在懷中。
“先辦正事。”謝白嶼垂眸,陰翳深深,他眼尾堆積驚豔潮色。
下一刻,謝白嶼徒手撕開虛空,拽着陸織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