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游戲機
第43章 游戲機
琉焰聖吟的琴弦無風撥動, 語氣帶着蠱惑,悠悠問,“如何?”
陸織許的指尖顫了顫, 有些心動。
她一直不确定謝白嶼為何對她這般戀愛腦,擔心是謝白嶼身上的bug,總有一日會收回。
若他突然不再戀愛腦, 她待在他身邊,他露出冰冷薄情的樣子, 豈不是與上輩子一樣了麽。
琉焰聖吟看到陸織許臉上的遲疑, 琴弦得意地撥動。
【這次,我的試煉終于能發揮用武之地了。】
聽到這樣的心聲, 陸織許當即收斂心思, 心想,這琉焰聖吟制作出的試煉幻境并不一定真實,就像剛才的幻境, 全都是胡扯。
“謝白嶼,你怎麽看?”陸織許覺得還是要詢問當事人的意見。
謝白嶼看着陸織許,眸色微深。
【老婆剛才, 分明是動心了。】
謝白嶼抿了抿唇。
【老婆, 是不信任我的感情嗎?】
【原來老婆一直都想知道我為何喜歡她,我卻沒能及時察覺老婆的困惑, 讓老婆擔心了這麽久。】
“不必。”謝白嶼淡聲。
陸織許微微驚訝,“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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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謝白嶼的心聲,還以為他會趕忙用試煉來證明自己的真心。
“老婆, 莫要聽信這蠢東西的蠱惑。”謝白嶼攥住陸織許的胳膊, 将她扯到懷中,大手形成桎梏的姿态。
謝白嶼陰森盯着琉焰聖吟, “你若要進行第三道試煉,以我為本源,我無所謂。但以尋找我對老婆感情的緣由為本源,表面上是以我為本源,其實是以我老婆的擔憂為本源,離間我與老婆。”
陸織許微怔。
陸織許:驚呆了,原來謝白嶼在大氣層。
琉焰聖吟心聲得意:【看這兩人的反應,以此為試煉肯定是正确的選擇,他們不要,那我偏要用這件事構築第三道試煉。】
陸織許:你杠精嗎?
琉焰聖吟快速撥動琴弦,正要展開第三道試煉,下一瞬,它的鳳首被蒼白的手抓住,那手狠厲收攏,緊接着,咔嚓一聲,鳳首斷裂。
謝白嶼面無表情,黑瞳陰鸷,冷漠威脅,“老老實實,否則,我毀了你。”
琉焰聖吟呆滞片刻,它的琴弦忽然狂亂撥動,發出刺耳的聲音,看上去直接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鳳首。】
【我沒有頭發了。】
【啊啊啊啊啊。】
陸織許:懂了,這是禿頭的崩潰。
謝白嶼拽住鳳首箜篌,扯斷幾根琴弦,語氣可怕,“第三道試煉,莫要讓我和老婆失去現實記憶。”
這簡直是作弊。
有了現實記憶,不被幻境蠱惑,那這試煉的難度簡直是小兒科。
鳳首箜篌:【簡直欺人太甚!】
又是幾根琴弦落地,鳳首箜篌沉默片刻,再次顫顫巍巍撥動琴弦,“當然可以。”
謝白嶼丢掉鳳首箜篌後,陸織許趕忙抓住他的手指,方才,她看見了,謝白嶼扯掉琴弦的時候,他的手流血了。
用蠻力破壞神器,這也太野了。
對自己身體的損傷也大。
陸織許蹙眉攥住謝白嶼的手腕。
“老婆......”謝白嶼低眉,聲音輕輕。
陸織許拿出帕子,慢慢擦拭謝白嶼手指上的血。
【老婆在抓我的手。】
【老婆的手指好溫暖。】
陸織許擡眼,瞪了謝白嶼一眼。
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少女眼波如春日悠悠湖光,明媚耀眼。
謝白嶼的心口跳動。
陸織許低着聲音,悶悶說,“你幹嘛這麽沖動。”
謝白嶼的指尖動了動,手指受傷,十指連心,但他不在乎這樣的疼痛。
謝白嶼鋒利的鳳眸看着陸織許,平和說,“我不想讓這蠢東西蠱惑老婆。”
陸織許:“還好啦,我又不是傻,能夠分清真假的。”
琉焰聖吟幽怨的心聲響起:【他只是手指流血,而我卻是失去了鳳首和幾根重要的琴弦。】
【那人類少女竟然還在安慰他,沒有人為我着想嗎。】
陸織許:“......”不好意思,差點忘記。
陸織許回神,試煉的事情還要繼續進行。
琉焰聖吟撥動琴弦,“既然如此,就以此人類少女為根源進行試煉。”
箜篌奏動樂曲,鋪開璀璨的光輝,籠罩謝白嶼和陸織許。
“......”
陸織許睜開眼,鳳首箜篌的冷笑心聲在她耳邊響起:【傷我這麽重還想要平安地通過試煉,做夢。】
【既然你們這般在意他失去的記憶,那我就用這段時間構築幻境。】
【......這段記憶真奇怪,竟然被強大的力量封印着,我只能窺見一點。】
【這倒正好,這些散碎的記憶編織出的幻境更能迷惑他們,讓他們反目成仇。】
陸織許:好的,我懂了,絕不會被這個試煉迷惑。
陸織許津津有味聆聽琉焰聖吟的陰謀心聲時,她的肩膀被冰涼的手拽了下,謝白嶼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老婆。”
他聲音跟尋常的時候相比,多了些清澈,未完全成熟的感覺。
陸織許扭頭,看到謝白嶼的模樣,臉上微微怔愣,随後,驚喜氤氲在面龐上。
竟是少年版的謝白嶼。
他的身量依然高挑,但面容沒有那麽瘦削深邃,多了少年的清澈,神情是冷酷的,酷酷的少年。
謝白嶼望着陸織許,輕聲,“老婆,你還認得我嗎?”
冷酷無情的少年瞬間帶了些乖順,尾音輕如羽毛,透着小心。
陸織許眼波微動,起了捉弄的心思,後退一步,遲疑問,“你是誰?”
謝白嶼眸色頓暗,抿了下唇角,他猛的抓住陸織許的手,将她拽入懷中,陸織許的額頭磕到他的胸膛,她睫毛顫了顫。
【那蠢東西果然無用。】
【竟然讓我老婆失憶了。】
謝白嶼心聲陰森冷沉,陰鸷意氤氲。
他的指尖微微顫,聲音放的輕輕,生怕她不願意接受,“老婆,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這樣與失憶的老婆相認,老婆會不會覺得我太過不知好歹。】
陸織許:你“不知好歹”多次了,無礙的。
陸織許感覺繼續欺騙謝白嶼的話,他會露出太過可憐的神情。
越是看這樣的謝白嶼,她的心裏越是會有一些波動。
只是......
她不清楚謝白嶼對她如此癡情衷心的原因。
一方面是良心,一方面是克制,陸織許選擇及時止住對謝白嶼的捉弄。
陸織許作出驚訝的神情,“謝白嶼,我想起來了。”
她的演技向來浮誇,謝白嶼卻不疑有他。
謝白嶼眼眸起波瀾,似乎是松了口氣。
陸織許感覺,她能從謝白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的表情越來越多了。
“老婆,此處不能久留。”謝白嶼冷聲。
陸織許思索,“可我們要通過這道試煉。”
“老婆,我可以直接摧毀此幻境。”謝白嶼垂首,指尖勾了勾陸織許耳邊的碎發,他的睫毛垂下陰影,黑眸定定地看着陸織許。
【老婆與我被這蠢東西捉弄,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他心聲陰沉。
陸織許瞥了眼謝白嶼殘留着傷口的手指,卻想,強行破壞幻境會消耗大量的靈力,是一種損耗。
“謝白嶼,陪我通過試煉。”陸織許扯扯謝白嶼的袖角,央求地說。
她與謝白嶼現在都是清醒的,安安穩穩通過試煉是最劃算的做法。
少女仰眸看着謝白嶼,她軟軟的聲音就像一團雲,謝白嶼的心重重地跳動。
“好。”謝白嶼下意識應。
【老婆的話,我怎能違背。】
陸織許撩起眼皮,深深地看謝白嶼一眼,心想謝白嶼每時每刻,都是男德滿分。
陸織許看看四周荒蕪的深淵。
深淵亘古以來,都不怎麽改變,始終是凄涼的模樣,溝壑縱橫,土地凄冷。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的?你為何會在這裏?”陸織許詢問謝白嶼。
陸織許心中想。
這第三道試煉的幻境并不是完整的,但是抽取自謝白嶼的記憶。
所以......她應該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謝白嶼聲音冷了些,似乎不願提及,“我出來尋找食物。”
陸織許:“這麽說,你現在是有住的地方了,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
謝白嶼抿了抿薄唇。
“老婆,我們不宜在幻境中逗留。”他低低說。
陸織許:“我知道,所以你先帶我去你的住處,我們突破幻境的試煉。”
謝白嶼蹙眉,他的目色掃過周圍的荒涼。
他沉聲:“我不想帶老婆去我的住處。”
他遮遮掩掩,看上去宛如心虛了一樣。
陸織許聽到謝白嶼的心聲。
【這個幻境中,我竟不是獨自一人。】
【若老婆發現我的住處有另一個人,那老婆就會誤會我了。】
【一定是蠢東西做的手腳,不能讓老婆被欺騙。】
另一個人?
難道,這人就是謝白嶼思緒怪異的原因?
陸織許謹慎地想,琉焰聖吟制造的幻境不一定準确,但陸織許還是想看一看,謝白嶼對幻境內容的反應也很有用。
“為什麽你不帶我去你現在的住處呢?”陸織許低下眼睛,睫羽垂着,蔫蔫的,有些失落。
“謝白嶼,難道你現在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讓我看到的嗎?”
謝白嶼的下颌繃緊,“那些東西,你看了會生氣。”
“老婆,都是那蠢東西的陰謀。”
謝白嶼蒼白的臉帶着不耐煩,黑眸隐隐暴躁。
陸織許感覺,他看上去就像是遮遮掩掩不想被老婆發現秘密的樣子。
除了骨龍外就沒有朋友的謝白嶼,竟然在這個時候不是孤單一人。
到底是何人,陪伴着他。
他還要專門出來為那人尋找食物。
陸織許心尖好像被針刺了刺,她忽視掉這樣的異樣。
陸織許垂着眼皮,微微擡起眸光觑謝白嶼,“謝白嶼,我們都知道這是琉焰聖吟的陰謀,那我們就不會被琉焰聖吟所騙,既然如此,你帶我過去也無妨。”
“而且,與你在一起的那人,也不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謝白嶼指背泛起青色筋條,他艱澀地看着陸織許,眼瞳很是漆黑。
【老婆這般信任我。】
【可我......可我曾經确實在為一個不認識的人尋找食物。】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無法對老婆解釋。】
【那人還要讓我找調味料。】
陸織許愣了下。
還真的是有一個人在陪着少年時期的謝白嶼啊。
他的調味料,想來也是因為那個人。
那謝白嶼有許多不符合冷血無情魔頭人設的想法是因為那個人的影響嗎。
陸織許繼續低着卷翹濃密的睫毛,忽然意識到,也許不是謝白嶼身上突然出現了bug,而是在她來之前,早已有人對他造成了深深的影響。
陸織許:雖然知道了謝白嶼不是無緣無故地擁有了現代化知識,不會因為bug被清除,但是感覺怪怪的。
謝白嶼看到陸織許的視線盯着裙角,不肯擡頭看他。
他眼中波瀾浮動,忽然,他抱起陸織許。
“老婆,我帶你去看。”謝白嶼沉聲。
【欺騙老婆,是不好的。】
【若老婆看到那些事情對我生氣,那也是我應該受的。】
聽謝白嶼這樣的心聲,陸織許更是好奇了。
他的住處與他一起生活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這魔頭的白月光?
小說裏都這麽寫的。
美強慘反派在還未完全成長的時候,遇到了救贖他的真善美白月光。
美強慘反派可憐無助,但與白月光擁有了最美好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之後,種種陰差陽錯,白月光與美強慘反派分離,自此,反派心中永遠有一處溫柔的地方留給白月光。
對外,這白月光是不能提及的逆鱗。
當白月光現身的時候,美強慘反派會為之瘋魔,原地黑化。
陸織許想到這裏,眸色下意識黯了黯。
早知白月光來,她就不來了。
她眨了下眼,又想到,可謝白嶼要是有白月光的話,為什麽會對她戀愛腦。
這裏面的邏輯,似乎說不通啊。
可不管怎樣,陸織許都有點別扭。
原來,是在她之前,有人擁有着現代的知識,遇到了謝白嶼。
謝白嶼知道那般多老婆、男朋友之類的概念,肯定是那人教的。
都教這些東西了,怎麽能稱得上是幹幹淨淨的關系。
一路上,陸織許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越想,她心尖開始泛起悶悶的感覺。
那她算什麽?
替身嗎。
陸織許有點不開心,她用手狠狠地拍了拍謝白嶼的胸肌,以此洩憤。
謝白嶼喉嚨溢出細微的悶哼,他抿緊薄唇,忍住。
陸織許的忐忑直到到達謝白嶼的住處。
陸織許被謝白嶼的住處模樣驚到了,暫且抛下情緒。
謝白嶼的住處......陸織許看了看,感覺稱不上住處。
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只是簡陋的溝壑山洞,勉強能擋雨,倘若雨勢浩大,連雨水都不能遮擋。
刮風的時候,此處必定是寒冷刺骨。
陽光熾熱的時候,此處肯定是烘烤如熱爐。
陸織許打量着這樣的環境,眼底浮現憐惜。
謝白嶼的少年時期,就住這樣的地方嗎?
他簡直活的像一只野獸。
可憐。
太可憐了。
到底是怎樣慈善的一位白月光願意與他生活在這樣的地方。
陸織許覺得這白月光簡直是菩薩本人。
她無法想象,在這麽破破爛爛的地方要如何對旁人進行溫柔與愛的救贖。
“謝白嶼,讓你尋找食物的那人呢?”陸織許問謝白嶼。
謝白嶼不冷不淡,“我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陸織許想了想,猜測地說,“難道,你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她餓的實在受不了,所以自力更生去尋找食物了。”
如果是她,絕對是這樣的。
畢竟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地方,與一個來路不明的美強慘待在一起,為了自己的生存着想,還是不能夠完全依靠這個美強慘。
靠山山倒,多一個行動,就多一個退路。
再不濟,多找到的食物還能當存糧。
謝白嶼冷冷道,“深淵荒蕪,她那麽弱小,哪能打到獵物。”
陸織許頓了頓,她咬了下唇角,鬓邊發絲輕輕滑落。
謝白嶼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話是他下意識說出來的。
即便不記得了,他也知道,陪着他的那個人是弱小的。
所以,他在心中是覺得要保護那人。
要尋找食物的,應該是他,即便他傷痕累累,還沒有特別強大,他也會承擔起責任,因為他在乎。
若那人去尋找食物,他會擔心那人會因為深淵的環境受到傷害。
所以謝白嶼寧願自己餓着肚子出去找兩人份的食物,也不會讓那人勞累。
陸織許:呵,果然是白月光。
陸織許垂頭,默默離開謝白嶼,踢了踢腳邊的碎石,感覺這石頭擺放的位置非常不順眼。
謝白嶼畢竟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東西,過去有個白月光什麽的很正常,她跟謝白嶼帶上上輩子才認識那麽可憐的一年多。
那謝白嶼對她的戀愛腦,只是因為他失憶了,所以感情錯誤地轉移了嗎?
陸織許沉默不語。
“老婆,有人來了。”謝白嶼向她靠近,他沉聲。
他黑色的發絲清幽地垂在冰冷黑衣後,陰鸷的氣質在面對她時消失,帶着衷心。
陸織許沒理會謝白嶼,她不情不願,自己找了個大石頭躲在後面,以此進行偷偷觀察,至于謝白嶼是要跟那人會面,還是要自己藏起來,她不管了。
謝白嶼餘光瞥了眼山洞,眸色冷淡,他走向陸織許。
【這段記憶我沒有印象。】
【只是那蠢東西編造的欺騙老婆的環境罷了。】
陸織許頓了頓,她本來想推開謝白嶼,但聽到謝白嶼這樣的心聲,她很是憐愛地看了眼謝白嶼。
這......戀愛腦到把白月光都忘了,不太好吧。
這戀愛腦怎麽跟病毒一樣。
算了算了。
她幹嘛去想謝白嶼的戀愛腦。
他都有白月光了。
指不定封印解除後,他就把白月光想起來了,然後去找白月光,視她為替身冒牌貨。
陸織許心情複雜,她悄悄從大石頭後面探出腦袋,瞧瞧在謝白嶼少年時期陪伴他的白月光到底是何許人物。
深淵中的女子......難道是一個妩媚勾人的漂亮姐姐?
陸織許眯了眯眼。
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少女慢吞吞走回來,她手裏拽着一個無害的魔獸兔子,哼着散漫的小曲,步伐有點慢,估摸着是腳疼了,很嬌氣。
謝白嶼也看過去,他黑瞳浮現幽冷陰鸷的光。
【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陸織許怔了下,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她迅速推開謝白嶼,讓他不要擋着自己,仔細瞧過去。
還好有了靈力後視力超強,陸織許能清除地看到那少女的一颦一笑,衣服上的花紋,甚至能看清她從洞穴裏拿出的東西。
她穿着棉質睡衣,長袖長褲,很是家居,粉白色彩。
頭發用頭繩紮起來了,露出飽滿的額頭,臉蛋白皙清麗,眼睛烏黑,透露着沒什麽心眼的清澈。
這五官,這身高,這睡衣,這眼神......陸織許想,她可太熟悉了。
陸織許:卧槽!
她差點發出尖銳爆鳴。
這不就是現代的她嗎!
少女從洞穴中拿出的方形帶按鈕東西,正是游戲機。
那游戲機!
是她的!
游戲機的殼子,也是她穿越前剛買的!
肯定就是她。
“......”
洞穴裏,少女正在烤可愛的兔兔魔獸。
兔肉飄香。
陸織許在沉默,她安靜地眨着眼睛。
謝白嶼緊抿唇瓣。
【我怎能與一個少女陪伴相處。】
【老婆見到這樣的事情,這次,老婆定然會讨厭我。】
謝白嶼黑瞳翻湧着暗色,他脖頸泛起青筋。
【那少女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烤肉好香啊。”陸織許平靜地說了一句。
陸織許心虛。
這我沒法解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現代的她會出現在少年時期的謝白嶼面前,她沒這段記憶。
但是謝白嶼也沒這段記憶,那這裏面肯定是有特殊的隐情,讓現代的她與少年時期的謝白嶼一起忘記了這段記憶。
她能感受到,那人就是她,這是一種靈魂的感覺,不是外人假冒的,再說了,誰會在玄幻世界假冒她這個現代人呢。
她之前遇到過謝白嶼,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是死過一次又重生的。
誰知道重生的過程中有沒有丢掉什麽。
在陸織許思考時空問題的時候,謝白嶼沙啞的聲音響起,“老婆,我不認識她。”
“當時我剛剛能化形,還不怎麽強大,有很多魔獸觊觎我的血肉。”
謝白嶼語氣冷硬,“也許,她就是一個觊觎我血肉的魔,故意來迷惑我。”
陸織許眼底浮現焦急,她敲了謝白嶼的肩膀,“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她這麽善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裏還要陪着你,簡直感天動地。”陸織許很認真,“你憑什麽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你快給她道歉。”
謝白嶼:“???”
【為何,我感覺老婆與她的關系,比與我的關系要好。】
謝白嶼蹙緊眉頭,望向陸織許的幽黑眼睛,染上深深的迷茫。
“老婆......”
他的臉龐垂下,漆黑的發絲像蔫了的獸毛,聲音低落。
“你就這般,不會吃醋的嗎?”